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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钵记(gl)(原名青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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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城洞天惹人醉
《诗》曰:“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仲夏之后,天气慢慢转凉,落叶也逐渐多了起来,青城山却依旧一片葱葱郁郁的景象。
其实青城山在很久以前并不叫青城山,而是叫做丈人山,得名原因不详。此山有三十六峰,八大洞,七十二小洞。据说自古以来,丈人山就是神仙出没的地方。这里树木四季常青,灵气充盈无比,山间更是生活着各种灵虫异兽。这些灵虫异兽隐没在丈许高的草丛中和参天古树之间,日复一日地生活着,不知活了多少岁月。日子久了,这些动物便或多或少地得了天地灵气,有了些微的道行。因为彼此捕食,互为天敌,物种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倒也没生出什么乱子来。王莽篡逆以来,由于战祸不断,来到丈人山避世修行的人们可谓源源不绝。由于发现此山万木长青,于是修道者们便为丈人山起了个更为动听的名字——青城山。
修道者们靠山吃山,不过百年,便逐渐发现丈人山上的动物有祛病长寿之奇效,在长生的诱惑下,他们纷纷上山捕猎,给山上的灵虫异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山上原本与人无害的灵兽无论如何躲避,总免不了被捕捉或屠杀的命运,不过也是因此,有些运气好的灵兽,逃过大小灾劫,加了修为,修成了不老不死之体,各自占洞为王。
约莫是三国年间一日,有一个人照常上山捕猎,他并非修道者,原本只是蜀国的一个屠夫,为了逃避征兵才拖家带口跋涉来到青城山居住。屠夫姓刘,家里排行第二,为了显示家里人丁兴旺,便自称刘十二,人们也就这么叫他。刘十二家里只有一妻一女,他怕如果继续留在楚国,家里无人照料,妻女会为人所欺负,便跑到这个远离尘世的山中,继续他屠夫的职业。修道者的身份参差不齐,但其中多有王侯贵胄之子,赚他们的钱还是很容易的。于是刘十二便每天上山去捉一些道行尚浅的动物,剥取它们的胆、眼、皮毛等物,养活家小。
可是今天眼看午时已过,他依旧两手空空一无所获。今天一早开始,他就在追逐一条十分罕见的小白蛇,可是这条蛇狡猾异常,每次刚要抓到手,又忽然隐没在草丛中。以这条蛇的珍惜程度,若是取了它的蛇胆,卖的钱足以让他半年之内不必上山捕猎,所以他才紧追不放。这一会儿他又一次眼看着白蛇忽然不见,于是他精疲力竭,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呼哧带喘地恼怒着。
忽然脚下白光一闪,那条蛇居然从石头下探出半个身子,正欲挣扎着向密林深处遁去。刘十二又惊又喜,不假思索地一脚踏上去,恰恰踩住了蛇尾,他右手一抓,掐住白蛇的七寸处,将它拿了起来。白蛇在他手中徒劳地挣扎,眼中流露出愤怒和祈求的目光。
“终于抓到你了,哈哈。让你跑,跑到我脚下来了吧,真是天助我也!”
小白蛇在他手中无力地颤抖着,眼中满是绝望。刘十二不禁多看了此蛇一眼,杀了那么多动物,没见过会用眼神表达情感的。转念一想,这条蛇多半有些道行,它的蛇胆一定可以卖更多钱,心中的疑虑顿消,他抽出屠刀,就要杀蛇取胆。
“等一下,大叔。”这时一个路过的牧童忽然走了过来,“大叔,你看这条蛇甚是可怜,您何不放它一条生路?”
刘十二冷笑:“它可怜?我才可怜呢!被它耍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抓到!怎可轻易放掉?”
“您行行好放过它吧,要不,我把蜜桃送给你吃,吹笛子给你听?”
刘十二心想:这个牧童还真是可笑,几个蜜桃的价值顶的过一个百年难遇的蛇胆么?
但就是这么一迟疑,让他捏着蛇的右手稍微松了一松。也就是这么一瞬,小白蛇用尽仅剩下的一点力气挣脱开来,回头咬了他一口,趁机用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密林,再也不见踪迹。
刘十二顾不得追,连忙用衣襟把手腕扎紧,就将血向外挤。看到挤出来的血是鲜红的,他才略一宽心:应该是没有毒。
牧童见此,连忙将满满一篮子的蜜桃向刘十二怀里一塞,露出了纯真无邪的笑容。刘十二刚想发作,看见牧童的笑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低头自认倒霉,一把将牧童推倒在地,抱着一篮子蜜桃转头走了,他得赶快打点什么来弥补今天的损失。
刘十二走了之后,牧童的面色也有点难看,毕竟这些桃子他采了一整天,全部送人着实有些可惜,何况不但没见着好脸还被无辜推倒在地。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隐隐听见树后有人叫他。他一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在树后望着他。
“小牧童,谢谢你,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的。”
牧童一愣。
“我走了,再见!”
小女孩白色的身影闪了几闪就消失在树林深处,留下小牧童傻傻地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刘十二终是在湖边捉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乌龟,凭借多年的屠夫经验,他没费多少力气就将龟壳剖开,将龟板取了下来。看了看受伤隐隐作痛的伤口,面露一丝狰狞。
“小白蛇,别让我再碰见你,下一次,我把你活剐了。”
暮色四合,夕阳透过草木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婆娑的影子。虫鸣渐起,倦鸟归巢,昼伏夜出的动物蠢蠢欲动,日作夜息的动物们已经在巢穴里蜷缩着。一切看起来和睦而又安详,可是谁又能说得清,或许明天它们之中就会有谁妻离子散,就会有谁性命不保死无全尸。
这是一个安稳的夜,接下来即将是是惶惶不安又一天。
在青城山的深处,有一个硕大的洞穴,四周草木葱茏,树叶青翠欲滴。此洞乃是青城山八大洞之首,名为乾天。八大洞对应八卦方位,此洞便是位于乾位,在主峰之顶,灵气最盛,四周蛰伏的动物亦是最多。
乾天洞的王,便是整个青城山之主,名曰白矖。没有人知道白矖是什么时候来到此处的,就算是青城山上元老级的精怪,也说不清白矖的来历,只知道在他们有记忆开始,白矖就已经强大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似乎是与天地共生的。于是大家都尊敬地叫她白矖娘娘。
“区区一个屠夫,怎么可能把你伤成这样!”乾天洞中,一身白衣的白矖凌厉地看着她面前的女孩。小女孩的小腿和脖子都有大片的淤青,面色有些苍白。
“我……一不小心。我这不是好好地逃出来了么”女孩怯怯地说。这女孩正是白天那条小白蛇所幻化的女孩,也是我们的主角之一,白素贞。
听闻此言,白矖的面色愈加不善,看得出来她强压着怒火。
“素贞。我知道你不愿伤害任何人。”白矖无奈地说,“可是他们欺人太甚了!这山是女娲娘娘留下给我和腾蛇的,有人住进来也就算了,可是他们居然杀戮我们族类,现在居然欺负到我女儿头上,叫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娘,算了吧,人也是为了能在这里活下去,生老病死,咱们逃得过,他们终究也逃不过的。”
“素贞,我和腾蛇是天地生就的灵兽,自然应该和天地同寿,可是你爹腾蛇,甚至是女娲娘娘也都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都是为了人,她们的死都是为了人!”白矖一脸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她一生气,便是这副吓人的模样。
“既然女娲娘娘和爹都可以为人以身补天,为什么娘不能这样想呢?”白素贞一脸天真地看着白矖。
“我们自然有保护他们的义务,但是他们自以为是我们之上的存在,岂不是太荒唐了么,没有我和你爹,没有女娲娘娘,哪里会有他们人类?”
白素贞开口还想说什么,白矖挥挥手将她口中的话硬是压了回去。素贞看看白矖阴晴不定的脸色,很知趣地告辞了。
白矖终于还是再一次无可避免地想起许多年前那悲伤的一幕。眼角开始泛红。她走到洞穴深处,轻轻地抚摸着墙上一幅挂画,仿佛害怕稍一用力,画上的人就会不见似地。
画上是一个一袭黑衣,看不出男女的人,面部棱角分明,眼神坚毅无比,只是,他的下半身是一条蛇尾,背上还生了一对青色羽翼。
白矖悠悠地说:“腾蛇啊,素贞的脾气真是和你越来越像。难道说她并非你亲生,而是你竟投胎到我腹中么。”
一百多年前,白矖做了一个梦,梦中腾蛇与她欢好,醒来后却忽然怀孕,胎儿生长迅速,不足三天,她便产下白素贞。白矖一直以为是腾蛇在天有灵,想要与她育有一女,现在看来,却是投胎不成?她这苦苦等的一万多年,却把情人等成了女儿么?真是荒唐的紧。
白矖无奈地笑笑:“女娲娘娘啊,我该待素贞怎样是好呢?”
很久以前,人类尚未被创造,水中、大地和天空充满无拘无束的兽类。女娲娘娘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蛇尾,她所拥有的智慧是所有其它生物不能望其项背的。女娲独自立于天地之间,看着时间匆匆流过,日月星辰年复一年地更替,始终没有等到可以和她分享世界的事物出现,她无比孤独。于是,她按照自己的模样,用泥土制造了两只宠物——白矖和腾蛇。白矖和腾蛇模样似蛇,背上却生了一对翅膀,比女娲自己看起来还要美丽。
女娲以冰雪和火炎做成白矖,是以白矖的性格冰火两重,很是暴躁,腾蛇却是以温和的土壤和岩石炼就,有了一副悲悯的性子。那时,神还没有性别之分,只是白矖相貌柔和,腾蛇相貌刚毅,女娲便按照地上动物的雌雄外表,让白矖为雌,腾蛇为雄,打理天地琐事。素色的白矖和玄色的腾蛇陪伴了女娲不知多久,只记得陆地浮了又沉,沉了又浮,世界从天寒地冻到火焰遍地。两只宠物互补互助,将女娲娘娘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可是这片土地太辽远,天空也太广阔,无论白矖和腾蛇如何调侃喧闹,总打不破这一片死寂,倒显得世界愈发生分了起来。女娲终日眉头紧锁,常常想着多创造出点物事来。
她见着腾蛇的性子温顺,泥土又易于寻找,便着手用泥土捏了一个泥人,吹了口气,赋予那个泥人灵魂,这个泥人便开始在大地上无拘无束地跑起来。女娲很开心,便不断地又做了几个。到后来,她觉得这样下去实在是太慢,便将泥土和成水,摘下一根柳条在泥水中涮了涮,随手洒在地上,一个泥点子,便是一个人。
女娲心慈,即使这些人犯了错误,她也不忍将之毁灭,只是加以教导。一段时间之后,人们繁衍的越来越多,逐渐开始对女娲的教诲和命令充耳不闻。他们自相屠戮,欺骗、背叛、嫉妒,战火连天,令女娲很是头痛。
当时白矖经常调侃她:“谁让你偷懒,甩那些泥点子呢,泥水之中七七八八的都是杂质,谁知道会染上什么心性?一个一个捏不就好了?”女娲却无奈摇摇头,自嘲道:“白矖啊,我知道你嘴最毒,一切的错误,可不就是我偷懒引起的么。可这泥土做成的人,怎么就沾了你那冰火不容的好斗性子?”
逐渐地,女娲已经不能掌控大地的局势,除非毁去人类。但她心下仍存着人类可以改过自新的念头,便一直等待那一天。
直到共工一头撞碎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出了难以弥补的大乱子。这一下,天都塌了。女娲不禁后悔起来。
白矖对女娲撇撇嘴:“天塌了,关你什么事,又压不到咱们头上来,人死了,重新做一批好的就是了。”
女娲却道:“你看,地上的人们,会嫉妒,会懒惰,会斗争,会恨。这是我自己心里的劣性啊,他们,有哪一点和我不一样呢?要说错,错在我,即使重新来过,也未必就不是如此,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毁灭?”
于是女娲采集天地精华炼就五彩石,前去补天,可悲的是,天地精华早已被女娲亲手创造的人类破坏得差不多了,五彩石也就差上一些。
女娲看着大地上肆虐的洪水,实在不忍人类就此毁灭。转念一想,自己也是集天地精华于一体,便欲自化五彩石,以身补天。
白矖怒道:“女娲娘娘,你本是与天地同寿,要是以身补天,你便要在天地之间消亡,怎么能为了区区人类而放弃生命!”
女娲惨惨一笑:“白矖啊,所有一切都因我而起,自当由我去弥补。况且我不在,仍有你和腾蛇替我管理天地,不是么?而且我明白,死亡,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活着而已,生命本属天地一部分,若能看透,一切终是混沌,生死又有什么区别?”
女娲深深地看了白矖一眼,忽然飞入天际,全身散发出五彩光辉。白矖一脸惊恐,奋力去拉,却哪里拉的住女娲!
只是这一瞬,女娲便化作五彩祥石,与天空融为一体。她的声音还在回荡在苍茫的天地间:“白矖,腾蛇,此去向西一万里的丈人山,等我,有一天,我终会回来……”
腾蛇看着天际女娲消失的角落,赫然发现,尚有一小块缺口留下,洪水依然从缺口倾泻下来。他当机立断,飞入天际。
女娲娘娘啊,让腾蛇随你去吧,你既创造了我,又怎能把我抛弃在天地之间?他一边飞一边回头,想最后看一眼白矖,只有白矖,是他留恋的原因。他大喊:“白矖,我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话说到一半,却看见白矖早已消失不见。原来白矖看见腾蛇想要学女娲以身补天,又急又气,只想能让腾蛇活着,便一咬牙飞入了天际缺口。
一瞬间,白矖感到周身被烈火灼烧般的痛苦。她望着不远处的腾蛇,连疼痛带不舍,终于流下泪来。她从未流过泪,女娲娘娘说,流泪的感觉是幸福的。可是,白矖觉得流泪的感觉竟是这样不好受,痛苦得无法言说。
“娘娘,你竟然骗白矖。”她轻轻地说。
腾蛇急急向她飞来,白矖向他伸出手,却眼前一黑,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白矖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醒来,睁眼便看到一片碧蓝无云的天空。天空美得没有缺陷,仿佛从未残破过。她的周身被青苔和泥土覆盖,不能起身,仿佛长在了地里。她大惊,连忙用尽全力坐起来,转眼便看见地上的人们在生火、祭祀、舞蹈,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她瞬间明白了,在补天那一瞬,腾蛇代替了已经昏迷的她,将她甩在大地之上。只是白矖不明白,她这一睡,究竟是过去了多少岁月。
乾天洞中的白矖,又一次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一个,那种无法言说的孤独,又一次侵袭的着她的心。女娲娘娘,腾蛇,你们怎可这般待我?去便去了,又让我在丈人山等待,一等便是一万多年!
这种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承诺,活活便要磨死她了!这也就是她白矖,当初创造出来的时候,女娲便没有赋予她过多的情感,自补天以来,她再也没有流过第二次眼泪。若非如此,白矖或许早就忍受不了寂寞,自寻短见了。
☆、二、钵盂之下白矖泪
除了白矖,青城山上还有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家伙,是一个道士,名叫张陵,后世叫他张道陵,也是道教鼎鼎大名的人物。只是精怪们谈起白矖,仰慕和尊敬多一些,谈起道士张陵,恐惧和仇恨多一些。
这个张陵,自东汉就进了青城山,到现在也有几百年了,既然没死,肯定是得了长生之法,这个长生之法,自然是捕捉青城山各种灵兽炼丹。说也奇怪,只要张陵看上的东西,没有一样他拿不到的,他看中的灵兽,没有一只捉不到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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