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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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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乐以珍却没有掉下眼泪来。她走上前去,看着可怜的安冬卉,毫无生命气息地横在床上,结束了二十三岁的年轻生命。这个善良的女子,在乐以珍还是个丫头的时候,在府里偶然遇上,她就会笑着跟乐以珍说话儿:“珍儿。。。”
安冬卉的音容笑貌在乐以珍的脑海里还那么的鲜明,所以当她再低头看怀明瑞和钟儿时,她的心里真的是又愤又恨。她很想操起床头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怀明瑞一顿。
可是这种情况下,她是在不宜再将事态闹大。她暗自捏了捏拳头,忍下了打人的冲动,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叫小玉来,我问问她。”
小玉是安冬卉的陪嫁丫头,也是安冬卉身边的大丫头,性子跟她的主子一样,敦厚温和。眼下的情形,也只有问过小玉,才能知道这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提小玉,怀明瑞便将头垂得更低,钟儿也停了哭声,看向乐以珍。
“小玉呢?带人来!”乐以珍的心情奇差,失去了耐心,大吼一声。
怀明瑞被吓得跳起来,看着钟儿。钟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话道:“都怪小玉照顾不周到,才让大少奶奶发生了这种事,大少爷一生气,让人将她拖出去打板子。。。”
“去把小玉给我带回来!”乐以珍一指门口,有一个机灵的丫头赶紧跳起身来,解救小玉去了。乐以珍也不看钟儿,只是怒视着怀明瑞:“我还没回来呢!你倒先处置起人来了!你说小玉照护不力!那你身为冬卉的丈夫,你又对她有多少关照?”
怀明瑞被教训地红了脸,连擦眼角的动作都忘了。乐以珍斥责了他几句,觉得自己有些冲动。逝者已矣,还是不要在她面前吵闹,让她清静了吧。
于是乐以珍转身出了屋子,刚刚跨出门槛儿,就看到两个丫头搀着被打的不能走路的小玉,正往这边来。
乐以珍一指西厢:“带她去那屋里,我要问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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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家事纷乱(2)
等乐以珍走进西厢时,就看到小玉伏在地上,轻声的呻吟着。乐以珍也没有落座,直接蹲在小玉的面前,问她道:“小玉,你跟我说实话,大少奶奶到底是怎么了?”
小玉抬起头来。疼得脸色惨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珠儿。她看着乐以珍,鼻翼快速的翕张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噎着唤了一声:“二太太…”
“你别着急,我给你做主,没人再敢伤害你,你只管说实话,大少奶奶到底是怎么了?”乐以珍低下头,凑近小玉。
“我家小姐…实在是…太委屈了…”小玉刚说了这一句,便哭得失了声。乐以珍知道她们虽未主仆,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同一般,因此也不催她,等她自己平稳了气息,继续说道:“反正我家小姐死了,我也不打算独活了,索性今儿个我就把以前小姐不让说的话,全部讲给二太太听听。自从姨奶奶进了这院子里,我家小姐就没有过上过一天省心的日子,姨奶奶欺负我家小姐性子敦厚,总在大少爷面前说短道长,她又会耍狐媚子 ,大少爷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出了她的房,就来找我家小姐的麻烦…”
这些乐以珍倒是料到了,只不过因为安冬卉寻了死,此时听小玉声泪俱下地讲起来,她的心里就紧紧地揪着。
小玉继续的哭诉道:“我家小姐嫌丢人,一直不让往出说,可是大少爷和姨奶奶因此就料定我家小姐好欺负,变本加厉起来。尤其是孙少爷生下来后,姨奶奶越发目中无主,天天拿酸言酸语敲打我家小姐。姨奶奶刁钻也就罢了,偏偏姑爷不但不为我家小姐撑腰,还跟着一起敲边鼓…前一阵子要休掉我家小姐,那是闹到明面上去了,暗地里那种难听的话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
“冬卉怎么不找我说?这可真是…”乐以珍听了,心里又是痛又是恨,责怪自己疏忽了家事。
“我家小姐严令我们不许往外说这院子里的事,她自己嫌丢人呢…可这样的日子,日积月累,让人如何让不焦狂?昨儿晚上,三老太太那边送来一篓子螃蟹,本来是就是送到我家小姐屋里的,可是小姨奶奶听说了,就撺掇姑爷过去要。我家小姐气不过,跟姑爷争了几句,结果姑爷抢了蟹篓子就往出走,还边走边说‘不会下蛋的母鸡,白占着一个窝,犹不自觉,还抢什么嘴呀?吃了也是白吃,也生不出儿子来’…”
“混账!”乐以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正房吩咐道:“把大少爷和钟二姨奶奶给我叫过来!”
有人应了,转身出去传人。不一会儿的工夫,大少爷怀明瑞和钟儿一前一后进了这间厢房,钟儿的脸上犹自挂着泪珠。
乐以珍一见她这副兔死狐悲的样子,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斥道:“冬卉是怎么死的,你们两个人心里最清楚!眼下她的后事未尽,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像这种没规矩的事情,我是绝不容忍在我的治理下发生!明瑞和钟儿,你们两个去冬卉的灵堂跪着守灵,不到发丧的那天,不许回房!”
“啊?”两个正在擦眼角的人,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乐以珍看过来。钟儿守灵,倒是还说得过去,可是怀明瑞是丈夫,没听说有丈夫跪着给妻子守灵的道理。
“你们也不用吃惊!我今儿就立立这个规矩!来人!把天鹏抱来我房里,和明实一起养着!什么时候钟儿反省的的像个样子,再把孙少爷抱还给她…还有,三年之内,不许在我面前提扶正的事!”乐以珍心中悲痛之下,说话又急又快,果决而干脆。
怀明瑞还没有反应过来,钟儿就哭喊一声,扑倒在乐以珍面前:“小姐!就算是我有错,你怎么罚我都成,千万不要抱走我的孩子…。小姐,我求你了!”
“这个时候想起我是小姐来了!你平日里行事,有哪一件是跟我有商议过的?恃子而骄!逼死正室!我以前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简直狂妄到天上去了!你不用喊我!赶紧去守着灵堂,反省地好了,你还是天鹏的亲娘!反省的不好,天鹏就由我来养着吧!以你现在的品行,我怎么能放心把怀家的长孙交给你教养?”乐以珍说完,也不顾钟儿的哀哀乞求,问明白小玉在外面是有爹娘哥嫂的,便让人给了她五十两银子,送她回家去了。
因为前面有老太太和沈夫人的事,安冬卉的后事实在不宜再张扬。可是若操办的过于简单,乐以珍又觉得对不起这位亲厚的大少奶奶。折中之计,她只好外不张扬,内里给安冬卉用珍稀的棺木,穿银线织就的寿衣,一应陪葬按照沈夫人的规制来办。又给了安家不少的抚慰金,才堵住了她父兄的嘴巴。
怀明瑞和钟儿果然在灵堂守了七日,期间孙姨娘找乐以珍求情,生生被乐以珍驳了回去。七日停灵期满,悄悄地出了殡之后,当日乐以珍就听到钟儿病倒的消息。
不管她是真病也好,假病也罢,乐以珍心里堵着气,也没去探望她,连派个丫头去问一问的事都没做。怀天鹏就被安置在了乐熙院和他的小叔叔一起养着。院子里有三个小孩子,别提多闹腾了,可是每当乐以珍满心郁闷的时候,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是觉得舒快不少。
怀远驹的气色原来越好看了,这是让乐以珍最为高兴的一件事。她将罗金英撵到夏玉芙的院子里去住,派了三个得力的丫头和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守在旧居,以保证她不在的时候,怀远驹也不会受到诱惑,再碰西土。
可是高兴之余,另一件事却让她越来越不安心第二次派往凤州的人,也是一去杳然,半个多月过去了,连个音信都没有。
乐以珍感觉到异样,那日里认真的问了怀远驹:“老爷…不瞒你,因为我上京那一阵子,你这边烟资的问题,我让人去了凤州查证,可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两拨人派过去了,都泥牛入海,一去就没了消息…老爷,如果你还没说事情的话,我就再派第三拨人过去…或者…我亲自跑一趟,也是一个必要的主意。”
怀远驹听了她的话,低头专注的转着手中的茶盏,好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你对凤州有感情,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回家,先不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定居凤州,我只处理好了家里的事,必然会带你去凤州小住一阵子,到时候你就知道有事没事了。”
“老爷,你这话说的含糊…”乐以珍还是没有问出究竟,着急的扒住他的胳膊。
怀远驹被问得不耐烦,一皱眉头:“我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已经好了,一切事情都由我来处置,等我回了家,你只管在家带好孩子,你要凤州的宅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都由你…”
乐以珍满腹的疑问,也只好作罢。
怀明弘在这段时间料理这怀氏产业的生意,在外面忙得团团转,晚间回了府里,只是去展乐堂向乐以珍请安汇报,便回自己的弘益院,将院门一关,便悄无声息。知道第二天早晨,府里的人才会看到他们的二少爷行色匆匆地出府去了。
乐以珍白日里看着怀远驹身体越来越健康,她的心情也会随之好起来,可是晚间回到府里,在展乐堂看到一个愈益沉默和消瘦的怀明弘是,她又会消沉好一会儿。
她没办法去触碰怀明弘的心结,只能装作不见不闻。她只能在内心默默地期望怀远驹快些好起来,她快些离开这里。除了逃避,她似乎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怀明弘倒也不是不晓得轻重的人,回了安平后,他安分了许多,言行举止不似在京城里那般放任不拘。对于他的消瘦与沉静,府里人都将原因归结到沈夫人去世这件事上头去了,这让乐以珍安心不少。
家里的事,大部分仍然交给郭元凤料理。这位二少奶奶不愧是大家出身,做事有分寸,从来不逾矩,大事等乐以珍回来拿主意,即便没有大事,她也会在乐以珍回府后,到展乐堂来请安稍坐,说一说家里的事情。
几天下来,乐以珍发现一个现象。每次郭元凤到乐熙院,几乎都是踩着怀明弘的脚后跟儿进去的。若说一次两次是巧合,天天如此,乐以珍就觉出蹊跷来了。
于是她越发端起当家主母的架子来,有事说事,无事便端茶送人出门!怀明弘因此而更加的肃然,只要郭元凤一踏进展乐堂的门槛儿,他就尽快结束汇报,抬脚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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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祸临头(1)
别人家祭祖,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安平怀氏却在不上不下的九月十九祭祖。那是因为百年前的九月十九日这一天,怀氏祖先从遥远的北方南迁,落户安平,从此开始了怀氏从艰难创业到恢弘百年的这段历程。
怀氏每年祭祖,不仅是家族内的大事,也是整个安平每年一度的盛事。因为在这一天,怀氏不仅会在各大寺院道观开粥济民,还会将城内最大的三处戏楼包下来,宴请三百名与怀氏历年来关系深远的安平本地人听戏喝酒。
所谓的关系深远,可不光是指那些有世交或生意上往来的比肩之家,大部分获邀的人,都是怀氏各行生意的主顾,比如城南的马铁匠,就是因为坚持常年在怀氏的调料行买盐,就在去年受邀去凤鸣楼听了魁红玉的一出《精忠记》,美得他见人就炫耀,整整过去一年的时间了,去他铺子里打铁的人还是会听他摇头晃脑地赞叹:“魁红玉的扮相那个美哟。。。美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没听过魁红玉的戏吧。。。”
因此每年从入秋开始,安平城的百姓便议论打听,今天有谁收到怀氏的邀请,是在怀氏首饰行买了最贵的那对昂贵玉镯的孙家太太,还是总在调料行打酱油的西街董奶奶。。。
在怀氏族内,要拜祖祀神扫墓,恭谢祖先的厚恩远德,为了后世子孙创下了这份宏大的产业和优渥的生活。这个过程说起来,两句话就结束了,但是之前却要经过细心而繁琐的准备。
打个比方,传说怀氏开业的祖先爱吃油包,每年祭祖,油包是必备的供品,这油包的烹制就有很精致的讲究。面粉必须是由祖田春收时割下来的第一镰麦子磨制的,馅料里的猪油,是在过去的一年里用清纯的泉水和上等的蜀粉喂养出来的猪,祭祖的前一天杀了炼制出来的。拌在猪油和白糖里的核桃仁,更是远从通西深山中采摘运送回来的野生大核桃。
以往的几年,乐以珍就感觉了怀氏祭祖活动是如何的隆威。每到九月份,老太太和沈夫人、各房的太太小姐少奶奶们,都会忙得团团转。但是那时候乐以珍没有资格插手任何与祭祖有关的事项,她是怀家的庶妇,祖先要用享用的东西,她是沾不得手的。
今年却大不相同,她一下子从一个靠边站的小姨娘,变成了这么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人,内里外头的事,件件须要她操心过目。一入九月份,她就已经忙得脚不落地了。
彼时,怀远驹也同意在祭祖的前一天回府里去,他对自己目前的状况还是蛮有信心,自从他接了怀氏产业的管理权,每一年的祭典仪式,他都是与五老太爷并肩领祭的,今年他也不想错过。
乐以珍在城西那处的小宅院儿已经修好了,只剩下室内的布置装饰,等着她去定夺。可是为了祭祖的事,她忙得整整瘦了一圈,根本没有闲心去理会这件小事。
她的主意,是将这件事搁到祭祖以后,或者干脆等到明年开春,反正那宅子她很少去住。
可是郭元凤听说这件事后,主动对乐以珍说道:“二太太只管忙大事,这样的小事就交给我吧。秋季凉爽,正适合装潢屋舍,二太太只管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格调,我让人去做这件事,保证让您满意。”
乐以珍见她说得真诚,也就由她去做了。
祭祖是大事,马虎不得。因为没有经验,怀远驹又不在家,乐以珍正经无措了好一阵子。三老太太高氏在这个时候,倒是体现她作为怀家老人儿的优越性来。虽然事事不容她沾手,不过有她关键的几句提示,对乐以珍还是很有帮助的。
这让乐以珍对三老太太的认识有了些改观,自从老太太过世,乐以珍总觉得一向安分守己的高氏,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
好在乐以珍聪慧,有老人可供咨询,有旧例可供依据,一应事项倒也进行得井井有条。外间的事,由怀明弘带着一班族内子弟安排布置,也都不比当年逊色。
眼看着一切准备停当,离祭祖还有两天。
那天中午,乐以珍吃过午饭,去祠堂看了一回匠人们扎道场竹棚,又去了一趟大厨房,按册清点了献供祭品的材料,叮嘱厨房管事千万不可出错。
这两件事忙完,暂时还没有其他要紧的事需要她马上到场,她感觉有些累,便想回房小睡一会儿。刚刚走到乐熙院门口,冬儿从侧旁急急地赶过来,对她说道:“二太太,刚刚二少奶奶捎话过来,说城西的宅子今天就收拾停当了,让二太太过去瞧瞧,看哪里不满意的,还来得及改。”
乐以珍这才想起这一桩来,自从交代给郭元凤装潢城西私宅,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了。郭元凤大概时间她忙乱,从不跟她提这件事。今儿头一次说起来,竟是要完工了。
她停下来想了想:“既然都交给了元凤,我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那边我也很少去,简单实用罢了,我就不用看了。”
冬儿上前揽住乐以珍的胳膊,殷勤地笑道:“儿太太可别这样说过,以后二太太在家里待的闷了烦了,时不时地过去住一日半日,岂不是一个散心的好去处?所以那边的布置,还是要合二太太的心意才好,反正坐上马车,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二太太还是过去瞧瞧吧。”
冬儿边说着,连扶带推,乐以珍一时竟没有拗过她,往府外的方向走出去好一段儿:“哎呀!你还是这样!快松手,我自己走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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