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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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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恭喜我的?还是来追我的?”安芮走上前,直截了当,毫不客气。
“你真打算跟他离婚?”
“估计他这会儿都已经签了字了,我俩的事,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安茹说罢转身去提车,却被陈迟拦住,“我送你。”
安芮愣了愣,笑道,“你不怕我拿你当挡箭牌?”
“那是我的荣幸。”
安芮坐进陈迟的车,车载广播里的女主播声音清爽明亮,却在播报着最灰暗无比的消息。
……
Deluxe涉嫌抄袭一事尘埃落定,设计总监引咎辞职,Deluxe内部一度陷入恐慌,高层恐有人事微调。
……
盛世集团年前投入运营的娱乐会所‘City’,因从安家家居大量购进户外家具用于室内装潢,目前工商管理部门已介入调查。
……
最新消息,置地业巨头Deluxe公司目前正与安氏集团保持密切联系,据内部可靠人士透露,Deluxe董事会日前有新股东入股。
……
……
陈迟转脸看看安芮,“真狠得下这个心?”
安芮笑,别过脸看窗外,“我的心早就死了。”
******
安芮下车的时候,恰巧碰见刚从大里走出的易司城。
一夜不见,他似乎憔悴了好几岁。
安芮正欲无视他走进去,却被人扼住手腕。
安芮转回脸对着陈迟,“松手。”
男人非但不松手,反正搂着安芮的肩大摇大摆走上前,冲易司城打了个响亮的招呼,意味深长地笑着。
易司城定定地看着他们,嘴角扯了扯,眼神里暗淡无光。
有那么一刻,安芮的心疼了一下。
细微的,尖锐的,不易察觉的痛,甚至让安芮错觉,究竟刚才有没有痛过。
“安芮,我需要你一个解释。”易司城虽在一夜之间跌落谷底,却仍不减气势,字字句句凿进了安芮的心。
安芮无视掉心里越来越强烈的悔恨和内疚,转脸看了看陈迟,厉声道,“你要解释,可以。
一切就是你听到的,看到的那样。
我爱他,他也爱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你骗我。”
安芮笑得愈发猛烈,“我骗你能捞到什么好处,嗯?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在骗你,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再骗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你只不过是少了些合约,赔些钱,再配合司法部门走几趟罢了,能怎么样?
不过易司城,作为Sara的父亲,我还是劝你一定要坚强下去,因为……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易司城似是被安芮戳到了痛处,尤其是当他从安芮嘴里听到“Sara”这个词的时候,心里怔了一怔。
她全部都知道了?
“安芮,有很多事情不是你相像的那样。”
易司城想跟她解释,可惜已经太晚了。安芮别过脸看向别处,手背却蓦地传来一股温热。
低眼,陈迟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紧了紧。
安芮抬眸看他,会意地笑了笑,她知道,他在给她温暖,在最寒冷的时候,让她不至于冷到绝望。
看着对面两个人紧牵在一起的手,易司城有些出离愤怒,“安芮,要我离婚不可能,所以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
闻言,良久不说话的陈迟,悠悠开口,“易总,我劝你像个成人一样解决问题,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
说罢,陈迟拉着安芮的手,擦过易司城的身子朝大里走。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此景此景似曾相识,如今再见,却是颠覆了乾坤。
三年前,她牵着易司城的手,走到陈迟的面前,告诉他,我要结婚了。
三年后,她牵着陈迟的手,走到易司城的面前,告诉他,我们离婚。
时间是最嘲弄人的东西,可以让人由萍水相逢到相知相爱,亦可以从如胶似漆变为横眉冷对。
只不过戏里的三个人,都不清楚自己该扮演好怎样的角色,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谅解……
厌倦了这样的无休止的循环,此刻的安芮突然找到了该有的方向,离了婚,就找间临山的房子,每天种花养草,从此不再爱与被爱。
拳头挥过来的刹那,安芮听到了呼啸在耳边的风声。
不寒而栗。
再转眼,陈迟已经吃痛倒在地上,嘴角渗着血丝。
安芮愣,跑过去扶起陈迟,对着易司城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陈迟冲安芮咧嘴笑笑,甩开她的搀扶,起身,挥拳,一气呵成。
下一秒,抓住易司城的头发,用力向后扳,陈迟的眼里冒着怒火,“你他妈给老子滚远点。”
说罢,起手作势再挥一拳。
嗖嗖带风的拳头,却落在了一方娇嫩里。
安芮死死箍着陈迟的拳,声音波澜不惊,“松开他,没必要这样。”
陈迟看了安芮一眼,她眼底的疼惜与痛苦,他看得清楚。
放开手的那一刻,陈迟心里,也悄悄地放开了一些东西。
比如,一厢情愿地认为,她离开易司城以后,就可以安心地选择自己。
只是方才的那一瞥,他便瞥见了安芮眼里的柔情和痛楚,那种郁结的神色,是他从来没有领略过的。
她的用情至深,他的如梦方醒。
松开易司城,陈迟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头也不回地坐进车子,发动,轰远。
只留那两个人,在美好的清晨,尴尬地相对。
以一种最谐趣而讽刺的心态和姿态。
良久,易司城盯着安芮,一字一顿道,“你抽出去的资金,我都补了回来。”
他平静地看着安芮,那口吻,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宠溺地为小妹妹犯下的错误埋单。
安芮笑,“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易司城承认,微颔首,眼里却有写不尽的落寞。
“如果不出意外,我将会是Deluxe新一任总裁。”安芮面色虽平静,心里却挣扎了许久,短短几天的时间,却经历了太多。
看着易司城平静的眸子,安芮的心怔了怔。也许他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从安氏大势入股Deluxe董事会,从她愈来愈狠的手腕。
也许,她迟迟不愿意说出口,是因为心底还有……爱。
猛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安芮忽略掉心里的疼痛,接着道,“我会尽快办理交接手续,到时候还希望你能配合。”
说这话的时候,安芮像是在撕扯刚刚愈合的伤口。
从故意卖给盛世户外用家具,再到Deluxe竞标剽窃欧洲设计师方案,甚至是从新开的公司中大额抽资,每做一件她都像是拿刀子往自己的心上划。
流出来的血,都带着伤感的气息。
“我希望……你不要把Deluxe毁掉,毕竟……它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毁不毁掉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总部若是想撤掉大中华区市场,我也没有办法。”
“安芮,你不要太过分。”
安芮不怒反笑,唇角淡淡地弯着,“易司城,是你不仁在先。
还有,离婚协议书尽早签了,一来我不想当Sara的后妈,二来,我跟你的感情到此为止。”
说罢,安芮扭头走远。
回身的一刻,安芮的眼泪悄然滑落,在阳光里,折射着最伤感的色彩。
******
这边厢,开飞车的陈迟,心里不是不郁结的。
可男人女人这个世间永恒的话题,不就是围绕着爱与被爱,不爱与遗爱而进行的么?
他清楚的很,安芮心里依旧深爱着易司城,只不过突如其来的事实让她无力招架,跌撞中,只好决定弃爱。
陈迟笑,如果自己真的爱她,就该为她做点什么……
陈迟猛然左打方向盘,扭头驶向医院。
不出所料,他是在丛淑的病房里遇见的陆希。
“辛苦了。”陈迟礼貌微笑,恰到好处。
“易总这阵子忙,我多来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陆希含笑回应,十足的贤惠。
陈迟点点头,“哦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好像有人找你。是个中年妇女,中等个子,好像姓蔡……”
蔡韵如?
陆希心里晃过养母的形象,匆匆道了声“谢谢”作势出门,路过门边看到小Sara蹲在地上玩积木,迟疑了一下。
陈迟走过来,“你去,我先陪她玩会儿。”
陆希见状,也只好如此,身子甫一出门,陈迟便半蹲下来,“莎莎乖,叔叔陪你玩……”
Sara见到亲和力十足的帅叔叔,扬着唇角笑了笑,“叔叔,你会玩积木吗?”
陈迟宠溺地摸摸孩子的头,“叔叔不会玩……莎莎教我怎么样?”
Sara突然憋起小嘴,“疼……”
……
陆希在下找了半天,没有寻见蔡韵如的影子,只好作罢。
回到病房的时候,见陈迟和Sara玩得正欢,心里突然一阵酸涩。
她所作的一切,不都是为了Sara能够不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57、第五十七夜,终 。。。
安芮从公安局出来后,打给陆希约她出来谈谈。陆希一反往日的不配合,很快赶到地点。
安芮见陆希落座,并不打算过多得浪费时间,下午她还要跟总部开会,敲定最后的撤资案。
没有寒暄,安芮直接递给陆希两样东西。一张是亲子鉴定结果,一张是机票。
陆希简单扫了一眼,笑,“你还是知道了。”
安芮喝尽最后一口咖啡,“带着Sara走吧,警方那边瞒不了多久,我劝你好自为之。”
陆希不小的讶异,她断然没有料到安芮会为她想出这条后路。半晌,她才幽幽地问,“你真的会跟易司城离婚吗?”
安芮嗤笑,“离不离不是你能说了算的,陆希,对于我的敌人,我向来不会手软。所以我劝你在我下狠心之前,赶紧带着孩子走。”
陆希收下机票,起身,临走前只留给安芮一句让她听得云里雾里的话,“不要离,不然我不死心……”
看着陆希渐行渐远的背影,安芮也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她当真的狠不下这个心。纵然她最清楚不过,陆希这个女人,太阴险太狠毒太十恶不赦。
陆希仅仅是因为丛淑知道了安芮怀孕的消息,便出狠手将其推下楼梯,这需要多么深的怨念才能驱使她为之?
安芮笑,自己永远也无法达到她那样的境界,为了得到男人可以违背良心出卖灵魂,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拿来当做工具和筹码。
也许这就是自己如今伤痕累累的原因,没有了易司城,安芮根本不清楚,自己还可以撑多久……
可她还是固执地要这样坚持下去,就算到最后是粉身碎骨玉石俱焚,她也不能再对他心软下去,一次次的原谅和迁就,才是事到如今一切幻灭的罪魁祸首。
安芮,没有了他,你会过得更好……
******
这是安芮最后一次回Deluxe,这座大楼,承载了易司城太多心血的地方,很快就要人去楼空。
总部已经接受了安芮要去东南亚开辟新市场的设想,并且一致认为,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内地市场,并非传说中的肥肉。
安芮回公司签协议,本该下午2点准时到,安芮却一拖再拖,在自己的办公室,也是曾经易司城的办公室坐了好久。
过往的一幕幕袭入脑海,从她那留在悉尼的初夜,到他牵起她的手陪她演戏;从她为了离开他而爬上他的床,到他凛下的眸子,和那带着情绪的吻。
安芮怔怔地看着桌面上摆着的照片,那是她还在设计部的时候、陆希还是总裁秘书的时候,陆希找人偷拍的。安芮一直把这张照片偷偷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看。
照片里的她,被江边的风吹着,头发轻微飘起。她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微妙的幸福,那种极力掩饰却又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幸福。
安芮想,也许那个时候的她,便已经爱上他了吧。结果违心地想要远离他,躲来躲去,绕了那么些个圈子,最终不还是被他钳住了心?
安芮笑,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打在相框玻璃上,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整片心。
你看,你又自讨没趣了。安芮抹了把泪,嘲笑自己。
眼泪算什么东西,伤心又算什么东西,这个男人给你带来的剥皮蚀骨一般的绝望,你都忘了?
安芮起身,走向会议室,途中却偶遇韩轩。这个平时和易司城出生入死的兄弟,想必会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安芮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但韩轩只是问了一句,“真狠得下这个心?”
跟陈迟问得一模一样。
安茹不语,事实说明一切。
韩轩明白这个女人如今的气量,若非伤心至极,不会选择走极端。也罢,事已至此,如果她能开心,也算替司城赎些罪。
韩轩很快恢复轻松的语气,“今后打算去哪?”
“新加坡。”
“不回来了?”
“工作要紧,估计我想回也没时间回。”
韩轩了然,最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走之前,去看看他吧。”
安芮半晌没回应,想了很久,才回一句,“最近太忙,走之前估计没时间……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安芮抬腿欲走,手腕却被扼住,韩轩的声音凛着,说不出的冰冷,“华山医院,1002房。”
安芮愣,良久,她想要问个究竟,才发现韩轩早已走远。
行事果断了大半个月的安芮,头一次犯难。去,还是不去……
******
一路上,安芮想了很久。盯着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婚戒依旧闪亮,明晃晃地刺进她的心。
他,终究还是她最爱的人。不禁问自己,舍得吗?
就这么放开了,头也不回地走了,舍得吗?
想要用自己的远离来惩罚犯下了太多错误的他,舍得吗?值得吗?
午后,太阳不算毒,却让安芮怎么都睁不开眼。她把车停好,架上墨镜进了医院。
透过门玻璃,她看见病床上闭目养神的他。
眼泪模糊了一层,安芮抹了把鼻子,病号服真丑,把那么精神的人显得羸弱不堪。
她看见Sara乖乖地蹲在床边玩,积木散了一地。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黄色的光晕染在易司城身上,暖洋洋的……
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来看病号的吗?”
安芮回头,见护士小姐盯着自己,略带不解。
安芮一把拉过护士,手忙脚乱地从皮包里掏出一张购物卡,顺便递给她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吸了吸鼻子道,“就当我没有来过。还有,有关病人的恢复状况,请及时告诉我。”
小护士推辞,“你要我帮忙可以……可这个我不能收……”
安芮将卡片塞到护士服的口袋里,红艳艳的唇吐着最冷艳的言辞,“收什么?”
小护士噤声,看看病房里的他,再看看安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人正僵着,病房门突然打开,安芮见状扭头就走,小护士追了几步,却早已不见安芮的踪影。
Sara跑回来,扬着小脸对易司城道,“爸爸,我刚刚看见一个姐姐……很像芮芮姐姐……”
说罢,小孩子又朝床头柜上的相框里瞄了瞄,确定般地呢喃了句,“就是她……”
易司城闻言,慌忙下床快步走出去,却只看见小护士的身影。
“人呢?”易司城抓住护士的肩,眼里布满血丝。
小护士低下头,迟迟不语。
易司城知道,她来过,却又选择了离开。
他知道,她终于还是离开了……
******
从医院出来,安芮摘下墨镜,迎着太阳,烘干眼里的泪。
打电话给总部,一连说了几个sorry,终于成功说服总部,再给大中华区一年的缓期。
把飞狮城的机票改为飞巴黎,安芮临上飞机前,打了最后一通国内电话。
“陈迟,帮我把亲子鉴定结果和怀孕报告单送给易司城。”
陈迟不无讶异,却又迅速冷静下来,“安芮,她出事了……”
安芮一路开得平稳,没有一丁点的颠簸,她了然,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所希望的,但也不是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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