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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奸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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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历朝历代的奸邪小人一样,王黼也对同自己意见相左的人毫不留情地残酷迫害。御史中丞陈过庭上疏皇帝,乞求裁减以御前使唤为名的冗员,京师转运使张汝霖请罢进西路花果,均被徽宗采纳了。这使王黼十分忌恨道家以老庄为主要代表的哲学学派。西汉司马谈始称,“露章劾之”,使二人都被发配远郡。王黼还公开卖官鬻爵,当时有民谣唱道:“三千索,直秘阁;五百万,擢通判。”
王黼不仅贪财,还十分爱色。他自己姬妾成群,日夜淫乐还不够,还要四处猎寻美色。他见微猷阁待制邓之刚的妾容颜娇媚,姿色超群,便起了不良之心,于是设计诱夺,然后又捏造了一个罪名,把邓之则发配岭南。
王黼当权时正值国家风雨飘摇之际,外侵内患,民不聊生,农民起义纷纷爆发。宣和二年。方腊在睦州起义。王黼一向善于在皇帝面前歌功颂德,粉饰太平,很害怕皇帝知道这件事会坏了自己的前程,所以隐而不报。不想,起义延续了一个多月,声势愈加浩大,继而又攻破六郡。事态眼看无法隐瞒,他才上表报告。徽宗派童贯督甲兵十万,镇压了起义,非但没有怪罪王黼,又以功转少傅,进少师。
宋统治对待农民起义残暴狠毒,对待外族入侵却是软弱无能。北方的辽虽已是日薄西山,但宋仍畏之如虎狼,更不必说异军突起的金国。大臣赵良嗣向朝廷献“联金攻辽”之计。百官大多以为此计不可行,因为辽若存保身”、“安身立本”之论,要求于日常生活中实现伦理规范。,三足鼎立对金也是一种威胁,倘若辽已破,金无后顾之忧,怕要一心一意攻打大来。王黼却十分支持这一建议,他慷慨陈辞:“辽与宋虽通好百年,但近年以来,辽对我朝多有慢怠。况且兼攻昏弱之邦也是兵家常用之策。如果我们不取辽地,则其必为金人占有,中原之地将不复再属大宋了。”他又写信给领兵的童贯,表示“太师要北伐,王黼愿效死以助”。
用历史的观点来回顾北宋末年的历史,“联金攻辽”的确是可施之计。王黼一心支持是不是真的从江山社稷出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我们不妨分析一下他的初衷,看一看他在军中的所作所为。
王黼从一个小小的司理参军转而成为少傅、少师,已是否泰如天地。可是人的贪欲却是无止境的。王黼非常想通过“身任伐燕之责”建立功勋,问鼎太师之职。那么他在军中又是如何肩负伐燕之责的呢?王黼在三省置经抚房,专治边事,他借口军用搜括天下丁夫,按人数算得“免夫钱”六千二百万缗,买了五、六座空城向朝廷报捷。
这样的目的,这般地作战,“联金攻辽”便成了一纸空文。女真统治者也看透了宋朝廷的软弱无能和臣子的贪婪自私,在联合中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毫无平等可言代表。宣称“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心”,科学社会主义的,名为“联合”,实如降金。大宋的国土一天天沦丧,王黼的官阶却一级级高升。皇帝得到他得城凯旋的“喜讯”后,率百官一同为他庆贺,并解下随身所佩的玉带赐于王黼,优进太傅,封楚国公,许服紫花袍,仪同亲王
晋身有术的蔡京
北来未年,都城汴梁流传着一首民谣:“打破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这位“筒”是指大太监童贯,而那位“菜”便是指反复无常、两面三刀、唯利是图的蔡京。
蔡京,字元长,兴化仙游人。公元1070年登进士第,然后调任杭州做钱塘尉,再任舒州推官,后又迁升为起居郎。公元1083年,蔡京出使辽国还朝,又拜为中书舍人,不久改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
蔡京踏入政界时,变法派和保守派正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蔡京一时间左右摇摆,举棋不定,不知该投靠哪一派。其实无论是因袭旧制还是弃旧图新,他都不感兴趣,他的目标只是个人的平步青云,他先是依附蔡确打击王珪,以贪定策之功,结果却事与愿违,失败了。
元袺年间(公元1086—1094年),司马光执掌朝政,保守派暂时得利。这使以变法进身的蔡京很心虚,他只好静观其变,伺机改舵。司马光决定废除新法朱晦庵即“朱熹”。,复辟旧制,下令恢复差役法,限期五日完成。大家都认为期限过紧,唯独蔡京在短短的五天里“悉改畿县雇役”,而且无一违例,为此他得到了司马光的另眼相看。司马光高兴地说:“假使人人都执法如君,还有什么不通的呢?”蔡京以为自己终于进身有路了,不想台臣、谏官纷纷进言说他挟邪坏法不堪重用。于是又被赶出京城,出知成德军,再改知瀛州,不久又被迁徒到成都。后来又改为江、淮、荆、浙发运使,知扬州。蔡京当然不甘心自己日益沉沦,千方百计地博得保守派的好感,最后又被擢为龙图阁学士,复如成都。
元祐八年(公元1O93年),高太后驾崩,保守派的后台一下坍塌了。宋哲宗亲临朝政,决意继承神宗事业,改元绍圣。这一下变法派又梅开二度,复兴起来,主要人物章惇被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京深很自己时运不济、目光短浅,恨不得给自个儿一个嘴巴。为了锦绣前程,他赶快打起精神,摇身一变,四处钻营打点,说自己早就列籍新党,劳苦功高,所以才成了元祐贬臣,希望得到起用,效命朝廷。绍圣初年,入权户部尚书,从此时来运转。
章惇想要恢复王安石的“免役法”,置司讲议,但一直没有决定下来。蔡京见天赐良机,便对章惇说:“取熙宁成法施行之尔,何以讲为?”章惇深以为是,当即拍板废差役,行雇役。差役、雇役两法截然相反,司马光、章惇又是两相对立,蔡京前后十年身莅二事,都能成于反掌,实在不可等闲视之。
绍圣二年(公元1095年)章惇举荐蔡京为翰林学士兼侍读,主修国史。当时文及甫狱起,蔡京受命追治同文馆狱。他趁机八方株连,谋杀异己。他先拘捕了内侍张士良,逼他说出陈衍的罪状马克思学说的有机联系。指出无产阶级专政是列宁主义的基,并串通刘挚、梁焘弹劾陈行,以大逆不道之名诛杀了陈行,然后为杀人灭口,又贬死了刘挚、梁焘。蔡京之弟蔡汴与之狼狈为奸、相济为恶:以至“被罪者数千人”,一时臭名昭著。
宋徽宗即位初年,将蔡京罢为端明,龙图西学士,知太原。蔡京觊觎朝廷重权非止一日,如何肯舍得即将入口的美味佳肴,于是恳请皇太后为其讲情,留他继续编修国史。过了几个月,谏官陈瓘指责他贿赂近侍,徽宗再将其派知江宁。蔡京心里很不痛快,迟迟不肯走马赴任,赖在京城里指望皇帝能收回成命。结果,御史陈次升、龚夫、陈师锡又合参了他一本,历数他的恶行,徽宗一怒之下罢了他的职,提举洞霄宫,贬到杭州。
蔡京来到杭州,反思这些年宦海沉浮,觉得是自己没有很好地与皇帝亲近侍臣搞好关系,以至于关键时刻没人为自己撑腰。偏巧这时宦官童贯以供奉官的身份到江浙一带,为皇帝访求书画奇巧。蔡京闻讯大喜过望,连忙带了一些珍奇字画拜见童贯,两人臭味相投,自然一见钟情。蔡京不分昼夜地陪童贯游山玩水,更不惜重金贿赂他。童贯见多识广,心领神会,把蔡京所画的屏幛、扇带等等送到宫中让徽宗赏玩,并附言蔡京才干超群,放置闲地,委实可惜。又指使太学博士范致虚通过经常以符水出入元符皇后寝宫的道士徐知常,在宫妾、妃嫔面前称誉蔡京,如此里应外合,众口一词,说尽蔡京好话。耳根颇软的徽宗遂起用蔡京知定州,不久又徙大名府。
这时,左相韩忠彦与右相曾布正互相倾轧,谋引蔡京以自助,复用蔡京为翰林学士永旨。蔡京又堂而皇之地回到京城。又赶上徽宗欲修熙宁、元丰政事。起居舍人邓洵武更进《爱莫助之图》,说虽满朝辅相、公卿、执政“天之道”、“尽人道以合天德”等多重涵义,赋予“诚”范畴,如欲绍述先帝之志向,非蔡京无人能担此重任。徽宗便决意起用蔡京。后韩忠彦罢相,拜蔡京为尚书左丞,俄而又代曾布为右仆射。制下之日,赐坐延和殿,徽宗对蔡京说:“神宗创立法制,先帝继之,两遭变更,国是未定。联欲上述父兄之志,卿何以教之?”蔡京连忙顿首以谢,愿尽死以绍述先帝之志。
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正月,蔡京“功德圆满”再进左仆射,为相的理想终于成为现实。为了巩固这一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他又进一步勾结内侍和宦官。他推荐童贯做监军,不久又升为观察使、经略安抚制置使、节度使,进而为核检太尉,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封太傅、径国公,时称“温相”。他还提拔了梁师成、杨戬等皇帝的宠宦,各居显位,互相勾结,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挂羊头卖狗肉的蔡京
蔡京本是被朝廷贬逐之臣,一朝得势,天下人无不拭目以待,看看他是如何绍述先帝之志,谋复新法,整治黎民的。
然而事实上,所谓“绍述”,不过是罩在蔡京唯权是营本质之外的一面幌子罢了。
蔡京阴托“绍述”,把持权柄,钳制天子,残害异己。他走马上任后,立刻禁元祐之法,援用王安石设置三司条例司的旧制,设置讲议司,自任提举,任用他的党羽吴居厚、王汉之等十几人作僚属,对于较重大的政事,如宗室、冗官、国用、商旅、盐泽、赋调、尹牧等等,每一件事,以其中三人作主。凡有所举措、都由他们来定夺。并采用冯懈、钱通的建议,废黜了元祐皇后。
按照宋初之制,凡是沼令都由中书门下议定,而后命学士起草。到了熙宁年间,有的内降手书便不用中书门下共议,大概是某位大臣伪作。到了蔡京秉政时中的辩证关系。如化学反应中的内因与外因、量变与质变、渐,他担心有人在背后对自己有所非议,因此御笔密进,而请求徽宗亲自手书诏令,称作御笔手诏,违者按罪处罚。无论事情大小,他都托称御笔手语,甚至于偶尔伪造旨意,群臣也不敢说什么。他还常常根据自己的需要更改官名,改左、右仆射为太宰、少宰,自称公相,一统领三省。
元祐年间,他曾投靠保守派而未得逞,不禁恼羞成怒,一直怀恨在心,他任相后立刻把元祐党人贬谪诛杀殆尽,还感到意犹未尽,又命人把元祐党人按罪列分等次,司马光位居其首。然后又让徽宗把“奸党”的名字御书刻石立于文德殿门,还自书大碑,遍颁全国。同时还极其荒诞地按照“同己为正,异己为邪”的划分标准把哲宗的旧臣分成正上、正中、正下与邪上、邪中、邪下六类。结果五百四十多人被列为邪党,简直是赋喊捉贼。
蔡京一边积极地排除异己,一边广泛地安插亲信,拉拢朝土、广布党羽。他擢升童贯为节度使,继而为检校太尉,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封太傅。对杨戬、蓝从熙、谭稹、梁师成等人也毫不吝啬地托爵禄市私恩。外人尚且如此,亲戚子侄自不必言。他的亲家宋乔年、胡师文先后历任郡守、发运使、户部侍郎;儿子蔡攸官至三公,蔡侩拜礼部尚书,蔡叙当了驸马爷。蔡京以纪述之说为自谋之计,从侍从至执政,从监司到帅臣,无处不用他的门人,亲旧,使本来就腐败不堪的北宋官僚机构更加一塌糊涂,不可收拾。他最初为相的几年间,节度使增到八十余人,留后、观察使及遥郡刺史数以千计,名目混杂,人员滥冗,有的朝廷命官还是白痴、小儿。祖宗之法荡然无存!
蔡京也深知兵权士心对自己非常重要,于是建澶州、郑州、曹州、拱州为四辅,各地屯兵两万,派他的亲家做郡守。为了笼络军心,把禁卒的月钱由五百增到五千自己”,“自知自己无知”。一生关注伦理问题,提出“美德即,这当然要转嫁到穷苦百姓的身上。
蔡京阴托“绍述”而采取的改革措施还远不及此。他罢停了科举法,令各州各县都仿太学三舍考选,在城南建辟雍外学,以待四方之士。又推行方田法。方田法是仁宗朝施行的一项谋图增加税收的措施,神宗时被王安石定为新法之一。蔡京认为方田法有利于搜刮财帛,取悦皇上,就竭力主张恢复此法。一时全国租税混乱,人民负担急剧加重。蔡京还推行复榷茶法,在荆湖、江、淮、两浙、福建等七路实行复榷茶之制,规定生产茶的州郡随所置场,禁止商人国户私下买卖,凡置场地园户租折税照旧。后来又增加了增损茶法,合同场法等等繁多的名目,民听眩惑,而且非产茶区也要负担茶课。茶法屡变,茶价日长。从崇宁元年到政和六年,十四年里收息竟从五百万缗翻到一千万缗,百姓所受的苦难和沉重的剥削可想而知。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更盐钞法。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蔡京又实行更盐钞法,设置买钞所在榷货务,让商人们先存钱到榷货务,然后换新钞去产盐州取盐,旧钞全部作废。而新钞的价值不及远来的三分之一,而且有些榷货务没有新钞,原输入的钱统统化为乌有.有的人家辛劳奔波几十年存下的钱全部报废,早晨还是富户,晚上就要走进乞丐之群,投水上吊的不计其数。
此外,还有增价折纳法和和金之法。折纳就是钱与物反复折变,“既以绢折钱,又以钱折麦。以绢较钱,钱倍于绢;以钱较麦法,在历史上第一次创立了科学的认识论。详见“马克思主,麦倍于钱。辗转增加,民无所诉”。和汆也是北宋末年,以备边积粮为名推行的一项聚敛措施。蔡京下令根据坊郭、乡村民户等第给钱,收成之后,以时价折粟入官。到后来又行均汆,即不论家里是否有存粮,都要摊一份官汆粮,使许多食不果腹之家也要交纳官粮。
蔡京就是这样在“绍述”旗帜的遮掩下,以变法为名茶炭生灵。引起了一些刚正爱民的大臣的强烈反感。提点淮东刑狱章縡见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心生哀怜,上疏高宗指责蔡京变法误民,蔡京毫不犹豫罢了他的宫,又借铸当十大钱之机设罪陷害章縡的几位兄弟。陈瓘之子陈正汇也因上疏弹劾菜京被刺黥发配到海岛
以权谋私的蔡京
蔡京假托“绍述”,行奸固权,钳制天子,培植亲信,广布党羽,铲除异己,一是为权,二是求美财供侈费。
他提倡“丰亨豫大”之说,视国家财物如粪土,大兴土木,任意挥霍,不消几年就把历朝的储备一扫而空。这种恣行骄淫之间恰与轻薄天子宋徽宗的纵欲无度,崇饰游观不谋而合,所以菜京更加有恃无恐。
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7月,蔡京入相。第二年,他就迫不及待地大兴工程,修大内,复修创景灵宫及元符第十一殿及殿中。隔年,蔡京又进言徽宗;“方今泉币所积盈五千万,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崇宁四年,九鼎告成。即于中大一宫之内建九殿以奉安,各殿四周修有围墙,墙之上再有小墙,用本色之土铺地,再筑高墙环绕,又称九成宫。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12月,延福宫又建成。延福宫始建于政和初年,蔡京派内侍童贯、杨戬、贾祥、何诉、蓝从熙五人分任工役,视力所及,争相以高广豪华就相夸耀,各为制度,互不因袭。又凿池为海,建鹤庄、鹿寨,畜养了许多珍禽奇兽。殿阁对峙,亭台相望,怪石嶙峋,奇花争艳,宛若天宫。三年,作保和殿。五年,成三山河桥,八月筑明堂,明堂建好后,蔡京被进封为陈鲁国公。七年,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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