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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奸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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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朱珪离开京城,出任两广总督。前任两广总督是富勒浑,为人奸贪蛮横,在任时贪酷残暴,纵容家人索要贿赂,贪求无度。他看好和坤有权有势,炙手可热,便大加贿赂,和坤收了富勒浑的重金厚礼,便处处替他遮掩罪行。在和坤的包庇下,富勒浑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后来,富勒浑实在闹得不象话,激起民念,恶声狼藉,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混不下去了,便又走和坤的“后门”,和坤把他调回京中,另作安排。
朱珪到任后,兢兢业业,秉公办事,执政清廉,卓有成效的反映论,克服了早期不可知论立常在政治上,主张“渐,赢得了较好的声誉。乾隆考察了朱珪的政迹,打算把他召回京中,授予他大学士之职。和坤听说乾隆的这个意思,心里又气又妒,他早已觊觎大学士的职位,岂能甘心这个大权落在别人手中,再说,他又很忌妒朱珪的才能。和神表面上不露声色,暗中变着法儿说朱珪的坏话,他把当年嘉庆给朱珪写贺诗的旧事又翻了出来,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说朱珪和皇子的关系不正常,教唆皇子写诗恭维他。和坤还列举了一大串历史事例,别有用心地说凡是有“市恩”行动的人;都有野心,恐怕将来要重蹈覆辙。
他这一席诬告的谎话使乾隆对朱珪心生厌恶,乾隆最憎恨怀有野心的人,他当即就要下旨逮捕朱珪,严加治罪。幸亏有大臣董浩从中劝谏,澄清当时写贺诗的事实真相,朱珪才免于下狱受刑。但从此朱珪的政治生涯也就被断送了,不久以后,朱珪被降调为安徽巡抚,并被宣布,以后不得内召,永为外任。
朱珪不仅没当成大学士,还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踹下深沟,而大学士之职在不久以后加在了和坤头上。
乾隆五十六年,乾隆皇帝又颁旨刻《石经》于辟雍,命和坤为正总裁。当时的总裁共有八人,算起来,数和坤的学识最浅。他只在年轻时读过“四书”唯物主义者、文学家。曾组织编纂和出版《百科全书》(全称,这些年只顾玩弄权术,肚里的几滴墨水差不多都干涸了。但他是正总裁,别人必须听他的。
尚书彭元瑞文字功底较深,担任校勘工作,曾受命于乾隆编写《石经考文提要》,写好后呈送乾隆过目。乾隆看过,颇为满意,特别下诏褒奖了彭元瑞。这下引起了和坤的强烈嫉恨,他到处散布彭元瑞的坏话,说他才疏学浅,功底不够厚,所写的《石经考文提要》错误百出;又说“非天子不考文”,彭元瑞身为巨子,没有资格写这个《提要》。和坤制造了这些舆论,又把这些流言做为朝臣的议论奏明乾隆,乾隆很不以为然,替彭元瑞辨解说:“此《提要》是朕授意他撰写的,不算不合制度,不要听信流言。”和坤见皇上这样维护彭元瑞,陷害不成,只好作罢。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和坤怎么也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暗中又找人撰写《考文提要举正》,针对彭元瑞的《石经考文提要》进行攻击。《举正》书成后,他就冒充自己的作品,呈送给乾隆,请求乾隆下令销毁彭元瑞的《提要》。乾隆这次仍没有听从和坤的挑唆。和坤更加气急败坏,他干脆偷偷派人把彭元瑞撰写的、镌刻在石碑上的字全部磨掉
“油耗子”和坤
嘉庆四年(公元1799年)正月,太上皇乾隆驾崩,清仁宗嘉庆正式取得皇权。料理完乾隆的丧事,嘉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和坤。就在宣读遗诏的这一天,嘉庆传旨逮捕和坤,命给事中王念孙会审,查明和坤的罪行,依法治罪。
朝臣纷纷上疏揭发和坤的劣迹,经过讯问核实,给和坤定了二十条罪状,大臣们极力主张严办和坤,将他斩首,而嘉庆念他是父皇的宠臣,曾任首辅,网开一面,仅令他自尽,并籍没私产。
当查抄者把查抄和坤家财的清单拿来时,大家传看后无不吃惊。清单详细地开列着抄查的家财情况,其中有:
房屋二千余间,田地八千余顷。银号十处,本银六十万两。当铺十处,本银八十万两。金库内赤金五万八千两。银库内银元宝、京镍、苏锞八百九十五万五千多锭。珠宝库、绸缎库、人参库,库存无数。
有人统计了一下,乾隆时朝廷的岁收入为七千万两,而和坤二十年为相,他的家产达八万万两之巨,比清廷十年的收入总和还多。难怪和坤一死,家产沙没后,老百姓当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和坤跌倒,嘉庆吃饱”。
和坤富甲天下,而他的钱财家当都是利用权势贪污、纳贿、搜刮来的不义之财。为相二十年,和坤从不放过一切捞钱的机会,他不停地、千方百计地搜刮了二十年。
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和坤年仅二十五岁,就凭着曲意承迎,讨好谄媚得到了乾隆帝的宠信,开始青云直上,他先是被命“直乾清门”,后被提拔为御前侍卫、兼副都统,仅一年,又被授为户部侍郎、军机大臣,兼内务府大臣,不久又加官为步军统领、充崇文门税务监督,总理行营事务。这一系列官职都较有实权,尤其是崇文门税务监督,更是个来财的肥缺,许多官员为了一己私利向和坤行贿、送礼,和坤来者不拒,乘机狠狠地捞了一把。
清朝从康熙帝开始进入所谓的“盛世”,至乾隆皇帝,依然执行康熙时代的治国方针,乾隆也算个励精图治的君主,他处处以皇祖康熙为楷模,一心做个名垂青史的一代圣君。和坤极为了解乾隆的心理,投其所好,常常借着歌颂康熙的威德来赞颂乾隆的恩泽四海和武功盖世,大得乾隆欢心。讨好皇帝是和坤的拿手好戏,但这只是他谋取私利的手段,他最终的目的在子捞取实惠。
一次,他与乾隆闲谈,提及风土人情,乾隆说起“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和坤趁机向乾隆描绘了江南的秀丽景色,还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康熙下江南的盛况,并怂恿乾隆效法皇祖南巡,说得乾隆心动起来,便决定巡游江南。
乾隆命和坤监造龙舟,和坤奉旨,操办起来。他派人到各地寻找能工巧匠,集合到京城,购买了名贵木材,极尽雕镂装饰之能事,把龙舟造得华丽无比,花费了大笔银钱,同时,和坤也从中捞了一把,一封封白花花的银子流进了他的私囊。
和坤又借机向沿途各省、抚台、衙门下发行文,让各地方官赶修行宫,疏浚水道,整修旱路,作好一切准备,迎接圣驾。
各地方官接到和坤的行文,个个吓得战战兢兢,唯恐准备不周,有误迎接圣驾,惹下杀身之祸。他们一方面逼迫百姓纳钱服役,卖命地准备,一方面争相向和坤行贿,请和坤替他们从中周旋。因为他们知道和坤是乾隆身边的第一宠臣,只要买通了和坤,打通和坤这一关节,就不愁平安无事度过皇上巡游这一关。和坤借此机会又大捞特捞,甚至公开索取财物。乾隆此番南巡,大大地显扬了皇威圣德,其排场阵势,远超当年康熙南巡的规模;而和坤借着这股东风,将自己的腰包装得鼓鼓地。
乾隆四十七年(公元1782年),山东巡抚国泰被告发贪纵营私,乾隆命和坤和都御史刘墉一起前去查办。和坤未动身之时,就派人向国泰通风报信,让他快想对策。原来,国泰一向与和坤狼狈为奸,他不仅时常向和坤贿赂财物、馈赠大量的珠宝,而且与和坤结党营私,合伙干了许多不可告人的勾当。此次国泰犯事,和坤奉旨查办,心中早打算袒护国泰。和坤带人盘库时,只让检查人员抽查国泰事先弄好的几封银子,说数目不缺,便要草草了事。另一位御史钱洋见和坤有心包庇国泰,心中不服,坚决请求封库,认真彻底地检查。和坤无法,只好照办。第二天重查银库,发现有许多封内的银子是弄虚作假的,有些是临时以市银充数,企图蒙混过关这样,国泰一案得以查清。
虽然和坤包庇国泰没有得逞,但在查办此案的过程中,和坤收受了大量的贿赂,还是不虚此行。
在和坤受宠得势的几十年中,他每办一案,每做一事,每到一处,必定要大捞一把,各省的金库渐渐空了,而和坤家的金库盖了一个又一个,金银财宝塞屋充栋,多得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数目。
和坤手握内务府大权,各国向朝廷的进贡品,都要先经过他的手。和坤总是从那些珍贵物品中精选出最贵重,他最喜爱的宝物,掖入自己的囊中,然后再把剩下的东西收进皇库,归皇上所有,所以,皇库里有的宝器,他家都有;皇库里没有的珍品,他家却有。
有一次,七阿哥不慎打破了一只碧玉盘,怕父皇怪罪,急得饭也吃不下,差点儿哭起来。他的皇兄御妹给他出主意,要他去找和坤帮忙。和坤索贿要赂成了习惯,对皇上的儿子也不例外,他先是不管,后来七阿哥送给他一串正珠朝珠,他才答应帮忙。和坤把家藏的一只碧玉盘拿出来交给七阿哥,让他陪上。七阿哥接过一看,这个盘要比他打破的盘好上不知多少倍,早听说和坤府上富敌皇家,七阿哥却想;和坤可比皇上富多了。
的确如此,皇家以天下为家,而天下的钱财都流进了和坤的私宅。有一年,陕西抚台派员给和坤送来二十万两白银,和坤府上的内监问道:“是哪一档货色?”送银的人说:“足色纹银。”内监连眼皮都没撩,看都不看一眼,嘴一撇,说道:“象这样的粗货没地方放!”和坤钱库里的珍珠玉石盛都盛不下,哪有地方存放银子?不仅和坤富得赛过帝王,就连他家的奴仆也富比王侯,家奴刘全家资二十余万,并藏有大珍珠子串,这在当时是违法的。
和坤府上的仓库越盖越多,个个金银满库,而天下的金银越来越少,各省仓库越来越空,差不多闲置起来没用了,就连为皇上祝寿,都拿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
对于和坤的贪得无厌,一味搜刮,百姓怨恨,朝臣不满,当时还是十五皇子的嘉庆对和坤也是深恶痛绝。嘉庆元年,仁宗接过乾隆禅让的皇位,正式登基,但朝中大权仍在太上皇乾隆的掌握之中,嘉庆只得将对和坤的憎恶深藏不露。乾隆一死,和坤也就随之倒台。
除去了这只吞食天下财物的“硕鼠”,朝野上下一片欢腾
袁世凯诈施缓兵计
阳春三月,气候温和,荷塘里的荷叶亦已泛绿,塘的四周是开着各色鲜花的奇树异草,树上则时有莺歌啁啭,煞是一片大好春光。而此时,池塘上正停着扁舟一叶,舟上一个长得敦厚壮实的男子戴着斗笠,手执着钓杆正在钓鱼。细一观察,不禁觉得怪异,此翁虽拿钓杆却不看渔标,只见其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凝望沉思,看起可真有点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风度。
这一个看似闲情逸致其实心神不定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在朝中担任过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的袁世凯。
他干1909年1月2日被摄政五载沣以“患足疾,步履维艰,难胜职任”为由,“开缺回藉养菏”。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客套的表面之辞,真正原因是自己的权势日益增大,皇亲国戚们怕危及他们的安全和利益,才采取的软杀人的办法。
从此,袁世凯开始了在家乡的闲居生活。河南著名风景区百泉和苏门是他常流连的地方。那流水清澈、毛发可鉴的百泉,那雄伟玲拢的楼台亭阁,那嵯峨苍绿的苏门山,那珍禽异兽和无产阶级专政。哲学基础是新康德主义。参见“司徒卢,那多彩的花草树木,给了他无限的快乐和美的陶冶。大自然以它的纯真和妩媚荡涤着他的心胸,恰治着他的性情;诗人骚客的往来唱酬,妻妾子女的天伦之乐慰烫着他那受伤的心灵。渐渐地他的身心恢复了平衡,萎蔫之气也被洗荡全无。他重又找回那曾失去的感觉。闲居生活开始有些不适应他了,那颗不甘寂寞的心又开始起博了,那生生不息的权力欲望开始复苏了。袁世凯又变得不安份起来了。
他开始频繁地与亲戚故旧通信往来,甚至不惜违法地在家里开设电报处,让那嘀嗒的电报机声打破他周围过于平静的氛围。通过这些渠道,外界的信息纷至传来,袁世凯张开着敏锐的眼睛,随时捕捉着其中任何一个有用的消息。他想出山了,但机会还没来。他迫不急待地想知道这一机会能在什么时候光临,于是去请了一个较有名气的盲人八挂先生给测算测算。结果令他满意,先生告诉他:“到辛亥八月节,官星就动了。”
事情果然应验。1911年(即辛亥年)10月14日,清发布的上谕送至他的手上,任命他为湖广总督,督办剿抚事宜。
清廷这么做,是出于无奈。1905年至1910年全国各地发生的抢米风潮和起义,以及统治层进行的立宪斗争和争取路权的斗争,把清政府搞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更雪上加霜的是,10月10日革命党人发动的武装起义,声势越来越浩大,武汉三镇失守,湖广总督瑞澄,第八镇统制张彪弃城逃跑。前往解救的陆军大臣荫昌所率的两镇陆军,大部又是袁世凯的北洋旧部,荫昌指挥不灵形势仍没有救。
这时,英法德美等国,害怕起义会冲掉他们在中国的投资利益,纷纷给清廷施加压力。美国、法国银行团的代表司戴德和贾恩纳都认为:“袁世凯在训练新军方面做过许多工作,他看来是制止叛乱浪潮、争回不忠的军队以及同起义首领中的某些人达成协议的唯一人物。”美国还派了人入宫觐见,带着命令的口气告知清廷;“不是任他作一个寻常的高级官吏,而是作朝廷的顾问兼皇权执行者。”
与袁世凯有密切关系的内阁总理大臣奕劻,协理大臣那桐、徐世昌也瞅准机会再次向载洋提议起用袁世凯,并以身家性命作担保。载沣开始显得很不情愿,这不仅仅是由于他曾签令辞退袁世凯回家,而是他对袁世凯的为人太了解了,恐怕会引起同样不可收拾的后果。但环顾清室文武百官,竟没有哪个能担当得起镇压的使命,为了解眼前之急,才不得不说:“姑且照你们的办,但你们不能御责。”
许多人满以袁世凯定会欣然应命,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发回一个推托的奏折,称自己“旧患足疾,迄今尚未大愈。去冬又牵及左臂,时作剧痛近自交秋骤寒,又发痰喘作烧旧症,益以头眩心悸,思虑恍惚现军事紧迫,何敢遽请赏假,但困顿情形,实难支撑。已延医速加调洽,一面筹备布置,一俟稍可支持,即当力疾就这,藉答高厚鸿慈于万一。”袁世凯以足疾被撤职回乡,这次他以足疾为由推辞,颇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味道,既达到了讽刺对方的目的,又让对方不好发作。但他很狡黠,没有把话说死,说足疾稍好即行赴任。
奕劻不知袁世凯胡芦里卖的什么药,即派徐世昌前往彰德劝驾。徐与袁本是一伙,两人密商后,袁世凯这才打出出山所要满足的六张牌:一、明年即开国会;二、组织责任内阁;三、宽容参与此事件诸人;四、解除党禁;五、须委以指挥水陆各军及关于军队编制的全权;六、须与以十分充足的军费。此六条缺一不可,否则决不出山。袁世凯向清廷所提的这六条可不是什么小东西:内阁总理大臣和军事大权。这么大的胃口,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嫉袁的亲贵们的反对,大骂袁世凯乘人之危,漫天要价。连对他已有点屈从的载沣也难以接受。可袁世凯毫不在乎。
但是革命形势的发展出乎意料的快,全国各地都爆发了响应武昌的起义,革命党人的胜利在不断地扩展,而清政府的军事则毫无进展。这与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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