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花正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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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猛然惊醒的她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看清眼前的人时，才安稳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同桌关切的去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她厌恶的拍开她的手，莫名的烦躁。同桌的女孩子碰了大钉子，才知她是心情不好，自顾去看书不再理她。
晓晓坐定，拍拍自己发热的脸蛋微笑，加油！掏出语文书，融进朗朗读书声中。正背的起劲，一个小纸球从天而降，砸到她脑袋上一弹，落到讲台上。语文老师一愣，正打开，晓晓蹭一下站起来，“老师我有个地方不太明白。”难得有人提问，老师乐此不疲，放下纸条，走到晓晓的座位边。“那，就是这里。”晓晓勾出一段冗长的古文，“我不明白这里的修辞。”“哦……”老师开始叽里呱啦的讲解，晓晓假装认真的听着，趁机向同桌是个眼色，好歹是和她坐在一起大半年了，马上心领神会，偷偷的叫前面的同学把讲台上的纸条够了下来。
“现在明白了吗？”老师说了一大堆终于停下。晓晓微笑点头，“明白了，谢谢老师。”见老师回到讲台上坐好，晓晓打开纸条，潇潇洒洒一行字，是丁日的笔迹：“早自习在门外等我一下。”
后面一直看着的丁日见晓晓回头，摆个OK的手势，才算安了心。贺哲在一边挑眉吹一声口哨，“不知道谁说不用传，他投的最准。”丁日瞄他一眼，继续看书，忽视即可。然而，听见口哨声的语文老师却似乎不这么想，瞪一眼兀自得意的贺哲，“贺哲，早自习你干嘛呢？”“啊？”贺哲一下站起，“没什么。”丁日保持着漠然的表情，忽然怪笑竖起的大拇指，缓缓的指向下面。
“不过，你觉得让丁阳和晓晓住一起能行吗？”贺哲认真起来，洛亚说不能让晓晓再一个人住了，他们能想到的只有丁阳。可是……丁日凝神不语，俊逸的眼睛盯着桌面上一个笔尖戳出的小坑，他最担心的还是丁阳的想法，晓晓的冷漠他能承担多少？她说的没错，他还担不起她的重量。见他半天不吭声，贺哲撞了下他的肩膀，“兄弟，你是不是还很喜欢晓晓？”丁日长叹口气，重重的点了下头。“我先看看晓晓怎么想吧，你那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贺哲食指搔搔太阳穴，“我还没想好怎么跟老爸沟通，从小我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看来今天晚上会是个很美妙的夜晚啊！”贺哲嘲讽的挑起嘴角，大人，一群在权利金钱欲望面前俯首称臣的生物，自以为是的将这个世界搞得扭曲丑陋，自己是否也会有一天变成那样呢？算了，也许都没有命活到那么大……
晓晓靠在门边，给人流让出地方，后面走过来的丁日递给她一个暖壶，“陪我去打水吧。”“哦。”晓晓还是习惯听丁日的话，快步跟在他后面没有问为什么。
出了教学楼，丁日放慢了脚步，他知道要她跟上他的步伐会有点勉强。回头，他看着她拽着壶赶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光过于明媚的原因，她的脸上写满了苍白的倦意，只是几步快走，鼻尖已经渗出汗水。“不是在学跆拳道吗？怎么体质还这么差？”晓晓深吸一口气，调皮的斜视他，假装不懂他眼神里的担心。“你不知道淑女都比较柔弱吗？”丁日败下阵来，无奈的笑笑，爱逞强的个性就是改变不了。“你知道我不怎么会说话，所以，你只要听我说完，不要问，也不要打断，知道吗？”丁日缓步向前，不看她，用着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晓晓默不作声，冰冷的手突然拉住丁日的大手，温暖一点点传过来，她微笑放开，“知道了。”
“你家里的事情我、丁阳、贺哲已经全都知道了，甚至对整件事情知道的也许比你还多，所以，你不能再一个人住了。如果你同意，洛亚会帮忙让丁阳办走读，有个人在总比你一个人强，尽管我不知道真的出事时能不能却什么作用……”
“还有，你知道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坦诚一点告诉我们，不要觉得是你拖累我们，我们本来就是这潭浑水里的人，只是比你知道的晚一点，至于杨暮，为了保护她所以她是你唯一一个要置身事外的朋友。”
丁日拉住她的手，“我们做不了什么惩恶扬善的大英雄，至少我没有那么清高，但是，我想要保护你，也想保护自己。”
“丁阳，他，不会同意的。”晓晓吸吸鼻翼，低下头，“再说，他跟我住只会更加危险。”
“所以你不同意是吗？”丁日迟疑一下，试探：“那我呢？或者贺哲也可以。”
晓晓浅笑着摇头，“我至少还会跆拳道……”
丁日半嗔半怒的问：“你学了跆拳道有我能打吗？”说着手上微微用力。晓晓撇撇嘴，“疼……”丁日摇摇头，长叹口气，命令道：“今天晚上不是我就是丁阳，反正你不能一个人再住了。”
“其实木木叔说我可以到他那住的，另外我还有一个跆拳道教练……”晓晓声若蚊蝇，试图拒绝丁日的好意，怎么说，她都觉得那样会给他们带来，可能是毁灭性的灾难。
“木木家不能住，他现在接手了你爸的案子，所以那里应该会很不安全。”丁日想起洛亚的嘱咐。
“原来是这样，本来都是他来接我，现在都是我的教练来。”晓晓恍然大悟。
“那个教练是什么人？”
“他叫诹元访，是我爸的老朋友，可以信任。”
丁日沉思片刻，拧开水龙头，热水腾起白气。“那就让他也过来住好了，说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住怎么都是不太好。”
……倒塌……汗哒哒的，难道跟两个男人住一起就好了？晓晓想着，无奈了。
“喂，你怎么还没好？真是的。”丁日假装不耐烦，却还是在她旁边护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也许只是不想后面的人不小心用壶撞到她，虽然撞了她也不会怎样，甚至不会觉得疼。
拎着壶往回走，晓晓又拉住他的手，温暖的朝阳下，两个人斜斜的影子连在一起。“日，我让阳伤心了……”丁日不做声，反手握着她，有点心疼。
下午，晓晓走之前跟贺哲丁日又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定住的问题，因为她也想知道丁阳的意见。一整天她都不敢去找他，虽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也明白了自己不会连累他，对这份感情，她还是有点茫然。如果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给她短信呢？不想深究，怕没勇气去面对结果，感情，是她的软肋，可以将她摧毁，她心如明镜。
访按时来接她，坐在车上，晓晓犹豫着不知怎么和他说一起住的事……紧紧抱着书包，晓晓想不出如何引入正题。这时，访把一袋吸吸拿到她眼前，“从今天开始不训练了。”“为什么？”晓晓三分不解七分意外，忘记去接果冻。访笑，把果冻放到她手里，“这样只会让你体力透支，如果不是精力不够，你也不会一天晕倒两次，金医生骂的不无道理。”“哦。”晓晓摆弄着果冻，这么说，他就更加不会同意过来住了吧，他本来就可以过自己的日子。“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额……”访顿了一下，“我和木木之前也商量过的，他也觉得我过去和你一起住比较好。只是……”访踟蹰着，偷看晓晓的脸色，“你一个女孩子……”晓晓一听是这件事，乐的打了个响指，咧嘴笑道：“会有另外一个男孩子一起过来，这样就好多了，那？”访一愣，一时没太明白，但看见她笑的这么开心也笑了，“我们今天就去吃日式拉面吧。”“昂！”晓晓笑眯眯的吸着果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下了晚自习，丁日去找丁阳，贺哲也终于决定回家一次。
黑暗里，洛亚罐下一口可乐，拉开窗帘，清冷的月光洒满整个房间，苍白的光线中，他诡异的扬着嘴角的唇线，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第二部分　十七岁　No。9
更新时间2010510　20：26：26　　字数：5480

　No。9
一曲终，舞台上背着吉他的男孩下来，径直朝着吧台上一个穿着火辣的女孩走去。女孩罐下一杯啤酒，眼神迷离的看着走来的男孩魑魅的笑，抹着粉色晶莹唇膏的嘴微微上挑，弧线很妖娆。女孩很漂亮画着淡淡的彩妆，深色的眼线和亮紫的眼影勾勒的一双杏眼更加妩媚，随意挽起的长发略微蓬乱，添了几分野性。低胸的粉色紧身背心，只有一条亮片吊带从肩膀斜下来，白嫩的肌肤在这五光十色的混乱霓虹中散发着男人不可抵制的诱惑。超短的迷你散边牛仔裙，不及大腿的长度露出了几乎下身的所有修长。擦了黑色指甲油的脚上挂着一双样式简单的黑色系带凉拖，此时，脚趾正不安分的撩拨男孩的左腿。
男孩舔舔唇，喉结不自觉的吞咽着，凑过去搂住她的脖子，俯身黏住女孩的唇贪婪的吮吸。蓦地，他觉得舌尖一阵难当的疼痛，嘴里充斥了血的腥咸，目眩的灯光下，女孩邪恶的笑着，轻推一下，随着高脚凳滑出他所及的领域，抬手又是一杯酒下肚。“结账！”说着抽出几张纸钞，摇曳生姿的离开了酒吧。
男孩愣一下，咽下剩余的唾液，玩味的笑，贪婪的目光一直尾随着王双双至她不见。
在门口的司机周翔见小姐走出酒吧门口，赶紧开过去下车开门。稍有醉意的王双双闪身坐进车里，丢了一颗口香糖进嘴里，把一边肥肥大大的外套照在身上。
靠在车门上，她散开柔顺的长发，打开车窗发丝飞扬，冷风扑面，禁不住打个寒战。一股酒气翻上来，双双急忙捂住嘴，周翔摇摇头把车停在路边。
轻轻拍着双双的后背，周翔不知说什么好。
半晌，呕完的双双直起腰接过周翔递来的纸巾。“多兜几圈，我要醒醒酒再回家。”说着把捏成一团的纸巾抛到一边，坐回车里。
“是，小姐。”周翔毕恭毕敬的关上车门。
开往远郊的公路，分岔口，周翔拐上了离家越来越远那边。车在盘山公路上缓速前行，双双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您和昨天一样玩了一个小时。”周翔看着倒车镜里那张精致的脸，恭谨的回答。
“半个小时回家，我还有好多作业要写。”双双转头看外面单调的路灯，“喂，你说我漂亮吗？”
周翔愣一下，微笑，“小姐当然漂亮。”
“是不是你拿了我爸的钱，所以要这么说？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你都工作了两年了，还总是小姐小姐的。”双双叹口气，自艾自怜，“我这样，一点都不可爱，所以他才不喜欢吧？”说着黑瞳中泛起晶莹。
学校里，晚自习铃声刚响，丁阳就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丁日。丁日看着他歪歪头，他来不及收拾便跟了出去。丁日大踏步走在前面，没有说话亦没有回头，即使这样他也知道丁阳在后面一直跟着。丁阳眉头锁在一起，出教学楼的时候，止住脚步，“是为了晓晓的事情吗？如果是，对不起，我帮不上忙。”丁日站定，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走。丁阳纠结的眉更加曲折，最终还是跟了过去。
走到教职工宿舍，丁日拿出洛亚给他的钥匙开门，“今天就睡这里，贺哲刚刚回家了。”丁阳倚在门边，“我说了，如果是晓晓的事情的话，我帮不上忙。”微微低头，藏住脸上的表情，很无可奈何很迷茫很伤。丁日冷峻的脸没有什么变化，拉他进来，反锁了门。
靠在窗户边，丁日环抱双臂，意味深长的看着外面苍白的路灯，在墨色的夜晚里洞穿出几缕光柱就狂妄的以为点亮了黑夜，果然只是强者眼中的笑柄。可是，如果不尽力发出光芒，连这仅有的光明之地都会是0吧。
丁日深吸口气，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转头微笑着看着身后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你确定要离开她吗，哪怕是你还爱她？”
“你觉得这是我能决定的吗？”丁阳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静，缓缓抬起头，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被痛楚冲击的暗淡无光。“如果这段感情让两个人都这么累，不如放手。”
“那好。”丁日停顿一下，一字一句的说：“我、来、爱、她。”
丁阳微微扬起嘴角，满是嘲讽说不好是对自己还是对丁日，“你？你觉得堂堂萧晓晓会需要你？”想起她耳上反射出的刺眼蓝光，笑意更盛。“总是一副让男人怜爱的柔弱模样，难怪连哥哥都会喜欢……”丁日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到丁阳的左颊，“这就是她爱你的结果吗？”丁阳眼神蓦然阴冷低沉，“爱我？我不过是她整部乐章中的一段插曲而已，许歌不也是吗？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丁日不想和他分辨什么，一拳又打过去，这一次，丁阳不偏不移的接住他的拳头，“够了！你要怎样就去怎样，你不是说老爸已经安排了留学吗？我会走的，不会再妨碍你们了。”丁日皱眉，又是一拳，“混蛋！”
怒气冲天的丁阳不再忍耐，两人在不大的房间里打成一团，桌子、床铺在这场混战中不安的动荡。
贺哲端着一杯安神茶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我可以进来吗？”贺限开开门，里面的烟马上趁机弥散出来，贺哲蹭蹭鼻子，“老爸，你又抽这麽多烟。”闪身进去，将茶在书桌上放好，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摆弄笔筒里的钢笔。“有事吗？”贺限问，显然不想他在这里多做停留。“不是说不舒服才回来的吗？怎么还不去睡觉？”贺哲不答，微含着笑抬头，“老妈已经睡了，爸，我可以跟你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了吧？”贺限推推眼镜，“男人之间的对话？”贺哲点头，脸上一屏，“是的，男人之间的对话，珠宝大盗先生。”贺限闻言色变，镜片反射出白炽灯的奇异光彩，很快的，他微笑看着儿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在考老爸吗？”贺哲双手握拳放在桌子上，压低头，音量不大，但透着不容忽视的郑重，“不要再隐瞒什么了，因为……”他抬头目光直面着贺限，“因为这可能是活命的唯一机会。”这次贺限真的震撼了，没有长时间的沉默或者发飙，他拿起茶轻抿一口，“不愧是我的儿子呢，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那，你知道了多少？有什么建议？”贺限放下茶杯，关上了敞开的窗户，随手拉上遮阳帘。“杀手是洛亚，早就查到我们的身份了，而且了如指掌，但是，他不想你和妈妈白白送死。”“洛亚……”贺限眯着眼，轻声重复这个名字，想起那个人前会不经意露出笑脸的年轻人，组织会派他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论是身手还是头脑，洛亚都是不二的人选。
贺哲没管他的沉思，“贺炎不知道这些事，所以要让她和老妈尽快离开这里，老妈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折腾了，你要留下来继续配合洛亚。他说组织会派人来和你谈画的事，然而，他们要的不是画也不仅仅是几条命那么简单，而是，咱们手里的所有宝石。”贺哲看看贺限的表情，“据我所知，按条约这些宝石是不应该上交的，所以……”“所以从一开始我和你妈就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是吗？”贺限坦然的微笑，赞许的点头，“儿子，这些都是洛亚告诉你的？”贺哲摇摇头，“后面的是我的推测，不管上次任务是不是成功，我们都逃不出一个死，现在，那件事不过成了导火索。”
“不错，这一点我和你妈再加入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一直在考虑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但是没想到的是，你妈出了意外，也没想到，这个组织的发展速度竟然如此惊人。”贺限摘下眼镜，用力揉捏鼻梁处的晴明穴，“洛亚这个人，你觉得可以相信吗？”
“虽然他还不肯透露他的真实身份，我觉得他似乎不是真正效忠于组织的人。他说对于我们的所在，他顶多还能对上面再隐瞒一个星期，所以要尽快送走老妈和凌然阿姨。”贺哲说着，脑中反复衡量洛亚的话，“你觉得可以相信吗？”
贺限不置可否，“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