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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城池,我的荒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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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同,连她都感觉到张墉周围那股低气压了。张墉低着头,猛灌了几口酒,再抬头时,那眼神让人多少有些心疼。他低哑地说:“姜杨,我预感我要失恋了。”
“你没事吧,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啊?”姜杨其实想问的是,你那不都是床友吗?跟失恋有半毛钱关系?
“姜杨!”他伸手制止她说话,低下头,似是思考再三,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柳原回来了。”
此时
“姜杨,柳原回来了。”
那几个字钻进她的身体里,像是一个千斤重的坠子,将她的心狠狠地往下拉。
她没有回话,低下头,看着发亮的水泥地发呆。
张墉见她不说话,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更加没底,小心翼翼地问道:“姜杨,你没事吧?”
“他让你告诉我的?”
“不是……”
姜杨深深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带上如常的笑意,说:“回来就回来吧。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姜杨!”张墉喊了一声,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男主角’回来了,可惜和我没什么关系,在他那部电视剧里我只是一个配角。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你还怕我为他寻死觅活不成吗?”她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他是回来订婚的!”张墉看着她的背影,情急之下话就脱口而出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姜杨果然顿了顿,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她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根本不在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谁谁谁结婚了,谁谁谁找到了幸福,现在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她被锁在无形的牢笼里,无法逃脱,她已经卡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再也挪动不了。
“哪一天?我去观礼。”她咽了口唾沫,顺顺自己堵得厉害的喉咙,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然后快步离开,压根没想听张墉的回答。姜杨想要的不过是平淡乏味的生活,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又要脱离她的轨道呢?那些曾经跟她纠缠过的男人,为什么又突然之间同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第016章
彼年
她还记得第一次和柳原说话的情景。大学的话剧团排练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作为新生的她因为负责编剧和现场打杂而忙得团团转。这时候,一个同学兴奋地跑来跟她说:“柳原来了。”
“范柳原早就来了,后台对戏呢。”她头也没抬,还忙活着手里的事情。说完,她耳边就传来了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很好听,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
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大男孩,一副斯文白净的样子,利落的短发,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清新气质。
她的同学也笑了,对她说:“不是《倾城之恋》里面的范柳原,他姓柳名原,二年级播音系学长,是校播音员。”
男孩弯着唇,伸出手学着《倾城之恋》的台词和腔调说道:“你知道吗?你的特长就是低头。”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从他那样的口里说出来,却一点儿不觉得突兀,反而沾染了一丝那个时代怀旧的味道。由此可知,一个人的外貌气质有多重要,尤其是这个人还有一副堪称完美的嗓音。
姜杨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也学他用故事里的对白,头一歪故作纳闷地说道:“什么?我不懂。”
“有人善于说话,有的人善于笑,有的人善于管家,你是善于低头的……”柳原接着说。
“好了好了,范先生,白小姐。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勾搭’?我们先说正经事吧。”旁边姜杨的同学实在听不下去这倒牙的对白,赶紧开口打断二人的对话。
姜杨笑得更开心了,问:“男主角来剧团是为了……”
“我是旁白。”作为“男主角”的柳原点了点头。
多少年之后,姜杨还是记得他那时候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清楚地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记得那一天剧场里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仿佛散发出点点的金色微芒。
他也许是范柳原,但她却不是白流苏。纵使倾城,也成全不了他们。
此时
其实姜杨早就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自从顾恣扬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承受任何事了,包括真的去死。所以,柳原回来订婚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话说得很清楚,他也必然会懂。况且当年,事情演变到那种地步,他们更加没有见面的必要了。这个世界没有谁都照样运转,谁没有谁都能从另外一个人的胸口获得幸福。所以他要结婚还是生孩子,对于她来说,除了遗憾丢失一段爱情之外,再无其他。
之后的几天,张墉也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了顾恣扬没完没了的纠缠,刻意忘记了柳原回国和她共处在一个城市这样的事实之后,姜杨觉得自己的生活又变得平静起来,这样的状态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周末休息,她照例要出去,路过楼下的花店,老板娘将准备好的花束递过来,笑着说:“小姜,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想过换换花的品种?”
姜杨闻了闻带着浓郁香气的茉莉,笑着说:“他喜欢这花,以前我们家房子里全是茉莉,一到开花的时候,满屋子都是茉莉花香。他最会种花,不像我,仙人掌都能养死。”
老板娘笑着说:“你爸有你这样的女儿真幸运,现在的孩子还有几个像你这么有孝心的啊?”
姜杨的笑容僵了僵,匆匆告别了花店老板娘。
她没走多久就到了医院,当初租房子也是选择了离这里比较近的地方,方便她往来。她来到病房,将花瓶里面的花换掉,又重新接了水,一边插花一边笑着说:“爸,我来了。你最近怎么样?恣扬出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来看过你?”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回响,也没有人回应她。
姜杨收敛了笑容,在床边坐下。老人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呼吸机一起一伏发出低低的轰鸣声。她摸了摸他的头发,把它们理顺,叹口气道:“爸,你有白头发了。”然后就开始打热水、洗毛巾、仔细地擦洗老人的身体。
“这个星期我工作忙得很,下班都没来得及来看你。张墉办画展,他现在在圈子里挺有名的,这两天的画展,又卖出去了几百万。黄胖子可高兴了,我也有钱拿。”她费力地翻动着他的身体,检查是不是得了褥疮,然后帮他换衣服。她每个星期都要来几次,虽然有专业的护士负责照顾顾星辰,可是姜杨还是坚持每周自己帮他换洗。然后她会跟他聊聊天,或者给他念一念报纸。医生说虽然病人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大脑深处应该是有意识的,多跟他说说话也许就会有奇迹出现。
“你来干什么?!”一个暴烈的声音让正在给顾星辰念书的姜杨身体一僵。
第017章
她匆忙地站起来,顾恣扬飞快地走到她的身边,猛地将她一扯,推向一边。
姜杨感觉自己瞬间飞了出去,不轻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滚!以后别再出现,这里不欢迎你!”他厉声说道。
“这是我的自由,他也是我爸!”姜杨忍着痛,顶嘴说道。
“哼哼!”顾恣扬冷笑了两声,轻蔑地看着她,“这是我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你姓姜,你爸究竟是谁恐怕连你妈都不知道。你和我们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顾恣扬!你非要一直这样对我冷嘲热讽吗?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一次性解决。我说过了,我欠了你的,只要我能给的你全可以拿走!”
男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听完姜杨的话,猛地向前走了两步。
姜杨感受到他的暴怒和那种压迫的气势,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我要我五年的时光,我要我爸还能坐起来跟我说话,哪怕是骂我!我要你从来没来过我家,在我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他猛地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按在墙上,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决绝,用力地瞪着她,双手紧紧捏住她的肩膀,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
“……”姜杨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就那样堵在中间。
“姜杨,这些……哪一样你可以挽回?”顾恣扬再次出声,声音沙哑,却透出一种无力的哀伤。
姜杨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视线已经一片模糊。男人的面容在她面前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有一种痛苦,会通过四肢百骸,抵达身体的最深处。像是一把无形的钝刀,狠狠地戳进她的心脏。她感觉到自己心在痛,那是一种真实的疼痛,一抽一抽地撕扯着。
“滚出去!姜杨,滚出去……”他推开她,转过脸背对着她,低声说道。姜杨看见他微微弓起的背影,踉踉跄跄地逃了房间。
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空了,五年前她站在那里,眼看着警察从她身边将顾恣扬带走的时候,她就迈出了不可挽回的一步。前面就是悬崖,然而她却毫无选择地跳了下去。
彼年
姜杨和顾恣扬之间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争斗,像是两棵挣扎着向上生长的藤,想要生长就只能互相纠缠。
经过沸沸扬扬的裸照事件之后,姜杨对这个外表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孩转变了一些看法,偶尔也会面无表情地说上几句话。而顾恣扬虽然异常厌恶这个鸠占鹊巢、又能迷惑众人的小妖精,但是尝试过姜杨的手段之后,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她。
只是他们或许都没有想到,有些事情不会按照他们想象的进行。他们希望彼此是两条平行的、互不干涉的直线,可命运却偏偏让他们在某一点上相交,从此纠缠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
因为马上就要高考,姜杨每天都在学校的图书馆自习到很晚才回家。这一天,她刚一出校门,就看见顾恣扬被几个壮实的人围在墙角。路灯昏暗,她勉强能够看见几个男孩都一脸凶狠。因为顾恣扬平时也总是打架,她已经习惯他带着伤回家,所以并没有太当回事。只是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他一个,她心中有些不平,就上前阻止道:“你们干什么?再打我就报警了!”
那几个人回过头,她这才发现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似的,绝不是学校的学生。
顾恣扬此时已经满脸是血,倚着墙才勉强没有倒下。他听到姜杨的声音,伸手费力地擦了一下被血糊住的眼睛,费力地吐出几个字:“不关你的事,回家!”
“你没事吧?”姜杨对付这类情况没什么经验,并没有先报警,而是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顾恣扬。
这一下,几个男人连她一起都围了起来。
为首的男人笑得越发猖狂,“操!这小妞儿倒挺带种,难不成他是你男人?”
姜杨皱了皱眉,扶着顾恣扬就要往外走。
几个人拦住她的去路,为首的男人说:“我没说让你们走呢,你胆子不小哇!”“你想怎么样?”姜杨虽然心里已经害怕得要命,可还是假装镇定地问道。
顾恣扬此时已经开始意识不清,动作和反应都迟缓许多。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耳朵里面嗡嗡响。就是这样,他还是费劲地附在姜杨的耳边吐出三个字:“你快跑!”
第018章
姜杨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劲儿。顾恣扬平时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惯了,就算是外校的学生也不敢下这么重的手,把他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时候,一个男人猛地拽起姜杨,紧接着一巴掌将她打飞了出去,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嗡了一声,然后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妈的,以为是女的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他惹了谁?”那人粗鲁地啐了一口,然后猛地一脚踢在顾恣扬的肚子上。
顾恣扬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像是已经没有知觉了。
姜杨眼看着他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也顾不得自己脸颊上的胀痛,扑到他的身上尖叫道:“别打了!”
“这小妞有点意思。”另外一个人笑笑,接着说,“妞儿,我告诉你,这小子太狂,敢和我们大哥叫板。你今天要是护着他,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现在已经这样子了,你们不要再打了!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不管你大哥是谁,他也别想好过!”姜杨心里害怕,却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滚开,小贱货!”听了她的话,又出来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将她拎起来扔了出去。几个人对已经昏迷不醒的顾恣扬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将燃烧的烟头扔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衣服烧了一个大窟窿,发出难闻的气味,同时伴随着几个人疯狂的笑声。
说实话,姜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有勇气爬起来猛地推开其中一个人,护住了昏迷不醒的顾恣扬。
那个男人被她推了一个趔趄,恨恨地骂了句:“操,这小妞挺带种的!”
几个人对着她的后背一阵猛踩。姜杨当时已经完全蒙了,惊恐之中也没有仔细去想事情的后果,唯一的想法就是顾恣扬不能死,只要不死不残,其他的都好说。这里是学校门口,总会有什么人看见他们的,这样他们也许就能得救了。她紧紧地抱着头,忍受着仿佛没有尽头的踢打。然后就在某一刻,她听到自己右侧的肋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地斜刺进她的胸口。她下意识地尖叫出声,然后就失去了知觉……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似乎是麻药劲儿过了,把她给疼醒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火车轧了过去,每一块骨头都裂开来。她轻轻地动了一下,肋骨立刻传来尖锐的疼痛,好像有人在她的身体里装了一把尖刀,一动就刺入她的五脏六腑。
顾恣扬坐在她的病床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在研究着什么。虽然他满身是血,看起来比较恐怖,但大部分都是皮外伤,而且他平时打架也练出来了,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还好,缝了几针之后,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反倒是姜杨伤得比较重。
姜杨双眼一对上焦距,就看见顾恣扬缠着纱布的脑袋在自己的眼前晃,她没好气地问:“你盯着我干什么?”
“那你救我干什么?多管闲事!”顾恣扬也没好气地回道。
“我……我救你?”姜杨觉得十分尴尬,于是冷笑了一下,故作冷静,“你想多了,难道你看不出我只是像往常一样装好人吗?”
“装好人,需要赔上自己的肋骨吗?”
“我愿意!出去!”姜杨大声说道,一说话,扯到伤口就痛得龇牙咧嘴。
“我说你这小妖精怎么总是这样?承认吧,其实你还是有一点儿人性的,有那么一丁点儿在乎我的死活。”顾恣扬自我感觉良好地笑笑,被纱布包个严实的脑袋晃来晃去。
姜杨气得直瞪眼睛,可是又没办法,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顾恣扬,你过来。”
“干什么?”顾恣扬看着她突然转换态度,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离近点,我告诉你一件事。”姜杨笑笑,伸出左手勾勾手指,神秘兮兮地说。
顾恣扬感觉自己后脊梁骨直发凉,但是他太好奇了,于是就听话地把脸凑了过去。
姜杨用尽全力伸出还能动的左手,对着他的伤口狠狠捶了一下。顾恣扬尖叫着向后倒了下去,一下子就摔在椅子上。
“哎哟,姜杨,你有病啊!”他用一只手捂着头尖叫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架了!”她十分有快感地吼道,“现在给我滚出去!”
顾恣扬抱着自己的脑袋,疼得像个猴子似的在椅子上左摇右晃。不过对姜杨的逐客令他只装作没听见,还赖在病房里不肯走。
第019章
此时
姜杨想到那时候他纠结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就在大街上,泪流满面,却笑出了声。身边路过的行人,都投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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