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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已无旧少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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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格外滑稽,白色衬衫上沾了泥土,整个人狼狈极了。她问他怎么了,他只道是摔了一跤。
他不会告诉她他去干了什么。
乔爱雯疯跑,不顾眼前物,直至她撞进郑哲希的胸口。
郑哲希稳住她,惊讶道:〃乔爱雯?”
乔爱雯诧异地看着面前陌生的男生,汗湿透了白色衬衫,隐约可见里面的皮肤,似乎不是这里的人,因为他手中拿有村里少见的相机。
乔爱雯警惕地退了两步,郑哲希说道:〃我知道凌少杰与余蝶珍的事情。”
乔爱雯听后将心中的苦水全部都告诉了郑哲希,也不顾眼前人是否值得信任,她委屈太多,甚至把余蝶珍形容成十恶不赦的女魔头。直到听到凌少杰的声音她才惊慌失措逃开,而郑哲希拦下了凌少杰,给了他一拳。莫名其妙的凌少杰不知陌生的男生为何要给自己一拳,但他此时心中情绪并不好,补了一拳给郑哲希。盛怒中的少年打了起来,村里的村民见状来了好几个大叔才将他们拉开,得以平息。
双方都没有赢。
大叔说:〃现在天气炎热,年轻人都火气旺,幸好我的孩子乖,只只会在杂货铺看店。”
凌少杰瞪着郑哲希,他不知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打自己,下手都是这么的狠,脸上隐隐作痛着。
郑哲希理了理头发与衣服,白色衣服最易显脏,凌少杰沾满了黄泥,想必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当他去找丢在地上的照相机时,发现它不见了,有一些失落,啐了一口口水,走回去。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3
郑哲希坐上竹藤椅,笑着说:〃听说有人被当场捉歼了,你说那人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别人有女朋友还要倒贴上去,还被花言巧语骗得心花放。”
余蝶珍看着他,她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话,而且是那么难听,他的眼中对她满是鄙夷,那种眼神令她受不得,原本的自责化为对他的怒与自我羞愧,她抓起桌上的玻璃水杯狠狠地向他丢去,就像以前甩掉日记本。
水泼了他一身,冰冷的,杯子滚到地上碎了,也砸痛了原本就淤青的脸。郑哲希腾地站起身,逼近她,扯着疼痛的嘴角笑道:〃余蝶珍啊余蝶珍,不要在生活在你自己的幻想世界了好吗,他根本不爱你,小时候的戏言哪里可信了?你觉得他会记得?呵,真好笑,以为你多厉害多聪明看透世间万物清高了,最后你和小三有什么不一样?我真心是看错你了!”
余蝶珍气得颤抖,大吼道:〃他记得!他记得的!〃她拽住他的衣服将他推出了家门,连带背包也一起扔了出去,关上门,巨大的关门声让两个激动的人恢复沉寂,她终于忍不住落泪,蹲下抱头痛哭。
郑哲希捡起背包,隔着门听到她大哭的声音,默默地离开。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夕阳彻底消失,乌云徘徊在山间,大地被黑暗吞噬,难过的少年缓缓走在路上。
没有归宿。
余蝶珍缩在竹藤椅里,没开灯,只能听见钟的滴答声,她没有吃晚饭,却不感到饿,秒针的声音宣告时间流逝,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雨声盖过了钟声。余蝶珍听到外面已是倾盆大雨,她有点冷,泪早已凝在脸上,哭不出了,很累,很冷,却又不想动身去房间。
她看到地上有铺竹席,不自觉睡了上去,又冷又硬,想到郑哲希在这里睡了这么多天,真是可怜。
夏天最怕的就是带有雷的暴雨,每一次房子里都会彻亮。忽然间,余蝶珍坐了起来,穿上拖鞋,找到一把大雨伞,是老旧并有生锈的黑伞。打开门,风灌了进来伴有雨水,她有些湿了,但还是关上门跑了出去。
街灯昏暗,拖鞋有些滑,她险些被绊倒好几次,她大声喊出郑哲希的名字,希望他听见后能自己出来,如果他离得不远的话。
她终始在一间破旧的屋檐边发现了他,屋檐很小,如果雨是竖直下落的小雨,或许不会打湿他,可现在他浑身湿透,蜷在一边,任雨水无情将他冲刷。
余蝶珍走到他身边,将雨伞放在他头顶,减少了雨对他的侵袭。他抬头,是余蝶珍焦急的脸,而脸上沾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他自嘲地笑道:〃你怎么来了?”
她弯腰拉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扯起来,但他挣开了,余蝶珍怒道:〃不要闹了,回去再说。”
郑哲希摇头:〃不知道是谁让我走的。”
余蝶珍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拉他,每一次都会被甩开,她盯着郑哲希的脸,说道:〃那我陪你一起淋。〃说着想将雨伞抛开,郑哲希一瞬间站起了身,不稳,靠在她的身上,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止住了雨伞的掉落。
他恳求一般的语气:〃以后不要乱扔东西好吗?日记,水杯,雨伞,还有……我。”
余蝶珍感到他的手湿且冰凉,似乎连他的身体也是冰凉的,她只能点点头,小声说:〃跟我回去。”
似乎也是恳求。
屋子的灯被打开,郑哲希将背包扔下,一下子倒在椅子上,脸色潮红,余蝶珍关好了门,跨过背包,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手停留在半空,他说没事。郑哲希拒绝量体温,余蝶珍给他烧水洗澡。
郑哲希感觉头重脚轻,脑袋快要炸掉,还不断发冷,但他尽量表现得正常,不让余蝶珍担心。
洗完了澡,他躺到竹席上,却被余蝶珍拉扯着推进房间里睡床。他笑道:〃余蝶珍你是想干嘛吗?〃余蝶珍嗔道:〃这是道歉!今晚我睡外面!”
郑哲希坐在床上,头很晕,面前人重叠成好几个。他忍不住抱住了余蝶珍,在她的惊愕中吻了她,舌头互相纠缠,她一时忘了呼吸,又慌忙闭上眼睛,只是本能地配合对方,这却化成了一条蛇,毒液钻入体内,麻醉神经,漫长的吻弥漫出暧昧的味道,仿佛夜晚会就这么过了,暴风雨也会这么过了。郑哲希轻轻松开她,唇上还有微微的触感,舔舔嘴唇,余蝶珍吞吞吐吐地说她有退烧药,就跑了出去,郑哲希微微笑了一下,躺倒,眼皮很是沉重,他拉上余蝶珍的毯子,有一阵少女的芬香。他开心,因为,她没有推,甚至没有咬,而是满足他般配合了他,笨拙,却可爱。
郑哲希就这样夺走了她的初吻,在十六岁的那年夏天。尽管不断安慰自己他是烧糊涂了,但还是不太敢面对他,每次见到他都会扭头回避。
7月14日,郑哲希离开了小村,回家了。
外婆的老屋没有他的欢闹也冷清了许多,每一日还是会去草坡,但见不到凌少杰了。她不会去找她,如果他会离开乔爱雯,应是他来找她。
只是他没有。
七月底,余蝶珍收拾好了东西,在家具上罩上一层报纸,拜托了邻居大妈看好屋子,与大猫道别,离开了小村。
江秀贤欢天喜地邀她见证她与方铭的爱情,特意让余蝶珍给他们拍照。方铭依旧那么黑,只是少了当年那股冒失劲儿,而江秀贤还是那么漂亮,却不再笑得那么放肆。头发长了又剪,剪了又长,一不小心剪去了岁月,大家都变了。
夜晚,江秀贤一如往常地到自己家中陪伴自己,两人窝在被中,江秀贤说着方铭和她在鼓浪屿的故事,在夕阳下山之际在沙滩上接吻云云,而余蝶珍则欲哭无泪地说郑哲希去了她外婆的小村。
江秀贤很惊讶:〃他竟然去了!他喜欢你到这样的程度了啊!”
余蝶珍红了脸,说:〃后来他亲了我,那时他在发烧,肯定是烧坏脑子了!”
江秀贤好似听到了惊天大新闻,几乎叫出声,被余蝶珍捂住嘴,然后才缓缓道:〃不对,这是趁火打劫,哦,是趁烧劫吻。”
余蝶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前总想着初吻定会是在从遇凌少杰那刻结束,变成这样是真没想到的。她道:〃我的竹马有女朋友了,那是他的青梅,我竟然是小三。可他说他会等我,而且,还是那样喜欢我。”
江秀贤道:〃所以他会和那人不长久的。劝你也别再喜欢他了,感觉挺朝三暮四的,我不会说他一个乡下少年配不上你什么的,但觉得这样的等待真的很浪费青春,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余蝶珍知道江秀贤说的眼前人是谁,但让她如何戒掉对年少时的思念,山坡,青草香,听起来很美好。江秀贤见她这般犹豫,道:〃现实很残酷,我抓住了方铭,你又能抓住谁?郑哲希不错,你总是这样犹豫,小心他不要你了。中考前你怎么对我说的?现在竟然反过来了,好笑。”
〃可我放不下,郑哲希固然好,但他让我感觉爱不起,也许是我的自卑在作怪。”
江秀贤怒了,戳她脑门:〃你脑子里装浆糊了?还是都长智商去了?我睡了,你自个儿失眠去吧!”
说罢她转身,整晚没理失眠的余蝶珍,余蝶珍无奈,翻来覆去,终于有了一丝睡意,才缓缓入眠。
余蝶珍那晚做了一个梦,梦中左边是凌少杰,右边是郑哲希。他们互相争吵,分别向两边拉扯自己,喊痛也没用,最后身体竟然撕裂成了两半,在惊慌之中凌少杰逃离了,那个背影就似那天他追逐乔爱雯时的那样,而郑哲希抱着那可怖的半边身体失声痛哭。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4
8月26日,暑假正式结束。
余蝶珍住进了残破的宿舍,这时才发觉当年和江秀贤一起吐槽私立学校住宿条件差的自己是多么的傻。
洗了一个冷水澡,与同宿舍的许秀唯一齐坐在教室里,看着身边陌生的面容,大都安安静静坐着,聊天的也只是与在宿舍认识的。
班主任叫了几个男生去领了迷彩服,又认识了教官,她与许秀唯对他们指指点点,后来,竟然在陌生的身影之中见到了熟悉的面容,起初她以为自己错觉,却听到了那么熟悉的声音。郑哲希也见到了她,笑着走过来,他乖乖的穿着崭新的校服,道:〃不要惊讶,这是我选的。”
余蝶珍没有感动,只有生气:〃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郑哲希道:〃你就是我的未来。”
然后是一阵沉寂,郑哲希被几个男生揽着肩膀带离,调侃着怎么刚开学就勾搭女生。他已经和男生混成一堆了,这无不让余蝶珍嫉妒。
的确,从认识他开始,她就从未超越他。
余蝶珍决定不去想这些事情,好好的迎接自己全新的高中生涯。疲倦的七天军训过后整个人黑了一大圈,同学们渐渐熟络,但他们发现学习的竞争比友情更大,压力每天都逼着他们学习。连郑哲希都无暇再找她说话说很久很久,一时间觉得高中是那么的无趣。
重点高中的痛苦就是每一个人都是他校来的优等生,一旦放松就会被不放松的人追上了,不努力就垫底了,更何况余蝶珍处于创新班,全校入学成绩前一百都挤了进来,动不动就是哪个县中的第一名,压力也就更大了。
但她还会梦见草坡上的凌少杰,蝴蝶,花草,即使不知那里的温度如何,花草蝴蝶是否还在,凌少杰是否安好,但她是依旧地想念。那天的星期六晚上,余蝶珍独自在家,翻箱倒柜,发现了花裙子,时隔十年,父母给她保留着过去的衣服,见证她的成长。
她看了一件裙子很久很久,那件是第一次见到凌少杰时候穿的。看见它仿佛见到白衣的凌少杰,他的身上漫出青草香,某一处衣角会沾有淡绿草汁。
那天,乔爱雯来找了余蝶珍。
乔爱雯留在了县里的高中,因为大学会有保送,还可以拿助学金。但她现在坐车来了这里,还找到了余蝶珍。余蝶珍很奇怪,但她已经开口:〃少杰明天会去车站,我不能送他……但我喜欢有个人会去送他,那只能是你。九点半的车,去省城。〃说罢,她将一块观音玉给了余蝶珍,余蝶珍知道怎么做。
第二天她请了病假,早早坐在了候车厅,眺望凌少杰的身影,但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吓了她一跳。郑哲希看着她,问道:〃你也逃学呀?”
余蝶珍怒道:〃我请了假的!”
郑哲希看那汹涌上车的人群,道:〃我知道的。〃他没有穿校服,而是随意的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早有准备,〃那个乔爱雯来找你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叫你不要拿未来开玩笑。”
郑哲希无奈地笑:〃我已经没胆像初中那样晚上逃学带你看铁达尼号了,这样起码有点安慰。”
余蝶珍苦苦一笑,摇摇头。
年少轻狂对于他来说已经根本做不出了,肩上的担子太重,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都会开始害怕哪一日会摔下第一名的宝座,把努力过自己的人树立成敌人,犹如那年的余蝶珍。连他都没把握上重本。
余蝶珍看着他的侧脸,那可真好看啊,喉结随着吞口水而上下动,勾着少女的心也上下而动。她道:〃为什么你没有去省城?秀贤说你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郑哲希伸手过来拍拍她的头,笑道:〃真不知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四年了啊四年,你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的手抚在她的头上,好像触电般浑身酥麻,不敢乱动。不知为何,在郑哲希眼里的她越来越可爱,却也越来越令他害怕她对谁倾心,不然他也不会与凌少杰大打出手,也不会敏感到害怕她和凌少杰见面后会发生什么。
他觉得〃如果爱她就祝福她〃的这种人根本就是懦夫,既然爱她怎么还会放走她,这根本做不到。
〃我心里装不下两个人。〃余蝶珍低声说,避开了他的手,而他也迅速收回了手,陷入沉默。
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黑色背包踱步而来,步伐缓慢,好似背包千斤重。满脸忧愁,却又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生怕行李被抢。山中的孩子内心都比较淳朴且内向,听闻过多外界危险,便成了一只孤僻封闭的小兽。
郑哲希说:〃去吧,我和他打过一次架,他不会希望见到我的。”
余蝶珍点头,上前挡住了凌少杰的去路,凌少杰见她,惊讶又欣喜。他道:〃小蝴蝶,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而余蝶珍从口袋里掏出了乔爱雯给的观音玉,递给他,〃这是爱雯给的。”
他点点头,接过,戴在脖子上。摩搓,随即笑了,摘了下来,放进口袋。他笑道:〃我和她分手了。”
余蝶珍无比震惊,而凌少杰从书包拿出一台相机,她一看就知道是郑哲希刚去小村就显摆的东西,可为什么在凌少杰手中?
凌少杰道:〃我想这是你朋友的,我看了里面的照片,代我跟他说对不起。”
余蝶珍接过,机身已经有了刮痕,郑哲希应该会不要的了。
上车提醒响了,凌少杰有些慌张,显然第一次出远门,但他还是念念不舍地看着余蝶珍,问道:〃小蝴蝶,我能抱你吗。”
余蝶珍一愣,还是点点头。
他抱了她,小心翼翼地,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宝贝,用力就会碎掉。余蝶珍闻到他身上的青草香,此刻却是那么的浓郁,思绪回到十年前,面前站立着白衣上沾有青草汁的少年,坏坏地笑着手里的木棍上爬着一条青虫。
郑哲希不太好受,只好闭上眼睛,心里涩涩的,他在克制自己上前分开他们的冲动。
待到上车提醒再一次响起,凌少杰才松开她,微微一笑,快步走去检票台,终究离去。
余蝶珍将相机还给了郑哲希,郑哲希拿着相机,笑道:〃他可真是个好人,本来是应该拿去还钱的吧。”
少女怒视他一眼,扭头姗姗而走,少年上前,不拉不拽,只是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后。郑哲希知道的,她需要安静去接受他的离开。
国庆节假日中江秀贤不止一次邀余蝶珍去玩,但都被拒绝了,节后月考周围人都在奋笔疾书,余蝶珍对函数头疼得很,同桌许秀唯成为全班倒数第一,每天都萎靡不振。郑哲希挤进了第三,便来调侃她的第十,余蝶珍感觉又回到了初中时候的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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