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管闲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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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么纠结，想要生气却又拉不下脸，霍瀚觉得有趣，鼓动她道：“生气了？是要骂我还是打我？”反正她一动，他也动，他权当打是亲骂是爱，她要亲爱他，他不回应就太不给人面子了。
要打他，辜颂已经确定自己打不赢了，而且又是在人家的地头，她更没胜算了；要骂他，就得分为骂得过与骂不过，骂不过白丢人，骂得过失身份，就算是骂赢了，人家怒火交加，还不得对她暴力镇压，她又讨不到便宜。还不如退一步，和他一笑泯恩仇，化干戈为玉帛……
霍瀚只觉得辜颂的脸色，从白到红，再到白，最后恢复到淡然，转眼间的转变，特别纠结。“你到底在想什么？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辜颂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按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理，她说下面一些话，不算亏心。再考虑到冤家宜解不宜结，凡是应当广结善缘，与人为善的方针，她顿时底气满满，“我想，今天得谢您四件事，第一件，您愿意抽出宝贵的时间和我谈合作的事；第二件，您请我用了晚餐；第三件，您保护我不被孔庆维带走，把我带来了这里……”
霍瀚琢磨她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问，“然后呢？”
“第四件，您试炼了我的平常心。”无视于他探究的脸色，她故意说得高深莫测，“今天发生的事比较特别，和我平时的状态完全不同，我差一点就经不住考验失了平常心，没了镇定。有道是，明者因景而变，智者随情而行，您教会了我要懂得伸缩退变的道理。”
霍瀚哼了一声，“你还真是知道能屈能伸。”
“说谢谢您，是真心的。”说完，她挪开他的手，在房间里走动起来，想要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霍瀚挑起眉，扫了床一眼，“你要谢我对吧？去床上躺着就行了，待会儿让我做的时候，别扫兴就够了！”
或许是不愿听清他说了什么不三不四的话，辜颂神态迷茫了一下，“这么晚了，也该睡了。”自动装傻地说，“这是你的房间，我打扰你给你添麻烦了，我在你沙发上窝一晚行吗？”
“休想！”霍瀚没打算放过她，躺在床上向她勾指头，“过来，床这么大，我们一起睡。”
辜颂愣了一下，“你习惯旁边有人才睡得着吗？”
“别在我面前装单纯，你还能不懂我的意思！”霍瀚讨厌装模作样的女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说，“我早就想睡你，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没道理放过你。”
听了杀伤力这么大的话，辜颂的目光依旧清澈，如同心中也无动于衷，实际上，她是正在做思想斗争，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虽然说身体只是个肉身，但好歹这肉身她也仔细保管了二十二年，说什么也不能毁在一个二流子手里吧！现在的形势逼人强，她虽然不屑于骗人，可如果她不哄住他，她就得悲剧自己。在割舍自己和唬弄他人之间，辜颂的立场很坚定。
这时候，不能后退，一旦让人看出害怕，别人就会趁虚而入！她无奈地主动走到他跟前，专注地直视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心的话，你很希望我讨厌你吗？”
霍瀚没想到她的目光会这么哀怨，可怜兮兮的像在讨饶。他不想心软，“随你讨不讨厌，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讨厌你，不然怎么回想着睡你。”
辜颂依旧问他，“为什么擅自决定，把我当作仍在床上随意处置的女人？”
“除了放床上，你还能做什么？”他看不起地调侃她，似乎没把她当回事。
辜颂弯下腰，望进他的眼睛，这么执着的对视让他有片刻的失神。她忽地抓过他一只手替他把脉，摇着头说，“你的身体，已经操劳过度了，爱惜一下你自己，行不行？”
霍瀚诧异地问，“你还懂中医？”
辜颂点点头，没有拿高深的医理去说服他，只是安然道：“你的嘴唇泛紫色，显然是不关心自己身体。你得好好将息了。”
“也不差这一晚。”霍瀚手一勾，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辜颂被他压在身下，没有挣扎，只是很平静地在说，“很娴熟的动作，被你抱上床的女人一定很多……”
“你吃醋啊？”可她的表情却像是劝说他回头是岸……
“不差我这一个吧？对别人，你都可以这么随心所欲，你不在乎她们，只是拿她们取乐……可为什么不在乎你自己？”她没有对他哭，也没有表现出害怕，只是向他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现在说这些，不是想要救自己什么，因为人已经在你手上了，我就算哭着求你，你也不一定会心软。我说了，你帮了我，我得谢谢你。可并不是非得这样……”
“那你想哪样？”
即便他现在的神态依旧是要逗着她玩，可她透过现象看本质，直指内心地问他，“你从我身上想要索取的报酬，太轻易了，你在别人身上都可以到手。如果你不在乎女人是谁，只想要得到尽兴，那为什么一定得是我？我可以给你更宝贵的东西，你愿意考虑一下吗？”
没什么可考虑的，到手了再说……霍瀚的行动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开始解开她浴袍的结子，并嘲笑着说：“以你现在的处境来谈条件，你还真天真……”
辜颂强忍着怒意，考验她涵养的时候到了，她这么多年所受的教育与培养，正明确地告诫她，退一步海阔天空，海纳百川，修持自心……她一脸的平静如水，问他，“或许我是天真，可并不代表我有错。像你这样，在外人面前猖狂，在自己人面前又像个想讨人喜欢的孩子，哪一面才是真的你呢？其实两副面孔的都是你，只是你对外人凌厉，想要保护自己，而在家人面前又可以放松。现在是你的地盘，你对我却要伪装，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你废话真多，没被人碰过是不是？”
他说着就低头下来吻她，她头一偏，躲开了。她失望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他，只是说，“为什么不能多一个愿意对你好的人？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一个敌人？”顿了顿，她又叹气，“我知道你会说不在乎，但有人关心你难道不好吗？”
霍瀚眯了眯眼，“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不想对她的话认真，可又见不得她这心灰意懒的模样，看了泄气！
“外公从小教我要知恩图报，而且我确实有合作需要你的参与。于公于私，我没必要和你虚伪，我会担心你的报复。”
“说谎！”
“我从不骗人。”他一再反驳，反而让辜颂确认了他动摇。她重新睁开眼，对他强调，“因为没有必要！”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时候不骗人，她对不起家中父老乡亲，对不起自己啊。能把她逼不得已到这份上，这祸害真有能耐！
霍瀚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以为骗我你就能躲过了，你还挺好笑的……”
“我说要对你好，是什么可笑的事吗？”辜颂感觉到他有所触动，不紧不慢地问，“难道就没人对你好过，你才这么不信任我？”
霍瀚捏住她的下巴，威胁她，“骗我的人，没有好下场！”
辜颂回报他恬静的微笑，“如果做不到，我没必要对你这么说。骗你对我没好处，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说是不是？”
霍瀚瞪着她不回答。心想，自己把她带上床，简直是看得起她，抬举她了，她还不懂享受，难得今晚他愿意便宜她，还不知道把握机会，难道谁还稀罕强迫她了？！在这里假惺惺的，装模作样，讨人厌！
忍了一会儿，霍瀚翻身平躺回床上，闷闷地说，“算了，你这尼姑，一直念经，什么兴趣都被你说没了。”辜颂不想刺激他，赶忙就想下床离开他远些。他却又缠住她的腰，不许她跑，辜颂稍微挣扎一下，他就吼她，“乱动什么，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8混日子

第二天才知道，昨晚他们进房间不久孔庆维就追过来了。不依不饶地要冲上来拿霍瀚，孔孝定哪里允许，父子两人大吵一架。第二天见面还气呼呼的。
下楼用餐时，辜颂是和霍瀚一起下来的。孔庆维看她的目光透着同情，就像是他极力挽救过她，可她自己运气不好，还是被霍瀚糟蹋了。
他这么费心真是多此一举，辜颂算是心领了，对他点头一笑。霍瀚察觉到孔孝定的目光飘过来，立即捧住辜颂的脸让她只看着自己，“在我面前还和别人眉来眼去的，你也太不注意了！”
今早起床后，霍瀚拉着她要她保证，至少在孔家得配合他演好戏。他不想孔孝定失望的心情，辜颂能体谅到。她说没问题，不仅在这里，今后回去了，她也会像朋友一样的照顾他，对他好。
“朋友？”霍瀚笑着哼了一声，很不屑她的话。可也没再说什么。或许是玩别的都习惯了，这次想要换种斯文点的方式，反正都是作弄人，随心情，不顾人死活的……看着他嘲讽的神情，辜颂也没认为自己在他心里会有什么地位，反正对他，她心里也一样。回去之后，可以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嘛，省得见了面拎不清。如果外公实在是执着的要和他谈项目，她无奈之下也能表示一下关心，不就是多送点补气养血的药材给他嘛，反正他虚，需要大补！
他们入座后，整个早餐吃下来，气氛充满诡异。霍瀚和孔庆维的剑拔弩张，和孔孝定的慈爱和睦，和她的虚情假意，整凑在一起，就是一出黑色幽默剧，结局意图不明，故事未完待续……
霍瀚和孔孝定叙旧用了一个上午，辜颂坐在旁边给他们沏茶。这是她从小被外公训练出的手艺，优雅端庄，驾轻就熟，很受孔孝定赞赏。“想不到，阿瀚最后会讨这样一个老婆，好呀……”
霍瀚理所当然地笑，“我看上的，能差吗？”辜颂的气质古典，仪态温婉，看了让人心里舒服，霍瀚就是考虑到她能讨孔孝定喜欢，才带着她来见他的。当然，他不排除自己有私心，想要将人家一步到位，但如果她不是这样气度动人，他也不会带着她过来显摆。
孔庆维上午出门办事了，中午回来时，听到他们在闲聊，想也不想就臭着脸插嘴进来，“你说她是你老婆，你叫一声看人家看人家答不答应你呀。只有我爸这样疼你的才能被你唬弄住，你看人家辜小姐，从头到尾就没笑过。”
孔孝定吼他，“你胡说什么？”
孔庆维不依不饶道：“我说阿瀚是骗你的。你看他们两个人，哪里像是一对了，根本不搭调。”
孔孝定生气了，却不想当着霍瀚的面和他发威，“谁许你跑来胡说八道的，你今天发疯了吗？”
“行行行，你就宝贝你的阿瀚吧，我这个亲生的，毕竟比不上……”
为了阻止他越说越过分，孔孝定一个茶杯掷过去，就碎在他脚边，“你给我住嘴，滚一边去！”
孔庆维瞪了霍瀚一眼，骂骂咧咧就走了。孔孝定虽然也看出些端倪，毕竟不愿意让霍瀚难堪，也确实想要把他和辜颂凑成双。辜颂这孩子，他越看越喜欢，小小年纪沉稳内敛，静得下心，今天他特意观察了一个上午，这孩子真不错，有孝心，只分寸，她不给霍瀚做老婆，就是霍瀚亏了！
孔庆维跑来闹这两下，霍瀚不以为然。辜颂看来他一眼，他这是仗着人家老孔的情面，侍宠生骄，她没有他这么大的面子，还是说了一句，“定叔别生气，来，喝口茶消消气。”
“越活越没个样子，不像话！”孔孝定骂了一句，转眼对着辜颂又是笑得慈眉善目，“阿颂，你第一次来新加坡吧，今天下午我让阿瀚带着你出去玩玩吧，别顾着陪我这个老头子，你们年轻人，多出去走走。”
霍瀚没有表态，只是看了辜颂一眼。按辜颂看来，适才霍瀚和孔庆维虽然没有直接对话，但眉目的交锋，充分验证了他俩就是相爱相杀的典型，她才不愿意搀和进去做炮灰，破坏人家感情呢！“定叔，阿瀚带我过来就是为了看望您的，我拖着阿瀚出去，这怎么行啊。”
孔孝定笑了笑，直夸她懂事，考虑周到。但到了下午，孔孝定又提出，要带他们出去看看。这次去看的，是霍瀚和他母亲以为的旧居。这是一栋欧式风格的小别墅，在靠海的地方，风光浪漫，颇具风情。霍瀚母亲佟悦仪的出生并不差，从小也是被金枝玉叶的宠着长大的，后来大学时父母车祸双亡，才开始家道中落。听孔孝定说起，佟悦仪并没有死，只是去巴黎做音乐了，去了二十多年都没回来。
当年佟悦仪遇上霍彮熙的时候并不知道人家已经结过婚，并且有三个孩子了。只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就在一起了。知道人家有家室之后，也很简单地分了手。可是后面发现怀孕了，脑子里有了犹豫。但最后，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一心扑在了音乐上。或许当时她并没有想过，自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多困扰。霍家的围追堵截，霍彮熙的紧追不放，口口声声这女人是因为爱他才给他生了孩子，既然孩子生了，就该留在他身边？！
听到孔孝定说起这段往事，那么遗憾当时自己没有能力可以保护佟悦仪，才让她无奈之下把孩子送回了霍家，和霍彮熙断绝关系，更选择远走巴黎，不再理任何人，免得触景伤情。辜颂听了，却觉得可笑，她是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的孩子要交给别人养，难道别人会比自己更疼爱这个孩子吗？与其生下来给别人欺负，当初还不如不生。自己生的自己养，辜颂一向这么认为。
只有自己实在要不起了，没能力了，才会选择托付给别人……就像是她的妈妈那样……其实也不算是别人，而是把她交给了外公。
这么想来，或许霍瀚是有些可怜，他妈为了逃避麻烦，随手一丢就把他扔回来霍家，霍家的女主人会对他好吗？这答案可想而知。所以饱尝人情冷暖之后，现在的霍瀚是这样的桀骜不驯，让人不好招架。正好验证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回到故地，孔孝定又提起旧事。霍瀚早就听他说了多次，也习惯了。可这次辜颂也跟来了，他注意到她听了之后颇为触动，还叹了叹气，不像之前那么漠不关心……这让他心里有些生气，这女人一定是同情他了吧，按她那爱叨念的惯性，大道理有一堆，待会儿说不定又要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别的事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如果他的家事她敢多嘴，他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孔孝定取出抽屉里的一张合照，给辜颂介绍谁是佟悦仪。辜颂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一定就是伯母了，阿瀚和她有一样的眼睛。”母子两人眼神中的慵懒之态，遗传得淋漓尽致。佟悦仪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看上去宛如秋水，妍态动人。
孔孝定对着照片低喃，“当年她的这双眼睛，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辜颂笑而不语。别说是当年了，就算是现在，她不依然让你念念不忘吗？！
在回去孔家的路上，孔孝定与辜颂聊天，想更多一些了解她。“你这么安静，一定是心里藏得住事的好孩子。”
辜颂不置可否，等着他问正题。
“你喜欢阿瀚多久了，了解他多少？”
或许她的家世背景，人家已经查得底朝天了，于是就关心一些查不到的，辜颂轻声回答，“从第一眼起到现在，有几年了。”如果按度日如年来算的话，岂止是几年……
霍瀚没有主动加入他们的对话，准备随进应变，给辜颂提示。
孔孝定又问，“平时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会给他做饭吗？知不知道他最爱吃的是什么？”
辜颂看霍瀚没有表示，当作他是见死不救了，只得自己应付。共进餐两次的经验，霍瀚不挑食，属于食肉动物，但也不挑剔蔬菜。她讨巧地回答，“他其实一向不挑剔，或许是想要以身作则，督促我吧。”
辜颂身上有着一种平和淡然的感觉，很能让人安下心，如果她已经和霍瀚长时间交往，霍瀚不应该会对她隐瞒自己的喜好……孔孝定微笑道：“炒粿条是他从小到大最爱吃的小吃，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