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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往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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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医生,医生难看。你洗完澡好香,我就要看你。”他让我坐在床上,自己拿着毛巾,一缕一缕地,替我擦干头发。
  我探手到他的腰间,替他脱下假肢。他单腿直立,半侧小腹孤零零地悬在空中。我将脸贴过去,隔着衣物吻他,他的小腹滚烫,身体迅速起了反应。
  我抬手,去解他的衣扣:“站了那么久,累不累?坐下来吧。”
  他按住了我的手。
  “怎么了?”
  “我身上过敏,长了不少大包。你别看了。”他终于说。
  我吓了一跳:“过敏?”
  我推开他的手,掀开衬衣。
  然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长了很多红色的包,个个有铜钱那么大。除了上身,手臂和腿上也有。我脱掉他的紧身短裤,发现受伤的那侧也长着两个,一前一后。
  “这么多啊!你看过医生了吗?吃过药了吗?”我着急了。
  “宾馆里有医生,还是名医呢。我对很多药物过敏,不敢随便吃药。他给了我一种软膏,让我每天擦三次。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床上有虫子。他们给我换了一间房,还是长包。我想,这是五星级的饭店,床上用品应当是严格消毒过了的。所以也就不再找他们理论了。也许就是水土不服。”
  “这种包你以前长过吗?”
  “我是过敏性皮肤。不过,”他说,“确有一次,我长过类似的大包。突然来,一夜长了一身,持续了几天,又突然消失了,一个也不见。那时我还在上大学,懒得看医生。”
  我让他坐下来,坐到被子里:“那么,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干了什么,引起了这样的过敏?”
  他想了想,摇头:“那次我参加了一个莎士比亚的reading club。我们几个同学经常一起朗诵诗歌。后来,学校搞了个文化节,club 里面的人踊跃报名,要表演一段戏剧。那天我不在,他们把我的名字也报了上去。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学生文化节,戏剧表演定在学校大礼堂。我演哈姆雷特,观众有一千多人。我紧张得要命,第二天就长了一身这样的大包。”
  我忍不住想笑:“沥川,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是个很自信的人。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我不相信你会紧张。”
  说完这个,我想起了什么,连忙问:“对了,那个时候,你是一条腿,还是两条腿?”
  他看着我,气不打一处来:“这还用问,要是有两条腿,我还会紧张吗?而且我的同学还建议我最好不要拿手杖。他们说,我可以一条腿滑雪,就可以一条腿走路。”
  “What! 你你可以滑雪?”
  “Trust me;”他说,“跳舞可能需要两条腿,滑雪一条腿就够了。以前我每年冬天都回瑞士滑雪。去年还滑过哪,高山大雪坡,感觉特豪放。”
  “沥川同学,你你不要命啦!”我听得心咚咚地跳,又是羡慕,又是崇拜。
  “要不,你跟我回瑞士,我教你滑雪。”他搂着我,搂得紧紧的,“在这里,我要等你到二十岁才可以结婚。在瑞士,十八岁就可以了。”
  他自个儿说着说着,美滋滋地笑起来了。
  我拧他的手:“明白了。我爸骂了你一顿,你紧张了,就长出这一身的大包来。这就是stress呀。哥哥,我给你泡柠檬茶,我给你涂药,我给你按摩,我给你解压,好不好?”
  他低声说,“卫生间里有保险套,咱们还是来点实质性的吧。”
  沥川拒绝脱掉衬衣,说一身红包影响美感。隔着薄薄的衣物,我们身体紧紧契合,轻轻碾动,迅速被情欲淹没。我们在近乎窒息的纠缠中进入高潮。那一刻,他的身躯紧崩着,在我的怀中轻轻颤抖。
  我们分头洗了澡,他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让我给他涂药。
  全部涂完后我汇报成绩:“前面十三个,背后十五个。一共二十八个大包。为防止化脓感染,你不可以戴假肢。还有,” 我看了看耳温计,“你在发烧,三十九度五。这种时候还做爱,王先生,你当真欲火焚心。”
  我独自到楼下的医务间给他拿了退烧片和一包消毒用的棉签。吃了药,他沉沉地睡了,到了夜半,他要爬起来。我一把按住他,“我去拿。”
  我找到冰箱,拿出奶瓶,检查有效日期,过期一天。我只好穿上自己的衣服,到一楼服务台去打听哪里可以买到牛奶。
  “小姐,我能帮您什么吗?”服务员忙着接听电话,一位保安走过来说,一脸严肃,神色警惕。
  我猛然想起我身上穿的还是白天骑自行车时的衣服。一条被尘土染成黄色的牛仔裤,一件紧身黑色羊毛衫。头发没梳,乱糟糟的。一幅失足少女模样。被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一衬,在那保安的眼里,就像一只灰溜溜的过街老鼠。
  可是,我是谁?我爱学习,爱劳动,爱生活,爱沥川,我是祖国美丽的花朵!
  想到这里,我的胸挺得笔直,拿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目光,睥睨着他:
  “请问,哪里可以买到脱脂鲜奶?”
  保安根本不理这茬,反而问:“小姐住哪间房?”
  “709。”
  “宾馆提供二十四小时全职服务。想要什么,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他打量我,口气中有一丝嘲讽。住在这里的客人,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
  “哦,是吗?那我回去打电话好了。”我转身想走,他拦住了我。
  “小姐,可以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没带。”
  “跟我来一下。”他不客气了,连“请”字都不说了。
  我心里暗暗紧张。我未满婚龄,和沥川也不是夫妇,怎么能同住一房呢。给人抓了,说也说不清啊。
  我只好跟着他来到前台。
  他问一个工作人员:“小秦,709号房住的是哪一位客人?”
  那人查了一下计算机,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是一位小姐,谢小秋。”
  保安打量我:“你,是谢小秋?”
  “是。”
  另一个人正在旁边打电话,听见我的名字,连忙走过来圆场:“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小姐,对不起。老蔡,我来解释一下。是这样,几个小时前,709号房的王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他的女朋友今晚会住进来。他则搬到隔壁的708号。已经办过了手续。”
  保安怔了一下,怀疑:“怎么来了新客人,反而要住旧房间?”
  工作人员说:“是这样。王先生说,他希望把临湖的那间房让给她的女朋友。”
  “对不起,谢小姐。”保安很拘谨地给我道了一个歉。然后,他让我等着,很殷勤地跑到二楼餐厅,替我拿来了一大盒脱脂鲜奶。
  我回到房间,地灯暗幽幽地闪着。沥川在黑暗中瞪着大眼看着我。
  “怎么去了那么久?”他说,“忘了告诉你,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喝完牛奶,我继续给他量耳温。三十九度五,一点也没退。床单衣裳都汗湿了。
  我给他换衣裳,换床单,然后去冰箱拿冰块,拿毛巾,给他降温。
  “去睡吧,我没事。”他在黑暗中说,嗓子哑哑的。但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生怕我会溜走。
  “沥川,你可别生病,一病就是一个半月。”我坐在床头,把冰块装进密封袋里,用毛巾包着,压住他的额头。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好。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问我:“为什么没听见新年的钟声?”
  “钟你个头啦,现在都凌晨四点了。”
  “那我先给你拜个早年吧,小秋同学。”说完这话,他又翻了一个身,我赶紧在他的腰下塞了一个枕头。他终于睡着了。
  
  沥川一直睡到十点才睁开眼。而我,在他体温下降之后,睡了三个小时。在三个小时中,我胡乱地做梦。次次梦见沥川。这人就睡在我身边,我还要梦见他,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太色了一点。
  最后,我完全醒了,一睁眼,看见他已经洗了澡,披着浴衣坐在床上看我。
  “梦见什么了,脸笑得跟一团花似地?”他笑眯眯地说,“报告你两个好消息:第一,我的烧完全退了,体温正常,三十七度一。第二,那些大包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从来没长过一样。”
  还用他来报告,我临睡前已经把他的全身检查了一遍,我坐起来,补充:“第三,你腰上的那两个包还在原处,你还是不可以戴假肢。”
  “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轻轻说,“对不起,弄得你一夜没睡。我发誓,我很注意保养,也很注意锻炼,其实很少生病的。”
  “我也是。”我得意洋洋的说:“能吃,能喝,能睡,能玩儿,充实幸福地度过每一天。”
  吃过早餐,沥川陪我到附近的商场买了换洗的衣服和鞋子。我给姨父姨妈买了她们最爱喝的糯米茶,给豆豆买了玩具,给珠珠姐买了一盒面霜。沥川将我送到姨父工厂的宿舍区门口,他拿着双拐,跳下车,替我开门。
  我拉着他的手,不放:“跟我去见姨妈吧,我姨妈比我爸好说话。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他想了想,说:“下次吧。”
  他把我送进大门,站在一棵树下,把我买的那些礼物交给我:“别呆得太久,吃完了饭就溜回来,好不好?我带你逛昆明。”
  “哥哥,是我带你逛,还是你带我逛?”
  “我带你逛。枉称云南人,到了昆明,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说。
  我依偎在他怀里,不肯走。
  “走吧,早去早回。”他伸手过来,帮我系紧风衣的带子。
  “好吧。”我恋恋不舍,依然仰头凝视他的脸。
  他垂下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推了推我,说:“我觉得,我们好像被围观了。”
  我转过头,看见七个人,整整齐齐一排,站在离大门不远处,瞪大眼睛看着我。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一个大菜篮子,里面装着一条大鱼。
  那辆奔驰就停在他们旁边。
  我举起手,向众人“嗨”了一声:“姨妈!”
  
作者有话要说: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根据大家的意见,小小修改了一下最后的情节。不是那么肉麻和大胆了。嘿嘿。 
                  17
  昆明号称春城,其实冬天还是很冷,不是北方的那种冷,是湿冷。
  我和沥川穿的是一模一样的衣服:灰色高领毛衣,牛仔裤,纽巴伦旅游鞋,外套一件深蓝色的风衣。沥川说,这种打扮,走到路上,一看就是一对情侣。其实,除去手中那根无法离开的手杖,沥川穿任何衣服都像香水广告的模特。而我,走在大街上,对着玻璃孤芳自赏,自诩有两分姿色,和沥川的相比,就太普通了。我都不大好意思和他走在一起。
  因为担心过敏会引起皮肤感染,沥川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没有戴假肢。他在自己的blackberry上计划了我们一天的日程:早上去官度古镇吃小锅米线,购物,从姨妈家回来去大观楼,莲花公园,有力气的话爬一下西山。晚上去金马坊,到驼峰酒吧喝酒,去LDW吃米线。沥川的一大特色是,他每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毕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一个“To do list(今日要事)”,并时时检查他的各种计划:周计划、月计划、年计划、五年计划,自认为自己是个很会安排时间的人。
  沥川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学中文喜欢偷懒。比如在路上,如果看见什么招牌是英文的,哪怕是拼音,他就不记中文了。我问他,什么是LDW? 
  “老滇味啊!”他得意,觉得比我更云南。我晕。
  我姨妈捧着大菜篮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姨父只是莫衷一是地笑笑,我知道他比较好对付。剩下两位表姐和姐夫,袖手旁观。小男孩豆豆,东张西望。
  “姨妈,这是王沥川。我的”我舔了舔嘴唇,“朋友。”
  沥川微微颔首:“姨妈,您好。”
  我不得不说,此时的沥川目光深邃,神态矜持,气质清贵,言语坦荡,给人一种摄人的魄力和压力。
  我姨妈打量着他,半天,点了个头,没有说话。
  倒是我姨父开了口:“明白了,你这丫头就是为了他,和你爸大闹了一场。大年三十,离家出走。”
  我脸皮挺厚地点点头:“姨父,我买了您喜欢的糯米茶。”先找软的捏,个个攻破。
  “哎呀,又要你破费。”姨父不顾姨妈铁着脸,笑呵呵地。看样子他还想再说两句缓和气氛,刚要张口,姨妈生生打断他:“小秋,外面挺冷,到屋里坐去吧。” 她指示我表姐夫:“小高,你帮小秋提下东西。”
  她的话里,完全没有邀请沥川意思。
  立时,我的脖子有些发硬,伸手将沥川一挽:“不了,姨妈。我和沥川还有点事,改天再来。”
  自从我妈去世,姨妈在我们家,就有特殊的权威。我爸常常把她看作是我妈的一道影子,对她是又亲又敬。可是,我骑了十个小时的自行车从个旧跑出来,不是为了让沥川站在我姨妈面前,忍受耻辱。
  沥川将我的手轻轻一捻,淡淡的说:“小秋,好不容易来趟昆明,应当看看姨妈。我下午再来接你。”
  然后,他居然对所有的人都笑了笑,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说罢,放开我的手,走向自己的汽车。司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站了出来,为他拉开车门。
  就在这时,我姨父忽然大声道:“等等,王先生。难得来趟昆明,请和小秋一起上来喝杯茶吧。”
  珠珠姐趁机说:“是啊是啊,我们买了很多菜,一起吃个便饭吧!”
  我姨妈对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人怒目而视。
  大家一起走到宿舍门口,我姨妈看着沥川,说:“王先生,楼上不好走,你需要人背你上去吗?”
  “不需要,姨妈。”沥川说,“您先请。”
  除掉话音里的挑衅,姨妈其实说的是实话。她家住七楼,楼梯又窄又陡,每层楼的转弯处还堆满了杂物。就是常人上楼都不停地变换身子才得通过。就是这种房子,当年我姨父若不是凭劳动模范的资格,还分不到。
  自家人熟门熟路,只听见蹬蹬蹬几声,我姨妈、姨父、表姐、豆豆、表姐夫们都不见了。剩下我陪着沥川,一步一级,慢慢往上走。到了三楼,沥川倚着墙壁,稍稍休息了一下。他说:“你别老站在我后面。万一我摔倒,你岂不是要跟着跌下去?”
  我说:“我就是要跟在你后头。万一跌倒了,还可以拦着你。”
  他没再多说,用拐杖点了点楼梯,示意我先上去。
  没办法,我只好走在他前面去。继续陪他往上走。
  走到六楼,我一眼瞥见他鞋带有些松,正打算弯腰下去替他系好。他拦住我:“我自己来。”
  “这个也跟我抢?”我白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把绳结拉得死死的。
  “上次你这么一系,害得我只好用剪刀剪开。”他嘀咕了一句。
  我站起身,问:“你该不会连那双鞋也扔了吧?”
  “可不是。”
  得,这人从来不拿钱当钱,我跟他较什么劲呢。
  到了七楼,姨妈家的人早已进了屋,只有姨父还守在门边替我们拉着弹簧门。沥川连忙上前将门拉住,我从他胸前挤进屋去。然后,他进门,替我脱了风衣,连同他自己的那件,一起交到敏敏手中。他残疾的样子,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我看见敏敏的身子微微一怔。其它的人,则都在极力掩饰惊奇的目光。
  “坐这里吧,沥川。” 我指着客厅里唯一的一个有扶手的单人沙发,不由分说,就把他往那边引。其实那是姨妈的专坐,她老喜欢坐在那儿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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