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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已无旧少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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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过是女人,噙着泪,倔强得要死。
郑哲希走到她身边扯住她手臂,将她推出门,尹佳珏泪不住落下,郑哲希道:你走吧,你们太像了。随即立即关门,尹佳珏向前跨了一步,把手伸进了正在关闭的门中,夹得很疼,也不过是为了阻止门的关上,他的离开。
他惊叫,推开门,她白希的手臂上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你疯了!?他吼,而尹佳珏顺势抱了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泪水浸湿他的衣衫,皮肤感到似凉非凉。
我以为我的努力能换来你的回眸,却变成了一颗开花的树。”
那一刻郑哲希愣了愣,抱住了尹佳珏。
可是善良的姑娘,她却没让我成为那棵树,不爱她,太难了。
郑哲希心中暗暗道,想着昔日余蝶珍清澈的笑容,他却又不能放开手。尹佳珏,可怜得让人心疼。
那天之后,他便成了她的男朋友。朋友们,或是凡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人,都说才子佳人终成眷属,而这句话,年少时候,也很多人如是说他和余蝶珍。
余蝶珍还是不会原谅他,他的再度离开。尽管,现在的她已经亭亭。回想起凌少杰与自己吵架的那一日,她护着自己,不惜与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甚至是初恋吵架。
不是不想回去再度找她,而是学业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结婚的钱需要很多,购房的钱需要很多,养孩子的钱需要很多。他只想要做一份最理想最好的工作,一家三口无忧无虑,活着便好。
学业与爱情,他选了学业,像尹佳珏说的一样,他是那么自私。
江秀贤成为了一个美术老师。
余蝶珍每次打给她,都能听见一群学生的吵闹,因为江秀贤上课不开机,所以打给她的时候都是下课。
真敬业。
余蝶珍这样想。
画馆从摆满她的画到摆满她学生的画,她只保留了小明的画像。自然吸引了那些热爱美术的美特生及其家长们的关注,她招了许多大学时的好友为老师一同教导学生。
天气开始转凉,而她有空会到凌少杰的咖啡馆喝上一杯热咖啡,服务员已经认得她了,记得她喜欢的口味,一次聊天,服务员告诉她员工们背地都叫她老板的女人。
余蝶珍只是一笑。
凌少杰近日出差,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咖啡馆里的咖啡。想到那时候将他气走,怕是他还惦记这次的冲撞。而她被郑哲希气得太累了,怕接架不住。
宠物诊所最近多了许多怀孕的狗狗,余蝶珍也忙于给她们检查身体,注意保暖的话也说过很多次了。秋天是交配的高峰期,所以熬冬天是难的,照顾不当可能会生出死胎。
其实对于她来说,冬天同样很难熬。妈妈的病好转很多,去了医院取了石头,现在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女人像是重获新生,比余蝶珍这样年轻的人还年轻,余蝶珍只是叹一口气,陪着这个健康活泼的女人晨运,害她看店的时候总有些打瞌睡,她央求父亲陪她去自己就可以睡迟些了,然而那个女人坏笑说:你这么年轻,难道还比不过我?当年你读书的时候怎么不抱怨太早了?”
是呀,当年读书的时候,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她从未抱怨,甚至由此妈妈没有叫她起床,她还发了脾气。因为她知道时不我待,分不出来抱怨了。
时光容易把人抛。
后来便正式进入冬天了,呼出来的气是白的,公园草地结的霜是白的,天是白的,远处的楼房也是白的,整个人想进入了白的世界,可偏偏这个南方城市是不下雪的,有的只是冰冷的雨。店里暖气越开越大,暖手宝也不离手了。她发现她是多怕冷,忽而想起来,潘安邦死的那年,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秋千上,从背后来的一个温暖的拥抱。
贪恋真不是件好事。
她坐在咖啡馆里,手捂着咖啡杯,围巾也脱掉了,放在一边,长发随意披散,也懒得打理。今天坐在了窗边,看冬日里清净的街道,它唯独不结冰。
凌少杰坐了过来,看着她。
冬天最冷的时候,就是要到春节了,咖啡馆里会萧条很多吧。余蝶珍说道,对上他的眼。
凌少杰点点头,春节谁还会在外面吃?况且我这里又不是饭店,只是个小咖啡馆,过年的时候,哪有人会那么有闲心啊?都在家里吃团圆饭,哪像我。他苦笑起来,现在我茕茕孑立,没有任何顾虑,所以还要想办法怎么度过萧条期呢。”
你的家人……余蝶珍启齿。
父亲养子防老,母亲是后妈,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虚荣妹妹,脾气臭得很,刚开始觉得和你那种城里来的大小姐脾气很像,慢慢发觉就不像了,起码你会靠自己吃饭,凌敏除了问钱就是问钱,父母还惯着她,这样的家我怎么敢要?亲生的妈没有音讯,现在我只是顶着一个凌姓罢了。”
十年没有过过春节?好像是第十年了。凌少杰说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说着旁人的故事与他无关。十年不见父母,连手机号码都不换,寄钱回家。余蝶珍无法想象,但是当时他是被父亲逼迫辍学打工,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小蝴蝶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在家人都好好的吧?凌少杰问。
余蝶珍想到妈妈,便没有反驳。
凌少杰提醒她咖啡快凉了,想加热就可以叫服务员。而她只是点点头告诉他她知道了,那么平静的谈话,她还是有一些不安,因为只要一想起他拽着她的衣领狠狠地吻她就在这个位置,就有些后怕。
那时候的她落荒而逃。现在反倒习惯了这个他。十年未回村,怎么可能还残留青草香,她闻到的,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是辛晓琪最想念的味道。那个纯白的少年,学会了吸烟。
刚二十岁的时候,我失去了工作,成了一个打工皇帝,你也看到了,连洗头仔都当了,还给你洗了头。那时候真的是想翻身,像麻雀转身变凤凰一样,好在我成功了,便也觉得什么都可以得到,不需要自己追求了,钱我有的是,后来,后来你居然反抗这样的一个我。他说得风轻云淡,将自己最痛苦的那几年一笔带过,像我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贴上来,可是你竟然维护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也不愿从了我,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又错了。”
余蝶珍知道他还在意那件事,道:现在的我却无比后悔那个时候做的事情,显然和你在一起会衣食无忧。”
为什么后悔?凌少杰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上架两万】若剩告别 便闯荡天下 4、5
凌少杰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她不化妆,经常素面朝天,在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之间,应该是他所见到过的二十多岁甚至是十多岁的女孩子之间,几乎是少数。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见的都是在酒吧里的。凌少杰也见过江秀贤,一头大波浪卷,雪纺上衣和红色长裙,精致的眼线与烈焰红唇,真是性感的尤物,而这样的人也可以和余蝶珍成为好朋友。
他回去了,嗯,应该说是他又走了。”
你那么爱他。凌少杰说出来的感觉苦苦的。
余蝶珍狂摇头否定,道:我恨他才对。她从手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折叠得十分好,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摊在桌面上,凌少杰看出来了,那是一个地址,是上海市,郑哲希就在这里,每次我见到垃圾桶都想扔掉它,可是,就是心里又舍不得。”
即使已经看了无数遍,即使记得滚瓜烂熟。
凌少杰拿过,将它折叠好,放进余蝶珍的手心里,让她捏住,随即钩住了她的尾指,一如当年他许诺那般。那时候他发誓将永远牵着她的手走过荷花池。
你去找他,如果你最后还是哭着回来……那么我们就真正地在一起吧。毕竟,我们都不小了吧,而且我想有个完整的家。他央求般的口吻。常年漂泊让他真的想去为谁停留,他不愿与陌生女子交涉,怕再落到和苏婉那般的结局,没有会像苏婉一样不嫌弃他的过往,也没有人像余蝶珍那般了解最初的他。现今苏婉嫁作人妻,怀有身孕,唯独还剩余蝶珍。
而凌少杰最熟悉的,也不过这两个她。
余蝶珍感受到他尾指的温度,是冰冷的。
你知道吗,你在给我去找他的理由啊。余蝶珍皱眉,希望他反悔,如果我好好的呢?那我就不会再回来,再回来找你的啊。”
那就走吧。”
他明显的是不会反悔的了,余蝶珍有些心疼他。
他让她动摇了。
她决定去找他,去长江尾,他在的地方。
面对陌生的城市,她连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的勇气都没有。一下火车她就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写了地址的纸条塞给司机,也不顾司机有没有绕路,车费有多贵了。兜兜转转了很多陌生的地方,都是不熟悉的风景,出租车最终在一栋公寓前停了下来。
余蝶珍缓缓靠近那栋楼,一步一步,这几年他不在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吗?原来最远的距离不是他住长江尾,她连长江水都触碰不了,而是此刻明明近在咫尺,她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知道郑哲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随着女孩清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余蝶珍转过头,愕然看见郑哲希为尹佳珏拽实衣领,生怕她冷着了,动作温柔得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余蝶珍才想起自己的围巾忘在了家里,而冷风时不时刮进来,几乎穿透了她的心。
这是几乎连黄浦江都要结冰的天气。
余蝶珍?郑哲希抬眸,看见伫立在面前的余蝶珍。尹佳珏也看见了,却环紧了他的手臂,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你怎么来了?也没有电话让我去接你。”
啊,我只是不想劳烦你,这位是郑太太吗?长得真有灵气,你们真般配。余蝶珍笑道。
尹佳珏分明听出来话中有话,道:听哲希说过你,传奇般的女生,我们家哲希追了好久都没有追到吧?现今一看,真是分外有另类的气质。”
郑太太言重了,我来上海市因为要跟一个教授深入探究动物的行为语言,要借住在你们这里几天,如何?”
眼前这个女生虽然满眼笑意,却隐含毒刺。余蝶珍不想硬杠上,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硬生生放低身份,将她人称为她曾幻想过的郑太太,将她视为房子的女主人。
瞎子都看得出来,尹佳珏是郑哲希的女朋友,并且,他们在同居。
余蝶珍只能暗自咬唇,攥紧拳头。
连尊严,也毁于一地。
当然可以。尹佳珏笑容依旧,看了看身边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郑哲希。他在不知所措。
外面冷,先上屋吧。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余蝶珍跟在他们身后,没有人给她扛行李箱。
这一切都和她刚开始想的不一样。
余蝶珍没能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不然她一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尹佳珏几乎无时无刻不和郑哲希在一起,她有一肚子委屈无地可发,却时不时想按下凌少杰的号码向他哭诉。
那真是万念俱灰时候的一道曙光。
只是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即使只是死前的无力挣扎。余蝶珍会出去随意走走,假装去外出学习,其实哪有什么动物动作语言教授,全都是编造的谎言,她有一次悄悄进了郑哲希的房间,在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看得顺眼的书,因为这本书在书架上众多医药学方面的书籍里显得格格不入。那是《纳兰容若》,第一句让她想起的,便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扉页有一句手写的英文,她认出来了,是初中时候他写给她的纸条:To the only girl I have ever loved in my whole life。,后来她悄悄把书带走了,放进了行李箱内。
冬天继续冷下去了,她才决定离开。没有飘雪,没有所谓伊人。郑哲希独自送她去火车站,也帮她拉行李箱。
她道:早知如此,我应该一个人去学校分配的宿舍住的。”
郑哲希没有看她,说道:我什么都知道的。”
余蝶珍陷入了沉默,就好像赤luo着站在市场上一样,让她面红耳赤。
回去之后,等我,这次我会回来,但不会走了。他站定脚,呼吸吐出的白气扑到余蝶珍的脸上,她不知是温是寒。
你想怎样打发尹佳珏?不负责任,不像你啊,还是可怜这样的我,先给我一点慰藉?可惜我不需要。她扯起嘴角,佯装轻蔑,我等?我等你多久了?没和我报同一间大学不辞而别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然后我傻傻地想着等你回来,拒绝很多嫁到美国啊法国啊澳大利亚的机会,连林喆我都拒绝了,只为了等你回来,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啊,我竟花光所有青春等你回来,等一个已经有了女朋友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人回来!”
你在外面多风流快活?我后悔极了你知道不知道!凭什么花钱来见你一面?或许是有些感冒,她说话带着鼻音,浑浊不清,郑哲希还是听清楚了,他低头看她,居高临下,看见她眼里的满是绝望。
他平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她夺过行李箱,转身却又被郑哲希拉近怀里,她听见穿过许多层厚重衣服还能穿透出来的心跳声,可她再也不想听见了,那只会让她回想以前的快乐而看见现在的苦痛,她只是想要一枝树枝,来让她这只流离失所的乌鹊有所依靠,可是郑哲希给不了,真正察觉累了,也许正是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
你听我说……郑哲希忽然感觉很害怕,他想这种害怕和当年看见余蝶珍溺水渐渐沉下去时候的凌少杰的那种害怕是一样的。
余蝶珍开始挣扎,不想听他讲话,此刻的她只想逃离,回到原本的那个城市,最好是回到小村,可是郑哲希已经吻上她的唇。
干裂的唇被他温润的舌尖湿润了,她想起了当时在外婆旧居的和他的初吻,那时候的她似乎也同今日那般看见凌少杰与乔爱雯手牵着手,看见郑哲希和尹佳珏的亲昵。这时候她才发现,从始至终,都只有她才是一个人。
一直都是,只有她,唯独她。
郑哲希紧紧抱住她,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又贪恋她唇上的味道她今天涂了什么味道的唇膏?抑或是没有涂唇膏?但他分明感觉到了,这个吻的苦涩。她哭了。
泪水划过脸颊,有些刺痛。他怜惜地将泪水吻去,只是她的苦痛,比泪水更咸涩。
那天她错过了火车,回到郑哲希的公寓,尹佳珏不在,郑哲希打了电话补订了第二日的票,早上十点。天寒地冻,她呆坐在沙发的一头,郑哲希坐在另外一头,已经开过暖气了,可为什么还是那么冷?她红色的拉杆行李箱静静地放在门边,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可是依旧十分冷。
人冷,心冷。
余蝶珍双脚冰冷,她还穿着帆布高帮鞋,没想到上海那么冷。她眷恋自己温暖的宠物诊所,还有小时候冬日外婆烧的热水泡脚的时候,多暖。
我们这是怎么了?她忽然开口,打破宁静。
郑哲希转头,看见她微红的眼眶,连他也不明白,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两个人都是那么的疲惫不堪。
他坐近余蝶珍,伸手揽住她,他道:我不走了,你也别走吧,好吗?余蝶珍看他,在他的黑色短发里发现了一根白发,忽然想起高二那年他可笑的寸头。真的开始老了吧,发现一根,就有成千上万根,当全部都变白,像雪花一样斑白的时候,就是生命的终结了吧。
曾经她怕时间太慢了,日日夜夜都念想着哪天他会离开,也便恨不得一夜之间和他白头。人生也没有之后的离情别绪,也没有互相折磨的恨。
余蝶珍没有回答他,轻轻推开他,站起身,问他:今晚吃什么?郑哲希一愣,嗯……我随便吧。”
我想吃馄饨。她道。
异地的馄饨和家乡那边的味道不一样,但她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东西一模一样。她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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