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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码战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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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叶少初的黑眸淡淡看了男人一眼，然后不经意地扫过注视着自己的方向的灰发女人。她迅速把头撇开并低下，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不想再看第二回。
“好久不见，初。”尼古拉斯微笑道。抬头时，他的兜帽随着动作轻轻落下，露出一头金发和湛蓝的双眼，典型的西方面孔，嘴角勾着十分温暖的笑，眼睛微弯。
“……”叶少初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好久不见。”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男人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无端的伤感。
“你很有进步，更像模像样了。”叶少初冷淡地回复。
“呵呵。”尼古拉斯低笑，眸中的颜色幽暗了一些，“你想挑衅我？”
叶少初未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尼古拉斯。
“别这样抗拒。”尼古拉斯柔声道，眯着蓝眼睛望向叶少初，“我们也算师徒一场，不是吗？”
叶少初实在没有和男人继续对话的欲望。他从尼古拉斯的身上转移了目光，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
尼古拉斯走上前来，一手扣住了叶少初的下颔，迫使那双眼睛重新在自己的身上聚焦，笑容也消失了，声音轻轻：“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我对你的态度太温和了？”现在他的表情和叶少初如出一辙，虽然是两张不同的脸，却惊人地相似。
“你有需要对我温和吗？”叶少初也冷硬地反问。
“也是。”尼古拉斯一笑，把叶少初拉到自己面前，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腰际，“我也更喜欢对你粗暴一点……”他在叶少初的左腰上重重地按了下去，不意外地看到他猛地颤抖，对着手上沾染的血迹满意地微笑，“这个伤口还在这里啊，不错，还跟当初一样么？那里也是？”
“你的兴趣就只有这样了？”叶少初嘲讽。
“这不止是我的错，毕竟你当时很紧，还很热……我有个男人的身体。”尼古拉斯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拂过，充满了情^色的暗示意味。
叶少初的脸色瞬间差到极点，黑眸阴冷森然地注视对方，有肃杀的气息旋绕在其中，像能将人切裂成碎片一样的犀利。
“瞧，你瞪起人来还是这样可怕。”尼古拉斯微微一笑，“放心，现在你对我来说已经彻底没用了。”
他的表情忽然变为漠然，和叶少初面上骇人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你以叛徒的身份归来，就要接受惩罚。”他放开叶少初，转身踱步过去，“在这之后你和我将没有任何关系。”
“蜘蛛，带他回去。”尼古拉斯重新盖上兜帽，冷漠地吩咐灰发女人，回应是一句恭谨的“是”。
一瞬间，偌大的军队消失在原始森林，没留下一个人影，而于此之后，联盟才逐步夺回了那片地区的监控权，知情人全部在气急败坏的同时暗自庆幸贤者没造成明面上的损失。等到他们遍查资料和机密后也没发现有什么暗中的损失，这才感觉到奇怪！贤者是来摆个场面就走人吗？还出动了军队！无法理解！
部长吩咐所有精干部员都必须投入该案件，来查清贤者到底来做了什么。尹墨也被吩咐参与到这个项目中，但他什么也没有透露，仅仅按照指示上的去做，其余的他一律不插手。
但尹墨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得瞒过TNC的监视员，每天例行的报到必须由他来帮做。TNC的部员报道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到TNC总部或分部扫描个人电脑以及个人特征，第二种是通过个人电脑来进行日常报道，这一种只针对于技术部成员。
叶少初临走前在尹墨手腕上的电脑中弄了一个小程序，这就是能伪装身份进行报告的按钮，但有缺陷，不能使用超过三次。这代表叶少初必须在四天之内回来并且报道，不然就会被TNC察觉并进行追踪。一旦叶少初被追查出与贤者有什么不明白的关联，那就是很难推脱的了，必须用刑。
尹墨决定在他借给叶少初的公寓里暂住，如果叶少初刚回来时有紧急情况而找不到他，那就麻烦了。
其他的他不打算多想，这种时候尹墨需要的是信任叶少初，不应该盲目地担心而导致自乱阵脚。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激烈翻搅的水流中传出模糊的气泡声，在耳鸣嗡嗡中不甚清晰地传到孩子的耳朵里。
要被卷走了，要死了。孩子这样想，感到恐惧和解脱。死对他来说不是很新鲜的东西，在他的附近每天都在发生死亡。饿死的弃童，被打死的无用老人，被虐待致死的妓^女，被某些人看不顺眼而不知怎么死的人……
看多了，有时候也会知道人死前那种痛苦，通过他们的身体就看得出来。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全身冰冷僵硬，或者残肢断臂，发青发胀，还会有虫子破皮钻出来钻过去吗？
好恶心。
孩子想。
或许他还是不想死。所以孩子拼命地乱动，想抓住什么可以救他的东西……但是全都失败了，水流太急，呼啸而来，全身又冷又痛，他快要没有力气了。水通过鼻腔和嘴，可能还有耳朵，进入他的身体，散发着化工的奇怪臭味。
然后孩子感觉身体轻盈了。为什么感觉这么轻松？难道他这种生来就注定有罪的人还能上天堂去和耶稣做游戏吗？别开玩笑了。他在自嘲的同时心里有点酸胀之外的平稳宁静。
事实证明他果然上不了天堂。
水从他的口鼻里呛了出来，孩子跪在地上痛苦地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呼吸，感觉每一次吸气都快要接不上来，卡在半途咳嗽，本能的生理反应让他涕泪横流。
他只能模糊地看见眼角有一团破烂袍子一样的东西，像是人的脚。
孩子终于有力气站起来抬头看向比他高出好多的人，那像一块用长长的破旧了的白毛巾支着一根木头。那个人把遮住口的披风拉下，没什么感情地对他说道：“你想死？”
那时还在微微喘气的孩子没有意识到，他的确遇到了神。
只不过不是天堂的神罢了。
“贤者，他好像死了。”黑斗篷下的人低声道。
“他不会死。”尼古拉斯抬起圆台中央被锁住的人的头颅，看了看那双半睁的黯淡无光的眼眸，又收回了手，淡淡道：“等到他清醒，就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随后两段其实算预告吧，不过可以连着看……【呕血】
就是这样尼古拉斯其实是个抖S灭哈哈哈不要说在下虐叶宝宝……
接下来就恢复到上学时的更新速度啦~… …
☆、代码NO。32
黑泽站在门边看着门内。
“蜘蛛，你在这儿干什么？”切瓦斯路过，好奇地道。其实他是想打探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谁都知道不经允许是不能向这扇门里望去的。
“这不在你可以窥视的范围之内，赶紧离开。”黑泽平淡地命令，声音显得飘忽。
切瓦斯只得转身走开。虽然这女人看上去也不显得多老，但总觉得她已经到了更年期。
黑泽转回头。如果可以她不想继续看下去，这里的场景过于诡秘和黑暗，不知名的语言低沉地像是在陈述着故事，而这故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门内，无数信徒在进行含混不清的齐声吟诵。他们不懂这长篇咒语的含义，只是像机械一般地吟唱，随着这声音，被锁在圆台上面的人就会受到应得的神罚。血肉撕裂，皮肉开绽的声音显得突兀却渺小，没有任何人在施暴，却有人承受着伤害，肉体在随着时间渐渐崩溃。
吟唱声渐渐低落下来。圆台中央的人形跪坐着，双手上吊，头下垂。过于昏暗的光线导致只能看见这个人的模糊形体，血腥味在此时格外刺激嗅觉神经。
“贤者，他好像死了。”黑斗篷下的人低声道。
“他不会死。”尼古拉斯抬起被锁住的人的头颅，看了看那双半睁的黯淡无光的眼眸，又收回了手，淡淡道：“等到他清醒，就继续。”
神赐予他的徒以永生。灵与肉皆不可为外力所摧，摧则自愈。黑斗篷下的人默然领命。
“你也就剩下这种本事了。”尼古拉斯对跪着的人居高临下，怜悯地嘲讽。
无数细小的血珠从叶少初浑身上下的毛孔里冒出来，顺着皮肤滚落，以他为中心，地面上的血液正向四方蜿蜒出路径，消失在隐秘的黑暗中。
叶少初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哪里受到了伤害。经过一次的愈合，他腰侧的伤口不再开裂，这是唯一的例外。叶少初只是感到一阵阵的疲惫和麻木，心脏也冷却下来。这种冷却让溢出的血液渐渐减少，伤口也显得不那么疼痛。而他知道吟唱即将了结，那时他的痛苦也会结束。那时就算尼古拉斯想改变一些主意，那也与他没有关系了。
吟唱声结束后，偌大的室内一片死寂，吟唱的人们沉默地伫立，就像关掉了他们的开关以后变成了数百具毫无生气的人偶。尼古拉斯无声地走到他面前。叶少初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有点失望。
这是必然的结果，当初尼古拉斯打算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这里没有恶化多少呢。”尼古拉斯蹲下身，看着叶少初的左腹狰狞的伤口，一只手覆在上面，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侧腹轻抚，淡淡地道，“我的这里也是一样。”
“之后它会痊愈吧？”他将头靠近叶少初，轻声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会亲自抹杀你。”
尼古拉斯离开后，有人来到叶少初面前，“哗啦”锁链微微一动，解开了镣铐。
那人蹲下身来，从身上解下了大衣，披在叶少初赤^裸的身上。
“对不起。”静寂之后，她低声道歉。
没有意义。就算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会发现我。
叶少初没有说话。
黑泽沉默了一会儿：“是么。但我不希望是她承担这个角色，她违背了我的意愿。”
不，其实你本身也想要报复我。虽然性格迥异，但你们毕竟是同一个人。
叶少初缓缓地抬头，滴着血的黑眸冷漠而空洞地望着黑泽，仿佛洞悉了一切真实。
距离贤者军队神秘出现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叶少初站在901公寓的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但似乎没能传进任何声音，城市的维护设施好得要命。出乎意料的，门迅速打开了，尹墨从门里一眼看见叶少初时，短暂地怔了一下。
叶少初似乎消瘦了些，但也可能是他散发出的属于生命的气息太过微弱而导致。他静静站立在门口，神情只能用憔悴来形容。明明没有传达出强烈的感情，尹墨却能感受到，那双黑色眼眸中的黑暗又添增了，近乎充斥了整个眼球，黑沉沉的不带生气。眼眶里的其余部分便是浓郁的血红，似乎有血液从眼眶里划出，在皮肤上留下一道半长的血痕。血——还有他的j□j的腰侧，伤口更加狰狞，横距几乎有腰部全宽的四分之三那么大，歪斜扭曲的裂口不时能看到血肉微微翻露。雨水混合着鲜血，流到地面，形成一滩浑浊的液体。
“进来。”
尹墨的第一句话很简单。叶少初缓慢地走进门里，尹墨关合上门，扶了他的背一下——相当冰冷的体表温度。
叶少初被尹墨带进浴室。尹墨取下了沾满血迹的大衣，帮叶少初冲洗了全身，过程中叶少初仍然沉默着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行动能力。之后他打开医疗箱，帮叶少初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简洁利索的同时尽量不使叶少初感到疼痛。他清除了血迹和血块后为叶少初的腹部绑上绷带。尹墨知道药物没办法治疗他的伤。
尹墨将叶少初搬到了卧室里，将他平放在床上，裹进被中。然后他将注意移到了叶少初的脸部。叶少初一直睁着充了血丝的黑眸，眨也不眨。尹墨低声道：“闭上眼睛。”叶少初的眼眸仍然空洞地看着他，那种视线让他维持着清醒的大脑遭受一阵钝痛。
叶少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晰的亮光，嘴唇动了动，手臂抬了起来，似乎是要说话，但稍微扯开嘴角便从那里又溢出了黑红的血，本人却浑然不觉似的发出了嘶呵的气音，想由此开始发出音节。尹墨立刻制止他：“别说话。”叶少初倒是合上了嘴，但那双有些吓人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睁着，在尹墨眼中，就好像是被虐待的孩子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尹墨拭去叶少初嘴角的血，将额头和叶少初的前额抵在一起，凝视他的眼睛，缓声道：“没事了，只有我在这儿，我不会走的。现在闭上眼睛。”淡金色的眸子仿佛盈满了魔力，看上去宁静而令人无比心安。
叶少初的眼皮抖了抖，最终慢慢合上了。
我不会走的。
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少初一直在昏天暗地地睡，偶尔醒来喝口水，继续倒头睡。尹墨就没他睡得那么香了，只能靠在床边浅眠。令人欣慰的是，这么过了一天之后，叶少初就恢复了状态。尹墨正欣喜于叶少初的恢复，没想到他一张口就是一句：“谢谢你的照顾。”
尹墨下意识地道：“你要去哪儿？”
叶少初稍显疑惑地看着他：“我要去哪儿？”
“……”尹墨道，“不，没什么。”
“今天会有人来找我，去办一件事。能陪我一起去吗？”叶少初看着尹墨。
“可以。”尹墨微微皱起眉头，“找你的人是谁？”
“算是朋友的家属。”叶少初从床上一掀被子，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跃下了床，与一天前虚弱的身体状况造成了鲜明对比，尹墨差点没上前扶他，“之后，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尹墨清楚叶少初想带着他去见一个人，但是……为什么强调是他？
“是。难道我不需要对你负责吗？”叶少初坐在床沿，认真地道。
尹墨再一次被吓到，“对我负责？”
叶少初沉默了一会儿：“你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尹墨也静默地思考，他发现自己的开放程度快要回归三个世纪前的祖先的水平：“我们…是什么关系？”
“还记得贤者故居里被烧掉的那些东西吗？”叶少初道。
尹墨迅速地回忆起来。当时他记住的东西已经被强化了许多遍，但从没有仔细理解过，现在经叶少初的提示，他突然感觉隐约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类似于传承与继承的方法。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尹墨点头。
“这之后你也应该坦诚一点了，你有很多想表达的东西，却压抑着不肯表露出来，这样我们没办法交流。”叶少初冷静地分析，黑眸直直地盯着尹墨，“我对你造成了什么威胁吗？”
“这……”尹墨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可以慢慢讨论。你先穿上衣服。”
叶少初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j□j的，而房间里适宜的暖气导致他没能发现这一点。他面无表情地道：“嗯。我为什么没穿着衣服？”
“你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穿。”尹墨解释。
“为什么你没有给我穿？”叶少初坦然地用那双黑眸看着尹墨。
“我……”尹墨发现自己渐渐词穷，似乎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结论的可疑性。他干脆起身出门：“我现在去拿。”
叶少初似乎看见尹墨的耳根有些微红。不过，尹墨好像不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啊？叶少初思考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调戏跨度过大而导致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气氛还是沉重不了多久！在下明明很努力了结果最后居然还是出现了调戏！其实ZERO吧，不要看他在人前很从容很淡定，他其实是个脸皮略薄的娃啊……【慈爱笑】
☆、代码NO。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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