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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帝国-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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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多谢老先生。”楚煌接过来检看,只见那物以一个布囊包了,抽出来看时,果然是一卷帛书,他心中起了几分好奇之念,仔细看那文字时,几乎跳了起来。
只见帛衣开头写了一溜小篆,笔法流丽,甚是工整。却是‘九歌真解’四字。

第198章 天帝四尚
更新时间2012216 22:52:28  字数:3262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飞禽以凤凰为首,号为不臣。走兽以貔貅为首,号为阿焚,水族以玄龟为首,号为玄武,麒麟以圣德君临天地,被万族奉为天子。……
祖龙者,麒麟王子,麟首蛇身,群以为不祥。修行三千岁,得大神通。乃西击貔貅,败玄龟,臣水族。受禅于麒麟王。号为至尊。当是时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祖龙崩,国裂为五,传而为五龙帝,东方青帝灵威仰,西方白帝白招拒,南方赤帝赤熛怒,北方黑帝汁先纪,中央黄帝含枢纽。……
今传之【山海经】,太古【四灵族】之【圣经】也。本名【山海经图志】,今传有图无文,文为战国西汉间人所补,殆非原貌。今文之某首某身,八尾九首之类,群以为骇怪,不知太古亿万年间,物种各有嬗变,亡族灭种者不可胜计。便是牛马虫蛇之属,不过因其形似而强名之而已。……
故老相传,【山海经】中有四灵五帝神通。……
楚煌目下数行,见这【九歌真解】中不过是写些太古神异之事,都是些散乱短章,意尽而止。至于其间所叙大约是些习见之说,只是往日治史者都以怪诞不经视之,不如这老农将其连缀成篇,若成系统而已。
楚煌匆匆看了几段,心头微感疑惑,也不知这卷帛书到底是不是那桃花源主请柬上所指。不过只看其内容,也不过是些搜神述异之文,一新耳目而已。这等文章,从古便夥,数千年间络绎不绝。【山海经】以下,直至【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之类,不胜枚举。宋代更编了一部【太平广记】,宋代以前小说,无所不包,能让人看至厌而又厌。
此般书中纵有些深隐之处,观其文者总不至于把花妖狐怪当了真。这【九歌真解】大约便是些觅奇之文,又谈何救世神通。
楚煌心中一动,又问:“敢问老先生,这谷中可有一位叫做陆灵枢的吗?”
“怎么?”老圃愕笑道:“难道你跟他也是亲邻?”
“那倒不是。”楚煌嘿笑道:“不过,我们可是受了这位陆先生的指引方才寻来谷中的。”
那自称【天帝四尚】的女郎双眸一亮,急道:“我们兄妹四个也是得了那陆灵枢先生的指点方来此求医的。请问老伯,那陆先生可在谷中?”
“我这谷中都是避世之人,谁还耐烦世俗挂扰。既是那陆灵枢引你们来此,你们还是找他去吧。那【灵枢】、【素问】都是医中典籍。他既是以此为名,或许懂几分医道也说不定。”老圃挥挥手,便要架起栅门。
“对呀,那陆先生既以‘灵枢’为名,想必是个行医的。那桃谷药王多半便是自比了。我兄妹竟然当面不识,致生波折。”女郎和两个同伴一计较,都是叹恨不已。
楚煌见老圃转身便走,忙道:“敢问那陆先生住在何处?”
“向西直走,自己打听吧。”老圃摆手说了一句,‘砰’的一声,关上木门。
“今日之事,真是大有蹊跷呀。”
楚煌见那老圃一付拒人千里的架式,也不好过多盘问。将手中的帛书递与涟岚,说出自己的观感。
那女郎三人也低声商议一番,两个大汉便抬起担架,看样子是要寻那陆灵枢去。
楚煌看她几个褒衣博带,神情和雅,与寻常修士似有几分格格不入。心中微奇,快步上前,拱手笑道:“三位请了,不知这位兄台得了什么病症,在下略通几分歧黄之术,或许能医他一医。”
女郎瞅了楚煌一眼,淡笑道:“不瞒小兄弟,我兄妹四人都还懂些医理,奈何却对我二哥的病症束手无策。我闻世间医理早休,所余者,剖腹洗肠之类,便是康健之人,一经诊治,也要丢了半条命去。何况,病余之羸弱。”
“小姐此言差矣,开膛破颅之术,也非今日才有。当年华元化为关武圣刮骨疗毒,又欲为曹操破颅治顽症,当时称为神医。这也是对症施药之理。”
“你倒还知道一些故事。”女郎掩口笑道:“以歧黄称医术,人固知之矣。请问其所以然?”
楚煌微微一怔,笑道:“歧为歧伯,相传是黄帝医官,黄自然是黄帝。【黄帝内经】记载黄帝向歧伯问医理之事,是针灸学之祖。是以,便以歧黄来称医术。此言可对?”
女郎笑着点头,轻声叹道:“今人为学,多不能会通古今,究其泉源,徒知其名,不察其实。你能有此留心,也算难得。不过我二哥此症却非凡庸可治。我四人不是旁人,乃天帝御前四尚官,专掌天帝衣食起居。近因大景腐败,世情靡烂,衣食住行皆不得所安。天帝便命我四人下界匡助其事。我便是天帝尚衣,字阿云,号霓裳。”
“原来是这么个天帝四尚。”楚煌听的将信将疑。
“二哥尚食,字珍馐,号百味。”
“三哥尚居,字容膝,号庭实。”
“四哥尚行,字安步,号千里。”
“幸会,幸会。”
楚煌一脸和煦,那尚食躺在担架上形销骨丁,颇伤形神。至于尚居、尚行,倒是气度不俗,一个貌相清奇,大有山林隐逸之风,一个衣着朴实,却有生龙活虎之气。
阿云轻叹口气,无奈地道:“我二哥生性贪嘴,世间美味无不沾口,岂料世间人心大坏,五谷之事,酒肉之类,皆不求之地利。以致用鹤顶之红染肉,砒霜之毒酿酒。我二哥下凡以来,食不果腹,酒不沾唇,七日不到,便至形销骨立,不得已而食,一病至此。想我等天神,虽然名列仙箓,暂得长生。却须受人间香火。世人供俸愈是虔诚,我等形魂才得坚牢。如今世间饮食之道大坏,为求金帛之利,竞作狼心狗肺之徒。我二哥是尚食之官,香火不至,沉疴便重。虽有灵丹妙药也难治他。”
“原来如此。”楚煌感叹道:“这般道理却是闻所未闻。今天听霓裳姑娘一番话,真如皓月扶出,乌云尽散。”
“礼仪廉耻,国之四维,礼崩耻丧,国便不国。衣食住行,人之四体,四体皆丧,人又岂能久存?”阿云摇头苦笑,不胜唏嘘。
尚居庭实道:“前日路遇那陆灵枢先生,言谈之下,颇得我心。他言桃源谷中有一药王,医术通神,能挽救天下气运。我兄妹喜这陆先生磊落,一闻此言,深信不疑。我二弟中了饮食之毒,已然至此。今日人间,岂惟饮食,衣裳,停居,行走俱日益靡烂,殆将不可救药。我兄妹乃掌衣食供俸之神,香火乏绝,命岂能久?因此抱着一线生机奔涉而来,谁知听那老圃一番言语,此事只怕也是空谈,只不知那陆先生何以开此玩笑。”
“哦?”楚煌沉吟道:“这位陆灵枢正遍天下约请豪客,声言天道崩坏,九夏道丧,托言五柳先生邀请世间人杰参详什么【九歌真解】。说是可以挽救气运。这话倒和你们所闻的一般无二。此事若是属实,或许真能救四位的病症也说不定。”
“谈何容易。”尚行千里摇头苦笑:“我四人奉天帝之命匡助下界,实亦如同贬逐。只是天帝念我们素行勤谨,又非战之罪,并未多加责罚罢了。如今天界也是乱象纷呈,虽由人间之变所启,实在也有其根源。天帝都无可奈何,何况我等小神。”
“四位尚官游迹人间,观我人间乱象究竟如何?”楚煌问。
居庭实沉默片刻,慨然道:“方才霓裳已说了饮食之局大坏,我身为尚居,便来说说这居停之事。自大将军高玉柱执政中朝,手下一干关城军横行无恣惮。更有所谓‘破字营’,专为朝廷大吏当帮办。”
“这破字营为首乃是破家四将,老大作破武,据说是当朝第一武将,天剑帝御赐金牌天宝无敌大将军,锋芒之盛,隐隐还在高玉柱之上。二弟破梁,三弟破栋,都有万夫莫敌之勇。四弟破强更是了得,号称无强不破。这四人深得天剑帝宠信,以为泰西之强,在于商业,商业繁荣则国可富,而其根本则在于通忂大邑,于是遍天下毁民之产,建为通衢大邑。”
“四人之父破秋风,乃当朝亚相,朝歌城守。此人曾言,李太白有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小民之乐无过于登仙,使守百金穷活不如天宫一游,于是广建‘摘星楼’,高百丈,斗室之仄可值千金。因有个浑号,唤作仙人掌。令小民倾家入住,室产却非为己有,必锱珠累积,续其供俸,二三十年才得一室产。”
“破秋风又言,上寿百二十,七十古来稀,世上既无百岁之人,便无百年之产,地利乃天赐君有,岂为小民生。是以定期限为七十年,七十年后,必为再生之人,室产亦应收回。此亦是天道行健,小民理应自强不息之意。”
“天下官吏乃同声良法,无日不拆,无岁不建,自古耕地为衣食之本,一买一卖才得为商贾,今皆收耕地以为商业,民无耕地,何能自养,自养不及,岂有余力负贩?是以,泰西之商业皆远过重洋,以求贾利。因商业非立本之道,其本国已无自给之力。今九夏贾利虐于天下,气焰之高,百世所无,兰泽、赤火皆受其害,遂使物利大涨,望而兴叹。一药之费至于倾家。是以泰平道长乃以符水活人之术结连天下,一朝起事,半壁倾动。江山动摇,是谁之罪?”

第199章 四大美女之奇与悲
更新时间2012217 21:25:31  字数:3200

 “这破秋风身为当朝亚相,霜台御史,不思为民治产,反而挖空心思,百计搜刮百姓。残虐至此,实在可恨。”
涟岚‘啪的’合上帛书,面上现出怒忿之色。
“诗云: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今连容膝之地也不可得,更别谈庭实了。我为天帝尚居,一字一号皆成虚诓,又安得不病?”居庭实摇头苦笑。
楚煌淡淡道:“饮食已如彼,居停又如此。可不是食不甘味,居不得安。”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在家之事已是百般厮扰,说到我这尚行,便是天地间一大艰难了。”
行千里喟叹道:“我字安步,古云: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本是人生一乐事。又说,父母在,不远游。而今尽成虚话。”
“当年始皇扫六合,统一文字,度量衡,收金铁,筑驰道,陈兵咸阳,驱向边关,可朝发夕至。后来陈涉首难,楚汉争雄,强秦夷灭。驰道之事便只见于古书。今时今日又不然,自泰西诸国跨海越洋而来,交通日益便利。有人便以鼍龙壳造出火云车,驰道废而复兴,一日夜便可从朝歌开到淮阳。此举原也无可厚非,只是巨利一来,倾轧便至。当年运河始兴,便有盐帮,漕帮,现今火云车得势,便有铁擘帮代兴。在七大左道中号称第一。”
其实这左道之意,原本也只是指不得修仙正法而已。譬如天元正宗,蜉羽门主张修五行,太乙门主张修三垣星象,秋水门主张修八种愿力,龙象门主张修四灵之力,皆是取法自然之意,虽然途径各殊,总是别无后患。七大左道则凭借自己的势力,招览一辈湖海豪客,为其所用。麾下虽然龙蛇混杂,却也好手极多,不可小觑。
涟岚娥眉微凝,慨叹道:“说起天下仙道门派,皆推尊天元正宗十大道门,下有三千旁门,为其辅翼。八大魔宗素来和正道分庭抗礼,势成水火不必说了。这七大左道虽混迹世俗间,却能勾连权贵,依托势力,自成一体。不但正派魔道对其侧目而视,便是大景朝廷也奈何他们不得。”
竹谷六友行走江湖,于典故异闻所知甚夥。七大左道名声赫赫,涟岚对其自不陌生。
“七大左道与朝廷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汉时大司农、少府同为九卿,一管田赋,供政府开支。一掌山泽之利,供皇室之用。其后,商业渐兴,山泽之利远过田赋,政府财政反而拮据。于是有盐铁之论,议定少府所掌之盐、铁、酒、糖等物收归政府。”
楚煌又道:“古来盐帮、漕帮虽然与官家有些纠葛,到底不过是些呼啸山野的草莽罢了。如何能跟铁擘帮之流相提并论,铁擘帮的几位帮主和供俸都有官家印信,入朝为官,在野为雄。虽有官诰,却可不受官家节度,几千年来,何曾有过。便是十大道门的掌门宗主也皆有官诰在身,一边修仙得长生,一边坐享人间富贵,天下尽是这等不劳而获之事,安能不出妖异?”
“大景朝廷原本也只是从盐铁专卖之义,用七大左道掌管其事。谁知这些帮派一经发展,便成尾大不掉之势,便是朝廷也很难拔擢其间。”
行千里说至此处,顿时颇为感慨,“我们兄妹掌管天帝衣食,也颇经眼了一些人世盛衰,我看九夏之政,多是腐败亡国。李义山所谓: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敛破由奢,可谓至言。至于外族入侵,不过是内自虚弱,然后外邪侵之。观汉、唐、宋、明之事,岂不显而易见。汉惟吸取亡秦之教训,又相沿诸子百家之精神,故能成一世盛名,征逐匈奴,封狼居胥,至今名我族,岂不宜哉。唐盛时百战百胜,惟不知夷夏之防,衰于安史胡患。一厥不振,五代十国乃成至无文之世。宋世不求制人,勇于制己,有一岳武穆则冤死,数凌于胡虏之手,国君北狩,谁能救他。是以贪腐乃国之毒瘤,官民之产过百倍,必亡其国。晋有一石崇、王恺,败亡可知。今日之世,乃不知国为谁有,人人皆惟知谋利于国,奸邪丛生,危殆已极。”
“千里先生所言,固然是金石之论。不过,我等闲人也只是徒发议论而已。不管是天下形势,还是世道人心,皆非一朝一夕所至,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数千年来,致力补天者,三数人而已。可叹功皆不成。”
楚煌拂了拂衣袖,淡笑道:“其一为新莽,亦是当时硕儒,可叹泥古太甚,想要一蹴即靖全功,卒至天下大乱,兵败身死。其一为王荆公,亦是过于自信,被小人所卖,功亦不成。此二王,要之皆非奸邪小人,而谤名遍身后。新莽俭德过隋文,后世指以为伪。若炀帝之前俭后奢,其伪亦显矣。若是始终如一,伪又何在。新莽之败,虽由其措置不力,衰世之积弊亦难返矣。至于荆公留心变法数十年,也知实证其效,可谓是吸取新莽之教训了,而新法仍败。大约人力有时而穷,扭转乾坤之事非一人之力所能成吧。假如当时王荆公能择善而从,或许能行其一二也说不定。其一为康长素,也是往史有名之人。”
“肉食者鄙,由来已久。世事如此,议论也可废。”涟岚浅浅一笑。
楚煌自己安慰道:“饮食,居停,行走之事,确已不惬人意。衣裳之事,总还能得保暖吧。”
“衣冠之事,让人痛哭。”云霓裳淡淡一语,让人心头一凉。
“愿闻其详。”
“八大宝卷,你可知道?”
“传闻是八极图,太极图,周天云图和璇玑图。”楚煌想了想道。
“八极图是开辟之宝,太极图是先天之宝,周天云图是定云之宝,璇玑图是定海之宝。我问的却不是这四件。”云霓裳淡淡一笑。
“另外四件,我却不得而知了。”
“其一为【四美人图】,我闻东都公子作【四美人传】,传唱天下,单道这四女子的奇与悲,举世以为知人。”
“哦,却不知何奇?何悲?”涟岚听闻此事,大感有趣。
“自文五岳创为游侠之书,天下津津乐道,又有翡玉继西厢、红楼之体,发为言情。数十年间,龙城、翡玉之文盈天下。恰值人文大凋丧之后,百姓腹下空虚,乃被此辈乘虚而入。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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