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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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莫离算出柳孤霜目前位置大约是在西方之後，便先移动到这座城镇。
　　各样新奇有趣的小摊贩，跟美味的吃食小舖林立，若是平时莫离肯定得好好在此城观玩一番，但此时他只想尽早前往西洲，早点打听到柳孤霜的下落。
　　传送法阵一次开启需耗费百颗中品仙石，一人的费用是一颗中品仙石，因此除非有哪个冤大头赶时间肯付清不够数的仙石，一次就得凑满百人才能开阵。
　　还好，西洲以丰富的各类妖兽为名，常有人来往狩猎或进行交易，算是较常开启的法阵。莫离到达时报名之人已有八成左右，想必今日内便可通往西洲。
　　手里拿着仙石换来的小玉牌，莫离便随意找了处小茶摊坐着休息，顺带观察周遭环境。
　　看着看着，就发现不远处有两人带着灵宠低声争执着。莫离想了想，便从空间中拿出两只金色小飞虫，输入一丝仙气，便将其中一只悄悄驱往该处。
　　当小飞虫接近两人位置，莫离手上的另一只小飞虫便开始发出声音。
　　「……你说……差了……，不是叫你要带足吗？现在好了！通不了法阵到时赶不上看怎麽办！」
　　「师兄，我带足啦。要不是…要不是您非得买那根玉钗怎麽会不够呢…」
　　「还敢顶嘴！现在………」
　　听没几句，莫离就撇撇嘴将小飞虫收了回来。看来只是个钱花过头连路费都凑不出来的，真无聊。
　　看看周遭没什麽特别的，莫离只好专注地喝着茶水、吃点点心打发时间。
　　不时，突然一个阴影停在莫离这桌前方。「不好意思，这位…道友。」对方看看莫离的装扮，似乎因为看不出来莫离的门派有点犹豫。
　　莫离听声便抬起头，是一名穿着深蓝镶银线服饰，头发一丝未绑随意散在肩上的年轻男子。对方看莫离抬起头神情轻松，未有丝毫敌意，便略为放下心。「周遭都坐满了，不知在下是否方便跟道友搭个桌子？」
　　对方略带歉意一笑。莫离看看四周，的确是几乎都坐满了，就剩他这桌只有自己一人。
　　什麽时候我也能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了？莫离微微一笑，便抬手道︰「请坐。」
　　「多谢多谢。」男子喘口气便在莫离对面坐下，又朝一旁的小二点了壶清茶小点。
　　莫离看对方坐定，便悄悄打量了一下。看穿着打扮应不是那些规矩多的名门大派，但脸上未带丝毫邪气应该也不是妖修魔修一路的。估计是哪路散修的可能性大些。
　　确认对方原则上不是容易踩到自己地雷的族群之後，莫离便兴起了几分搭话的念头。没想到尚未开口倒被对方抢了个仙。
　　「最近去西洲的人挺多的，我排了三次才排上。要不是快傍晚人少了些，说不定得等到明天了。」
　　听到对方的话，莫离有点讶异。「不是说来往西洲的人一直挺多的吗？」
　　「多也没这麽多呐。这几天一天最多能开上五六次法阵。以前再多也顶多三回左右，几乎都翻倍了！」
　　「难不成西洲最近有什麽…？」莫离有点好奇，便忍不住试探地问了句。
　　男子听言便嘿嘿一笑。「过阵子西洲的玄安城城主要举办场比试，前三者有赏，还能跟城主一同用晚膳。这不，有兴致的都冲去了，不比也能看个热闹。」说完男子又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其实有个奖赏挺不错的，我也打算去试试呢。」
　　比试？「比的什麽？」
　　「主要是给新飞昇的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五十年比一次，飞昇五十年之内，位阶在上仙圆满以下的都能参加。比试分文斗、武斗两种。文斗以自制丹药、灵器、阵法比试高低，武斗以自身武艺、剑技、法术决高下。我看你蛮年轻的，应该也能参加吧。要不跟我一起去如何？路上也有个伴。」
　　原来如此。莫离内心盘算一番，这玄安城是西洲第二大城，如果在西洲第一大城—雷玦城打听不到柳孤霜下落的话，他估计也是得再到玄安城的。到时如果时机恰巧，倒是不妨参加看看。既然有限制飞昇五十年之内的新进仙人，他参加文斗就算没有第一，前三也是跑不掉的。能跟城主见到面的话应该也能多问到些消息。
　　依照莫离打算，便是先从西洲三大主城开始下手。毕竟依照柳孤霜的个性，虽然他要对方乖乖待在原地对方就不会乱跑，但是肯定也会闯出一些名声好让他找得快一些。思念成疾的肯定不只他一人。
　　虽然莫名被人这麽热情搭讪莫离有点不太习惯（他通常都是主动搭讪那方），但直觉对方毫无恶意，便也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多谢道友的消息，正巧我也在这条件里面。只可惜我有要事需先在雷玦城待上一阵子，若在比试前事情办完，肯定也会去玄安城试试的。」
　　男子听到莫离所说更是笑开了花。「喔！也好。真希望到时可以在比试上看到你，我总觉得我们一定合得来。」
　　难德育到这麽自来熟得，莫离也是轻轻颔首一笑。「莫离。」
　　男子这才想到坐下这麽久还没向对方字我介绍，不免有些局促，急忙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莫离一杯。
　　「在下步千机。」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阵子，直到天色渐暗手上玉符才隐隐发热，表示人数凑齐可前往法阵。
　　站在法阵中间四周都是人，也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两人便只交换了个眼神，便各自站定。
　　过没多久，法阵便亮起柔柔光线，逐渐加强，直到强光刺眼到完全无法视物後没几秒时间，光线便按下来了。众人再度睁眼，便已到了西洲第一大城—雷玦城。
　　见四周人群渐散，莫离才又走向步千机。
　　「你现在便要前往玄安城吗？还是先在这过一宿？」
　　步千机摸摸下巴，「过一宿吧。现在去也没什麽事。下月月圆才比试，还有半个多月时间，不急！明天去就成了。」说完步千机更是兴奋的揽着莫离的肩膀。「走，哥两个先找个客栈，然後好好喝几杯！」
　　※※
　　聊了许久，莫离才知道步千机今年恰巧是飞昇第四十九年，几乎快到了比试标准的底线。他说自己是原本在凡界是拜在一个专门研究阵法机关的小门派上。但是可能生性古怪，老爱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新奇阵法，以致才学有小成便被被师门踢了出来。反而是在世间游历时遇到个古怪老头，看他有天份，教了他更多稀奇古怪的阵法机关，也让他在这一条偏路一路走到黑。也难得步千机能靠这样偏门成功飞昇，看来的确是天份高超。
　　不过也因步千机这洒脱古怪的个性，恰好跟莫离一个调性，两人喝了几壶酒更是亲昵了几分。甚至喝完酒两人还跑回莫离的房间拿着两人自制的新奇产品好好进行了一番交流。
　　知道莫离此行是要找失散的道侣之後，步千机不免迟疑地说道︰「你怎麽不直接跟他约个地方呢？或是让他来你也行啊。这麽一摸黑的得找多久…」
　　「唉，你不知道。我们一直是这样的，失散他就原地等，我去找他。手上的戒子有定位功能，我用追踪阵法找他比较快。而且那人…唉，有点路痴。」
　　「……」听言步千机叹了口气，拍拍莫离的肩膀。「行，我去玄安城的时候也帮你打探打探。别说这个了，你看我这机关…」
　　两人几乎聊了大半夜，一直到隔天早上醒来，步千机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看着自己相见恨晚的好兄弟离开客栈。
　　目送步千机往传送玄安城的小型法阵方向走去，莫离才踏出客栈。今早一起床莫离又再度施了一次追踪法阵，反应强烈了些，更加确认柳孤霜定是在西洲大陆上。他想着得先到一些消息比较流通的地方开始探探消息，便朝着雷玦城最大的交易所走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探問

　　第五章探问
　　才走进交易所，莫离立刻感到几股视线锁定在身上，但没多久便又撤离。接下来就有名打拚俏丽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朝着莫离盈盈一弯，几乎只要往下一看便可看到女子胸前大片的白嫩和深沟。
　　「欢迎来到雷玦城交易所。请问有什麽可以为您服务的？」说完，女子甚至微微地像莫离送了个秋波
　　「卖丹药。」莫离知道跟这些人讲话端的越高对方反而有所忌惮，所幸学着柳孤霜平常冷面少言的样子。
　　女子略怔，发现对方不好这口後，随即便端正了态度。再度恭敬地向对方一弯腰。「请随我来。」
　　女子将莫离领到一处人较少的柜台，「可否请您出示欲在本所贩售的丹药吗？」
　　莫离想了想，从空间中取出了两瓶丹药，往女子眼前一推。「共十瓶，品阶阶不下此二。」
　　女子戴上手套取了其中一瓶丹药，才一打开瓶塞里面浓郁的仙气便窜了出来，引起交易所大厅不少人的注意。
　　感觉到周遭不少神识探视过来，女子连忙将瓶塞塞回，又连忙把莫离请至二楼一处包厢。这等好东西可不能在大厅随便检查。
　　莫离坐定没多久，就见一名男子跟在刚刚的女子之後走入包厢。
　　「这是本所的丹药掌事—刘掌事，由於您贩售的丹药属於上品丹药，这次便由刘掌事与您洽谈。」
　　男子一见女子推门儿出，便向莫离堆满笑脸，那眼神就彷佛看到一座仙石堆成的小山似的。「欸，这位…」
　　「敝姓莫。」
　　「莫道友。这两瓶丹药可有七品吧？」
　　莫离颔首。「正是。」莫离眼神扫向对方右手，「这是七品高阶幻颜丹—服用一粒可随心所欲幻化想定的外貌，仙君以下无法识破，一块效用为三天。」
　　顿了顿，莫离看对方神色虽镇定但眼底露出几许兴奋神情，便指了对方左手的丹药继续说道︰「这边是七品中阶御十丹，服下一夜可御十人不倒，想必不用多解释了吧。」
　　「不必不必。」刘掌事暧昧地笑道。这种好东西哪个男人不想要。要是卖到那些青楼楚馆去也肯定是一笔暴利…「听闻莫道友还有八瓶丹药也想出售，不知是否…」
　　话还没说完，莫离便一口气将其余八瓶丹药取出，在桌上排成一排。其实这些丹药只是他无聊炼着玩的，要多少有多少。那些大补的跟杀伤力强的丹药可不能随便拿出来招摇。
　　「两种丹药，包含你手里的一种各五瓶。刘掌事不妨出个价。」由於莫离自个儿也不知道这些可以换到多少仙石，总归他这次的目的也不是卖钱，便先探探对方口风。
　　「不妨跟您说，这两种丹药虽好，毕竟不如补元丹那类的必备丹药，虽同为七阶价格上恐怕…」
　　看对方开始打起太极，莫离便出声︰「刘掌柜，我们也别说那些虚的了。御十丹卖到妓馆或一些力不从心的大老爷手上能赚多少姑且不谈，这幻颜丹用途有多大难道刘掌事看不出来？」
　　三天内随意幻化外貌，不管是暗杀、反追踪上都极为有效。在危及之时一瞬间的改面外貌能挡掉多少杀机，光是这一点就注定这丹药价位不凡。
　　刘掌事知道莫离轻易呼弄不得，便收起玩笑的表情，正经了许多。「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这十瓶丹药本所都收了，我出十块上品仙石。如何？」
　　莫离冷笑一声，随即便站了起来。「看来没什麽好谈的，十块？我还不如留着当糖吃。」
　　「欸欸欸，莫道友留步。」刘掌事急忙出声。「这样吧，二十块。这可是看在这些丹药平常不易见的份上。」
　　「这些你们转手出去少说也能卖个百来块吧？我也不多要，三十块仙石，一句话。」
　　刘掌事听言咬了咬牙，「好。就三十块。」莫离微微勾了勾嘴角，才又坐了回去。
　　生意作成，气氛反倒比刚刚轻松多了，刘掌事脸上又挂笑容。「没想到莫道友年纪轻轻，讲起价来倒是挺气派的。」
　　「好说。平常也只靠这点小东西赚点仙石来花花。」莫离心不在焉地跟刘掌事聊了几句，才准备切入重点。
　　「对了刘掌事，我看你们交易所人来人往，想必每天都接了不少客人吧。」
　　「欸，托您的福。还行、还行。」
　　「我想跟你打听个人，行吗？」
　　刘掌事听言脸上笑容淡了几分，却仍小心地说道︰「这…本所有责任保守来客秘密的，轻易不得外漏。您这…」
　　「你放心，我只想问个人来没来过。那是我走散的朋友，不会造成你们交易所什麽麻烦的。」
　　刘掌事想了想，估计这样消息不会造成交易所的信誉问题，便点头同意。「那您说吧，我定知无不言。」
　　「应是近两年才出现，白发黑衣剑修，背着五尺黑色剑鞘，身长约六尺半，」莫离停了停，又多补了一句。「脸上总是冷着跟冰块似的，没有表情。」
　　照着莫离的叙述，刘掌事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便又摇摇头。「。照您的叙述，若在下见过肯定有印象，只可惜您所说之人从未来过本所。」
　　莫离听言，眼底不免带了一丝遗憾。虽然他早也想到首站大约会失捷，但是总归抱着一丝希望，至此不免感到失望。
　　刘掌事见莫离不发一语，想了想又补了句。「若您想打听消息，不妨在本所留下悬赏该人消息，虽然可能得多等点时间，至少也多个管道。您说是吧？」
　　听到这句话，莫离有些激动。「怎麽你们交易所还能问消息吗？」
　　刘掌柜呵呵一笑，「那当然，只要您出的起价，本交易所什麽都能买、什麽都能卖。悬赏消息是内容而定，像莫道友您这种找人的，只要不是什麽大仙大魔，一次都是一个上品仙石。事先需付一半订金，代收到消息後再付清剩余一半。」
　　倒是挺合理的。「不必分了，一块上品仙石不算什麽，找到消息最要紧。若是三天内能有消息，我再多付五块上品仙石当作报酬！」
　　「那就多谢莫道友了。若您没有其他吩咐，我便将您的仙石取来。」刘掌柜见莫离点了头，便起身走出包厢。
　　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　莫离想想，这些交易所遍布全仙界，自然有他们收取情报的管道，这样倒是比他自己一处一处问来得有效率。
　　过没多久，刘掌柜就取了一个小储物袋进来。放在桌上。「莫道友，您卖丹药的三十块仙石扣掉悬赏的一块，总共是二十九块上品仙石，您点点。」
　　莫离接入储物袋後没有探入神识确认便放进袖袋中。这也是信任店家的一种表现，刘掌事一件脸上笑容便更加真成了几分。
　　他又问清莫离的住所之後，便一路送莫离到了交易所的门口。「莫道友您放心，有消息本所会马上派人跟您联系。至於您的丹药，嘿嘿，如果还有多的随时欢迎来本店。」
　　事情自此总算有点些微进展，莫离也有了心情笑着跟刘掌事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交易所。
　　莫离打算先等个几天，顺便再在雷玦城其他人群常出没的地方问问消息，若都没有再前往玄安城。
　　没想到过几天一个消息，便让他出发的时间直接提前。
　　这天，莫离刚从城西的市集回来，连续数天依旧没有问到任何消息，不免感到有些泄气，便泄忿似地买了只烧鸡准备回客栈好好撕咬发泄一番。
　　当他踏入房门没多久，便发现桌上躺着一张传声符。莫离朝其中输入一丝仙气，便听见当初交易所刘掌事的声音说之前他委托的悬赏内容已有些许消息，请莫离抽空到交易所一趟。
　　莫离听言，烧鸡也忘了吃，随手丢在桌上便往交易所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離霜

　　第六章离霜
　　莫离一踏入交易所，马上被请至上回的二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