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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皇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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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筱仁又问道:“你可想离开天香楼?”这句话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痕香把头垂得更低,默然不语,似是在犹豫。没有宗政筱仁预料中的欣喜或感激涕零,宗政筱仁挑眉道:“怎么,你觉得本太子府还比不上一个天香楼?”
痕香忙跪地,语声听上去似有轻微的颤意,道:“小女子不敢。”
宗政筱仁道:“谅你也不敢!”太子好色,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从青楼带女人回府,也不止一两回。余大人想着自家的女儿,面色便不大好看,灌了口茶,轻咳一声,提醒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与卫国大将军拉进关系,不是来将军府找女人。宗政筱仁会意,但眼神还是不断地往痕香身上瞟去,虽然还没见到面容,但光凭她的舞姿就足够让人神魂颠倒。他看了眼傅筹,似是有些顾忌,傅筹心中了然,这人毕竟是他从天香楼请来的,太子要人也得他开口不是。于是,笑道:“太子喜欢痕香姑娘,是她的造化。待宴后,我遣人去天香楼里说一声,不是什么大事。”
宗政筱仁心情豁然开朗,一把牵了痕香的手,带她坐到他身旁。
宗政无忧眸光渐冷,心中烦躁莫名,倘若此女子是她,那么她便是为了摆脱他,利用宗政筱仁离开将军府,甘愿牺牲色相,被人轻薄?!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掀开那面纱一探究竟的冲动,等待着看还有什么好戏在后头。
傅筹扬手对外面打了个手势,一名侍女小心翼翼端着一个白玉酒壶走进席间,傅筹笑道:“给各位贵客斟上。”
酒水色泽透明澄澈,一入杯盏,酒香四溢,浓郁香醇。
宗政筱仁与余大人都是酒中老手,一闻酒香双眼巨亮,便知此乃百年难得之佳酿,余大人惊道:“十里香!”
宗政无忧心底一震,脸色遽变,眼光瞬时凌厉如刀。
傅筹笑道:“余大人见识不凡,此酒却是‘十里香’。”
“十里香”为京城郊外一户秦姓农家酿造,据闻此酒一出香飘十里。闻着酒香,宗政筱仁惊叹道:“原来这便是‘十里香’,果然名不虚传。听说这酒已经不存于世了,不知傅将军从何处得来?”
傅筹道:“是偶然间得一位朋友所赠。”
余大人叹道:“十三年前的那场御宴,席间的文武百官无不赞叹这‘十里香’乃酒中极品,但不知道那场宴会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陛下大怒,秦家被满门抄斩。可惜了这酿酒的好手艺连个传承下来的人都没有!”
傅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宗政无忧,只见他脸色发白,阴郁的眼底似是酝酿着一场风暴。傅筹笑着道:“余大人还未沾酒就已经醉了。”
余大人一愣,蓦地想起十三年前的秦家惨案过后,陛下曾下旨,任何人都不准再提起此事,违者按谋反罪论处。且从那以后,宫里设宴再也没见过一滴酒星子。想到此,他惊出一身冷汗,忙道:“是,是啊,看我光闻着酒香就开始说胡话了,我都不记得刚才说了些什么,呵呵呵”他笑得尴尬极了。
容乐长公主对于这之间发生的事情就仿佛一个看客般,淡然而平静。偶尔抬眸扫过一眼,似是看到太子身边的痕香在余大人提到十三年前之时身子颤了一颤。她不禁想,世人皆凉薄,只遗憾秦家的酿酒手艺失传,却无人为这惨死的人命扼腕长叹。
傅筹端起酒杯,道:“今日美酒当前,不谈其它。各位请!”
宗政筱仁不再客气,端起酒杯欲饮,却忽觉一股寒气直逼面门,他转头一看,只见宗政无忧邪眸冷如冰刺,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不禁心中一惊,想起宗政无忧似是从十三年前开始,就讨厌酒和女人。他轻轻笑道:“七皇弟,这‘十里香’乃酒中绝品,你也破回例尝尝。否则,便是人生一大憾事!”
宗政无忧额头隐有青筋暴动,身子僵硬似铁,十里香,十里香这三个字一经提起,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极力压制住胸腔内的翻涌之物,抬手一挥,宗政筱仁递到唇边的玉杯倏然碎裂,杯中酒水凝成一道水柱擦着他的鼻尖划过他身边女子的脸庞直直冲向一旁的廊柱。
水穿廊柱,留下一个细小幽黑的穿孔,洒在对面的墙壁上。
宗政筱仁只觉鼻尖一痛,连忙摸了自己的鼻子,指尖上殷红的血提醒着他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不由得身子发抖。
整个屋子里,被一种彻骨的寒气笼罩着,连呼吸都要被冻结。余大人刚饮下的一口酒还含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那口酒,此刻于他而言不再是美酒,而是夺命的毒药。他嘴唇微张,那酒便从他颤抖的嘴角汩汩流下,顺着脖子流入衣襟之中,如一条毒蛇蜿蜒爬行在他的身体里,止不住的战栗。
一时寂静无话,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痕香面上的轻纱被水柱割裂,飘落在地面,现出一张极美的面容。
明天开始,恢复晚上更新。
第三十九章 天衣无缝
眉如远山黛,肤白犹胜雪,一双美目水波潋滟,明明看上去是不知所措的表情,但眼波流转间竟有挡不住的艳光四射,妩媚撩人。
原来跟她有着相似身形与声音的女子,长着这样一张明艳照人的脸庞。果真好相貌!容乐长公主珠帘背后淡漠的笑,带着微微的讽刺。不错,她便是在浴室里悄无声息换下假公主的漫夭,而那名曾在皇宫大殿替她选夫的假公主痕香如她之前一般潜入了水底,在他们离开之后,化作了天香楼的舞姬,蒙着面纱,为转移宗政无忧的视线。
宗政筱仁一转头看见痕香的面容,惊喜得睁大眼睛,连自己鼻尖的痛都给忘掉了,赞叹道:“美,太美了!”比他府中所有的妻妾都还要美上许多。
望着彩衣女子的完全陌生的脸孔,宗政无忧眼光忽明忽暗,竟不是她?!他忽然不清楚他究竟是希望那女子是她?还是希望不是她?轻轻垂下眼睑,再不看那彩衣女子一眼,空阔的屋子里四处都是浓郁的酒香气息充斥着他的鼻尖,令他心中已是纷乱。
傅筹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的情绪从始至终没有过任何的起伏,令那笑容看起来更像是一张面具,偶尔嘴角略深,深得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意义。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歉意道:“是本将一时疏忽大意,竟然忘记离王忌酒一事,真是抱歉的很,还望离王莫怪!来人,还不快将酒水撤下,换茶。”
下人一阵忙碌,这一席本就是各怀心思,经此一事,众人更无胃口,宴席便草草结束。
众人一齐出得将军府,假公主痕香跟着太子走了。宗政无忧也上了马车,漫夭终于舒出一口气,心虽空落,却也渐渐踏实下来,她正待举步上车,身后那辆华丽马车内忽然传出低沉的一句:“容乐长公主请留步。”
她心中一惊,身子僵住,这个时候宗政无忧叫住她做什么?莫非被他看出端倪了?这宴席之中她自认并未露出破绽,忙敛了心神,缓缓回身,平静道:“离王殿下有事请讲。”
不同的嗓音,但这样平静的语调,以及那一转身的优雅自如,都带来一种隐约的熟悉感,非常浅淡,浅淡到容易被忽略掉,除非他有着异常冷静和清明的头脑,可宗政无忧此刻恰恰就缺了这个。
宗政无忧懒懒的坐在车内,目光似是要透过珠帘望进她的眼里去,但她垂眸敛目,他的视线便只能停留在她面前细密的珠帘之外。他沉声道:“公主在大殿之上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取得半年之期,原来就为了等待傅将军的归来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漫夭一怔,嘴角浮出一丝苦笑。两个多月无人打扰的自由以及她顺利为自己安排的虚假身份,在傅筹刚刚还朝的第一日便出现一个假公主代她选夫的那一刻开始,令这之前的一切看上去有些顺利的不正常。
她抬了眼,目光越过那辆华丽的马车,越过马车内的那个天之骄子,投向远处暗黑的天际,喃喃道:“是啊,的确是用心良苦呢!”只是那用心良苦的人不是她!
她所追求的,不过是自由和真心,如今,自由已失,真心不再,不,其实她从未真正拥有过自由,那两个月里她所以为的自由,一直都在皇兄的掌控,他不阻止,是因为还没到时候。而她所追求的真心更是可笑,一场幻境,罢了。
宗政无忧微微一愣,眼神倏然变得犀利,漫夭立刻回过神来,收敛思绪,笑道:“离王此言差矣,我乃一国公主,既知离王对我无意,便也不愿委曲求全去做那自讨没趣之事。不错,定下半年之期为让离王回心转意确实是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我想要多了解那些皇子贵族们,从而选出一个最适合的人做我的夫君,毕竟这桩婚姻关系到两国的情谊,总不能因为离王的拒婚而随便选出一人替补吧?那样,我启云国的脸面何存?”
宗政无忧勾唇,似笑非笑道:“看来你认为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比人们眼中有着高贵血统的皇子更能增长你们启云国的脸面?”
漫夭讥诮笑道:“非是如此,而是我没得选。离王殿下不是也看到了么,容乐选夫之时,那些皇子贵族们因我容颜丑陋,无不避我如蛇蝎,唯有傅将军不同,我不选他还能选谁?”
她倒是句句在理,令宗政无忧回想起大殿上的情景,漫夭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定,这个时候,她不适合与他说太多话,她必须马上离开他的视线,想到此,便笑道:“怎么,离王殿下后悔了当日的拒婚么?若果真如此,现在反悔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宗政无忧嗤笑一声,目中充满嘲讽之意,手一扬,车帘便垂了下来,一声“回府”,她心里才算安定了些。
就这样,漫夭逃离了宗政无忧的掌控!一粒散香丸,让一种令他讨厌的脂粉气从骨子里透出来,改变她原先的气息;一颗复声丹,恢复她正常的嗓音,不再低哑;一个身形相似的蒙面舞姬,成功转移了他的视线;一壶陈年佳酿,用他的禁忌,扰乱了他的心绪。每个人的禁忌,必定有其不可触碰的东西。这些是她用来脱身的计谋,在痕香与傅筹天衣无缝的配合之下,堪称完美,但正因他们配合得太过完美,让她感觉到,这一切,都仿佛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般。
前方的华丽马车消失在她的视线,印在她眼中的,仅剩下漆黑的一片。她仰起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上了马车,也消失在这一片暗夜之中。
傅筹走出门口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贯温和的笑容从唇边隐去。任宗政无忧如何睿智,也断然不会料到他要找的人其实一直就坦然坐在他身边。那个女子,真的是心思缜密,善于运用周边可用的一切,事物、人,还包括人心。空旷的一眼望尽的浴室、碧色不透底的浴池、痕香的形似、太子的色心、宗政无忧的自负,以及他必定的配合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是有一点,她也许不知道,若他准备的那壶酒不是“十里香”,那么想骗过宗政无忧,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傅筹背着手站在台阶之上,目视远方,如同立在高处之人俯视苍穹般的姿态。他微挑了嘴角,轻轻地笑,两日后的婚礼,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第四十章 向命运低头
夜浓如墨,漫夭回到容乐公主府,在院子里转圈的泠儿立刻迎了上来,叫道:“主子,您终于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
若是往日,漫夭定会迎上她,笑着安慰说她没事,但今日,漫夭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径直回了寝阁,什么也没说。泠儿一愣,连忙跟了上去。萧煞也默默地跟在后头,不紧不慢。
月色清冷,容安阁内灯线昏黄,漫夭对墙而立,留给外面一个清寂孤单的背影。
泠儿走到门口,脚步不自觉的轻缓了许多,心中有些不安。她走到漫夭身后十步远停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唤道:“主子?!”
漫夭没有转身,目光直直地望着凉白色的墙壁,半响后才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担心我?担心我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就像这冰冷月色下的一捧水,直沁人心扉。泠儿一愣,张口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漫夭淡嘲道:“担心我被离王认出来,不能顺利嫁给卫国大将军,致使你们完不成任务是吧?”
泠儿身躯一震,立刻在她身后跪了下去,低了头,再不言声。
漫夭的心一阵阵发冷,他们是她身边最亲近也是最信任的人,三年相处的情谊到底比不过他们对皇兄的忠诚。她转眸望着窗外暗黑的天空,幽幽叹道:“连你们都信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到底还有谁值得我信任?!”
泠儿抬头,目中有泪光闪烁,她咬了咬唇,道:“主子,泠儿永远不会做背叛您的事,只是皇上他担心您在这里受委屈,所以才”
“是吗?”她讽笑着截口,转过身看着泠儿,眼中不无自嘲。
泠儿却是对着她清澈的双眼,极认真地点头,道:“是的,主子。皇上本来是要亲自来参加您的婚礼,但是时间赶不及,他说过一阵子就会来看您。皇上是真的很疼您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关心过身边的其他人。”
漫夭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将目光放到立在门口的萧煞身上,只见他目光微垂,神色却是坦然。她又转回泠儿这边,淡淡问道:“也包括你吗?泠儿,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宫?跟了皇兄多少年?”她以前从未想过要问这些问题,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贵在真诚,不必像盘查户口般的调查往事。
泠儿答道:“我十岁进宫,当时皇上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那时的我又瘦又小,身子也不好,是别的皇子挑剩下的奴婢,皇上也没嫌弃我,还教我武功,说是为了强身健体。我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五年零七个月,后来被公主选中。”
在说到往事之时,泠儿的声音之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感情,漫夭心中一惊,那么久的相处,她竟没发现泠儿对皇兄异样的情感!异世三年,她虽然行事小心谨慎,但一直当自己是一个外世之人,很多事情,她没有真正用过心。也对,以皇兄的身家条件,别说是一个泠儿,就是整个启云国,有哪个女子不是梦想着能得到这个帝王的爱情?!想到此,漫夭问道:“我选中你的时候,你不怪我吗?”
泠儿点头又摇头道:“刚开始是有一点失落,但是后来跟着主子时间久了,就是真的喜欢上了主子,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主子对待下人像是对自己的朋友一样,我觉得能伺候主子,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说得很真诚,每一个字都像是发自肺腑。漫夭眸光一动,轻轻道:“你起来吧。”
泠儿双眼晶亮,问道:“主子,您不怪我了吗?”
漫夭叹了口气,她能怪她什么呢?泠儿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她只是做了她认为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的事,她不明白一个本不受宠的皇子能打败众多受宠的皇子,继而登上皇帝宝座,这样的人远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漫夭问道:“痕香的身份来历,你们可清楚?”
泠儿摇头道:“以前没见过,她来的时候拿着皇上的手谕,还有信物。”
连泠儿都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漫夭蹙眉,让他们都下去休息。萧煞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夜已经深了,她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子里尽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坐了起来,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窗前一晃,她立刻心生警惕,躺下装作熟睡的模样。
来人径直走到床前,低声道:“主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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