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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已无旧少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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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头靠在他的背上,眼泪也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方铭一直都没有说话,把乔爱雯背到一个好搭车的地方,拦下出租车,让她坐进去。

“不送了,好好过。”他道。

乔爱雯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再说话,拉上车门,跟司机说地址。

好好过。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说,让她好好过,而不是拼命过。

只是,太晚了。

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还有那颗尚温热的心。

“你刚刚对她说了什么?”余蝶珍回到办公室,凌少杰问道。

余蝶珍说:“别管我说了什么,反正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心疼她?”

“当然不可能,怎么会呢。”凌少杰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我也该回去开门了。”余蝶珍拿起桌上的手袋,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一个未接来电,是江秀贤的。她对凌少杰中午再去诊所接她,其余时间都好好工作,顾好咖啡馆,凌少杰说知道了,她才离开。出了办公室,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刚刚对乔爱雯的一巴掌,就像是拍电影零距离时候的感觉。

她边拨打江秀贤的手机,边往诊所赶去,江秀贤没有接她的电话,她只能加快速度打了车赶往诊所,她去到的时候,江秀贤已经站在门口了。

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的原因,江秀贤皱着眉头,在余蝶珍拉卷帘门的同时说道:“蝶珍,这次我真的看见了方铭,就在凌少杰咖啡馆附件,真的是他,他手背上有我和他一起去刺青刺的五角星,那时候就是想知道有多疼,可是他说太疼了,就不让我也刺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确定不是巧合吗?”余蝶珍是真的不想让她再次受伤,不想让她知道方铭是真真切切地回来了,还给她带来一个让她不能安睡的实情。

“真的是,我发誓。”江秀贤跟着余蝶珍走进诊所,帮忙开灯,“毕竟我和他在一起了那么久……不应该看错人的。”

看错真的是不应该,她了解他那么多,知道他有什么特征,怎么会看错呢?有一些特性,即使穿越千年也不会磨灭。

余蝶珍说:“可是你也不敢上去说话,见到和没见到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江秀贤反驳,“就像你和郑哲希,明明喜欢却互相折磨,这和不爱是有区别的。”

余蝶珍无奈地笑笑:“是吗?”

江秀贤无心戳到她痛处,也满怀歉意,“其实,也是没有区别的。”

互相喜欢,却又不在一起,和不爱,既有区别,又没有区别。有区别在于他们是真的有爱,没区别在于他们和不爱时候是一样的,没有在一起。

“如果现在让我看见郑哲希,我同样会选择无视他,只是……我没法不去在意他。”余蝶珍说,整理好桌面,拿了一包狗粮倒在笼子里的餐盘,狗狗饿了一早上,看见食物兴奋不已,一直在叫。

“有空把小明也拿给我吧,看你这没工作的样子,怕它是连颜料都没有得吃了。”

江秀贤不好意思地笑。可是的确,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穷得连颜料都买不起了。“小明都要饿瘦了!”余蝶珍嗔道。

“宁愿没拥抱共你可到老,任由你,来去自如在我心底仍爱慕,如若碰到,他比我好,只望停在远处祝君安好……”

张智霖的《祝君好》一直徘徊在他耳边,他躺在床上,微信收到了江秀贤的讯息。

“今天的余蝶珍看起来很开心,祝她安好吧。”江秀贤语音道。

春节之后没有一个星期,郑哲希就加了她的微信,希望她每天报道余蝶珍的情况,江秀贤倒也乐意,坚持每天都去汇报给郑哲希,郑哲希收到微信,若是好的,他心情也好,若是不好,他也会郁闷一整天。

原来心情也不受自己控制的。

江秀贤也问他,为什么还不死心,余蝶珍早已对他心死,他也应该这样做才对。郑哲希说:“既然一开始就坚持了,我又不是半途而废的人,那么就坚持下去吧。”

宁愿没拥抱共你可到老。

江秀贤说:“你们两个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执迷不悟。”

可是在人生路上,只有执迷不悟才有动力坚持下去,原本想要放弃的,又因为执迷,才会再次捡起来。回想到小时候,他曾经想过,爱一个人是绝对不能放手的,可如今,他有万般无奈,无处宣泄了,也只能将她那只鸟儿放归山林,让她选择自己所选择的。

只望停在远处祝君安好。

他如今只能这样做了。

想起过去的种种,也只能望而止步。

已经是三月天了。江秀贤告诉他,余蝶珍和凌少杰打算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一个月选个好日子结婚,从此生儿育女,白头偕老。郑哲希只能观望,而不可及。连婚礼,也带着二十年前的夏天气息。

他绝不会去参加,他害怕心痛。

他说自己和懦夫没两样。

凌少杰一次次看着手机里的一个号码,他许久没有见她了,就算是知己长期不谈心感情也会变淡的,他打了很多次,可是都是关机,转念想,她怀胎也快十月了,孩子也应该出生,所以才不用手机了吧?

几天后他的手机振动,是苏婉打来的。可是当他按到接听,却是一个陌生的男生的声音,凌少杰质问:“你是谁?”

对方迟疑了一下,道:“我是苏婉的哥哥,苏远,今天整理她的遗物,打开手机都是你打过来的未接来电。你是谁?”

“遗物?”凌少杰诧异了一下。



 我非黛玉 怎有哭啼声 3

你究竟是谁?苏远想着,这个人连苏婉死了的事情都不知道,却又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来,苏远不认识她的朋友们,唯一知道的只有那时候他亲眼所见妹妹挽着一个酒吧侍应的手。

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人?

“我……”凌少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吞吞吐吐,他的心思还在“遗物”之上,不知道是口误,还是他听错了。苏婉曾经对他说给过苏远,就是他告诉了苏婉的父母他们有偷偷见面,苏婉才会被禁足,他才会丢了在酒吧的工作,那时候他埋怨苏远,恨不得跑去找到他和他打一架,以宣泄自己的愤怒。

此时他和他隔着手机,苏远已经觉醒到他是谁,而凌少杰也想起多年前他对苏远的恨意。

“苏婉可好?”

“她已经死了。”

凌少杰不知道苏远说出自己的妹妹死了的表情,但他是完全愣住的,手被空气的寒冷所包围,传到心上,他已经感到心没有在跳动了,结的冰把心冻结,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不要说笑好吗?”

“我没有。”苏远看着他和母亲一同整理好的一箱一箱遗物,有她的衣服,中学时所留下的层层叠叠的书,还有她作为小女生小时候生日送的娃娃和小熊,连她亲自选的床单,也被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照片,从小到大,她留下最多的是照片,偏偏是照片,才会让别人更加伤心。

再也看不见照片定格的那一瞬笑容。

苏远看着母亲默默地把眼泪擦去,却无法掩盖那悲痛欲绝的红。

“还在聊什么电话?还不帮我收拾?”母亲将照片放进纸箱,又去收拾另外的一堆,苏婉的丈夫也来了,搀扶起佝偻着在地上的母亲,边说让他来,边安慰母亲。

“孩子很好,婉婉的心愿也许就是这个了,”他一个大男人也落泪了,“您别伤心 我也不伤心,好不好?”

凌少杰隐隐约约听到那一边的对话,心如死灰。

苏婉在他生命里占有的地位,是很高的。至少,他是深爱过她,宠她,把她捧在手心上。苏婉是在他十八岁的灰暗人生中的一抹亮光,亮到刺眼,亮到刺入心脏,从此如荆棘般稳稳地刺着,拔不出来,如果硬是要拔除了,没有另外一个刺可以塞住那个口子,他会流血身亡。

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

“怎么死的?”他眼圈发红,也要随时躲着会进来报告咖啡馆情况的服务员看见,他真想到她的身边,见她最后一面也好,现在她或许早就化为灰烬,被放进坟墓中,孑然一身,看落花随流水,看双鸟言花香。她是那么活泼外向的一个人,怎么能耐得住如此的寂寞?

苏远小声说:“难产。”

凌少杰记住了这个词,两个字,像毒蛇,紧紧箍住他的脖颈,让他窒息。

苏婉身子太瘦弱,难产死去了,但孩子很好,她死前请求医生保住这即将要见到人世的孩子,放弃她这个厌烦活着的女人,她早就想脱离苦海了,这一次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如果不抓紧,她以后都不会再有,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尽管要在撕裂疼痛中死去,只要能死,她也如救命稻草一样抓住。

小护士悄悄对苏远说,苏远转述给苏婉的丈夫的时候,只是寥寥一句“她想死,所以便死了”。

“你是他吧,苏婉的那个。”苏远依旧小声说,避开母亲和苏婉的丈夫,“如果你想看看她的孩子,三月份会摆满月酒,如果你愿意的话,到时候,我发短信提前告诉你时间地点吧。”

“……”苏远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音了,便挂了电话,用手机记下凌少杰的号码,删去她所有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还有手机里的照片,软件也删去了,她存在的痕迹,随着进度条的前进,逐渐消失。

凌少杰听到忙音,也退出了通话,然后有一个陌生号码发给凌少杰短信,告诉他他是苏远,凌少杰存下了号码,满心惆怅。

苏婉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他打了余蝶珍的号码,余蝶珍听出他的心情并不是特别舒畅,便准备关门来找他。

凌少杰感觉自己十分需要余蝶珍,从来没有的这种感觉。所以余蝶珍赶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抱了她,强忍眼泪。

“怎么了?”余蝶珍轻轻地拍他的背,像询问一个受伤的小孩子。

凌少杰已经哽咽得不能说话,余蝶珍也不让他说了,让他在自己的肩膀与脖颈之间哭泣。

她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好好的让别人眼里的咖啡馆老板在自己肩上寻求安慰,她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也不说话去安慰,她只是抱着他,让凌少杰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她有些承受不住重量,但还是站稳了。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凌少杰也不觉得有多难受的时候,才对余蝶珍坦诚,余蝶珍听罢,只道:你想跟着她去吗?

“如果可以,我会的。”凌少杰这样说,令余蝶珍沉默了,她并非不嫉妒,但是又报以同情,与怜惜,苏婉给凌少杰的温暖,天地可鉴,之所以那么痴迷,也因为她是在最苦的时候出现在他生命里,和余蝶珍这从小扎下的根是不同的。

如果说余蝶珍于他是根,那么苏婉于他就是阳光和水。

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或许可以认你做干爹呢。”苏婉那次这样说,可现在,也许孩子永远都不会认识他,更别说“干爹”了,他永远也无法,凭借“干爹”假装一个名分。

余蝶珍最后只是为他擦去泪痕,轻声道:“我们就要结婚了。”

仅仅是短短的七个字,就已经能表达她的心情了。

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怎么还挂念旧爱。

后一句没有说出来,凌少杰也已经明白了。

“但是如果你想去她的孩子的满月酒,我可以陪你去的,即使不远。”余蝶珍如是说,心疼凌少杰,心疼苏婉,还有苏婉的孩子。

一个跨国企业年轻的老总不可能不需要一个女人,或者说不知道有多少企业人想和他商业联姻把女儿嫁给他,这种古代的陋习至今未改,有钱人看不起自己家穷的人追求门当户对,凌少杰和苏婉的爱情就是死在这个陋习上。无论苏婉的丈夫愿不愿意再娶,都不是说了算,他身后还有老谋深算的父母,一定会逼迫他再娶,为了相关利益,而苏婉的孩子未来就要承受一个大小姐脾气的名媛妈妈了,如果有了兄弟姐妹,他将会受到排挤,甚至失宠。

这是最坏的想法了。

凌少杰眼泪已经干涸,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余蝶珍,她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凌少杰没有露出什么变化,只说:“你真好。”他向前一步,把余蝶珍拥进自己怀里,“现在的我,只剩下你了。”

一个离他而去,一个面目全非,余蝶珍是他最后的稻草,他必须牢牢抓紧,“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

余蝶珍感受他臂弯的温暖,点点头。

三月天,总算有春天的感觉,一抹春风过,街边的树也要发芽了,余蝶珍摘去了厚重的衣服,留下薄毛衣套衬衫以及休闲裤,阳光暖暖的,她想着以前的她应该是要飞奔着出去晒太阳,因为晒太阳补钙能长高。

长高几乎是中学时代女孩子们最爱讨论的事情了,也是最关注的一件事,谁都想在大学前长得亭亭玉立,吸引男生,余蝶珍也不例外,要不是郑哲希,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变得更好。

可是没有郑哲希,她的中学时代也没有那么多的欢笑了。

想着,先是气,再是难过。

摇摇头,不去想他。

凌少杰说后天就是苏婉孩子的满月酒,算起来,苏婉的孩子是在除夕出生的,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会有一个好的春节吧,毕竟那孩子是春天带来的礼物。

听凌少杰说,那孩子叫做寤生。

寤生,即难产的意思。余蝶珍想,或许是想让孩子记住他的出生是有多艰难,还有让苏婉的丈夫记住苏婉为他生的儿子有多难得。

不是个好名字,但也不是个怀名字,起码可以记住他的妈妈。

她在咖啡馆二楼靠窗的位置,阳光照着她,她随意扎了头发,也有种凌乱美,凌少杰过来了,他换了一件休闲服,说正装是要在那一天才穿的。余蝶珍没有正装,她很少出席宴会,凌少杰说去到广州再买。

她的宠物诊所又要关闭三日,忘记告诉江秀贤了,估计她会气得跳脚。余蝶珍邪恶地想,就打消了想发短信告诉她的想法。

她坐上凌少杰的车,拉好安全带,凌少杰把钥匙插好,启动汽车,车开出停车场,向着广州去。一个小时的车程,也不知道苏婉怀有身孕的时候是如何来到凌少杰的咖啡馆来看他,和他谈心的。

谁都无法想象。



 我非黛玉 怎有哭啼声 4

终于到达广州,随意找了一间酒店住下,第二天去给余蝶珍买了一套晚礼服,身材刚刚好,也买了一对新的高跟鞋,一天后,他驶到天河区的一个大酒店,在保安带放好了车,走到门前,门前尽是花篮与散落一地的亮纸片,还有领人去就席的人,对络绎不绝的笑,其中有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问他们:“你们二位是……”

凌少杰见到进去的人手上都拿有请贴,怪不得那个男人会过来询问,他道:“我是凌少杰。”男人一怔,笑道:“凌先生您好,我是苏远,这位是凌太太吗?真漂亮。”

余蝶珍微微一笑,示意点点头。

“几年不见,想不到凌先生变化那么大。”苏远带着他们步入大厅 ,许多人都争相与苏婉的丈夫握手贺喜,苏婉的丈夫也是形式上的笑笑,余蝶珍看出来他并不是真的笑。

满月酒估计也是他的父母物色新媳妇的渠道。

握完手就就坐了,不同身份的人被安排在不同的桌子上,他们基本都互相认识,凌少杰不太认识那些人,他们有请帖,他没有,所以他也不知道坐在哪里,苏远给他安排在一张桌子,是家人席,他说他一会儿会坐在这里。

凌少杰和余蝶珍对面坐着的是苏婉的父母,苏婉的父亲似乎觉得凌少杰很眼熟,却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苏远把他们接到这席来,余蝶珍和凌少杰接下来都没有说话,面对面看着。

半个小时后,来宾才全部就坐完毕,余蝶珍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浩大的酒席,而这个酒席只是庆祝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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