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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花渡-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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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和夏娃看到蛇的邪恶,偷吃了禁果,人间爱和欲望的故事延续了千百年,从未间断过。龚宇廷身体里有一条欲望的蛇,此前与李秋燕相处的日日夜夜里,多次让他感到卑鄙无耻的,他总是按捺住自己的那团火。龚宇廷身体里的那冬眠的蛇一下苏醒过来,这条蛇现在蠢蠢欲动。李秋燕伸出双手迎接它的到来,暖暖的粗粗的蛇让她感到满足,龚宇廷慢慢地进入她的身子,一会汹涌澎湃,一会水波微微,一会深入浅出,旁敲侧击。两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在浮云春雨中。
龚宇廷嘿咻嘿咻着,李秋燕呢喃声声。
“轰隆隆——”一声炸雷响起,沉闷的雷声从远处的空中滚过来,震动着窗玻璃,整个屋子里嗡嗡作响,声音低沉有力。
龚宇廷猛地一惊,那条蛇吓得蜷缩起来,软软地瘫在小河边上,再也没有勇气高歌奋进。李秋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张开眼睛呆呆地望着满脸羞惭的龚宇廷。
早春的雷声惊吓了疲惫不堪的两个人,他们再也没有兴致翻云覆雨。
两人默默地相拥而卧。
2
李秋燕无法入眠,辗转着浑身燥热。龚宇廷抱着她,李秋燕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轻轻地唱:“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我把我的心交给了你,我就是你最重的行囊。从此无论多少的风风雨雨,你都要把我好好珍藏……我会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把最亮的你写在心间。寂寞的远方有多凄凉,让我安抚你的沧桑……”
龚宇廷也压低声音,和着李秋燕:“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
中午时分,李秋燕醒来的时候,龚宇廷已经给她买来内衣内裤,外套袜子,一包零食:牛肉干、瓜子、巧克力、麦片。
淅淅沥沥的春雨滴答着,空调的暖气流水一般漫漫地漾满客房,李秋燕一身粉红色三点式。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随意翻看床头柜上一本小册子,那是龚宇廷厂里产品介绍,薄薄的几页,简单的介绍。龚宇廷说:“这些就是我家厂里的产品,可惜,现在不景气,堆积如山。”
李秋燕笑笑:“这些口罩清一色的白纱布,难看死了。如果生产彩色口罩,就像文化衫那样印上花卉啊、山水啊、书法图案啊,卡通人物、动物图案啊,你想,会不会受欢迎?”
龚宇廷惊讶起来:“是啊,我们怎么没有想起来啊?这种想法很有创意啊!”
李秋燕说:“我是随便说说的,我小时候,只知道黑色外观的收音机、卡带机、电视机,连自行车、缝纫机的外观都是黑色的,到了幽州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彩色的自行车啊,金色、银色外观的电视机啊,你说,口罩干嘛一定要白色的?”
李秋燕一手拿着牛肉干包装袋,一手指着自己的印着桃花图案的文胸,嘴里还咀嚼着:“爸,你看,就像我的文胸一样,彩色的,式样也很多种的哦!”
龚宇廷一拍脑袋:“对,你太有创意了!我们厂要生产文化口罩系列产品,现在什么都要和文化有联系,什么饮食文化、旅游文化、盗墓文化、鬼怪文化……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呵呵。”
李秋燕说:“最外面一层的面料不一定要用纱布的,通风透气就行!”
龚宇廷抱着李秋燕旋转几圈,一扫这几天的不悦,俩人跌倒在床上。
客房里其乐融融,窗外面细雨霏霏,大地上空春雷阵阵。
下午,龚宇廷立即回越州启动“文化口罩系列”设计、试产工程,晚上,李秋燕继续在蓝色妖姬唱歌,李云林穿着一套杉杉西装,拿着贵宾卡来观看堂姐的表演。
3
茫茫人海中陈家辉这样的人只是一粒砂子,平淡而又平淡。他的死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灾难,他的活着也不会给世界带来什么福音。
在遥远的幽州城里,只有一个人不想让他死,默默地关注这他。
李秋玲回到幽州大学的时候,赵景云早就守候着她,李秋玲简单地和他说了说姐姐、姐夫的事情,她希望无所事事的赵家公子能帮助她们看看陈家辉,但不要惊动他。赵景云这样的男人就是为了李秋玲这样的女人而生的,李秋玲的每一句话他都当着圣旨的。
李秋玲心细若丝,她觉察到姐夫有些忧郁,忧郁的男人很容易走极端。赵景云欲欲跃试:李秋玲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她的姐夫就是自己的姐夫。
赵景云暗暗地跟踪陈家辉东奔西走,好在赵景云与陈家辉没有见过几次面,陈家辉也没留意。陈家辉坐公交,赵景云打的跟着,陈家辉步行,赵景云步行紧随其后……赵景云追随着陈家辉的寻妻旅途,目睹了一个农家子弟为了爱为了生活的辛酸劳苦。赵景云累死累活地跟着他几乎走遍了幽州城,这一天,发觉陈家辉不对劲,悲剧还是发生了。
当赵景云把陈家辉拖上岸边的时候,两人冷得牙齿格格直响,一身泥水一身污油。
冰凉的山风冰凉的早春,浑身湿漉漉的陈家辉拒绝去医院,他耳朵嗡嗡的,思维好像也冻住了,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赖在河岸上不想移动一寸。
一个人的绝望莫过于心死。
赵景云不得不打电话给李秋玲。
不远处公路上汽车喇叭声好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深深的幽幽的,电话里李秋玲的声音好像千里之外,他木然地摇了摇头。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陈家辉身上,照射在赵景云身上,奄奄一息的两个男人躺在河滩上。
几个外国背包客无意中发现了他们,一边急急忙忙地呼叫120急救车,一边用随身携带的毯子裹着他们冰凉的身子。又在他们身边点燃一堆杂物,火光中陈家辉、赵景云渐渐苏醒过来。
李秋玲哭哭滴滴地告诉了赵敏,又立即给李阿珍打了电话,李阿珍迅即告诉了李荣华。当天下午赵敏、曹庆国飞到幽州,李秋玲眼睛红红的满脸泪痕:“爸爸、妈妈,都怪我不好,才害得景云……”没有说完就呜呜啦啦地抽泣起来,赵敏、曹庆国安慰几句,无暇顾及陈家辉,他们带着赵景云上了飞机回凤城休养。
陈保良、李荣华来到了幽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李秋玲趴在病床边睡意朦胧,连忙倒茶递水给他们。
李荣华看到小侄女玲玲在侍候着陈家辉,皱了皱眉头,陈保良老泪纵横。
陈家辉眼光呆滞,一言不发地躺在病床上。
当天下午,李秋玲回学校上课,整天心神不宁。
过了三天,陈家辉能吃些东西,医院床铺紧张,陈家辉出院后,只说了几个字:“我要照片、纸币!”就径直往那条差点送命的小河处跑,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一劲儿地咳嗽。
三人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一听说去郊外满脸不开心,陈保良答应另外加三十元,出租车才跑起来。
陈保良、李荣华架着陈家辉来到那条废厂边的小河旁,他只想找回那张与李秋燕的合影和那张2元的纸币,三个人一番苦苦寻找,一无所获。
和煦的阳光照射着春天的山岗小河,褐色的河堤上冒出一丛一丛嫩黄的尖尖的草芽,新绿如烟的杉树上几只山雀跳上落下,蔚蓝色的天空深邃悠远。
陈家辉披着一件廉价的大衣,静静地坐在河堤上呆若木鸡,陈保良帮他掖了掖衣角,让大衣尽量裹住他的膝盖。
漫漫春寒中,李荣华哀叹一声:“人啊,何苦啊!”
陈保良脱掉鞋子挽起裤腿,走下河堤涉水摸索着,他希望出现奇迹能在河边找到儿子需要的东西,河面上泛起了一些污泥和星星点点的油花,陈保良摸着一些杂物他就随手摔到岸滩上,不一会岸滩上堆积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没有,没有陈家辉需要的东西。
陈家辉微微动了一下:“等等,爸爸,你上来!”
几年来,陈保良第二次听到儿子的声音,急忙跑上岸蹲在儿子身边:“你说话了!儿子,你说话了!”
李荣华扔掉香烟,惊喜地看着父子两人。
4
原来,让陈家辉开口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几年的地沟油的营生,陈家辉发现了这些杂物其实是一些肉制品的下脚料,从水面上泛起的油花判断:这里有可能是一座废弃的肉联厂,或许暗藏着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地沟油和废弃的下脚料。
陈家辉的判断一点也不错,这里是一座早年的肉联厂,从计划经济时代红红火火地开始,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结束,这条水沟就成了废弃下脚料的储存地,前后差不多三十年沉积在下水道、地沟里的油料、堆积在河床上的下脚料是提炼化工原料的原始材料。
见钱眼开的不仅仅是富人,平民在金钱面前眼睛比富人睁得还要大得多,陈家辉忽然来了精神,点燃一支香烟,思考良久。他很快联系上杏花钱老板,钱老板很是爽快,说好了无论结果怎样赚钱五五分成,赔本钱老板一人承担。钱老板找到当地的环卫、城管、村长商谈,有人免费清理河床,幽州人也是很爽快地一路绿灯。
河床沉积的是些腐败程度不同的猪肉、牛肉杂碎、下脚料,这些没有什么赚头。正当他们失望的时候,陈保良、陈家辉撬开了下水道入口处的水泥板,阴冷的下水道里满是白花花的油脂,在北方气温下几乎密封的涵洞里的油脂品质不错,在城里人眼里这些是垃圾,在化工厂技术员眼里这些是上等原料,在陈家辉他们眼里就是白花花的钞票。
钱老板的五辆十吨的油罐车一天两个来回,足足搬运了一个星期。
陈保良和李荣华就是干活的命,这个星期中跟着钱老板忙前忙后的,钱老板对他们很是满意,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好体质就跟着好起来,陈家辉的身体也渐渐地恢复起来。
钱老板虽然很爱钱,但是他很地道、义气,按照市场价格算了一下,剔除各项开销,陈家辉竟然分到了190000元,陈保良、李荣华每人也拿到了1400元辛苦费。李荣华拿着辛苦钱心里不是滋味,陈保良看着存折上的天文数字,难免一阵长吁短叹。陈家辉感慨万分,打渔摸虾、收鹅毛、刮地沟油,自己辛苦了许多年都没有赚到这么多钱。
陈家辉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要归还孔令锋的10万窝囊债,这是他的耻辱。然后,给李秋玲一笔钱上学,存一些留着儿子上学,剩下的回凤城做点小买卖。陈保良满心欢喜:“我们回去吧,你妈妈天天催,李云林也忙不过来,荣华叔叔也要回沪洲!”
三个人先去幽州大学看望李秋玲,陈家辉丢下2万元钱给李秋玲,李秋玲说什么也不要,还是李荣华再三劝说才勉强收下来。李秋玲看到陈家辉身体恢复的蛮好的,浅浅的笑着:“哥哥,属于你的就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强求也没有用。”
三人坐上火车直奔凤城。
武器是士兵的命,钱是人的胆,陈家辉意气风发,他先回桃花渡还孔家的钱,了却这段心病,再去沪洲接李秋燕回家好好过日子。
火车上,陈家辉好不容易打通了李秋燕的手机,将自己的发财的事情、如何处置这19万元也一一告诉了她,李秋燕不语,叹一口气:“就这些?还有没有需要办的事情?”
陈家辉想不起来,李秋燕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随便说说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秋燕惦记着陈家辉对她的承诺:有卫生间的房子!这是她的一件烦心事,无论在桃花渡的李家还是陈家,无论是在幽州城雍河镇还是孔令锋的农家小院,一直到现在沪洲的石库房,李秋燕都没有一间属于自己使用的卫生间!
陈家辉早已忘记了对她说过“带有卫生间的房子会有的!”这句话语。李秋燕气愤愤地把苹果摔得满地都是,然后稍稍打扮背着小包去上班。
农历二月的沪洲,好像一夜之间,大街小巷到处都都是戴着口罩的人。白花花的一片煞是壮观。
难道2003年的春天流行戴口罩?
李秋燕满头雾水。
第四十六章 恍如隔世
题字:女人撒娇是要有本钱的,天生相貌平平甚至丑陋的女人无论年老还是青春年少,撒娇就成了矫揉造作,就成了笑料,就成了罪过,东施效颦由此而来。相反,面目娇美身材俊俏的年轻女人撒娇起来就成了可爱的宝贝,就是天使的化身。倘若是一个貌若天仙、嗓音甜美的青春少妇撒起娇来,任何一个五十岁的男人都不会拒绝。
撒娇是女人的天性,是女人的权利。
女人需要撒娇,漂亮的女人更需要。
1
陈家辉离开桃花渡的时带着老婆李秋燕,如今李秋燕没有回到桃花渡,这自然而然成了桃花渡这几天的新闻,陈家辉、李阿珍、陈保良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觉得村子里人都在说着他们家的丑事。陈家辉按照自己的计划先去孔令锋家还钱,孔祥清、沈兰娣显然也知道这10万元背后的故事,说什么也不要这钱,劝说陈家辉不要放在心上,即使要还也要等孔令锋回来再说。一提到孔令锋,陈家辉想起村里的流言蜚语,他干脆顺水推舟拎着装满钞票小皮包,满不是滋味地回到家。
第二天,陈家辉先去爷爷的坟墓前磕头烧纸,坟前的哭丧棒已然长成一棵小树,春草疯长的二月,爷爷坟头上绿泱泱的。他又来到李秋燕父母的坟墓前,双膝跪拜,一边点燃纸钱一边低低地说:“你们倘若在幽冥地界有灵,保佑我和李秋燕能不计前嫌,重归于好!”抬眼一望,发现坟前的两棵柳树都死掉半边,另一边冒出几颗嫩绿晶莹的叶芽。陈家辉从降泽沟里抓了几把湿湿的烂泥涂在病怏怏的树杈上。
晚上,陈家辉宴请几个昔日要好同学、朋友在镇上饭店里吃了一顿,大家心照不宣地不提李秋燕和孔令锋的名字,一顿饭看上去吃得欢欢喜喜的,陈家辉总觉得少了很多说笑声,就连一向幽默的张小渔说话也索然无味。
陈家辉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桃花渡的流言蜚语。他干脆呆在家陪着儿子,偶尔拉拉二胡,杨杨不喜欢二胡凄凄戚戚的声音:“爸爸,难听啊,我要看奥特曼,你给我开电视机!”
陈家辉打开电视机,杨杨拿着遥控器熟练地调好电视频道,把声音开得大大的。陈家辉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他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院子上方已经被玻璃钢瓦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是李阿珍的主意,听说这里快要拆迁了,他家和刘正洵等几家都一样:宁可要平方,不需要阳光。
这几天,陈保良被镇卫生院借用,高兴得像个刚刚上任的小学班长,每天荣光满面地早早上班,时常很晚才背着个药箱踏进家门。李阿珍头上纠着个牡丹花毛巾,带着个小板凳坐在田里扒玄胡,她必须在落谷前准备好秧母田,那时候玄胡也洗净晒干了,卖给药草贩子可以换到买稻种、化肥的钱。
一家人除了杨杨,其他人很少说话,生怕一说话就会发生些什么大事情。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不平常的宁静。
白天,陈家辉回忆着和李秋燕生活的点点滴滴,思考着谁对谁错,猜测着李秋燕正在做些什么,回忆无论是甜美还是痛苦,陈家辉换来的是一阵阵的绞痛。
夜晚,陈家辉筹划着未来,陈家辉毫不怀疑自己会忘记不快,不计前嫌,与李秋燕重归于好!然后,在凤城温泰小产品市场开一家铺子,李秋燕做老板娘,陈家辉负责进货,想到这里,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呵呵,连搬运人工都省了。嗯,还要买一辆长安面包车,对,对,除了进货送货,还可以一家三口去旅游,不,一家五口一起去旅游!也可能是一家六口,和李秋燕再生一个女儿!”
陈家辉一会默默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一会对着空气说个不停,李阿珍躲在楼梯口睁大眼睛屏息倾听着,她担心儿子会不会——她不敢往下想。
李阿珍蹑手蹑脚地跑回楼下房间里,爬上床低声说:“保良啊,你儿子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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