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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余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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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确实累了,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大妈和二妈的关系僵到什么程度,余慕和是无法亲身体会的。因为在她回到家的同时,二妈经由唐晓明同意,暂时住到医院照顾唐楚碧,而一大把年纪的大妈竟然因为挨了唐晓明两次批评闹着回了潮汕娘家,唐奕源也跟着去了。所以整体来说,此刻的唐家比往日还要安静许多,十分适合休养。
她一个午觉睡到快六点才起来,虽然身上仍然没有什么力气,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下楼找范淑莲,正好遇到刚回来的唐晓明。
唐晓明脸色还算和润,主动问起她:“感冒好点没?”
她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范淑莲闻声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唐晓明回来了,有些惊异:“不是说晚上有饭局吗?怎么回来了?”
唐晓明难得开起玩笑来,说:“闻到了肉汤香,所以决定半路折返。”
范淑莲微微一笑,像是事先知会他:“今天可没有山珍海味,都是清淡的菜。”
余慕和突然觉得自己明明身处在唐晓明和范淑莲中间,但有些像局外人,亦或者说她再想开一些,则更像是普通家庭里的女儿。
这顿晚饭吃的十分温馨融洽。唐晓明平日吃饭时不爱说话,也不许别人说话,今晚的心情却十分不错,好像并没有受到昨天那事的影响。范淑莲往日都被大妈和二妈压着,这会儿也放开了,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余慕和恍然间想起自己和范淑莲到唐家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有单独和唐晓明吃过饭。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个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
只不过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屋檐。她偶尔会叫唐晓明一声爸,但更多的时候是有意省去这个称呼,因为觉得他不是那个能娶范淑莲的男人,所以不愿意叫,哪怕是曲意迎合都不愿意。但现在的画面像是突然在黑夜中出现的一束强光,刺得她快要睁不开双眼,而这光是有热量的,这热量正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了温暖。
难得生着病还有如此好的胃口,余慕和今晚吃的十分撑,回到房间,一直平躺在沙发椅上,以免不小心挤到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她瞥了一眼正安安静静摆在一旁小桌上的手机。从昨晚唐奕维打来电话之后因为没电而关机,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个小时了。
她从来不会任性妄为,也不晓得这样究竟算不算是任性妄为。毕竟唐奕维人在太平洋的另一端,能联系到她的唯一方式就是通过这个手机号码,现在她一关机就是大半日,也不晓得他会怎么想?或者打不通电话,他是会找谢凡生了解情况,然后知晓她生病了,大概心中会有些歉疚的吧,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其实并不是怪他,只是突然间变得迷茫起来,以前不管这条路有多少迷雾,她心中都有一盏明亮的灯,而现在那盏灯在左右摇晃,让她也跟着摇晃起来,仿佛很难把握重心,一不留神就要跌入万丈深渊。
她又静默了许久,终于起身去拿了手机,接上电源,然后开机。这一系列的时间不算太短,她预想他打不通电话应该是会发短信过来的,结果等屏幕亮了又慢慢暗下去,也没有显示有任何新的信息。
她发了一会儿呆,手机铃声突地响起来,心里一惊,去看那来电显示,却是唐奕兴打来的。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接通电话,因为还在感冒中,声音听起来十分的低沉,没有任何活力,她唤了他一声:“二哥。”
唐奕兴那边并不太安静,通讯效果也不佳,断断续续说着:“小九,我和英英刚到北京。”
她还不确定他回来的原因,于是问道:“是回来看三姐的吗?”
唐奕兴解释说:“我本来是陪英英回北京参加画展的,刚刚下飞机才知道楚碧流产了,所以马上订了明天的机票回来。”
她很久没见过唐奕兴了,听到他要回来,心里有些高兴,说;“那我明天去接你。”
唐奕兴说:“不用了,凡生明天来接我。你也知道爸他现在不愿意见到我,我又不能回家,就直接去医院了。而且我听说你病了,怎么能让你劳累呢。”
她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走?总要见一面吧,让我看看你是不
是长胖了也好啊。”
唐奕兴听了她的话十分高兴,说:“我大后天才走,那我们就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在你的酒馆怎么样?”
她答应了好,结束与唐奕兴的通话就立马给郑音打电话,告诉她后天中午要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她嘴里不停的报了许多菜式,郑音差不多写了满满一张纸,终于忍不住问她:“究竟邀请了多少人?”
她怔了一下,不禁自嘲的笑了一笑,两个人哪里吃的了那么多菜呢?她只是觉得此刻分外的寂寞,好像不说些话,心里那个洞就会越空越大。
临睡前,余慕和吃了颗感冒药,是助于夜晚入睡的功效,所以她眯上眼没过多久,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一直到日上三竿也没有做一个梦。
到第二天下午,护士小姐给她打完吊针,她拿着棉签按住手背上那个小针眼,看着窗外那片已然灰暗下来的天空,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很想念唐奕维。可她的电话响了好几次,始终没有他的来电,短信接了十几条,始终没有一条来自他。
他们之间仿佛陷入了僵局,他不说,她不懂,于是距离就这样产生了。她不是没想过主动找他,可那十一个数字整齐排列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那个通话的键,她怎么也按不下去。
、厮守(8)
说是一点钟过来酒馆,结果余慕和等到两点半才见到穿着嫩黄色夹克外套的唐奕兴怀里揣着个小礼盒,急匆匆推开厚实的木门,一上来就道歉:“我迟到了,甘愿受罚。”
余慕和见他一张脸因为急促的喘气涨得红红的,哪还有什么要责怪的,只故意瞟了他手中的礼盒,问道:“是给我的礼物?”
他认真点头,说着就把礼盒递到她面前:“我和英英自己做的奶酪。”
她很惊异,一边拆礼盒一边蹙眉看他:“你还学会这门手艺了?”
他十分得意,说:“我和英英正打算买下一座农场,当农场主呢。”
她已经拆开了礼盒,是蛋糕大小的纯奶酪,于是叫郑音去厨房切一些下来吃。味道很香醇,她真心实意的表扬起他来:“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到底是成了家,不一样了。”
他笑着说:“那你也快点成家,亲身体会一下究竟有哪些不一样。”
她嘴角的笑意不自然的敛了回去,微微低头,一双筷子来回倒持着碗里的菜。
他不明就里,问道:“我听许多人说小山很喜欢你的,怎么,难道你还在等那个东北帅哥?”
她牵着嘴角笑了一下,不出声。
他也没有逼她的意思,只优雅的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最是说不准的。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有个小姑娘给英英暗送秋波么?”
她点头,他接着说:“我昨天听人说那个姑娘在我和英英去荷兰之后的一个月就和一个画油画的小男生结婚了。”
她有些哑然,半笑着说:“她移情的速度挺快的。”
他十分严肃的纠正她:“不是她移情的速度快,而是她根本就不喜欢英英。”
她不明白,他看了她一阵,终于软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是我太敏感,还是太多疑了,亦或是有什么别的因素在影响着我们。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这个小姑娘,若不是因为她起了催化剂的作用,我和英英到现在可能都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虽然爸已经对外宣布了和我断绝关系,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知道爸和不和我断绝关系,他永远都是我爸,但我要是失去了英英,就再也找不回了。”
她听了这些话,突然想起唐奕维来。如果说唐楚贞的外放、唐楚碧的流产、唐楚雨的离家出走都是他在幕后操控的,那唐奕兴被唐家除名的事肯定也是他做的推手。
一时间,她很想对唐奕兴说声对不起,但眼前的唐奕兴眉角飞扬,半点因为被赶出唐家而悲伤的感觉都不曾有过,或许唐奕维确实把他逼到过死角,可他自毁了
一道墙,然后得到了重生。
唐奕兴见她一直发怔,还以为是话题太沉重了,于是故意笑眯眯说:“你要是真想等那个东北帅哥到二十六岁,其实也就只有半年了,这半年的时间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她苦笑一下,岔开问起唐楚碧恢复的如何。
唐奕兴一向是个乐天派,说起这事并没有半点唉声叹气的模样:“她和这个孩子的缘分浅,没了伤心是正常的,但我看凡生待她很好,以后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她答不上腔,心里不知道等唐奕维成功的那一日,谢凡生会不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亦或者他对唐楚碧终归是有一些感情的,若是那样,总算也不是太伤人。
两人吃着吃着加了些酒来喝。
唐奕兴在国外喝了不少烈性酒,酒量渐长,余慕和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加上心情十分抑郁,喝了两杯就像是醉了,说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来。
唐奕兴是打心眼里疼她的,见她似乎不开心,便哄着说:“整日在这些高楼大厦之间生活,就会容易觉得压抑,等过了年,你到荷兰来,那里风景好,住上一个月,保准会觉得心情舒畅,没准都不想回来了。”
她笑着说好,只是心里都不清楚那样的一日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因为下了小雨,天色暗得很快。
唐奕兴要坐晚上的飞机回北京,临了没让余慕和送,说是最受不了这种生离的场合,会哭花他脸上涂得隔离霜。
余慕和一直笑吟吟的,最后看着唐奕兴上了出租车,才发觉自己竟是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郑音感觉到她今日的反常,又见她面容憔悴,说送她回家休息。她实在不愿意回去,一直在酒馆里坐着。
慢慢入夜,酒馆里的人也多起来,客人多数是中年男女,揣着怀旧的情愫而来,偶有一个两个文艺青年,点上一盅小酒,慢慢品尝,像是要从中找到不属于自己的过往。
她感觉时间在这个时候仿佛变得十分绵长,窗外的点点车灯也格外的晃人眼,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真的累了,只想窝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将自己包裹起来。她似乎在迷糊中做了些梦,但也不是梦,都是旧事,和唐奕维的旧事。
她最后是被人拍醒了,一睁眼,看到眼前的唐奕维,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眼眶里突地就润了起来,刚刚冷下去的一颗心又热络起来,一汪泪水几乎要全部涌出。
他向她伸出手,声音听起来都没有丝毫的波澜,唯有眉心处微微拧起,他轻轻说了一句:“回家。”就好像他们只是这世上的寻常夫妻,因为生活
中的琐事闹了矛盾,妻子负气离家,丈夫寻着踪迹找来,并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一句简单的‘回家’就能把妻子心中所有的防线击败。
她默默低了低头,左手已经搭在他的手里心。她听到自己紧张而又愉悦的声音,在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并不急着答她,迅速把她带出酒馆领上车,等那辆并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新牌车号融入滚滚车流,才终于吐了一口气。那声音太细太小,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抬眼看他的时候,确实见他眉心处的褶皱已然舒展开了,才知道原来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牵起她的手,也是会胆战心惊的。
她突然想笑,但又觉得这笑的背后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才刚刚扬起来的嘴角又慢慢陷了回去,重新安静起来。
他本来就是极有耐心的人,一路上她不再发问,他也不出任何声音。可一等去到公寓,才刚刚从电梯里出来,他便猛地回过身,将她困于墙角,他眸光如刃,直直盯着她的双凤眼:“为什么要关机?”
电梯门刚刚合上,霓虹的光亮似有若无的映进屋里,将他的半边脸镀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眼前人终于显露出了不悦,箍住她双臂的手不由得加深了力度。
可她觉得这样禁锢的感觉如此的让人安心,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抱他,急切的吻上他的唇瓣,口中喃喃说着:“奕维,我好怕会和你越走越远。”
他身上明显僵了一下,手掌寻上来握住她的脸,细细端看了一会儿,那眼底的怒意终于消失殆尽,低声说:“是我不该瞒你那么多事。”
她急急的摇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可除了反复唤着他的名字,竟也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他眼底有火光,微微俯下头,精准的吻住她,辗转反侧,含糊着说:“慕和,我希望等我成功的那一天,你会在我身边。”他两手慢慢移下去,她身上的衣物三两下就被他拆解了去扔在木地板上。
“奕维。”她刚一仰头开口,他的嘴就移至她颈间,她来不及阻止他热烫的舌尖不断往下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亦不愿意去阻止,只想与他抵死缠绵。
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十分疲倦。躺在又暖又软的被子里,被他搂在怀中,不知过了多久,才像是回了神。
床头灯光暧昧不明,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伸手抚上去,固执的仰起头,又吻了吻他有些扎人的下巴。
他索性用力把她往上捞了一捞,好让她的脸与自己相对。只是眼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直埋着眉眼,不敢直视他。
他闷声
笑了笑,又似微微叹了声气,说道:“你真是狠心,竟然学会关机了。”
她不满他的投诉,反驳说:“我不过关了大半天的手机,你却是两三天都没给我打电话。”
他见她一脸稚气,忍不住吻上她的嘴角,继而直逼她唇内细软的肌肤。她哪里还有力气与他厮混,伸手在他咯吱窝处挠了三两下。他最怕痒,果然不再撩她,翻身从刚刚丢弃在床边地板上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然后找到她的纤细的左手,稳稳当当的套在中指上,最后才说:“我在想我该干点什么事才能让你消气,然后觉得大概只有这样做才是最保险的。”
纵然光线十分暗淡,但她还是看清楚套在自己手指上的这枚戒指,挺大的一颗钻,十分闪人眼。她虽然早已认定了嫁给他,但真的等到如此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戴在自己手上,仍旧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他趁势问道:“嫁给我,好吗?”他能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于是也跟着紧张起来,明明是确定了的答案,却在这一刻突然害怕会听到刺耳的声音。
她怔了片刻,喜极而泣,那一个“好”字说出来的感觉像是获得了新生。
他亦十分的激动,怀抱她的双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他的声音难得带着颤音,这一刻几乎有种希望所有人都能分享他喜悦心情的念头在心上升起。
两人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事来,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那个孩子先天不足,生下来也只会是个死胎。”
她没想到在这个环境下,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但又觉得他大概是念及他们之间的隔阂是由于这件事所引起的,所以想解释清楚,只是既然唐楚碧那个孩子先天不足,那为什么医院的检查从来没有出问题?难道是他在这方面刻意掩藏了事实?
果然他又接着说:“凡生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我们的意见很一致,既然这已经是个无法挽回的事情,干脆就接机行事。我妈和姐,还有五哥都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我就算再怎么想得到奥光,也不会走那一条路。”
她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对唐楚碧流产的事好受了许多,只是谢凡生这个人,依然是个谜团,于是问道:“那谢凡生对三姐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从侧面谈及:“对许多人来说利益固然是最重要的,但如果在利益之下还有感情可以拥有,为什么要拒绝?况且那是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人。”
她微微叹了声气,又突地紧张起来:“那他会不会倒戈帮着二妈他们来对付你?”
他十分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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