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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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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是她间直造成的。是她劝子薇念及母女关系,是她先作了牺牲,让子薇以她为榜样。
夏子菁缩在窗边的躺椅上,呜呜呜的哭得很凄惨。怎么会这样?如果她当时肯拉□段求叶文昊帮忙,子薇今天就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对吧?
老天总不让她好过,每次稍稍顺心,又给她另一个打击。也不知哭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推开,一双穿着男性家居拖鞋的脚走了进来。他去到躺椅旁,木着脸听她低声的啜泣,一分钟两分钟,终是忍不住,蹲下来把她抱住。
夏子菁哭得头昏脑涨,身子沉沉,被突然抱住一惊,意识到是他时才停止挣扎。
“我就知道你又在哭!秦家在M城什么地位?多少人抓破头都攀不上的关系,你姐轻易就得到。能嫁进去是她的福气,你一个劲的哭什么?”
“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站着说话腰不痛,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幸福,这点她深有体会,更何况是为了利益的婚姻。
“我需要知道什么?别人的事我根本不想理会!但是你为她哭就不行!我不许!”他扳过她的身体,粗鲁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最后附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夏子菁不断反抗,但力气少无法挣脱,于是抡起两个小粉拳不断捶打他的肩膀。他全然不顾,鲁莽地噙着她的粉色的唇瓣辗转反复地啃咬。最后是她累了,两手趴在他的身上,任他鱼肉。
察觉到她软化,叶文昊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他的唇离开了,把她的头紧紧地捂在胸前。“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改变,你哭也无补于事。”
道理她是明白的,她也知道,自己没权利把不安和愤怒发泄在他身上,那对他不公平。但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希望得到的是他的安慰,而不是无情的话语。
这一刻,她也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很沉重,很沉重。
、47
子薇结婚的日子定在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节那天。
正式收到通知后,夏子菁给子薇打了个电话,直接了当的问婚礼是不是跟妈妈的债务有关。
子薇支支吾吾了一阵没有正面回答,夏子菁便了然。
“姐,我只想问一句,你爱他吗?嫁给他,你幸福吗?”
过了很久子薇才回答:“爱,很爱。”
按照M城传统规定,子薇必须在叶家大宅出嫁,婚礼前一晚,新娘也得由姐妹好友相伴。
作为亲妹妹,伴着姐姐出嫁是必须的。这一点上,叶文昊并未多加阻止,而且当晚早早就载着她回了叶家。
婚礼嫁娶都是大事,更何况叶家是大户,子薇是叶家户口本上唯一的女儿,排场自是不同凡响。许多平时不会见面的亲戚一下子就冒出来,还会按旧例送来糖果糕点。叶家的花园内张灯结彩,密密麻麻的摆了十多席,从会所调来的侍应在人群中端着盘子穿梭不断,从上看下去,人潮涌动,热闹至极。
夏子菁放下窗帘,回头,子薇坐在床边,而她的死党郝妙则坐在她的对面翻着结婚相册。夏子菁走过去在子薇身边坐下,目光往堆在床上的相册一放,才发现新郎看着很面善。
“姐,这就是姐夫?”
子薇随意一瞥,说:“嗯,你见过的。”
夏子菁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终于记起这男人是谁。那天她给子薇送钱时,踫到的大块头就是他!“这个……他是秦氏的太子爷?”感觉很不像。
“嗯。”子薇的表情仍是淡淡,“他是太子爷没错,但他没在秦氏工作,他的身份是一名刑警。”
“哦。”这完全出乎夏子菁意料之外:“你们认识很久了?”
“半年了吧。”
“姐你真的爱他?”夏子菁没考虑问题适不适宜,未经思索就问了出来。
这个同时也是郝妙所关心的,小妮子放下相册,目光灼灼地瞪着子薇。
叶子薇来回看着两张好奇的脸,耳根忽地一热,嚷着声道:“你们那么八卦干嘛?”
郝妙支着头讷讷地说:“薇薇,你突然要嫁人,我们总得关心一下,怕你有什么难言之忍。”
子薇横了好友一眼,声音讪讪:“没什么难言之忍的,反正都要嫁,刚好踫上个对我好全心全意爱我,而我又不是很讨厌他的,那就嫁吧。早点结婚,总比老是去相亲好。”
所以子薇在这场婚姻里,不是被迫的对吧?夏子菁若有所思地看着姐姐,子薇抬眼踫上她的目光,耸了耸肩。
话题很快被郝妙扯到结婚照上,过了一会,郭洁带着大妗姐进来,先给子薇梳了头,然后又有些辈份上是嫂子的女眷进来奉糖水,不大的卧室内顿时挤满了人。
“你姐姐嫁入豪门,羡慕了吧?”郭洁不知何时来到子菁身边,并凉凉地说了一句。
子薇的婚姻,无疑令妈妈脸上添光。尽管最近看着瘦了,但整晚她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连带走路都特别昂首挺胸。
“如果你肯听妈妈的话,早就在享福了。”
三句不离本行,夏子菁也腻了,悄悄移步走到郝妙身边,没再理会郭洁。
郭洁今晚心情好,而且新丈母娘事务多,也就无睱罚斥小女儿。
敬茶的人散了以后,三个小女人又聊了好久。直到零时过去,楼下慢慢趋于平静,郝妙也频频打呵欠,子菁说:“郝妙今晚跟姐姐睡,顺便给她压床吧。”
按习俗,必须由未出嫁的闺女给新娘压床,夏子菁不忘自己已婚的身份,暗暗把这个责任交给郝妙。
房间内有三个人,总不能睡同一张床,所以夏子菁的提议理所当然被采纳了。
离开子薇的房间,拾级而上。走到三楼,她停下脚步。叶文昊载她回来后一直在房间没出来,今晚,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拉着楼梯扶手继续往上爬,走到原来属于她的小房间。
推开门板,房间内没亮灯,但月光从斜顶天花上的窗户洒下,长方形的光投在地上,照得一室清辉。久违的景象,搬出多年后,夏子菁偶然想起这幢大宅,最念念不忘的依然是这扇窗。
她脱掉鞋子走进去,关上门,没几步便踩到床前一块大大的地毯上。那是叶文昊拿走她的小被子后换上的,已经快十年了,想不到还那么柔软。她在书桌前坐下,扭开一盏台灯。
房间显然有人常年整理,桌面摸着没尘。墙身一个小书架上还放着她少女时期看过的书,整整齐齐地陈列着,旁边千纸鹤,是她闲暇时的杰作。
其实值得留念的东西她都已带走,只是属于这里的回忆,很难抹掉。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空气中忽地响起突兀的声音,吓得夏子菁惊吓出声:“你……你怎么在这里?”
整晚不见的人,此刻拥着被子躺在她的床上,兴许是睡了一觉,睁着的双眼还带着几分惺忪。
叶文昊坐起身,扒了扒一头短发。这房间里没安装暖气,冷!他挪动屁股靠向床背,人一挺起头便撞到斜斜的天花顶。“Shit!”他低咒了声,终于坐好,拉好被子朝夏子菁说:“还不去洗澡?”
这人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放着自己的大套房不住,偏要来跟她挤一个小小的杂物室。“你干嘛不回自己的房间?”
“要你管?”刚才撞到的地方麻麻的痛,导致叶文昊的起床气有点大:“要不你到我的房间睡!”
“才不!”夏子菁转身拉开衣柜,找了套旧睡衣匆匆奔出房间。
洗完澡回来,他已经重新躺下。床很小,只有1。2米宽,长度也就1。9米。他超过180的身高躺在上面,脚已经晾在半空,只能蜷缩着身子,看起来相当滑稽。
听到声音,他睁开眼,朝她招招手:“快来,冷!”
夏子菁爬上床钻进被子里,靠着墙身睡下。他手脚并用的爪紧她,寻了个舒服的睡姿,舒了口气。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懂得把他房间的被子搬上来。这床原来的被子很小,只够她自己一个人盖。尽管床小,但两人紧紧依偎,凑合着还是能睡的。
“还不睡?”他突然开口。
虽然以前他也曾在这房间进出自如,但同睡在这床上还是第一次,那感觉很怪异。不过她觉得,大概这里是叶宅的缘故。
夏子菁沉默不语,叶文昊便误会她仍然为子薇的婚事不开心。于是清了清喉咙说:“我找人查过,你姐跟秦家那个男人大约半年前相亲认识,后来还持续有来往。有次她生病住医院也是那男人照顾的。他还持有你姐家的钥匙,证明关系非比寻常。”
“所以呢?”
“所以他们的婚事,与其说是为了利益,倒不如是顺理成章。”
说得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夏子菁闷着声问:“你干嘛找人查我姐?”
“还不是因为你?”叶文昊抬起她的下巴,凶巴巴地道:“要不是你这些天半死不活无精打采的,我才懒得理这些屁事!”
夏子菁瘪瘪嘴,不说话。
叶文昊抱紧她,用下颌抵住她的发顶,幽幽地道:“子菁,我希望你能快乐!”
她知道的。其实这事,是她自己想不通,硬往牛角尖里钻。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小小地“嗯”了一声。
叶文昊摩挲她的发鬓,亲亲她的脸庞,又亲她的嘴,最后吻落在她的右耳,哑着声要求:“笑一个给我看看吧。”
笑不出来呢,夏子菁摇头。
叶文昊也不强迫,与她脸贴着脸,有点不怀好意地问:“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在这房间过夜是什么时候?”
夏子菁愕然:“你有在我房间过夜吗?”
“当然!”叶文昊把她推开一点,瞪着眼:“你忘记了?”
夏子菁呆呆地摇头:“没印象。”
叶文昊拍额:“你第一次来潮……”
干嘛说到这种事上?夏子菁当场红了脸,但脑子里却在回忆。
升读初三那个冬天,妈妈晚上经常约会打麻将,子薇放学后也爱往郝妙家里跑,她不愿一个人回来对着空旷的饭桌吃饭,于是喜欢在书店里流连。
那天晚上下雨,她如往常一样从书店坐公车回别墅。下车后通常还要走十来分钟的路程,平常没觉得有什么,那晚她却明显感觉到异常。从刚才在书店里小腹就传来隐隐的痛楚,她以为是晚餐吃得少胃痛,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那根本不似胃的位置。
天气又湿又冷,她撑着伞举步为艰。好想早点回去,书包里还有新买的手工书,她多想洗个热水澡,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慢慢欣赏。
勉强走了几十米,两腿间突然有凉凉的东西滑落。是什么?
她惊呆,根本不敢再往前行半步。
前方有束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一辆车快速经过她身边。接着“吱”一声巨响,那辆车匆匆调头,很快在她身边刹停。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叶文昊冒着雨冲过来,拽着呆呆的她大吼:“你他妈的大半夜站在这干嘛?”
子菁彷若未闻,小腹的疼痛不断加剧,两条大腿内侧感觉到湿湿的滑滑的。那是少女成长的特征,子薇初二已经来了,她却拖到初三,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还要在街上,最糟的是被他抓个正着。
惶恐,难受,羞涩,不堪。她缓缓抬头看向他,凝聚在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我还记得,那晚我心血来潮回家吃饭,谁知一个人都没。雨越下越大,用人听了电话后跟我报告,说因为大雨子薇不回来过夜。我问那子菁呢?用人竟然说不知道!但她告诉我,你每晚都是差不多九点半回家。我看外面的雨势,已经过了九点半还不见人,当时就慌了,立马开车出去找你。结果快到公交车站,就看到你站在雨中。当然你在哭,我以为你被人欺负了!”
夏子菁把耳朵靠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细细诉说当年的情景,心里暖暖的。可惜那时候的她,恨他恨得要命,哪里想到他是专门出来找她。而且情况又非比寻常,要是被发现了不知有多难堪。
可是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他见她不理人,于是下车拉她走。子菁死也不肯移动半分,情急之下也不顾她的反抗把人抱起往身后的车里塞。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室,身上已经湿了大半,抓了块面纸擦脸,举起手发现手上居然沾了血。
他的呼吸一窒,扭头僵着身体问她:“你……流血了?”
本来已经别扭至极,听到他那句话,子菁顿时明白了什么,终是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回家后你躲在浴室里,我都跑了趟小区商场回来你竟然还没出来。生平第一次给女生买卫生巾,付款的时候还要接受店员奇怪的目光。当时我还想这发育迟钝的家伙,竟然到初三才来月事。结果你比外面的阴雨天还要长气,隔着门板都能听到你的眼泪哇啦哇啦地掉。我当时就气了,不过是长大的见证,又没什么大不了,有啥好哭的?”
“你根本不明白。”夏子菁嘀咕着反驳。月事对于女生来说是非常私`隐的事情,别说现在的她放不开,当初年少无知的那个自己,在被他撞到最失态的一幕时,简直有想死的感觉。尤其是他凶巴巴地说给她买了女性用品,还问要不要教她使用的时候,子菁即时想撞墙。
幸好他最后把东西留下,人走了。她穿好衣服回房间,关灯,钻进被窝里。小腹的疼痛持续加剧,潮涌不断,那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不懂,脑里满满的都是胡乱的臆测:她会不会死?不经不觉睡着,第二天醒来,天晴了。
“你肯定不知道,我半夜进了房间吧?”叶文昊自顾自地继续:“我给你在小腹处铺了暖水袋,坐在床边,守了你大半夜,清晨才离开的。”
“是吗?”夏子菁从他怀里抬起头,满脸惊奇。
“你果真不知道。”叶文昊叹气,捏了把她的鼻子:“你只晓得哭,一个爱哭鬼,只看到我对你的坏,却从不仔细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我对你有多好!”
“是吗?”她居然没发现有这一幕。夏子菁撇撇嘴,感受到来源于他身上的惆怅,想了想,攀着他的脖子,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吻。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叶文昊惊喜万分。可惜佳人只亲了亲他的嘴便羞得把脸藏起来,任他怎么哄都不肯露脸。
慢慢来吧,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对不?



、48
子薇的婚礼过后,夏子菁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每天上班,下班,日子过得颇为轻松。
温婉婉是个好学的好孩子,大半个月后已经掌握了做手工皂的技术,夏子菁后段时间去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五月中旬,为期三个月的指导工作理应到期,恰逢叶文昊这段时间忙得翻天覆地,老是出差,根本没空盘算日子,夏子菁没刻意提醒,“上班”这项工作便一直持续下来。直到有天他终于有空翻日历,才发现已经六月底,早就过了期限。于是一声令下,夏子菁收拾了细软,与依依不舍的温婉婉挥手道别。
七月,迎来了一个特别的日子——二人的结婚两周年纪念。
叶文昊前段时间起早探黑忙了那么久,其实就为了腾出七月的空档,带夏子菁到普罗旺斯旅行。两年前她大学毕业证还没领,便被拐到美国拉斯维加斯与他结了婚。蜜月和拍婚照挑在那个浪漫的城市,可惜那时她一点都不快乐。如今二人感情稳定,是时候旧地重游,把甜蜜的时光补回来。
普罗旺斯的夏季阳光充足,暖风和熙,大片大片的紫令人忘乎所以。他们不像别的游客那样走马观花的赶景点,而是租住了一幢小房子,每天悠闲地漫步于花间,享受着当地最原始的美食。
回到M城已经踏入八月,早晨起来对着浴室里的镜子,夏子菁几乎认不出自己。短短一个月内,她的皮肤晒黑了,人胖了,不过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洗好脸出来,叶文昊还没醒。今天他要回公司上班,她打开被遗弃已久的手机看时间,七点半了。他通常八点半出门,怕来不及,她扔下电话匆匆走出房间。
在普罗旺斯旅行期间,他们的邻居是一位在当地居住了三十年的华人妇女。因为同是中国人的缘故,所以那位华人妇女对他们相当热情。那人厨艺了得,常给他们做美食,叶文昊对此大赞不绝,还笑言倘若对方年轻个三十年,说不定会动了追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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