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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我爱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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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跑。”齐蕤一字一句,阴冷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拼了命挤出来的。
  赤炎愣住了,因为齐蕤高大伟岸的身形已经成为一座大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要通过必须凿个洞或者直接把山推倒。赤炎没勇气去凿,也不忍心去推。所以只有
  选择傻站着。
  虽然暂时没能逃脱掉,不过赤炎并不打算认输。既然你喜欢站那儿就站好了,我倒是看你能坚持多久。大不了我就守着,守得云开见日出,总有让我出去的时候
  。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赤炎不是人,不会算。也大不过天,更加算不出来。因为下一秒钟,自己的身子一轻,被稀里糊涂地弄到了一张宽大若软的床上,那张床还
  散发着一种熟悉的荷花的清香。赤炎知道那是齐蕤身上的味道。原来这香味来自那片小池塘里的美丽的蓝莲花,赤炎隐隐约约地想。
  下一秒,齐蕤细密的吻像春日里的雨丝一点一滴劈头盖脸地落在赤炎的白皙的脸颊,脖颈,耳垂,最后是嫣红的唇瓣上。心底陡然升起的屈辱和因对方刻意温柔
  带来的甜蜜爱意全汇成了一股细流在在赤炎的身体里流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把他的脑子搅得一团乱,就像那缠绕大树的藤蔓,绕来绕去,最后把自己都绕了进去
  。赤炎是不知道那藤蔓还能不能被理顺,反正自己是决计理不清了。因为,身体本能的对齐蕤的适应力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默契得就像是受过专业训练,而且也跟
  能容纳百川的江河湖海一样,直接把齐蕤健硕的身躯给无条件接纳和融合了。最后只剩下激情澎湃的狂澜在不断翻涌,把两个家伙从地底直接送到了天堂。
  有时候,爱和恨真的像是一对孪生兄弟,长得完全一个样子,怎么也区分不出来。赤炎现在就属于这种。不知道是应该爱还是恨。说爱有点爱不起来。说恨,却
  也未必真的想把齐蕤给抓来打一顿。不是说时间是可以弥补伤痕的良药吗?所以赤炎只是想忘掉,忘掉今天的不快,忘掉齐蕤给他开来的伤痛。只是,出乎他意料的
  事情发生了。齐蕤让符宝调来了一小队魔界士兵守在宫殿的四周。说是让他禁足,好好在房间里反省思过。赤炎完全傻了,躺在床上死活也不起来。下身的伤口还像
  莲藕里的细丝一样扯着扯着地疼,不过,也比不过心痛了。这自由对于赤炎来说就好比鱼儿离不开水,水没了,赤炎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活。是干死还是饿死,他想
  想都后怕。
  这话又说回来,上吊撞墙搞自杀不是赤炎的风格。这生命诚可贵。要知道狐一旦成为了妖可是要活五六千年的,他才刚两千年呢,正是人界所说的最美好的青春
  时光。就这么夭折了,岂不是辜负了母亲把他千辛万苦从肚子里送出来的好心好意。所以赤炎选择无声的抗议。装聋作哑,顺带非“理”勿视。
  赤炎的心思齐蕤是知道的,突然那个唧唧喳喳叫得欢的小麻雀没了声,齐蕤也难过,也伤心。只是他身为魔界的王实在是太忙碌了,根本无暇将全部的心思全用
  在赤炎的身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捣蛋的家伙先困住,等他把正事办完后再抽出空来和赤炎交交心。不就是一孩子嘛,到时候出去玩一下,再顺便哄一哄,
  应该就没事了。
  国师齐飞已经站在不远处盯着大魔王齐蕤看了好一阵了。不是让他来谈正事吗?怎么齐蕤像跟没睡醒在梦游似的呢?
  “王,你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我过一阵子再来吧?”
  “没,就是受了点风寒,不妨事。”齐蕤立即摆了摆手,将自己从赤炎的身边强行拖出来:“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西伯爵龙音的贴身侍卫龙琴居然跑人界去
  鼓捣杀伤性高级武器。你有何看法?”
  “王,你是明知还是故问呢?西伯爵龙音想反叛的心也不是这会才有的。这只是他阴谋的一部分罢了。”齐飞不屑地撇了撇薄得像《黄帝内经》中所说的肉廉廉
  然的两片唇。
  “飞,几日不见,你怎么愈加瘦了。难道如烟没有给你做饭吃?”齐蕤微颦了眉看向那个风一吹就要飘走的瘦弱男子,这要是再生病了,自己哪儿去找这么好的
  谋士啊?”
  齐飞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大魔王的关心很是感激:“王,你别看我瘦,这就像被压紧了的弹簧,反弹起来比没压过的威力大多了。”
  “那就好,哈…”齐蕤心情舒爽了很多,也跟着笑了笑。齐飞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良才。不但博学广闻,还心思细腻,这是故意逗自己乐呢。
  “西伯爵龙音的情况我也知道一点,只是在人界的时候我因一时的怒气把他的得力属下给杀了。所以这会是想找证据也难了。”
  “王,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不是想藉此机会把魔界内的所有隐患全铲除掉啊?”齐飞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齐蕤,同时黑亮的眸子也在细长的眼眶里里灵活
  地转了一转。
  “既然你已经猜出本王的意愿,那不妨继续说下去。”齐蕤面带微笑,鼓励的神情。
  略微迟疑了一下,齐飞点了点头,像是在一边思索一片选择恰当的词汇表达出来:“如果单独去调查西伯爵龙音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不如干脆找给由头把所有
  的官员都牵扯进来。用人界的话说,这叫掩人耳目。”
  “如何做?”齐蕤进一步细致地询问。
  齐飞眨了眨眼皮,慧黠地一笑:“王,你就说你昨夜做了个恶梦,梦见有魔要觊觎你的王位。让你寝食难安,心怀忐忑。现为证明所有文武百官都是忠诚之士,
  并无二心。特此彻查所有官员以往之行踪和事迹。这样的话,要想跳的魔自然会跳出来。不想的就是打死也不会动。”
  “那要是不跳呢?”齐蕤面露忧色。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都找到了证据,就是不跳也死定了。”齐飞胸有成竹地笑笑。
  赤炎吃瘪
  赤炎是真想把自己变哑巴来着的,只不过这话多的家伙一下什么都不说,比登天还难。坚持了两日,不是齐蕤投降,是他自己先纠结了。这跟大魔王比定力真的
  是就跟拿脚去踢铁板一样,自找苦吃。况且齐蕤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宫里,在的时候就基本上是和他休息睡觉。对方不出声是完全可以的,而自己连愉悦的感觉都无法
  表达,真的是那个苦闷啊!就跟尿憋急了却找不到地方撒一样的难受。所以赤炎在前一天趁和奇蕤亲热那会把几天亏欠的全补齐了,叫得差点让仆从们以为寝殿里有
  刺客,要找符宝调集士兵来王宫保驾。结果当然是脸丢到家了,把齐蕤笑得险些岔了气。
  说实在的,表面上装得像死水般的平静,可是齐蕤的心里却翻江倒海地恨不得把王城全淹没了。谁都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宝贝哪能视若无睹。只不过,他镇压情
  绪就跟平定叛乱的决心一样,异常的坚定。兼很好地发挥了“忍”字诀的功效。人界不是有句话说:“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能成大事。”所以,齐蕤成功了。而且
  不但是心里因此高兴了,连身体也跟着腾飞了一回。当然,这后者绝对是意外之喜,人神共“妒”。
  “炎,好几天没说话了,想跟我说点什么?”齐蕤在内外都修成了正果后,语调异常地轻松和愉快。抚摸赤炎柔顺头发的那只手像在轻弹琵琶,能奏出自己的万
  般柔情千般爱。
  赤炎丧气地撇了撇嫣红的嘴唇,对方是得意了,自己是受到了双重的打击,不但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
  “蕤,看在我今天任劳任怨的份上,你放我出去,成吗?”都即成事实了,他也回天无术啊!
  总得索取点报酬。
  齐蕤垂下了俊逸飘飞的眉目,思忖了半晌,一口回绝:“过一阵子吧,这会我有要紧事要办。顾不上你,还是宫里安全。你实在嫌闷,我让符宝把璎珞带进宫陪
  你。”
  “那当我没说。”赤炎直接将身体滑进了被褥里,侧过身子,紧紧咬住嫣红的薄唇。冷,无边无际的冷。伤,绵绵不绝的伤。痛,透彻心扉的痛。恨,发自心底
  的恨。也不知哪儿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头一次,赤炎有想哭的感觉,却哭不出来。只是眼睛又干又涩,对了,他就是那搁
  浅的小鱼,没有了水的滋润,迟早是要奄奄一息的。既然这样,那就干脆绝食好了,长痛不如短痛,齐蕤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吧?
  赤炎是真的停止近食了,本来是赌气,不过赌着赌着就真生气了。这跟人演戏是一样的道理,演着演着,自己就真成了主角了。完全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戏。而
  要将自己从戏里拔出来,就跟死了亲爹亲妈一样的痛苦。只是,赤炎还来不及痛苦就倒下了。饿晕了其实比吃撑了容易,只要躺床上就行。不比吃撑了疼得汗流浃背
  ,还要满地打滚,既消耗体力又浪费精神。而赤炎现在是没有体力也没有精神了,饿得头昏眼花,心里还猫抓狗挠似的发慌。饭菜就摆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淡淡
  的香味顺着风飘进赤炎灵敏的鼻子里。可是,赤炎不想吃,没胃口。他突然很想家,想起了一个叫终南山的地方。那里松竹掩映,那里青山绿水,那里逍遥自在,就
  像陶渊明口中所描述的世外挑源。自己单身的时候总是羡慕鸳鸯戏水,并蒂花开。这会有齐蕤了,反而是愈加留恋以前的日子。赤炎想起就苦笑,那笑容很美,只是
  是凄然的美。催魔泪下的美。
  一听到化尧的报告,齐蕤立即放下手中的奏折,飞快地赶了回来。他真没想到赤炎会那么傻,傻到拿身体去做赌注来定输赢。
  “炎,炎,快,吃饭,起来吃饭。我喂你,我喂你。”齐蕤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的碗筷。夹起一块赤炎喜欢吃的鸡肉就往对方的嘴里塞。只是塞进去后,那块肉
  就动不了了。因为大门被封住了,而那扇门迟迟也不愿意打开。
  “炎,张嘴啊,炎。我求你了,快张开嘴。”齐蕤从来也没有这么挫败的感觉,顿时被雷电劈傻了,俊美的双目里渐渐激起了晶莹透明的泪花,一点一滴顺着脸
  颊直接流进了宽大的衣领里,冰冷,冰凉,像冰碴凉透了齐蕤的心。
  径直将碗筷全都丢到了地上,齐蕤伸出两只修长的双臂一把将赤炎的身体紧紧抱住死命地摇:“炎,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放你自由,我放你离
  开。现在,不,吃了饭我就带你出去,就是背着你抱着你也让你出去。我们去看花,去看草。对,就去那个小池塘。你说过,你喜欢那里的蓝莲花。那花现在开得很
  漂亮,像人界的蓝天。不,你说过,像你见过的一望无垠的大海,深蓝色的大海。”
  “炎,我求你。我爱你!我是不是没有说过,但我真的爱你,不能没有你。”齐蕤将赤炎的上身全搂到了怀里,紧紧地贴到自己温暖的胸膛。
  赤炎被摇得更晕了,不过,耳根子是一直竖起的,对方的话全被悉数接收了进去。嗫嚅着,动了动有些干裂的泛白的嘴唇。赤炎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地嗡嗡:“蕤
  ,我饿…”。
  赤炎终于是迎来了迟到的胜利。只是真的想吃了,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上下颚没有得到有效的使用,跟僵化了似的不听指挥。齐蕤也很快没了耐心,
  这样吃要吃到啥时候才管饱啊。干脆,自己先把食物嚼细嚼碎了喂赤炎的嘴里。可惜对方肚子上不能穿个洞,要不他恨不得直接送进去。
  这一次,赤炎是充分享受到了一次优厚的待遇。只是,要用快饿死了作为代价,实在是不容易。哎,千年才等到一回。所以:“蕤,我还要吃。吃大点的。那个
  ,嗯,最大的那块肉。”
  什么叫苦尽甘来,赤炎是体会到了。只是,这甘得太过头了就成了乐极生悲。悲就悲在赤炎吃得太多了,完全应了明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里面的话:“东倒
  西歪,撑肠拄腹”。
  齐蕤没法子,只好拖着他出去散步,也是为了实现自己刚才的诺言。带了赤炎去到那个池塘边的小亭子里看莲花。
  慢慢走了一段,赤炎觉得好点了。主要是太高兴,又蹦又跳的,还真跳下去了不少。嗯,人界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吗?估计就打这里来的。不但食物被消化吸收
  ,生命也开始精彩了。
  “蕤,你整天都在忙,都忙些啥啊?”
  齐蕤俯下头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赤炎。这会子对方的心性估摸也打磨得差不多。该是拿出去试试手的时候了。
  “炎,如果我有一天我不是魔界的王了,你还会跟着我么?”
  “这有啥,你就是住草棚我就跟着你。凭你我的能力难道还会去要饭?”赤炎不屑地撇了撇嘴。
  通常,前半句是第一反应的产物,真实性比后半句高。只是,齐蕤琢磨着这后半句比前半句更靠谱。于是直接将关于草棚的内容从头脑里删除掉。
  “要饭倒不会,只是再也过不了这么好的生活了。你会害怕吗?”
  这个问题值得研究一下,赤炎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自己老家山里的生活场景。不是也挺美好的么。只是不知道齐蕤会不会习惯:“不害怕,大不了跟我混。称霸
  终南山,做山大王。”
  “哈,哈哈……。”齐蕤忍不住就笑,笑得裂歪了嘴,原来,开怀大笑的感觉是这么好。齐蕤丢掉赤炎的手,将对方一把拥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宽大的手掌自然而
  然地按紧了对方的脊背:“炎,你放心。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王的位置远不比你重要。”
  赤炎如柳永《雨霖铃》词里写的那样: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只是,泪没流下来,汗先出来了。因为他太过兴奋激动,两只手把齐蕤的握得死紧,还搓出
  了火花,弄得手心里全是热汗。
  一妖一魔坐在亭子里的时候,大魔王齐蕤将魔界的形势以及有关西伯爵的事情都详尽地向赤炎叙述了一遍。只是大哥齐明他再没提及。齐蕤并不知道那天究竟发
  生了什么让赤炎难过的事。不过赤炎不愿说,他就不会问。五界每一个个体心底都有一块隐秘的地方,也许藏着开心,也许藏着悲伤。只是过去了就如同翻过的日历
  ,撕掉后再也没有用处。而丢不丢掉全凭自己。
  休息了一会,赤炎有些坐不住,就嚷着要去看花。齐蕤就顺着他来到了池塘的边缘。估计看过莲花都知道,花开的不同时期是不一样的姿态,各有各的特色。有
  含苞峭立的,还有半开半合的,也有迎风怒放的。不过赤炎喜欢的还是后一种。他很快找到了一朵最好的蓝莲花,足有玉盘的大小。正好那朵莲花还离他不远。所以
  就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去轻轻地抚摸。当刚刚碰触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美丽的蓝莲花居然像有灵性地往旁边躲,还左右轻轻地摇了摇,像在冲赤炎微笑
  。
  赤炎一下子惊呆了,只好悻悻得将手撤了回去:“蕤,这花是成精了么?那为何不化为人形和我们相见。”
  齐蕤之母
  “炎…”齐蕤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朵蓝莲花,脸上竟然有悲伤像云烟笼罩了英俊的脸,淡淡的,若有似无,复杂得让赤炎难以辨认到底是是喜还是哀。
  “你应该是看到我的母亲了。”齐蕤冲那朵蓝莲花淡淡地笑了笑,像是在打招呼。
  “蕤,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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