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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道-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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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哑然，林晓想说是一所有影响力，有知名度，能切切实实培养社会所需要人才的一所学校，但这样的话语在段天面前显然是空洞而缺乏力量。
段天几乎冷冷地说道：“民办大学从来没有获得一个与公办大学平起平坐的地位，它充其量是个培训学校，本质上与大学精神无关。”
林晓反问道：“那么现在的公办大学与大学精神又有何关？”
段天一听神色立时暗淡下来，叹了一口气道：“的确越来越远。”
林晓本是与段天顺口讨论，就像昔日在宿舍一样，林晓旨在用这些大是大非问题地争论来淡化段天心头纠结的属于个人情威方面的东西。
林晓想了一想，决定给段天一个机会，郑重地说道：“我是一个商人，做任何事情都要看计划，段天，你给我拟一份计划，一份关于建设一所全新大学的计划，既不离大学精神，又能在当代生存发展，拿我做实验，看能不能先吸引，说不定我就投资了。”
段天知道林晓此时心中所想与师兄温尔良殊途同归，就是说教育理念应和资本问题，段天想也没想，说道：“说投资不对，只能是募捐。”
段天的语气有一种斩钉截铁地意味，这让林晓虽觉惊讶，却同时感觉段天心头此时清晰无比，那就是在理念与资本的结合过程中，理念一定得居于主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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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前往秀雅
林晓与段天偶遇的第三天，他们俩来到了秀雅学院——段天曾经参加工作战斗的地方。
林晓在躲在温泉里不出来就是怕李晚熙的进一步纠缠。
晚熙小姐可是天生尤物，林晓扛住了一次，可保不准第二次就失身，那样的话，他林晓可就真要抱着石头跳进横河。林晓很清楚，韩冰一生气，后果就很严重。
所以，当段天无意向林晓提起他曾经呆过的秀雅学院有一位奇人时林晓心里马上的、很自然的生起与之会面的强烈念头。
当然，这位叫曹奇的奇人也着实有着吸引林晓的地方。
这个曹奇只小学毕业，靠自学成才，硬是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药学界的权威，大学教授，博士导师，身上有数不清的头衔，这可真是中国教育的极端另类分子，而且，据段天说他这个人不喜大城市，几十年一直窝在J省名不见经传的秀雅学院里，这更是非常罕见的事，很多高校、研究所，大企业踏破门槛要找他可都被他挡在门外。
老头子脾气很大，校长、书记都不放在眼里，拍桌子瞪眼睛拂袖走人都干过，谁都不鸟，当然老头子有这个资格，不过和段天关系倒是不错。
段天说这老头子搞药很有一套，怎么形容，这样说吧，就如同姚卫这般艺术天才一样，有非同一般的直觉和敏锐。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林晓觉得这老头很对味道，很有意思，怎么以前没听说这么一人物、腾龙若是有意向药品行业进军的话这老头一定得用！
有这么多高的学术声望，人又在左近，简直就是为腾龙量身订做的，退一步说，不管进军不进军，这等有趣的绝顶人才就在眼前，怎么也得拜见这个曹奇被段天“吹捧”地几可称之为大师级的人物了。
林晓赶紧问段天这老头手上有什么项目。段天回忆着说老头手头有一种治疗肿瘤的新药一直在研制，好像差不多要出来了。
两个人正闲聊着，段天接到一个电话，是秀雅学员的校长丁振兴，也是凑巧，电话那头校长丁振兴开口就邀请段天过去。林晓在旁一听就没理由的全身来劲，正好段天不知客套还是真心里这么想的说道：“怎么样，有时间跟我去秀雅一趟吗？”
林晓赶紧点头答应，真是鬼使神差，这个时候。林晓还并不知道这一去对他人生意味着什么。
有趣的是，林晓和段天乘上宋云生宋总的小车去秀雅还不到半个小时，林晓就在车上接到市长李向南大哥的电话。
李大哥说韩国大方集团要和市里草签协议，对方指明要林晓在场，理由是说这段考察日子多亏林晓，说一定要当面致谢的话。
林晓赶紧说自己正在去秀雅的路上，有要事。要李大哥替他告罪一声。
李向南没多想，不知道林晓在这事中的重要性，也就没勉强。
接完电话后林晓暗自庆幸。秀雅之行看来非是一时冲动，还是有命运这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的。
李晚熙小姐身边，是再难呆下去的。这个疯丫头发起疯可是不死不休之局，那可不得了。
林晓想了想，有些着慌，决定还是给李晚熙挂电话说明了一下自己之所以不能来签约现场的原因，不说，可能会有糟糕事发生。
林晓没想到电话里李晚熙的语气很平静。好像没什么不高兴，可是越是这样，林晓越是有些担心，啊，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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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呆坐了一会，望着车两边飞速向后退的一排排树，思绪终于飘回，他通过驾驶室的镜子看到段天的表情，这小子似笑非笑，不知道心里又在怎么取笑自己，林晓很熟悉段天这个表情，不行，得找个话题，林晓欠了欠屁股，说道：“段天，我准备退学。”
“为什么？”段天问道，并不吃惊。
“我觉得我现在没必要再呆在大学里，再呆下去感觉矫情。”林晓笑道。
说退学并不是林晓心血来潮，确实是因为现在忙起来了，自己无法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来履行一个学生所应该尽的义务，而林晓又不想自己太特殊化，这样的话，也很没意思，所以林晓真的打算退学。
“呵呵，说的也是，林总，大名人，大忙人啊。”
“上大学曾经是我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了，可人不能总呆在梦想当中，是吧？”
“你这话有意思，不过，这大学的滋味你恐怕尝的有些失望。”
林晓摇摇头说道：“我没有你那么深刻，对我来说，目的已经达到，安静在一个地方呆一回，想清楚一些事，这就足够了。”
“你归根结底还是个商人。”段天说道。
与林晓重逢的日子来段天心里有一种新地计较，记得他们西藏之行，或者一前一后，或者并驾齐驱，何等快意？而一切都建立在他与林晓平起平坐，几没差别的基础上，而今林晓不同，回复亿万富翁的角色，个人嘛，还有那么多的传奇而感人的故事，一个三十年来平平淡淡一路读来的读书郎实在谈不上与之平起平坐的，为此，段天曾经短暂心理失衡过，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当他全面获知林晓的爱情的故事，包括最近发生的故事之后，他更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那就是拉林晓上船，不开玩笑，是想办法说服林晓投资，暂时说投资吧，投资教育领域，实现自己的教育梦想。段天心中就是有这种计较，不能只是一味的想，而应该实践起来，像过去的张仪、苏泰一样去向那些富徒们游说，这样的话，那就从林晓开始吧，而如果要开始游说，段天就必须重新在心理上与林晓平起平坐，他很快找到了这个高度。
林晓听段天这么评价他苦笑道：“我首先的是个商人。”
段天接话道：“你首先是个人，所以，你在抛弃外在的身份，渴望在纯净的大学里追求属于个人的情感世界。”段天也欠了欠屁股，说道：“林晓，你不够哥们，最近你可大出风头啊。”
林晓脸一红，说道：“别说，还确实是意外火了一把。”
段天说道：“你小子就是好福气，如果说你过去受了一些苦的话，那现在可是十倍百倍的偿还了。”
林晓点点头，看来段天已知道他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
段天突然说道：“林晓，你知道韩冰为什么不愿意现在和你呆在一起吗？”
林晓愣了，有些跟不上段天的思路。
段天看林晓发愣的样子，说道：“我前天看了一张报纸，那里有你和韩冰之间故事的详细，我就在琢磨，按理说，你们两个重逢，十多年的感情，那是粘在一起半秒都不愿分开的，可韩冰却走了，是为了产生一种距离美，还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林晓，你有没有认真想过？”
林晓没想到段天会替自己想得这么深入，无比真诚的问道：“段天，那你说说。”
“呵呵，在现在韩冰心里，你林晓只占一小部分，绝大部分是那山村因为各式各样原因不能读书的孩子们。”
“哦？”
“因为过去那个因为贫苦，因为冤屈不能上学的林晓在她心理印象太过深刻，她不能见一个孩子再像你那样失学，她过去把全部爱怜之情都给了你，而现在，你富有了，也自信了，并不需要爱怜，她也放心了，放心去从事的事业，她太过善良……”段天说到这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了，“她和方芸一样善良，见不得有人受苦，见不得有人受委屈。”
林晓呆了，韩冰是对自己放心了，那可不行，得让她对自己牵肠挂肚，可又不忍心看到韩冰为自己这样，她现在趋势是满心热忱的在做事。段天说的大概没错，要不然的话自己为什么现在有心在教育行业有所作为了，接下来段天的话更是让林晓毛骨悚然，段天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以为已经得到，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得到的一刹那真是失去的开始。韩冰就个人的人格魅力，已经站在非常之高的高度，高得人让我们这些世俗男人只有去景仰，而爱人之间，是不需要彼此景仰，所以……”
林晓哈哈一笑，说道：“所以我林晓就应该散尽千金，兴办教育，好，段天，我差点被你绕进去，我给你机会啊，写出你的报告后我中意的话自然就会投资。”
段天把眼睛一闭，脸微有些红，说道：“我们还是先到秀雅学院去看一看，在这个三流大学里也许你会有所感触。”
段天这么一说，让林晓真正对此行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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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讨债风波
六月底的秀雅学院与全国的其他高校一样，也正处在毕业生离校的一派混乱之中。
当然，这种混乱一般不会导致失控，有足够多的人在从事着学生管理工作了，他们往往具非一般的敏锐，往往会闻风而动，把各种动乱的苗头及时扼杀在萌芽状态。
不过，这一年，空气中的味道有些异样，有着近三十年高校工作经历的校长丁振兴隐隐察觉到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也许是他神经太过紧张的缘故，反正，他觉得要出事，这对于他这个校长来说实在是不该有的情绪。
是啊，这些年学校与学生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学生在这里付出远远高处国内一流大学的代价，享受的是什么？丁校长想起来就实在汗颜，学生有权利骂娘的啊。
丁振兴又觉得学生方面不太可能出事，在桀骜不驯的大学生，以他个人面对整个大学，面对他的母校时，他就再无法桀骜不驯起来，毕业生的胡闹终究是毕业生式的年故闹，还是有节度的，毕竟他们已经到社会上打了一个小转回来，有谁会想在大学四年临近毕业、要在快跨入社会的时节背上一个处分，甚至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呢？
没有的！那么，是什么让自己心神不安呢？
丁振兴想不出，终于，他决定不想，他这个主抓教学的校长在教学方面的问题就足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了，新招聘来的研究生还等他这巧妇花力气去安顿了，他也实在没有精力去过问他人分管的事。
大概神经过敏了吧，会有什么事会发生呢？
不会有的。呵呵，嘿嘿……
天空还是那个天空，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外面的世界斗转星移，在这里，在秀雅，这些都很难改变。
丁振兴苦笑。现在的他已不复当年刚刚上任时的雄心万丈了。
当年，说什么要在秀雅创造出一个奇迹，说什么学校要抓住一个超常规发展的历史机遇……
现在的他，在学院复杂独特的人际关系网里基本上捆住了手脚，他只能在其中寻得一个狭小的空间做他喜欢做的事。
丁振兴一直保持与段天的联系，这个年轻人身上始终能看到烈火，这远远温暖他这个半大老头子的心。只是今年有好长时间段天沉寂了，而他也忙，所以有些日子没联系了，这回听说段天眼下就在横山。丁振兴心头就止不住想邀段天过来，还是那一段与段天搭台子做事快意啊，丁振兴打从心眼里还是希望段天研究生毕业后能回到秀雅，能帮他的忙，当然，他还有个更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他的一个关于高校改革的省级课题段天也是加入了的。有些观点需要和段天交流一下，就是这样的。
六月的最后一天，上午十点。天气不错，蓝天下白云朵朵，只是稍微热了一些。但还有些风时不时吹来，一切都毫无征兆，秀雅学院校长丁振兴从六楼的校长办公室出来，兴冲冲下楼，他刚刚接到段天的电话说他们马上就到了，他要亲自去迎接他们。
门卫有些诧异的望着这位谦和不端架子的校长。他知道校长在等人，却不知在等什么人，他并没有提前得到通知啊，也没看到学校宣传部那些人跑前跑后的门前挂彩幅。
段天还没来，行政办公室楼门前的人陆陆续续不知怎的忽然多了起来，等丁振兴的眼光从远方收回到眼前是忽然发现这一点，他吓了一跳，因为有不少白发苍苍已经退休的老教授拄着拐杖也夹杂其中，烈日下，丁振兴赶紧过去，逐一打招呼，把老教授们让进办公楼大厅。
这些老教授他不陌生，是他逐个把他们又请出山组成专家团的，让这些老教授们发挥余热做学校教学监督和质量评估工作，丁振兴心头是很看重这些老专家的。
人越来越多，丁振兴扫了一眼，全校的教室十之八九居然都来了，这么一对人集聚在行政办公楼前显然是出状况了，丁振兴连忙问身边的一位老教授他们来做什么，回答是要学校还他们的钱。
丁振兴一听就恍然想起，前两天开了个党委会议，就是专门研究还教职工借款的事。
原来，秀雅学院刚刚成立之际，由于资金紧张，向教职工借款，利息是银行的三倍，两年到期。
四年过去，连着借了两次，学校连本带利息一起还给教职工了，于是，第三次借款是教职工踊跃借款，两年到期是正逢学校组建后勤集团公司，学校鼓励全体教职工把款转借给后勤集团，并保证会有更高的回报，现在，四年过去了，而后勤集团公司财务状况运行糟糕，已没有能力支付利息，这是前两天会议的主题。
这方面不是丁振兴抓的，所以具体情况他并不知晓，不过就会议上商讨的一些对策来说，虽然很麻烦，但最后还大家的钱还是不会有问题的，怎么现在会有这么多人一起来到这里呢？
丁振兴安慰大家道：“请大家放心，学校一定会妥善解决这件事的。”
人群中有一位年轻教师说道：“丁校长，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后勤集团的总经理卷款逃跑了，他妈的，真黑啊，账面上一点都没剩啊。”
丁振兴一听这个，犹如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怎么没人通知他呢？
丁振兴的汗下来了，说道：“这个消息准确？”
那个年轻教师说道：“绝对准确，丁校长，今天其他校长和书记都不在吧。”
丁振兴闻言一听，果然如此，上午有些事他要找其他校长书记。结果被告之到没来上班，他当时觉得奇怪，却没往深里想，看来这些家伙是一早就得到消息，现在却一个个都躲起来了，好啊，真是够意思。丁振兴那个火一下就上来，出了这么大事，却瞒着他这个校长，他这个校长可真是当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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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和段天的车开进秀雅学院时他们看到行政办公楼被黑压压一大堆人围着的场景，林晓说道：“看来有事，不是有人请愿示威吧。”
段天拉开车门，下了车，看到丁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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