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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登高-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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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倒是没有想到，原本还觉得不好安排的假期，忽然之间却变成了孤家寡人，于梅回北京，小唐返长沙，自己反倒有些没地方去了，琢磨了一阵之后，从桌面上抓起电话，给周勇打了个传呼，留言让他回个电话，因为周勇如今还在山区，未必能及时收到寻呼，即便收到了也不一定能及时回过来，所以挂了电话之后，他也没有等候，直接开车回去了。
自从中秋节后，张枫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锦绣苑了，虽然时间不长，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却比较繁琐，念起自己的打算，便想回去听听家里人的意见，既然于梅和小唐都不在，自己正好趁着几天假期，去见见杨晓兰，这件事已经没办法长期拖下去了。
算起来，上次匆匆一别之后，跟杨晓兰已经有一年半没有见面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他也不欲继续蹉跎下去，虽然他可以等，但杨晓兰却不可能无限制的这么拖下去，前一世的遗憾，却是不能再重演了，尽管罗庭峰那个祸害已经被他处置了，但保不住裴绮还会玩出别的幺蛾子，他不能让裴绮提前找到杨晓兰。
进门的时候，张枫发现家里只有大姐张菁在家，不禁有些奇怪，道：“爸妈呢？还没有回家么？”
张菁笑吟吟的道：“不是才弄了诊所嘛，爸妈这几天一直盯着工人搞装修呢，还要打制药柜什么的。”
张枫“哦”了一声，那天随手把这件事儿交给小唐去办了，他倒是没有过问，张菁一说，他想起来了，微微摇了摇头，他自然没指望父母能靠着诊所赚几个钱，关键是让两位老人有事儿干，不至于让他们太过空闲，反倒惹出毛病来，心里有了寄托，身体也就不会亏散了，人自然也就有滋有味儿了。
张菁道：“晚上想吃点啥？姐正准备做饭呢，”张菁现在没事儿经常过来陪父母，顺便带带孩子，女儿方茜就放在县里的幼儿园，她又在采石场帮着管财务，工作也不算太忙，正好可以照顾家里，所以，大多时间都是住在锦绣苑的，连妹妹张文都跟着沾光了。
张枫迟疑了一下道：“过节呢，不如咱们晚上出去吃？”
张菁笑道：“国庆节算什么节啊，除了当官的，老百姓谁还真把这个当节日了，再说，爸妈也不见得高兴出去吃，家里啥都方便，等会儿文文也就回来了，自己动手比什么都好，吃着也安心，快说，想吃点啥？或者就干脆包饺子得了。”她倒是知道，弟弟最喜欢吃饺子。
张枫闻言微微一笑，道：“大晚上的，吃什么饺子啊，熬点儿稀饭算了，跟平常一样。”
张菁抿了抿嘴，道：“这样啊，那就不用出去重新买菜了，家里什么都有呢，”一边转身去厨房淘米熬稀饭，一边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没带小唐一起回来？”中秋节那次见过小唐之后，张菁等人倒是都把小唐看成张枫的女朋友了，这段时间张枫虽然没回来，但小唐却几乎天天过来。
张枫吁了口气，随口道：“这不放假么，小唐回老家啦，可能这次会多休息一段时间呢，”张枫很敏锐察觉到姐姐的弦外之音，若是没有那天晚上的事儿，他即便听出来了也不会在意，但现在却是有些不同了，无形中，小唐已经在心思里面占据了相应的位置，以后该朝那个方向发展，却也不好说得很。
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了一支烟点上，张枫随口岔开话题，道：“姐，最近有没有去做检查？”
张菁一听弟弟问起这个，脸上不禁涌起一层喜色，去年春节后去省城做的手术，非常成功，随后将息了半年多，基本上算是完全恢复了健康，本来还跟方岚商量着，是不是再生一胎的，却不料张枫让母亲转告她，多休养一阵再说，到时候想办法给他们要一个生育指标出来，所以就拖了下来。
手里还端着淘好的黑米，张菁从厨房探出头道：“都检查了好几次啦，一切正常呢！”顿了顿，张菁接道：“阿枫，你说给姐要个指标的，是不是不好办啊？”她虽然对官场的事情一窍不通，却也知道弟弟这个县委副是不管计划生育的，如今计划生育查得可不是一般的严，很多地方都拿这个搞创收呢。
张枫微微一笑，道：“急什么？不就是一胎生育指标嘛，何况茜茜今年已经五岁了，容易的很。”
张菁撇嘴道：“既然容易，干嘛拖来拖去的？”
张枫苦笑了一声，道：“姐，还不是怕你没有恢复好嘛，既然检查没问题，那你们就生吧，指标的事儿甭操心，等过完节就让人给你弄下来。”别人碰到这事儿或许还要想想门路，但放在张枫跟前，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都会抢着去帮忙，区别就是他肯不肯接受罢了。
其实张菁自己都能办成，只要她愿意，方庄的干部巴不得替她把事儿办了，只是张菁很明理，她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有数，接受了别人的好处，人情还得要弟弟的旗号来还，还不如直接让弟弟去办更好，免得不明所以的给弟弟惹麻烦，方岚也很赞同张菁的想法，所以，从来不愿意打张枫的旗号办事儿。
听张枫给了准信儿，张菁的心情自然好了起来，高高兴兴的缩回头做饭去了，孩子的事情其实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由来已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得了的，尤其是像方庄这样拥有较大家族的偏僻山村，氏族的势力还是非常根深蒂固的，张菁方岚夫妇当初与家里关系不好，就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尽管方岚不在意，但张菁自己心里却一直藏着事儿。
以前身体不好，由不了人，自然没办法，现在身体康复，家里的条件也已经完全改观，再生一个男孩的念头就不可遏止，这倒是跟他们喜不喜欢方茜没有任何的关系，实际上，方茜如今在方家简直就跟小公主似的，原来对张菁一肚皮不满的方家两位老人，对方茜都喜欢得不得了。
张枫见姐姐高兴，自然心情也好了起来，心里一转念，索性直接抓起话筒，拨给了冯春燕，计划生育这一块归她负责分管，让冯春燕要个生育指标，却是轻而易举，也算是一次小小的以权谋私吧。
第374章 新思路新打算
第374章新思路新打算
张文是最后一个回家的，进门第一句话就把张枫雷得不轻：“哥，怎么没带嫂子回来？”
张枫瞪了张文一眼，道：“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孔令珊却附和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婚事儿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啊，我和你爸都看小唐挺不错的呢。 ”
张文嘻嘻笑道：“我没说错吧？小唐姐可比……嗯，那个，总之是不错咯，哥，你可别挑花了眼。”
张枫闻言皱了皱眉头，本来还想跟父母说说杨晓兰的事情，看样子是没指望了，于梅和陈慧珊两人，他更是提都没提，娶她们回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张枫也懒得跟家人分辨，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小唐已经回长沙，以后是不是能再见面，都不好说。
晚饭是黑米粥，里面煮了铁棍山药和大枣、百合、莲子，张家是草药世家，这些东西却是常备的，就跟普通人家的家常小菜一样，以前在罗村的时候，野菜非常方便，平时家里吃的菜，也都尽可能的吃的是野菜，而且还都是能入药的那种，但现在住城里了，自然没有那么方便，不过桌面上还是少不了类似的菜蔬，比如凉拌鱼腥草什么的，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除非是在家里，张枫也很少能吃到这些东西，外边可没人做这种菜，除非你专门要求，而且也都不方便，所以，每次回家，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儿，好不容易放下碗筷了，张枫正打算说说自己国庆出去的事情，却听张文道：“哥，国庆节你们放假了吧？”
张枫随口道：“是啊，咋了？”张文已经读高二，成绩还不错，比张枫想象中要好得多，而且颇受学校老师的关照，至于当中有没有张枫的因素在内，实在是不大好说，上次张文说的老师见家长，张枫去过一次没见到人，随后便忘到耳朵背后去了，一直都没有再去，倒是张松节后来去过几次。
张文嘻嘻笑道：“我们学校也难得开恩，没有盘剥仅有的三天假期，连同周日，倒是能多休息一天，咱们家是不是一起出去逛逛？”自从去年张恪分家之后，张家纷纷扰扰的就没有能安宁几天，后来连祖居都卖掉了，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一家人心情也都平稳了许多，张文的提议倒是很让人心动。
张枫嘴唇动了动，目光转到父母脸上：“爸妈是啥意思？”这事儿却是要看父母怎么想了，说是一家人围桌而坐，实际上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毕竟已经分家了，张恪一家三口如今独立了出去，虽然关系缓和了许多，但除非年节，平时却是没有什么来往的，连话都很少说。
张逸虽然是在本省上大学，不过这厮极少恋家，生活费张枫总是通过银行给他按时存到账户，两位老人也偶尔会另外给钱，所以张逸几乎是想不起这里还有一个家，只要能有时间，多半跑出去游山逛水，连给家里打个电话都欠奉，当然了，并不是说他不懂事，而是家里实在没有他能操心的事情。
按说国庆节能有这么几天假期，在本省读书的张逸无论如何都会回家看看，不过这厮直接跑到临川市玩去了，还是张菁打电话去学校才知道的，所以，这会儿家里若是没有方岚一家子在的话，依旧还是冷冷清清的，至于张文说的一家子出去逛逛，估计张松节也没啥心情。
果然，孔令珊微微摇了摇头，道：“有啥好逛的？诊所这边还正装修呢，我和你爸都走不开，采石场和砖厂忙得连轴转，你姐和方岚更没时间，你也老大不小的，明年就要高考，别净想着玩……”三言两句，话题就转到张文读书的事情上来，立马说得张文有些垂头丧气。
张松节掏出旱烟锅子，一边装烟一边道：“是啊，你妈说得没错，诊所正忙呢，走不开，”顿了顿却又接道：“文文真想出去玩的话，阿枫就带着吧，你们单位出去逛，不在乎多几个人吧？”
张枫有些愕然：“谁说县委要组织出去玩了？”
张文道：“还用人说啊，早就传遍了，今年国庆节县里要组织去南方玩，不光县委，还有好几个单位呢，教育局和卫生局都有份儿，我们学校的校长和教育主任都去，咱爸也有份儿。”
张枫还真不知道这个，不禁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父亲一眼，张松节是县医院的特邀专家，真有这样的活动的话，给个名额倒是没什么问题，本来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被请去当专家的，若是不在这种小事情上关照一下反倒是有些不正常了，所以，张枫倒是没怎么怀疑张文的话。
张松节点了点头，道：“卫生局确实有这么个活动，也已经通知我了，不过，因为诊所的事情，一时也走不开，更何况，我已经提出了辞职，再享受医院的福利有些不合适，所以就推掉了，至于县委有没有这个活动，倒是不好说，不过，连教育局都有份，县委怎么可能会空过？”
张枫心里有些奇怪，县里的财政情况他比别人清楚得多，真要组织这么大规模的活动，可不是个小的开支，自己怎么就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这也太出格了不是，有心抓起电话问问，随即就觉得在家里有些不合适，便忍住了没动，而是问妹妹张文：“你怎么知道你们校长和教育主任要去旅游？”
张文笑道：“教育主任赵芷的儿子跟我在一班，那厮早就宣扬的到处都是了，他也会跟着去的。”
张枫点点头，道：“我还不太清楚，真要有这样的活动，文文想去就去吧，没多大事儿。”
张文立即有些雀跃：“那小唐姐去不去？”
张枫摇摇头，道：“她已经回长沙了，不在这边过节。”顿了顿续道：“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
电话在张枫以前的主卧室装着，如今是张松节夫妇的卧室，张枫进了卧室之后随手把门关上了，他不想家里人听到有些话，一旦无意中传出去，说不定就是一番是非，所以，一般情形下，他是很少在家里谈公事的，偶尔打电话也会避开家里人，否则的话，客厅就有分机，没必要非到卧室来打电话。
氮肥厂的那件事情之后，财政局基本上是掌握在张枫手中的，虽然他很少干涉黄颖的日常工作，但凡有大额的收支项目，黄颖还是会及时跟张枫汇报的，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形，张枫不发话，徐元也没办法从财政局把钱弄出来，总得绕个圈子取得张枫的同意，所以，今天的事儿张枫才觉得奇怪。
坐在床边，张枫正琢磨着该给谁先打电话呢，兜里的寻呼机却响了起来，掏出一看，却是周勇的电话到了，便按下心思，先给周勇回了过去，电话刚一通，张枫便道：“这几天怎么一直都没打电话？”
周勇平时都是三两天一个电话回来汇报，即便没有什么事儿，也会打个传呼留言，这次忽然将近一个礼拜都没有打电话，张枫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的担忧却是少不了的，既担心杨晓兰会在那边出什么岔子，也担心周勇的安全，深山老林的，谁知道会不会出啥幺蛾子。
电话那头传来周勇苦笑的声音，道：“这几天尽在山里兜圈子了，哪有地方打电话啊？”顿了顿才详细解释了一遍，原来杨晓兰所支援的那个破学校遇到困难了，一场大雨之后，学校仅有的教室坍塌，学生都转移到露天地上课，还有不少学生因为家里的原因，索性不去学校了，杨晓兰便与姜贞一家一家的进行走访，劝说那些孩子回学校读书，深山老林的，周勇自然也只能暗中跟着保护，哪有时间出来打电话。
张枫本来已经把姜贞这个人给忘了，听周勇一说，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个姜贞怎么回事儿？”
周勇有些苦笑不得的道：“谁知道呢，我感觉那丫头脑子似乎有些问题，不然谁做这种蠢事儿啊。”
张枫摇了摇头，道：“我明天就过去，你在附近的镇上等着吧。”
周勇琢磨了一下才道：“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这里忒偏僻，没人领路，估摸着你要找到天黑了。”
张枫道：“不通车么？”顿了顿才拍了拍脑门，道：“也行，明天早上的飞机，到时候我给你留言。”
挂了周勇的电话，张枫随手又拨给了李观鱼，道：“给我订一张去东阳的机票，明早上的。”
李观鱼这时候正在外面吃饭呢，接到电话连忙应承了，然后道：“张，还有件事儿要跟您汇报一下，您在家里吧？”他用的是县里配给张枫的那部模拟电话，能看到电话号码，知道这是张枫家里的电话，所以请示了一声，一般情况下，张枫是不大喜欢在家里办公的。
张枫是下午才从省城回来，随后便跟小唐磨叽了半下午，还没有跟李观鱼照面呢，听李观鱼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些明白过来，多半就是方才张文方才所说的旅游的事情，道：“什么事儿？”
李观鱼道：“我去您家里汇报吧，这事儿挺简单，但说起来有些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张枫“嗯”了一声，道：“那你过来吧。”挂了电话，张枫却是吁了口气，想来旅游的事情是这两天才发生的，而且跟财政局那边没有多大的关系，否则自己不可能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是真的是某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在床边坐了几分钟之后，张枫从卧室出来，既然李观鱼要过来，自己就没必要打电话再去打听几个单位组织旅游的事情，不过心里还是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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