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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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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芮冷静地听着易司城嘴里那些轻言软语,不知道的人听了,或许会认为这是动人的情话,听在安芮耳里,确如刀锋一样尖刻而又讽刺。
安芮嘲弄地弯了弯嘴角,“易司城,我想你是没弄清楚状况,是你撵我走的,是你放弃我而选择别人的,对不起,我不是你的玩物,被你扔远了不会再自己滚回来。”
寒冰一样的话,一字一句凿在易司城的心里,男人的神色,蓦地黯淡了不少。
安芮心里亦是难以平复那股积攒了多日的怨气,两手一抬,想要推开钳制着自己的身子,却不成想,被男人顺势抱紧。
无赖一般,负隅顽抗。
他的呼吸,直直地打在她的发顶,那强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慌乱的心跳,分毫不差地传进安芮的血液、骨髓,直至灵魂。
“松手。”安芮抬眼,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男人像是抢到了玩具的小孩子,紧紧搂着属于自己的东西,生怕一松手便是一场空。
安芮心尖更窜上几丝怒气,头一埋,牙齿对着昂贵的西装布料咬下去,男人吃痛,手臂的力道微微松了松,却仍旧不放手。
安芮胸口起伏,狠了狠心,手上的力道凝聚了几分,狠狠地推上男人的胸膛,想要永远地离开这方温软。
一切竟来得如此轻松。
安芮身子一空,再定睛,自己已经脱离了易司城的桎梏,轻哼一声想要出电梯,却不自觉地回头。
只是一瞥。
心跳再次漏拍,安芮顿了顿步子,下一秒,迅速转身回到轿厢角落,眉头紧紧颦起,“你到底怎么了?”
******
安芮手里拿着药立在门外,想了想,踏进病房。
行至床前,手突然被男人握紧,攥住。安芮不动声色地抽了几下,无奈他的力道大,她只好作罢。
安芮静静地看着点滴的速度,一下一下的,亦如她的心跳,平稳,波澜不惊。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易司城终是缓缓开口,“芮芮,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打不还手就能求得我的原谅?你太天真了。”安芮别过头,话虽不容抗拒,语气却明显缓和了不少。
她亦恨。
她怎么会知道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正太会有易司城的号码。
又怎么知道易司城会和陈迟在酒外碰到一起。
又怎么会知道,陈迟会把易司城打成这副德行。
她更气的是,这么高大挺拔一男人,打不还手以至于骨裂是为了演哪出戏?
要她内疚致死,还是妄图以这种方式化解他们两个人的矛盾?
徒劳。
此刻安芮只剩无奈,挨打和闹矛盾这完全是两回事。
不禁对男人的世界又多了份不解,难道在他们眼里,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动手?
只有动手吗?!
想着想着火气就窜上来,安芮一怒之下使劲抽了手,却在听到易司城吃痛的呻/吟后悔恨起来。
恨不起。当真地狠不下心,却又真地无法原谅。
她恨不起他,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
可再转念想,她安芮不是别人,她是他易司城的妻子,发誓说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的人。他连她都不敢信,那所谓的爱,又从何谈起。
安芮心里有数,面对易司城受伤,她无法坐视不管,心情却早已大不同往日。心若是死了,便无所谓伤害与被伤害。
******
当晚,安芮陪易司城回了家,照顾了他一晚上,外加一早上的打点行头。直到两个人齐齐下了车进公司,安芮才觉得,伪装,也可以如此容易。
他愿意为她受伤,她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有的时候安芮在想,如果可以关闭掉内心的所有情感,是不是一切都会容易得多。太阳照常升起,夕阳依旧无限好。
陈迟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安芮正在去往医院看丛淑的路上。
安芮没有告诉易司城自己要去医院,也根本没打算告诉他。
此刻的安芮,已经慢慢学着脱离易司城的庇佑,一点点试着不去对他动感情。
可是,谈何容易。
她会不自觉地想起他受伤吃痛的表情,会跟着他的疼而一起疼,会替他揪心,为他担忧。
说到底,她是他的妻子,纵然他再伤害她,她也无法彻彻底底地与他决裂。
接了陈迟的电话,安芮劈头盖脸地质问起来,“下手挺狠啊,有意思么?”
“呵,你还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能让他吃。
挨打的什么都没说,你这个一旁看戏的倒先鸣不平了。说真格的,和好没?”
安芮皱眉,“和好倒谈不上,倒是在收拾你的烂摊子呢。”
陈迟淡淡地笑了笑,“安芮,要是真的在乎他,就不妨两个人坐下来谈一谈。”
安芮揶揄回去,“行了,昨晚谢你了啊,我这点破事用不着你这么上心。”
出租车在医院外停下,安芮付了钱,一边关车门一边对着电话,“先不说了。”
手机刚收了线,安芮放好手机向前迈了一步,抬眼,下一秒,迅速地闪到一侧的墙壁后面。
捂着胸口大气都不敢出,那一刻,安芮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看到,几个小时前才见过面的男人,手里正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身侧陆希淡淡地笑着……
她听到,小女孩脆生生道——
爸爸。
第五十三夜,暗
( )腿不自觉地颤抖,直至发软,手心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安芮伸手扶着墙,勉强稳住自己快要瘫下去的身子,脑袋一下一下的轰鸣,像是发了汹涌的山洪,一瞬间冲垮内心所有的防线。
这一刻,她竟忘了怎么哭泣。
看着熟悉的车子渐渐开远,安芮稳了稳神,掏出手机。
“司城,你在哪?”她的声音波澜不惊,手却抖得厉害。
男人迟疑了一瞬,仅是一瞬,随即扬了扬嘴角,“刚开完会,怎么了?”
安芮了然,竟也跟着笑起来,“没事……想问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清淡点就好。”
“嗯。”
像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他们说着最平淡却又最甜蜜的对话。安芮嘲讽着自己,更鄙视自己,安芮你看看,你被多少人耍得团团转,他们都以为你是傻子,乐颠颠地等着被人骗。
一个人在街上走,清冷的风,淡爽,凉飕飕的。安芮缩了缩脖子,冷。
心冷。
直到恍惚着进了家门,安芮才想起来,也许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的笑话。
“陈迟,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陈迟愣了愣,“什……什么孩子?”
“别装了,你什么都知道。”
陈迟叹气,“安芮,你把话说清楚,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他想,他这也许就叫负隅顽抗。明明知道早晚会走到这一步,可他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世上他最不想伤害,更不忍看着她被别人受伤害的人,便是安芮。
安芮见陈迟依旧不承认,便自顾自道,“那个小女孩,是叫Sara对不对?”
“……”
“易司城有那么乖巧的女儿,我应该替他高兴。”
“……”
“……”
“那是陆希两年前和他生的,当时易司城逼她把孩子打掉,结果她却偷偷生下来……”
安芮笑,笑得眼角都跟着弯起来。
是谁骗她说,陆希是易司城的亲妹妹的?
又是谁骗她说,她安芮,可以和易司城白头偕老一辈子?
直到此刻安芮才觉悟,她的婚姻,不过是出八点档的狗血局,为了赚足观众的眼球博收视率,于是各种雷人桥段轮番上演。
拉扯纠结了三十多集,眼泪哭尽了,虐心虐身总之该虐的都虐了,该声嘶力竭该呼天抢地的都吼遍了,到了全剧终才发现,那个被人唾弃令人不齿的小三,竟是一直以来那个自认为是女主角的傻女人。
彻彻底底地傻到了家。
“我知道了。”安芮语速平稳。
“你……”陈迟当真地发愣,如此惊悚的消息,安芮怎么会云淡风轻。
“我什么?陈迟,你忘了我是谁?放心。”说罢安芮收了线,招手拦车。
出租车在奔驰4S店前停下来,安芮快步走进,“S级最新款。”
店员见了,立即知道来了大金主,销售部经理赶紧凑上前,满脸盈笑。
服务很周到,安芮很满意。掏出几张卡递给经理,“最快什么时候提货?”
整个4S店立刻忙起来,打电话给总部,紧急调运……
******
安芮当晚做了一桌子的菜,早早地候在餐桌前等易司城回来。
男人进门的时候,脸上的最后一次疲惫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鲜有的故作轻松。安芮体贴地给他拿来睡衣,等他洗了手,一起走进餐厅吃饭。
都是他爱吃的,清淡不油腻。安芮却觉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强忍着吃下几口,却紧接着一口酸涩上涌,安芮捂了嘴跑进卫生间。
孕吐越来越明显。
撑着盥洗台,安芮定定地看着镜中那个面无血色的人,不管现实多么讽刺,她都要坚强起来。男人,不过是个附属品罢了,可有可无,犯不上让她要死要活。
而这个时候的她,更不能倒,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
让他身败名裂。
从衣兜里拿出颗酸梅含进嘴,安芮走出去,回到桌前坐下,未及开口,易司城便皱着眉关切问道,“是不是……开始不舒服了?”
安芮笑着点点头,“不怎么碍事。司城,我今天……跟我爸谈了。”
男人脸色回暖不少,眼里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泽,“那咱爸的态度是?”
安芮放下筷子,“上次你说盛世想和安氏合作,我爸同意了。”
“真的?”
“嗯,不过……我爸希望我们俩能够自立门户,联手开辟新的市场。”
“你爸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独立开间公司?”
“你做法人和董事长,安氏出半分之四十的注册金,股东方面,我爸也会全力支持。”
易司城愣了愣,他还从来没想过脱离盛世和Deluxe单干,不是不敢,而是觉得没有必要。但看安芮信心满满、兴致高涨的样子,也只好遂了她的愿。
安芮见这事儿也差不多靠谱了,便又盈上几抹笑,“对了,安氏已经把家具样品准备好,你们到时候去挑就行了。”
“辛苦你了。”
安芮拍了拍易司城的手背,“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心虚了?”
男人怔住,眼角突突跳了几下,安芮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开玩笑呢你也当真。”说罢凑过来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多吃点,那个姓陈的混蛋拳头不长眼,你也真傻……”
“芮芮。”易司城突然开口,安芮这才发觉,自己手已被他反握在掌心里,“对不起……”
安芮眼神暗了暗,轻轻挣开手,下意识地摆弄着腕间的手链,“我理解你……”
“芮芮,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
安茹抬眼,静静地笑,“我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易司城,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等到我把孩子生下来?
还是等到Sara长大成人?
还是等到,永远?
******
第二天一早,易司城本想和安芮同去公司,却被安芮笑着拦住,“我送你。”
坐上铮亮的大奔,易司城皱了皱眉,“你不是一直喜欢路虎?”
安芮发动车子,“那是过去。谁还没有个过去?聪明人都会丢掉过去,珍惜今天。”
可是易司城,你何时能够为了我,抛开那些混乱不堪的过往,哪怕只是给我一个真相,给我一个共同解决问题的机会。
司城,我给了你太多次机会,是你亲手把我逼到了绝路……
总监级例会上,安芮对于这次年终竞标,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竞标,信心百倍。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在公事上齐心合力,同事无不欣羡崇拜,传奇般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共同奋斗,便会所向无敌。
安芮一连熬了几夜,跟整个设计部的人沟通,跟预算部的一遍遍审核,终于在竞标前一晚出了终稿。
这次的构想,从设计部小职员到易大老板,都十分满意。
浓郁的哥特风,搭配着微妙的洛可可风,这种迥异的混合,竟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Deluxe不出所料地再一次成功中标,公司从上到下俱是一派喜气,连做清洁的阿姨都跟着咧嘴笑。
安芮周身盈着那些笑脸,心里窜上几丝苦涩。
幸福,到底能够持续多久。
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年?
还是连一秒钟都觉得奢侈?
日子这么一晃,很快就到了跨年酒会。
安芮并未打算盛装出席,但深夜梦醒时分,看着易司城那英俊而又熟悉的脸,她怀念,更眷恋。
安芮清楚,也许这就叫作茧自缚。每个人,都要替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的代价,是将失去一生的珍爱。
他的呢?她不清楚。
她清楚的是,安氏和盛世合作投资的新公司,已经开始运作,步入正轨。
她清楚的是,盛世已经从安氏大量购进家具,城市中心商务娱乐会所‘City’即将剪彩营运。
她清楚的是,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
跨年酒会上,易司城携安芮出席。安芮还是决定好好打扮一番,盛装出席,就权当作给自己一份回忆。
美丽而又隐隐酸涩的回忆。
宴会厅已是一片热闹欢愉,考究西装,华丽晚礼服,一张张笑脸上写满对新一年的期待和向往。
开场前,易司城接到一通电话,看着男人皱紧的眸子和颦起的眉,安芮在一旁淡笑。
心里不是不痛的,他若痛,她便更痛。可是她别无选择。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已经传到了地面媒体界,各大标题全部围绕着一个词:抄袭。
……Deluxe最新投标案……
……涉嫌抄袭……
……欧洲设计师早前未公开作品……
……相似度达九成……
……名誉扫地……
……其余投资人决定撤资……
……高层动荡……
易司城匆匆致完开幕词,火速赶回公司的时候,却见到桌面上静静躺着一封信。
正欲拆开,内线却切过来,语气不乏焦急担忧,“易总,易先生找。”
易司城虽看不见易国昌的脸,却能从电话里传来的愤怒猜到,此刻老爷子那欲杀死人的眼神。
“易司城,你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爸,怎么了?”
“今天有工商部门去‘City’调查,说是我们购进的家具中甲醛含量超标。”
“家具是从安氏那儿买的,有问题他们负责。”
“儿子,这恐怕不那么简单。”
“爸,你是怕安家……”
“你去查查新公司的财务状况。”
“……”
易司城放下电话,心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恍惚着拿起桌上的信封,拆开。
所有的问号,便悄悄地直了身子,化作让他一辈子都不愿意相信的惊叹号。
轻巧取出,盯着那几个刺眼的字,易司城竟笑出声来。
——辞呈。
以及,离婚协议书。
看下面的落款,安芮的签名,娟秀里透着大气。
呵……这真的是他认识的安芮,他的安芮。
第五十四夜,陌
( )易司城彻夜未归。WWW。NIUBB。NET 牛bb小说网
安芮窝在客厅沙发里,身旁摆着两个行李箱,一夜没睡。
她根本不知道,离了婚自己该去哪。
回北京,她不想;新买一套房子,她没心情。
只好打给凯宾斯基,预定了半个月的标准间。
零点钟声敲响,已是新的一年。
看窗外升起的礼花,生活还要继续。
清早临出门前,安芮回望了一眼这个空落落的家,了无生气。下了台阶,恍然发现人车俱骚的陈迟,堵在她家门前。
“来恭喜我的?还是来追我的?”安芮走上前,直截了当,毫不客气。
“你真打算跟他离婚?”
“估计他这会儿都已经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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