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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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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你通知老丁和老贺,让他们也来!”“是!团长。”老严一个极其古怪的立正,让陈沂生好奇不已,心想这是哪国军礼,怎么立正还跺一下脚?

“ 今天不做生意了,咱们好好聚居!”

陈沂生帮着老邢收拾摊子。

“小伙子!你和我回家。”老邢边锁车子边道。

两个人推着车子穿过几条街道,拐进一条泥泞的小胡同。这条胡同在解放前是岚山市有名的野鸡胡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外来卖淫的黑娼。杀人,拐卖,抽大烟扎吗啡所有能想到的人间丑恶在这里都齐了。国民党败退台湾之后,这里更是潜伏特务的藏污纳垢之地。解放后,面对满目疮痍的野鸡胡同,人民政府曾经下决心大力整治过。娼妓、特务、坏分子、便迹和用过后随处丢弃铺得街道无处下脚的废纸都不见了。可这污水却一直不见效果。原因很简单——这里根本就没有排水设施。破旧灰暗低矮的院落套房,占了很大一片城区。想要改变这里,没有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完善的规划是根部不解决问题的。

陈一生随着老邢七扭八拐进了这条胡同,道路复杂得让人头昏。亏了陈沂生的方向感很强,换了别人想不迷路都不行。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穿过一片百十米长的“水泥”地之后,老邢在小巷深处一间破旧低矮的小房前停了下来,把车子铺上雨布,直接推门进去了。

陈沂生打量了一下这间小房:青砖堆砌,没有窗子,门板裂开了一道大缝,屋顶用油毡纸铺就,压了几块青砖了事。平时这6、7平米的光照全靠打开房门来解决。面对这样环境,陈沂生深有感触:这房子和他家的鸡窝没什么区别。他家里虽说也很困难,可毕竟面积还挺大,甚至还有几片窗户纸撑撑脸面。

一张床,一双拖鞋,一口红漆箱子外加门前临时搭起的用做厨房的小棚子而已,撑起了这间房子的门面。

“小伙子!让你失望了吧!”老邢递给陈沂生一条小板凳,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了红漆箱子上。

“您就住在这?”陈沂生没话找话。“是啊!都住了三十年。”老邢笑着说,“这比不上你们家里吧?”“都差不多,我家也很穷。”

“穷人好啊!穷人没有那么多客套。”老邢深有感触,“我这些弟兄也都是穷哥们儿。”

“我听严师父说您在文革遭了不少罪?”

“那都是些老皇历了!”老邢摆摆手,“那年月遭罪地不只我一个,老严还有你马上就要见到的老贺老丁都没躲过去。老贺还差点让人打死。”

“是啊!出身不好的人那时候很难呐!”

“这也不全是因为他们出身不好,要论出身,他们谁也不是地主资本家,麻烦就麻烦在他们不但当过国民党兵,而且还做过旁门左道。”老邢喝口凉茶,“就说老严老贺,当兵前,一个是杀手,另一个是赫赫有名的飞天大盗。如果不是老贺看中孙殿英送给蒋夫人的夜明珠,估计这两个人还碰不到一块。”

“这是怎么回事?您能说说吗?”

“老严那时是蒋委员长的侍卫,他是委员长特地请来的武当绝顶高手。老贺呢!燕子门出来的,一身轻身功夫那是没说。不过这老贺有个毛病,爱显摆,你说偷就偷吧!还要讲个光明正大什么的,每次作案都要事先把作案时间和独门标记通知事主——喏!就是画几只燕子。一只就是表示一天后夜里一点钟”老邢比划比划,“可这次要偷蒋夫人,他还是没改老毛病,送了三只燕子。你想想:这事小得了吗?要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偷了也就偷了,可这么咋咋唬唬明目张胆地向政府挑战,不是当国府没人了吗?结果,老严一气之下在委员长的门前守了三天。

老贺也真不是一般人物,他觉察出这回遇上对头了。绕着委员长的别墅转了三天,就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他把老严的儿子绑了房子点了,可老严愣是寸步不离。眼看期限要到了,再不下手就算认栽。没办法只好硬闯。

老严憋了三天的气,就等他现身。这回没说的,两个人打得那叫惊天动地,把周围的侍卫看地眼都直了,屋倒墙塌那都是小事情,关键是两个人缠斗得谁是谁都分不清,更不用说开枪。咳!那叫精彩呀!我都形容不出。”老邢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委员长起了爱才之心,吩咐这两个人别打了,还下令将夜明珠奉送。这一手即成全了老贺的名声,也阻止了两败俱伤的后果。感激之余,老贺自缚双手负荆请罪。委员长没怪他,反而还替他还了以前的盗款。老贺受不了了,跪在委员长面前发誓这辈子效忠党国。你要知道,跟着委员长的人,哪一个不是有个正经出身?为了洗清他的污点,同时也为了让他日后有个好前程,委员长亲自下令把他和老严送进警卫师教导团。本来是打算他一毕业就提拔他,没想到日本人打到了怒江”

“叮咚”一颗石子落在茶缸里。两个人随声望去,只见门上到挂探出一颗光秃秃的脑袋。

细眉细眼的一位六十多岁老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老团长,你背后说别人闲话可不对呀!”这老头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

“你个老贼瓤子,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一下,这么多年还改不了你这做贼的脾气!”老邢把茶水泼到地上。

老贺一个鹞子翻身,向片树叶一般轻轻落在地上,仔细打量着陈沂生,就像挑女婿一般里里外外瞧个不停。看得陈沂生直发毛,他心想:“这家伙干嘛要这么看俺?象个劫道的......”

“老团长,他和我说的情况没出入吧?”老贺搂着陈沂生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你再给看看,身体条件怎么样?”

老贺撇撇嘴,道:“可惜了!要是早个十几年,经咱老贺这么一调教,没准又是个燕子李三。”

“你别三句话不离本行。”老邢笑道,“你别学他不着调的品性,想当年他去龙陵执行任务,除了窃取日军龙师团的情报之外,还把人家旅团长的夜壶里放进了蝎子。到现在,这老日本鬼子还蹲着撒尿呢!”

陈沂生想笑,可又不敢。老贺干笑两声,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陈沂生,道:“初次见面,没啥好送的,这东西就当是见面礼,你拿着!”

陈沂生左看右看没敢接,老贺抓过他的手“啪”地一摔,道:“怎么象个老娘们,不干不脆的,放心吧!这是干净活儿。”

陈沂生红着脸打开一看,却是一付飞抓。他暗暗苦笑:闹了半天,还是没离开贼行。

“你不教他轻功?”老邢问道。

“以他的岁数恐怕是来不及了,不过这东西练好了,一样可以飞檐走壁。你以为我们燕子门都是靠轻功飞来飞去?那不过是说书的误传而已,所谓轻功不过是跳得比别人高,动作更灵活些罢了!练好了这东西,那一样是来无影去无踪。”老贺拍拍光秃秃的脑袋,边说边找来找去。

“你看什么呢?”老邢道,“我这里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不用你提醒,你这屋子还能有啥?哎!不会连一点吃得都没有吧?我为了在未来的徒弟面前露两手,可没少费力气。强将不差饿兵,你怎么也得补偿补偿。”

“你再等等吧!等老丁和老严到了再吃。他们可是置办酒席去了!”

“那还差不多,不过......有没有什么现成的让我垫垫肚子?我可是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没打牙!”不用等老邢指点,他顺手从锅里掏出块锅巴,蹲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边吃边嘟囔:“这个老丁老严,啥时能到也不吱一声。”

正说着,从巷口来了位推车的胖老头。边推嘴里还嚷着:“老贺!你别看热闹,过来打个下手。”

老贺几口吞下锅巴,在衣服上抹抹手指着胖老头对陈沂生道:“看看,这就是最正中的‘老汉推车’。”说完连蹦带跳的跑过去,接过一个把手,两个人一起忙活起来。

陈沂生卡着眼睛,向老邢讨教:“邢师傅,什么是正中的‘老汉推车’?”

老邢笑着摇头骂道:“你别信他,这个老不正经的!”

几个人一起动手,不一会,从车里取出的热菜都工工整整地放在了地上。刚摆完,老严哼着小曲拎着几瓶白酒出现了。

“我说,你怎么才来?”老贺飞过去抢过酒瓶,二话不说咬开瓶盖先喝了一口,“没说的,一毛八,劣质酒!”他还挺挑。

“爱喝不喝!”老严抢过来,象互着宝贝一样紧紧揣在怀里。

“你们俩别闹了!”老邢皱皱眉。没想到老邢一发话,这两个加起能有一百多岁的老头一齐立正,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一言不发等着训话。一看这架势,陈沂生都愣了,刚才还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现在,那军姿站的那身板挺的,仪仗队也不过如此。

看着他们,老邢是又好气又好笑,也没再说什么,指着身边的小板凳道:“都坐下吧!”

两个人又是一个立正,这回,右脚还跺了一下,口中叫道:“是!明白!”随后一左一右在老邢身边坐下,身板拔得溜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陈沂生再看看胖老头,也是如此,不免心里嘀咕:“都说国民党兵军纪败坏,可看这架势,比那正规军还正规军。”对于军人来说,当个几年兵这很容易,难就难在这一辈子都是这么严守军纪,对上级这么绝对服从。陈沂生看着面前这几个老家伙,又想想从电影上看到的国民党兵形象,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曾被解放军打得闻风丧胆的那支熊兵。

“你们都不用这么拘束,来!喝酒!”刚说完,胖老头从老邢开始挨个将酒倒上。轮到陈沂生时,陈沂生欠欠屁股客客气气地双手接过酒碗。

众人看着老邢,老邢举碗道:“都别客气,来,咱们先干了这碗。”说罢,率先一饮而尽。

陈沂生暗自佩服:喝酒不拖泥带水,好样的!

众人干完之后,都看着老邢等他发话。老邢扫扫眼前这几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陈沂生的脸上;表情极其严肃:“小伙子!今天当着这些人的面,我问你一句实话:你跟我们这些人学本事——这后果你考虑到没有?”

陈沂生一愣,他心里也挺矛盾:这几个人除了老邢和胖老头,那两个人的本是他是领教过的,用绝顶高手来形容也不过分。难得这辈子有这么个机会,主观上实在不想放弃。可是真拜了这几位为师,一旦让部队发觉,那后果......他还真不敢想。

几个人都死死地盯他那阴晴不定的脸,盼望着他早拿主意。陈沂生想着自己在部队受的苦,忽然,他明白了一个问题:自己没什么靠山,再没点本事,不用说上战场,就是想在部队立足这也是痴人说梦。指望跟着部队学——可人家连出操都不让,更别说教点什么。学到一身本事,那怕将来不当兵了,也不至于饿死吧?管他什么国民党共产党,谁能让我打胜仗,谁能叫我在战场上活下来就跟谁学。不就是学本事嘛,大不了让部队开除,难道部队还能毙了我不成?

想到这,他咬咬牙,“扑通”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道:“俺......我决定了,只要几位师傅不嫌我苯,我就一辈子跟着几位师傅学。”

老邢哈哈一笑,示意老严将陈沂生拉起,口中不住叫道:“好!好!”他指着众人道:“那么你就按江湖的规矩拜见你几位师傅吧!”

几个人一脸严肃地等陈沂生磕头叫了师傅后,纷纷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举碗相庆。

老邢指着胖老头道:“这是你丁师傅。刚才没给你介绍,他的看家本事是制作武器和车辆驾驶。本来你还有几位师傅,可是他们已经作古了,咳!......”说到这,他一脸的惋惜。老严接过话道:“是啊!就说老谢吧!入伍前是演戏的,那可真是装什么象什么,有一次化装成委员长,把陈总长都给骗了。那可是国防部挂了号的人,唉!可惜了这个人......”

“你们也不用难过,咱们这身本事总算有了传人,不管什么国民党共产党,只要是中国人,只要他能行得直站得正就行了。是不是老哥几个?”老丁劝了几句。这几个人这才扫尽阴郁。

突然,陈沂生似乎想到什么,问道:“邢师傅!您总是叫我看小人书,我不明白您是怎么想的。另外这几位师傅都有绝活,您的绝活是什么呀?”

老邢放下酒杯,叫道:“问得好,不过我现在不想回答你为什么叫你看书。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根本没什么绝活,什么也不会!”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5…11…29 20:34:00  本章字数:7660)

老邢指着这几位老弟兄道:“虽然我没什么本事,可是他们都听我的。”
陈沂生一脸的疑惑。老严笑着拍拍他道:“傻小子,你难道不知道在兵道这一行里,用人才是最大的学问吗?”他看看众人,“我们这些人,大大小小都有些本事。单个拿出来谁也不服谁。这么一盘散沙到了战场上,要是没个主心骨你说会怎么样?”这么一说,陈沂生有点听明白了。

老邢道:“这些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能听话,要是没本事让他们服,恐怕连一天都不会安生。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傅,那么我,从明天起就教你怎么让手下服你。”他扭头对老严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时间。从明天开始,老哥几位既不能耽搁正事,又得把他给我带好了,听明白了没有?”

“是!”几个人起身立正。“都坐下,都坐下。这不是在军中,我们也早就不是军人了,不必按照军规,随便点好,随便点好!”老邢看着跟他出生入死受尽苦难的老部下,心里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几个人又开始喝起来,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老丁说道:“老团长,你当初要是去了台湾,没准现在都是上将了,你说......”“你不用说了!”老邢看了陈沂生一眼,道:“我下个死命令,从现在起,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许再提过去的事情,听明白没有?”“是!”众人又要起身,却被老邢摆手给拦住,“不是我说你们,现在都是年级一大把了,怎么还没活明白?我们曾经是国民党,那不假!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就是老百姓,就是一些在党的领导下坚定不移地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老百姓,什么团长上将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以后别再提,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没说话。“孩子!从明天起,你上午先到我这儿,我先教你怎么带兵。”陈沂生点点头。

由于离开了大家经常讨论的话题,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但是没多久,在酒精的熏陶下,大家借着新徒弟的话题,又开始兴奋起来。老贺扯开衬衫,蹲在地上,指着老严道:“这回你那绝招该传出来了吧?当年我磨了你三天,想用我的绝招来换,你小子就是不答应,我问你: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老严放下碗,摇摇头道:“现在也不成,不是我不教他,而是他的岁数太大了。要教我只能教他怎么杀人。贺秃子你也能明白,就拿你的独门绝技来说吧!现在这孩子还能练吗?”

老贺点点头,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是呀!他的确练不了了,关键是他骨头都长成了,就拿缩骨这一项来说,不从小来练,是一点用都没有。”

陈沂生听着几个人说来说去,突然问道:“几位师傅!照你们这么说,为什么不收个年轻点的徒弟?”

此言一出,几个人除老邢之外,基本在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神色——或愁或悲或是无奈。“孩子!你不知道我们几个的情况......”老邢喝了口酒,“......我们这几个去年才从监狱里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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