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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花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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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燕说:“噢,疯狗有闯劲,我老公一样了不起,我会和你一起受苦的,多赚点钱早点回桃花渡,我想杨杨。”
俩人不说话,一会儿李秋燕说:“我想方便一下,唉——美中不足,这里也没有卫生间。在南京上学的时候,我们宿舍里就有卫生间!”
陈家辉说:“用痰盂将就一下,只能这样。”
李秋燕忘记披件衣服就下了床,冷得牙齿咯咯得打着哆嗦:“这个——鬼地方——真冷!”
陈家辉赶紧拿了衣服下床帮她披上:“小燕子,你看,这里地方这么大,有自来水、有家具,已经不错了。卫生间会有的,我们发财了就回桃花渡造一座有卫生间的大房子!”
李秋燕快速地爬上床:“对,必须,有抽水马桶,淋浴房。”陈家辉上了床抱着她,李秋燕身子稍稍缓和,不再哆嗦:“还有梳妆台和镜子,还有像街上人家那样的厨房,地面上铺着防滑砖,墙壁上贴着洁白的瓷砖。”
陈家辉:“还有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小、煤气灶面光洁照人。还要有一间书房,一间儿童房。”
李秋燕亲了一下陈家辉:“那当然,就是要这样的大房子!阿辉哥,我们一定会有的!”
2
第二天,李秋燕呆在租住房里。孔令锋、陈家辉租了一辆卡车,合伙到房山区购置了大大小小的四十多个旧汽油桶,两辆大号自行车,把这些搞定天色已经是星星满天挂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一天的颠簸累得陈家辉躺下就睡着了。李秋燕闲了一天,把自己关在租住屋里,一点睡意也没有,想和陈家辉说说话,陈家辉已经睡着了,她不忍扰醒他。李秋燕想念起杨杨来,侧身暗自流泪。
第三天,凌晨五点,手机闹铃声响起来,夫妻俩起床。陈家辉简简单单洗漱,李秋燕忙着忙那地做早饭。一会儿,孔令锋来了,三人一起吃过早饭,李秋燕收拾家务,陈家辉和孔令锋骑着自行车,每人驮着2个能装75升的空油桶,带着一些必要的工具出发了。
天还没有亮,山丘的轮廓依稀可见,山腰、山脚下的房子、树林黝黑黝黑的,稀稀落落地透出几点灯光来。公路上的车辆逐渐多起来,这里没有一辆车鸣喇叭,只是亮着车灯呼呼开着。
陈家辉大声问:“我们去哪里?目的地在哪儿?”
孔令锋说:“向东边去,快要到了。有饭店厂矿学校的地方就有窨井。”
陈家辉说:“有窨井就有地沟油!”
北方早春的冷风刮着他们的脸,头发上结了一层霜,身上却热得流汗,棉毛衫都湿透了,这些陈家辉能坦然承受,在家乡收鸭毛鹅毛时常常经历这样情形。北京的风很干燥,陈家辉觉得整个人像风干了似的,在这儿当兵二年的孔令锋还算适应。
天亮了,周围的房子高起来多起来,鳞次栉比。有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有的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有的飞阁流丹、富丽堂皇。几处工地上塔吊在转动、建筑材料在挂钩上升降。陈家辉说:“疯狗,这里的房子真多!真他妈的漂亮!”
孔令锋说:“这些古建筑大多是古代王公大臣修建的庄园,四四方方的火柴盒组成的楼房是快要拆迁的老建筑,正在建设的大多是商品房小区。不要管这些,我们在前面岔路口分开,刮满就回去!”
陈家辉向东北方向寻找窨井,孔令锋向东南方向寻找窨井。
有几个窨井在公路上,车来车往的不能打开。有几个在路边,卖早点的三轮车或者小桌子占着,陈家辉不能妨碍人家做生意的。转了几条街一无所获,陈家辉继续向东北方向骑去。
三个小时过去了,陈家辉还是一无所获。一名戴“治安”红袖章的老大爷拦着他:“小子,下车!”陈家辉茫然地下了车:“大爷,有事么?”大爷说:“吆,小子,你这玩意儿不能往前去了,前面就是市区,你得往回走。”说着严肃地指着西南方向。
陈家辉说:“这不是北京市区吗?我怎么不能过去?”
大爷乐了:“小子,北京市区离着还远着呢,没有见过皇城根儿是不?这路就是通向北京市区的,本大爷就在这儿守着,你这行头不能过去!”
陈家辉垂头丧气地推着自行车往回走,一小时后,陈家辉发现自己迷路了,一向自信方向感很强的陈家辉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3
这里好像是一个村庄又像一个小镇,陈家辉将自行车靠在电线杆上。路边有家小店,他走过去买了一瓶水,打开仰头喝了一口,跑回去买了一包廉价的香烟,一只打火机。路上的车来来去去的,有自己年龄相仿的夹着皮包匆匆走过,有跳着扁扁箩筐卖水果的走在叫卖着,有低头哈腰推着板车卖生姜的,大多是拎着塑料购物袋或骑着自行车的,都行色匆匆的。路上稍微显得有点拥挤,对面有几个农民工在给公路开膛破肚,还有几个带着蓝色安全帽的人在指手画脚,这情形和凤城差不多,公路边上永远有一道一米左右宽伤疤,过几个月缝合上又要剖开,再缝合再剖开。
陈家辉坐在路边点燃一支烟,很呛人,咳嗽着拿出地图寻找自己的方位。“瞧瞧,你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就像他一样!”陈家辉抬头一看,一位的中年妇女拉着个孩子边走边说。
这里距离雍河镇直线距离三十公里,但是他现在不想立即就回去,他必须满载而归才行,李秋燕在等着他,他不能让妻子失望。坐下来后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汗水变得冰凉,肚子很饿。他又喝了一口水,想扔了矿泉水瓶子,走到垃圾箱旁边,垃圾箱里有几个塑料瓶子,他想起昨天去房山区的路上,看到一个废品收购站的院子里堆着这样的东西,他把瓶子拣出来用一个塑料袋子装好挂在车把手。他推起自行车,自行车好像变得重了许多,他跨上自行车一边蹬着一边张望着。
4
一阵鱼香肉丝的味道飘来,一阵豆腐炖肉米的香味袭来,陈家辉咽了咽口水,朝香味飘来的方向望着,那是一家饭店,门口停着几辆旅游大巴。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人应该首先想到的是搞点吃的,陈家辉却想到的是:“有饭店就有窨井,有窨井就有希望!”的确如此,陈家辉喜出望外地发现了一口窨井,紧靠饭店的僻静的小巷子里。他停下车,看看周围没有人,拿出铁钩用力掀开窨井盖子,一股恶臭直冲脑门,虽然是在冬天,臭味还是很浓。
他想起孔令锋的话“越臭的窨井越有货,说明很少有人来刮油”。这种恶心臭味让他顷刻兴奋起来,他蹲下身子将头探近窨井,看到窨井里黑色的污秽里飘着一块一块白色的浮油,立即爬起来从自行车上拿来一把铁勺子和一个小桶。陈家辉做贼一般东张西望着,幸运的是没有人打扰。陈家辉吹着口哨把白色的浮油刮到小桶里,再倒入绑在自行车两边的大桶里,不一会,两个大桶里各装了大半桶地沟油。陈家辉自言自语:“旗开得胜,收获不错,班师回朝!”
一路上,陈家辉又找了一眼“旅游饭店”的窨井,收获很少,原因只有一个:不臭。陈家辉吃力地蹬着自行车,遇到上山坡只能推行,两只脚使劲地蹬着,双手紧紧地握着车把,不敢有一点松懈,生怕将两桶臭烘烘的宝贝泼了。陈家辉吹着口哨:“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已在天边,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会懂得我伤悲,当我眼中有泪别问我是为谁……”
陈家辉回到雍河镇租住屋的时候,李秋燕站在门口等着他,陈家辉兴奋地大叫:“小燕子,我回来了!”
李秋燕走近陈家辉,一阵恶臭,她皱着眉头“嗯啊”着,退后几步说:“阿辉哥,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忽又走上前来,一只手掩着鼻子一只手扶着自行车,陈家辉下了车和李秋燕一起将“战利品”卸下来,再移到空地上。孔令锋也回来了,收获也不错。
孔令锋洗手,再洗手,闻一下还觉得有一股臭味:“没想到这么臭!”
陈家辉笑笑:“这个你就没有我强,我收鸭毛鹅毛无数,历经了鸭毛鹅毛的奇臭无比,早就习惯了,这些反正都是臭味,对我已经没有杀伤力了。来,坐下喝点酒。”
孔令锋喝了一口酒说:“有点不习惯,今天啊,我们要总结一下!起床太晚了,五点才起床,到达目的地天亮已经了,人多车多不好掀窨井盖。”
陈家辉说:“对,对!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去远处刮油?哦——我先吃点饭衬一下肚子,中午没有地方吃饭。”
李秋燕夹了一块红烧肉给陈家辉,自己慢慢地吃饭听他们讲这一天的经历。
孔令锋说:“近处不行,雍河镇附近有几个老牌刮油的,我们不能抢人家的地盘。靠近热闹城区的地方房租特贵,各种检查也多,我们租不起。”
陈家辉说:“原来这样子,唉,我今天发现,不一定热闹的地方有油,你看啦,北京这里很特别,很多旅游车开到大山里的乡村饭店吃饭,奇怪吧!”
孔令峰说:“饭店开在村庄里,在北京很正常的!你分析得对,你很聪明!我们,大有希望!”
“我是‘北京雍河再生油品有限公司’总经理——陈家辉!”
“我是董事长——孔令锋!”
“我,李秋燕,是财务部部长,后勤部部长,联络部部长——三部部长!”
房东走进来:“门口是谁的油桶?你们的!吆喂,我可说话了,外面的地皮我没有租给你们!”
第二十八章 凌晨四点
题字:陈家辉睡得像个死猪,轻微的鼾声刺啦刺啦的,李秋燕毫无睡意,一对媚眼在暗夜里忽闪忽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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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辉赔着笑:“大爷,坐下来喝酒,是我们不好,没有跟您老说。”
房东扬起下巴眯缝着眼睛:“今儿我把话儿说明白了,外面的地皮按照每个月一个平方十元收,月底结账。”房东说着转身离开,哼着:“穿林海跨雪源,气冲宵汉,抒豪情寄壮志,南对群山……”声音渐渐远去三人一阵沉默。陈家辉说:“你不是说,房东是山东人吗?怎么一副京城老爷们的派头啊?”孔令锋学着老爷子的口气说:“吆嗨,小子,你听着,在这儿呆久了,你就知道了,地道的北京爷们没有几个。不过,你就不要管这么许多了,人家在这地头就是爷,咱们就是孙子。”
“那当然,我懂!”
晚饭草草地吃完,孔令锋回自己租住屋去了。
陈家辉想洗个热水澡,可惜人太累了,衣服脱了一半就瞌睡起来。李秋燕帮他脱了鞋脱了衣服,自己靠在床上,床太小了,她担心影响陈家辉睡眠尽量靠在床边。她本想等陈家辉回来好好聊聊,再给杨杨打个电话,现在她环顾一下冷冷清清的租住屋叹了口气,傻傻看着陈家辉捡回来的一袋塑料瓶子发呆。
陈家辉睡得像个死猪,轻微的鼾声刺啦刺啦的,李秋燕毫无睡意,一对媚眼在暗夜里忽闪忽闪的。
第三天,凌晨四点,孔令锋敲门。李秋燕披了件羽绒服起身开门,陈家辉一咕噜起来:“晚了吗?忘记调闹铃了。”三下五除二洗漱、吃饭,装上空油桶推车出发。
晚上,陈家辉拖着一身疲倦驮着半桶油回到租住屋。孔令锋收获也不行。刚刚洗洗吃饭,几个北京大妈来了,一个面目慈祥的大妈说:“你们租住这儿,必须登记。”说着拿出三张表格,一个北京大妈指导一个人填表,其他的北京大妈转悠着看看这看那。其中一个说,油桶太臭了,必须放到远处去,要有防火的意识。那个面目慈祥的大妈收了表格说:“明天你们去把身份证复印一下,我给你们办临时居住证。”
陈家辉、李秋燕、孔令峰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
刚刚松下一口气,收电费、水费的来了,因为是外地人的缘故,必须预付三个月,不然断水断电。三人没有机会说话,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只有掏钱买单。
收水电费的刚刚走,孔令锋忍不住骂道:“去他妈的,外地人!不是外地人会租住在猪圈里!”
陈家辉感到浑身痒痒的,李秋燕也闻到他身上臭烘烘的,劝他去雍河镇里洗个澡,陈家辉说:“太累了,明天去!把闹铃调到四点。”说话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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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凌晨四点。北京的春天下雪是常事,孔令锋进来吃早饭的时候拍打身上的雪花:“这么久没有开门,俩人在做早操啊?”
陈家辉打了孔令锋一拳:“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累死了,哪有这份闲情雅致啊!晚锻炼都忘记了。”
李秋燕踹了陈家辉一脚:“别上疯狗的当,不要说啦!”
孔令锋笑着:“呵呵,急了,急了吧!”
李秋燕说:“疯狗,外面下雪啦?阿辉哥,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孔令锋说:“看看,这里十三间出租屋,已经有半数房客出发了!还有三家是刚刚回来的。”
陈家辉不解:“你怎么关心这些来了?”
孔令锋一本正经:“我们做这行,这味道一定影响别人吧。现在天气冷,离门口远一点,油桶盖子一盖,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想象一下,夏天怎么办?还有,我们刮的油积攒多了就必须加热加工,提炼过的油才可以出售。我们必须了解这些房客,一一打个招呼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说话间已经吃好了早饭,在自行车两边挂上空油桶,出发。
3
路很滑,陈家辉下车推行。
晚上六点钟,陈家辉接到孔令锋的电话:“陈家辉,你在哪里,我回来了!”陈家辉站在雪地里一手抓着车把,用腿顶着自行车防止倒下来:“在房山区!要晚一点回去!你们先吃吧!”陈家辉看看手机,自言自语:“55秒,还好!等打光这张卡上的钱,就去换张北京的手机卡。”
九点钟,陈家辉回到租住屋的时候,孔令锋早就回来了,陈家辉看到孔令峰和李秋燕聊着天,俩人显得很开心,陈家辉皱了一下眉头:“小燕子,今天怎么不帮我卸油桶啊?”李秋燕在煤气灶上热菜:“老公,下雪天门关着,没有听到你回来。”
孔令峰说:“今天收获怎么样?我今天一点油也没有刮到。”
陈家辉说:“还行,今天下雪,有些窨井里很多,一块一块的冻着,很好刮。”
孔令锋说:“不错,要小心,有些窨井是人家的饭碗,窨井有主,你不能动的。我今天撬了一笔生意,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家辉说:“疯狗,说说看!”
孔令锋说:“我刚才和李秋燕说了,有家西餐饭店每天都有煎炸食品后的泔油,我想给厨师长一些钱承包下来,以后不管他们有多少泔油都是我们的。”
陈家辉说:“行,这样的油不需要提炼吧,也省事,价钱你做主!最好按照每桶几钱算账,避免他们搞鬼。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孔令锋说:“这样吧,看样子明天还是大雪天,我们一起去。这几天不是很忙,我们还要再买几个油桶,搭个棚子,砌个老虎灶。”
陈家辉说:“材料不是问题,这附近的城镇到处在拆房子,到拆迁工地上买,价钱不会很贵,这事情我来办。
孔令锋回去,陈家辉想起来要洗澡的,打开门风卷着雪花飘进来:“小燕子,今天又不能洗澡了。”
李秋燕说:“今天,我去镇里买了三个热水瓶和一个浴帐、一个大塑料桶,回来烧了几瓶热水,你可以在家里洗澡了。”
陈家辉说:“家里!呵呵,对,小燕子,你飞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陈家辉挂好浴帐,李秋燕把水倒好,继续烧水:“你先洗澡,我后洗!”
陈家辉有点自责,这几天太忙了也太麻烦了,除了忙碌就是瞌睡,忘记了李秋燕这几天是孤单一人怎样打发时间的。自责归于自责,瞌睡归于瞌睡,陈家辉一洗澡之后浑身舒服,人更加犯困一倒头就睡了。
第二十五天,凌晨四点十五分,陈家辉、孔令锋出发了,自行车后座两边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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