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是怎样变成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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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时的心里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进警察局，虽然我知道，彭伟他们都曾经因为打架进来过，但我不能让他们先说话，我怕他们会张嘴说错话，所以我马上装出一副受惊过度，一脸害怕恐慌的样子说道：“警察叔叔，不是聚众斗殴，是杀人了，我们……我们是来报案的！”

　　　　“什么，杀人！”一听我说出来的话，立刻引起了这两名警察的高度关注，这两人立刻分开来，一名警察站到了我们身后，堵住了门口，一名警察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而警察局的大厅里，还有不少正在工作的警察，听到这一声喊后，也都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纷纷把彭伟我们五个给围了起来。

　　　　一看这个架势，我赶紧对抓着我的警察说道：“不是我们杀人了，我们是来报案的，是来通知你们快点儿去抓杀人犯的！”

　　　　“报案？”抓着我的警察一听，马上皱眉说道：“你们报什么案，到底谁被杀了，杀人的人呢？”

　　　　“是我的同学，还有两个，一共死了三个人呢。”我装出一脸焦急的说道：“警察叔叔，快去抓人吧，不然就晚了，杀人犯已经到火车站了，他叫……”

　　　　“马上给站前分居打电话。”眼前的警察对着一个女警花喊了一声，然后又问我：“说那个杀人的外貌特征……”

　　　　“哦，他叫孙志军，个子很矮，只有一米六几，长得很瘦……”

　　　　就在我正跟警察说大圣的外貌特征的时候，突然一阵警笛的呜啸声传来，所有人都向着门外望了过去，就只见两辆警车飞驰进了警察局的院里，随后，七八个警察押解着大圣从车里下来，直奔大厅而来。

　　　　“老程，这个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话的那个警察对着当先走进来的一个警察喊道。

　　　　“郑队，这个应该就是你们刚刚发下来的那个杀人犯了，在我们站前分局那片儿给逮着的，还想坐火车跑呢！”那个叫老程的警察显然就是战前分局的一个头头，而跟我说话的这个看来还是个什么队长的角色。

　　　　那个郑队一听，脸露喜色的对老程说道：“是煤场报案的那个吧，这么快就抓到了，你们可立功了……”

　　　　说着话，大圣就被其他的警察给押解了进来，大圣一见到彭伟我们就笑了笑，而我马上指着大圣对郑队喊道：“警察叔叔，我们说的那个杀人的就是他……”

　　　　郑队一听，惊讶道：“什么，你们说的跟他是同一个案子……”

　　　　我在指认大圣的时候，心里真的很复杂，也很矛盾，只觉得对不起大圣，但我知道，我必须这样做，这样做，也是要让大圣知道，彭伟我们现在这样做的目的，所以我又一指自己划破的大腿，对郑队说道：“是的，就是他，是一个案子，您看，他为了逼我们帮他逃跑，还把我的腿给剌了！”

　　　　我在说完这话以后，就故意气哼哼的去看向了大圣，我想看看大圣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而大圣在听我说完了这话后，先是轻轻的，不被人察觉的对我笑了一下，给了我一个肯定和赞许的眼神，随后，他立刻装出了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对着我就破口大骂：“草尼玛的乔汇文，老子念在跟你是一个学校的份上，没他妈宰了你，你敢出卖老子，你等老子出去的，老子弄死你！”

　　　　“你给我放老实点儿，还想出去，杀了三个人，你还出的去吗？”一见大圣发飙，郑队立刻对大圣怒喝了一声，随后又对老程他们说道：“押进去，马上进行审讯！”

　　　　老程他们答应了一声，就把大圣押走了，而郑队皱眉看了看彭伟我们，就对我们说道：“你们都受伤了，这样吧，我先派人把你们送到医院去，我们现在要集中审讯这个孙志军，你们在医院里等候我们的询问，好吗？”

　　　　“是，好的！”彭伟我们都是连声的点头答应着。

　　　　郑队说完，就追着大圣他们走了，而马上又有其他的警察把彭伟我们带上了一辆警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弓安医院。

　　　　在医院里，彭伟我们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检查，接着，我们就被送进了病房，但是随行的警察并没有让彭伟我们住在一起，而是一人单独的一间，都在一个楼层里，外边还有几个警察守着门。

　　　　已经到了晚上，我一直独自躺在病床上，我的腿伤的并不重，可我的脑子里很乱，我想了很多，我在想圣哥会怎样跟警察说，而警察又会询问彭伟我们一些什么问题，我觉得我做的应该算是天衣无缝了，就只担心彭伟他们会受不了警察的询问，说漏了嘴。

　　　　我还想着，大圣算是完了，也许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有见到大圣的机会了，那么他家里的父母，我要像对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他们，孝顺他们，我要代替大圣做他们的儿子。

　　　　还有，彭伟我们这次要是能够平安度过去，我上了学以后，学校会怎样处理我们，同学们会怎样看我，林雨薇，她又会怎么样对我……

　　　　整整一天，我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这中间，该吃晚饭的时候，门外的警察曾进来给我送了一盒泡好的方便面，一根火腿肠和一瓶水，再其次，下午的时候，我听到门外好像有人来要探视彭伟我们，听声音，应该是我们学校的人，和我们各自的家长，但是，警察把他们都拦在了外边，没有让他们跟彭伟我们见面。

　　　　应该是晚上八点以后，那个郑队和一个年轻的警察走进了我的病房，年轻的警察打开了询问笔录，郑队开始对我进行了询问。

　　　　我按照事先跟彭伟他们设计好的跟郑队有问有答，而在回答郑队的问题时，我也旁敲侧击的问了郑队一些问题，但他并没有回答我，不过我从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中可以看出来，大圣肯定什么都没跟警察说。

　　　　最后，询问了我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郑队终于停止了问我，然后皱着眉头，一脸犯难的对那个年轻警察说道：“这个孙志军还真是够嘴硬的，就是不张口，什么都不说，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郑队说完了，那个年轻警察就说道：“郑队，他身上背了三条人命呢，自己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死了，现在肯定就是等死，什么都不说也正常，不过，现在有这几个学生的证词，还有当时现场煤场的工人作证，应该可以判他了吧？”

　　　　“嗯。”郑队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我，对我说道：“乔汇文同学，我们也向你的学校里了解过你的情况，我们知道你是一个本分老实的孩子，平时比较受欺负，这次的孙志军杀人事件，也是因为你的受欺负而起的，但你毕竟没有参与这件事情，而且你们几个还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来报案，所以，你们没有什么事了，但我还是想劝告你一句，被欺负了，受委屈了，你可以跟自己的父母和老师反应，千万不可以在找别人帮你去打架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看看现在，后果不堪设想吧！”

　　　　找父母？找老师？

　　　　这可能吗，如果找他们可以不被欺负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我为大圣杀了人感到痛心惋惜，但我却绝对不后悔找了大圣，因为不找他，我就不会改变，不找他，我就不会有兄弟。

　　　　但是，当着警察的面，我当然不能这么说，只是连声的点头应和着，随后又问郑队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郑队对我点了点头说道：“行，可以回去了，但你们不可以出咱们市，因为我们可能随时要向你们了解情况，还有，到时候孙志军上了法庭，你们还要出庭作证，这个，你能做到吗？”

　　　　一听郑队这么说，我赶紧点头，心里不由的一阵激动，不是因为可以回家了，更不可能是因为要出庭作证，而是因为，我还可以再见到大圣，再送大圣一程……

　第二十二章　像火一样的女孩

　　　　看来彭伟他们应该也没有说漏什么，要不然警察感到一点儿怀疑，都不会让我们这么痛快就回家，这使我一直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等郑队走了，我便赶紧也下了病床，走出病房以后，跟彭伟他们四个汇合到了一起。

　　　　大家都笑了笑，谁也没有说话，因为此时的警察还没有走远，我们心照不宣了。

　　　　又是互相扶持着走出了医院的大门，马上就看到了我的父母，还有彭伟的父母，看来他们都没有回家，一直等在医院外头呢，而李涛、张岽和刘军因为是县城的，父母应该还不知道吧。

　　　　就在医院门口，彭伟我们分了手，李涛、张岽和刘军自然是回学校宿舍，彭伟跟着自己的父母走了，而我，被节俭了一辈子的父母，难得的打了一个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里以后，父母当然要对我刨根问底，但我也只是敷衍了事的简单说了一下，当父母知道我是揭发报案的，才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并对我说，我这样做是对的，遇到了坏人坏事，就是要报告给警察的，可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们的儿子早已经决定，要做一个最坏的坏蛋。

　　　　父母当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问完我经过以后，就要给我做一些好吃的，一来养养伤，二来也为我压压惊，但我没有心思吃东西，只是说了句，在医院吃过了，很累，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以后，我没有打开灯，在黑暗里，我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夜色，我在自己的心里制定了一个计划……

　　　　我在家里一直待了一个星期没有上学，因为父母说了，学校给彭伟我们几个人放了假，让我们养伤。

　　　　在这几天里，我每天都拼命的读书自习，因为大圣说过，即使做一个坏蛋，也要做一个有脑子有知识的坏蛋。

　　　　我曾趁着父母上班后，去把藏起来的拉孜结刺找了回来，并且做了一个可以套在小腿上的皮套，然后把拉孜结刺套进皮套里，外面穿着裤子，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我还跟彭伟通过电话，和他相约一起去了大圣的家里，在去大圣家的路上，我在彭伟那里了解了大圣家里的情况，其实大圣的父亲是一名军官，但所在部队并不是在本地，而大圣的母亲是一名公务员，所以大圣家并没有跟父亲随军住在外地部队。

　　　　当我和彭伟到了大圣家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为我们开门的大圣母亲眼睛红肿，显然是哭的，通过跟大圣母亲的交谈，知道大圣的父亲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往回赶，但大圣母亲说，就算大圣父亲回来也是无济于事，大圣毕竟是有着三条人命，而且死者高帅的父亲有着丧子之痛，有钱的他肯定会花钱找关系，把大圣往死了判，现在，就算是想要探视大圣都是不可能的。

　　　　我对大圣的母亲没有一丝的隐瞒，我告诉了她，我是大圣的兄弟，但我会出庭作证指控大圣，大圣的母亲很通情达理，她点着头说道，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总不能因为大圣，让我们陪着他一起被判刑。

　　　　最后，当我要离开大圣家的时候，我跪在了大圣母亲的面前，我对她说，大圣真有了三长两短，我就是她的儿子，我会为他们二老养老送终，大圣的母亲哭着接受了我。

　　　　在这一个星期里，我还以即将进入学业繁重的高三，身体是学习的本钱为由，向父母要了钱，为自己在健身俱乐部办了一张健身卡，还报名了一个散打班，因为我知道，我太弱了，要想像大圣那样混出头，被别人接受，首先自己要有可以服众的本事。

　　　　一个星期以后，我回到了学校，但因为我找大圣打了高帅，后来又因为这件事，大圣杀了人，所以学校把我踢出了重点班，将我送进了一个普通班里。

　　　　我没有什么异议，事实上，我也不想在这个班里继续呆下去了，因为我对这个班级里每一个人都没有一丝留恋的感情，对他们，我只有厌恶。

　　　　但是，除了林雨薇……

　　　　当我再次走进班级，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换班的时候，班里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在瞅我，他们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鄙视和嘲弄，相反是害怕和不被察觉的敬而远之。

　　　　我走向自己的书桌，林雨薇就坐在旁边，她憔悴了许多，以前那双如同夕阳下的秋湖般泛着光彩的双眸，如今也黯淡了很多……

　　　　从我走进教室，一直到靠近她的身边，她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知道她恨我，我也想过，离开这个班级，离开林雨薇也许是个好事，既然已经要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了，那就尽量离林雨薇远些好了，可在看到林雨薇对我如此的冷淡，不理不睬，就仿佛我是一团空气以后，却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对她说了句：“林雨薇，对不起，我走了！”

　　　　林雨薇还是没有理睬我，并且突然拿起英语书来，大声的念起了英语。

　　　　一向安静的林雨薇这突然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全班的注意，事实上，他们也应该始终都在关注着我，但他们只是偷偷的看，可林雨薇这样一搞，所有的眼睛都立刻投向了我俩，整个教室里，就只有林雨薇在大声的朗读着英语，我感到异常的尴尬。

　　　　我回头扫了一眼班里，所有人又都低下了头，我低头小声的对林雨薇说道：“林雨薇，你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对我很有意见，但是，通过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一直都是被高帅欺负的，他一直都在你的面前装好人，其实他就是一个很虚伪的……”

　　　　“你够了！”林雨薇猛地站了起来，用尽了力气对我厉声的娇叱了一句，随后，她瞪圆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对我喊道：“乔汇文，不管高帅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但现在，他已经死了……”

　　　　“呜……”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雨薇又一下子坐了回去，趴在书桌上哭了起来。

　　　　看着痛哭的林雨薇，我伫立在她的身旁，久久无语……

　　　　算了，爱情使人盲目，爱情也会使人失去判断的能力，刚刚情窦初开的林雨薇喜欢上了高帅，她又怎么会去考虑高帅是个怎样的人呢，更何况，高帅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收拾了自己书桌里的东西，全部装进自己的书包中，然后对着林雨薇说了一句：“林雨薇，再见，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告诉我，我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说完以后，我义无反顾的走出了教室。

　　　　先是找到被调到高二六班的班主任，一个姓王的男老师，他在上课之前，把我领到了班级，然后只是指着一个空位子，不咸不淡的对我说了一句：“你就坐那里吧！”

　　　　随后又对着班里同学说了一句：“从重点班调来的乔汇文同学，大家准备上课吧！”就走出了教室。

　　　　当班主任走了，上课的铃声也就响了起来，走进来了化学课的任课老师，开始上课。

　　　　我的同桌还是一个女生，而且也是一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女生，不过，她没有林雨薇那种如诗似梦般的清逸纯洁的气质，相反，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团火，因为本来应该还算清秀的她，却画着很浓的妆，使我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是个什么样，更分辨不出她的年龄，应该只有十七八岁的她看起来却像二十四五。

　　　　这个女生一头长发，却染成了淡淡的红色，真不明白我们这个作为重点高中的学校，怎么就会允许她染发，不仅如此，这个女生的穿着也很随意，她其实就穿了一身我们学校的运动校服，但却像男孩子那样把袖子撸到了肘关节以上，裤子也是如此，露出了两条洁白的小腿肚，而且她的上衣敞开着，里面仅穿了一件白色的深V领的紧身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