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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钵记(gl)(原名青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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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没有一个真真切切见过白素贞,随着白她越走越近,众人逐渐看清了她的面容,却纷纷将目光转向媚娘,奇怪她二人虽然气质迥异,却怎么长的如此相似。媚娘低头沉默,心中盘算怎样才能做个完美无缺的解释。
许仕林却没有分神,飞扑过去便在白素贞面前跪下来,拉住她的衣角,痛哭流涕:
“娘……娘……”
白素贞弯下腰,轻轻捧起仕林的脸,一滴眼泪落在他面颊上,滚烫炙人。
“孩子,苦了你了。”
许仕林拼命摇头:“不苦,不苦,娘能出塔,仕林开心得紧,又何来苦?”
忽然白素贞周身灵光大盛,缓缓地漂浮在了半空中,她看着地下一脸惊异的小青,悠悠叹息道:
“观音大士……你们现身吧,这一切,今日合该给个说法。”
小青凛然,怎么白素贞说话这般不客气起来,难道说她要向菩萨出手?那——
还不及她想完,半空忽然便现出三道身影,这三人小青自然认得,便是观自在菩萨、大愿地藏王菩萨和纯阳子吕祖洞宾,统统与她打过交道。
观音菩萨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拜见女娲娘娘,恭贺女娲娘娘今日元神归位,真是苍生之幸。”
白素贞道:“今日佛道两家首屈一指的人物都在此,请诸位解释一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青心中一惊:女娲娘娘!虽然早知道白素贞是女娲转世,可这归位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现在并不是白素贞,而是女娲?那——自己怎么办?本来觉得自己现在神通广大,能陪得起白素贞了,但现下她忽然成了高高在上的女娲,自己纵使成了佛,成了仙,在她眼中也不过是茫茫人海之中的沧海一粟!如今她明明连观世音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能看得起她!
她呆立在地,只觉得每个毛孔都渗出冷汗来。白素贞周身的光华虽然柔和,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反抗的威严和神圣,压得她不由自主想要下跪。
观音道:“娘娘,我们所做这一切,也是受佛道两家之托,现在世尊灭度,弥勒尚未现世,世道大乱,人心涣散,唯有请你出来,才能稳住这局面。毕竟你是世人之母,可以操控天意,我等为了苍生,才想方设法助你归位的。”
白素贞道:“当年你在峨眉山,指点我去寻许仙报恩,便是这计划的开始?”
观音道:“正是,我等暗地助娘娘你许久,但你却没有醒悟的意思。所以唯想出激将法一途,让你置之死地而后生。”
吕洞宾道:“而世间唯有情让人不可自拔,所以我们本来想着让你为许仙伤伤心神,以激起潜力,又怕你一心修道,并不为红尘所牵绊,所以这才让我喂你吃下七情六欲丹。其实我和地藏菩萨商议过,若是此法不成,便将你送到雷峰塔绝情天中渡劫,但我心知渡劫难度很大,不知你能否挺过,怕你没有得道,反而入了魔。没想到阴错阳差,这个天大的好处,却让青蛇占得。”
地藏道:“唉,我也是见到这青蛇挨得苦,忽然心里过意不去,便送她一程。”
白素贞冷笑:“这绝情天有多苦,你们自是知道的,有求于我便不叫我去,却将小青之身水火,这是佛道之人能做出的事么?”
地藏道:“娘娘误会了,您是女娲,自然有本事越过世尊钳制,保得小青,但我们众人,可保不得你。”
观世音道:“话说回来,我们一心想拿许仙做文章,但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有眷恋许仙,而是一头扎向青蛇……这一下便完全乱了套,害死了许仙,又害死了那许多无辜百姓。
“其实我们考虑也有不周,我等得道前并没有一人陷于情网,不知道情只所至,会让人做出那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我们万没想到你会轻易置苍生不顾而水漫金山,亦没有想到法海心魔那般重。”
白素贞问道:“莫非法海只是你们手中一步棋子?”
地藏道:“也不能那么说,若是我们出面擒你,以你聪慧,定然想到这其中有诈,失去了我们计划的意义,所以才想到法海,暗中指点他。谁知他并未领会,竟然公报私仇,一心要将你除去,好在观音菩萨及时阻止,他才将你压在了雷峰塔下。”
吕洞宾笑道:“其实法海并不算是很大的差错,这一切之中,最大的差错,便是小青。小青本来便不在我们的盘算之内,却成了整个事件的主角。说起来,小青并不是没有来头。它本来是峨眉山中一条普普通通的竹叶青,当年娘娘补天之时,腾蛇以身相随,却并未如娘娘你那般留得完整元神。腾蛇的元神四分五裂,散到世间各处,有些化为湖水山岳,有些化为法器,也有些进入了动物和人的体内。但所有这些动物,都庸庸碌碌一世,自然死去,体内的元神碎片也就化为虚无。唯有小青,因为天生住在山川中,又因为本身是蛇,合了物类,虽然元神未开,但却活的极久。有一日她徘徊到清风洞附近觅食,无意中吃了你修炼之时变出的一颗灵芝,从此开了灵识,便在此修炼起来。”
白素贞皱眉道:“这么说来,小青真的和腾蛇有些关系?”
观音道:“并不完全是这样,她不过体内有一块灵识的碎片,或许使她聪慧异常,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也在身体上留了些痕迹,也会有些许腾蛇的记忆在。但小青和腾蛇,说起来仍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地藏又道:“其实一早我等便发觉你三人之间关系有异,又发觉你行事风格与之前大相径庭,怕你做出什么为祸苍生的事,便派了神仙投胎到你腹中加以牵制。”
白素贞道:“便是文曲星君?”
“非也。”吕洞宾道:“本来我们是派武曲星君下凡,可谁知他记错了投胎时辰,早了几刻,于是便投错了胎,降到一个猎户妇人胎中,如今成了武状元。所以我们后来又派文曲星君下凡,这才……”
观音道:“本来我们想,母子连心,若你见自己亲生儿子在塔前长跪不起,定会奋而破塔归位,却没成想你破塔归位,竟又是为了青蛇。”
白素贞怒道:“你们这些神仙菩萨,口口声声为了苍生,却又利用这个、利用那个,就不怕灭度之后,重入轮回受苦去么?”
地藏道:“纵使仙佛,也有灭度之时,就像高高再上如娘娘,也会为了苍生丢掉性命。我等与娘娘相比,不过草芥耳耳。若娘娘答应重塑世道人心,理人伦,消罪业,将天地恢复纯然,我等纵使永堕地狱,又有何可怕?”
白素贞讥笑道:“心中想的倒是好,可惜手段忒龌龊了些。你们个个都是神通广大,莫非算不出我今日归位?又为何要想方设法使尽手段!”
吕洞宾道:“娘娘自是精于测算之人,定然知道灾难、战争、改朝换代这些天意是算不得的。与娘娘有关的事,比天意更甚,如何能算?”
许仕林等人一下子见到这些传说中的仙佛,俯首低耳,只得听着,心里战战兢兢不敢作声。听得文曲星与武曲星,仕林宝山互相看看,彼此都是一脸讶异。宝山最是惊讶,原本他以为除了白素贞与小青,各个都是凡夫俗子,却没想到就连自己,也并非肉体凡胎。
小青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这一切已经如此,如何发生又与自己何干?她现在只想知道,面前这白衣女子,究竟是白素贞还是女娲?还会不会要她?是不是要弃她而去了?
此事却听白素贞朗声道:“我是可以修正天道,但你们料定我会相助?”
观音道:“莫非娘娘不愿相助,却要看着天下苍生受苦?”
白素贞道:“苍生疾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何必管那许多?我入得尘世一遭,别的没有学到,却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世人做出诸般荒唐事,不过为情为爱,为名为利。天下自古就是那般,如今不过分分合合,并没有什么变化。七情六欲,汝等看来是大罪恶,但世人并不如此看。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于挣扎后畅享名利,皆大欢喜,何来缘,何来劫?人有善愿,天必从之;人有恶念,天必弃之。苍生自有苍生福,哪用神佛妄揣度。我只想苍生快活便好。”
地藏道:“莫非娘娘忘了当年?就因为娘娘仁慈,叫人毁了天地!”
白素贞道:“我并不以天地之主自居,纵使天地毁了,重新来过也好,苍生活一日,便快活一日,好过终日无欲无求,弄得天地之间没有一丝生气。毁灭带来新生,有悲伤才有欢喜,若是将令人悲伤的念头都除了,哪里还有欢喜可言?”
观音道:“娘娘毕竟是万物之母,怎能如此视苍生如草芥耳!”
白素贞浑身的灵光忽然隐去,缓缓地落在地上,走到小青身边,抬起头,缓缓跪下:
“诸位菩萨上仙,女娲早已死在当年,如今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峨眉山中修炼的小小蛇妖,七情六欲难消,法力低微,难堪大任,只想与心爱之人去过逍遥日子,恳请诸位放过白素贞。”
说罢俯□去,深深一拜。
小青惊诧非常,竟忘了随白素贞拜下去,耳畔响得尽是素贞的话:只想与心爱之人去过逍遥日子……
众仙见状忙道不可,但见白素贞不肯起身,也都没了办法,纷纷落在地上。
“娘娘……你这又是何苦,为何自甘堕落……”观音叹道。
吕洞宾道:“娘娘,你不过是作茧自缚,其实心中也在怜悯苍生,就是为情蒙了双目,为何不愿跳出来呢?”
白素贞道:“世间之情,原本不是我女娲所创造,而是自发衍生,最是圣洁之物,何来自甘堕落,作茧自缚!”
说罢,她将小青拥入怀中,深深地吻了上去。
小青愣愣地望着白素贞动情的双眸,直到她含混地唤出一声。
“青儿……我的青儿……”
她终于抵受不过,也不管旁边围着一大堆亲戚朋友,闭眼搂上白素贞肩膀,回吻过去。既然白素贞当场示爱,她还有什么害怕和怀疑呢?这为人世所禁忌的情感,如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且还有仙佛相证——她已经别无所求。
管她是女娲还是白素贞,管她是人是妖是神是鬼,她就是自己的姐姐,就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见状碧莲和媚娘手拉着手,一脸欣慰,宝山有些诧异,但随即便释然一笑,许姣容和李公甫皱着眉头面面相觑,不由自主担心地望向许仕林,而许仕林面无表情,不知道心中在盘算什么。
仙佛们只得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各自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若是白素贞,我也自甘堕落,诶呀果然小青是尤物
☆、八十九、杀父之仇化烟云
菩萨刚刚消失,许仕林起身便走,宝山慌忙追上去拉住他。许仕林猛然甩了甩袖子,将宝山甩在一边,竟是边走边哭了起来。
他再怎么隐忍,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心中伤心事再也按捺不住,逃一般地向家中飞奔而去。
许姣容和李公甫心中焦急,奈何年纪稍大,实在是追不上她,便向白素贞投去了一抹求助的目光。
于是当黄昏时分许仕林跑回家,便赫然发现一屋子人早早在那里等他,他愤愤叹了口气,拱手道:
“娘,姑姑、姑爹,仕林今日累得很,要先回房歇息了。”
许姣容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弟妹刚刚出塔,你也不说好好相聚一番,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许仕林低头不语,白素贞忙道:
“李夫人……恩……姐姐,仕林大概是真的累了,你便先让他休息一下吧。”
许姣容没办法,只好不去理会许仕林。碧莲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哥哥,登时便知道他心里定是有苦不堪言的事,若不讲出来,恐怕又要得什么怪病。向媚娘使了个眼色,便扯着许仕林回了房间,顾不得众目睽睽,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
仕林道:“做什么?”
碧莲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放在心中憋闷,会闷坏的。”
仕林冷笑:“我知道的,你们一早都知道了,是不是?”
碧莲疑惑道:“什么事?”
仕林没有说话,转身走向衣柜,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襁褓来,碧莲大惑不解,却见他左翻右翻,在襁褓中抽出一封信来,啪地拍在了桌上。
“你自行看吧。”仕林冷冷道。
碧莲打开信,仔细读过一遍,心中骇然。这信便是当日小青亲笔写给李公甫夫妇的托孤书信,许姣容这几日寻寻觅觅好久,也想不起究竟是放在哪儿了,还曾经向她问起。没想到这书信却一直在许仕林手上。
这信上所言,和媚娘所讲并没有些微出入,看来小青杀许仙的事,定然是假不了。碧莲忽然想起许仕林这几日看小青的时候,神色都有些异常,定是为此事耿耿于怀,却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知道的。
于是便问:“哥……你什么时候看见这封信的?”
许仕林道:“我大病初愈那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那是便已知晓。”
碧莲心中一凛,这怕是已经快到半年了。
“你怎么不去问娘?”
仕林道:“姑姑和我这样说,定然也是怕我多心,我也省她操劳,只装作不知此事。我以为你们都不明真相,不过现在看来,你和媚娘,怕是早就知道了吧?还有,媚娘为何与我娘亲长得那般相似?纵使都是异类,我娘和……青姨也没有那般相近。”
碧莲抿抿嘴,思索片刻,想着反正现下一切云开雾散,说便说了罢。便将媚娘身世尽数讲起,又怕信上说的不明不白,将过去往事讲述一遍,说话间自是站在小青立场,尽力为她洗清。
仕林听罢,淡淡道:“你不必为青姨百般开脱,她杀了我爹,无论如何在我心里都是一道伤痕。但是她又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自是知道她救我只为娘亲,不过救命之恩毕竟是有的……就像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亦不能坦然接受她杀了我爹一样。”
碧莲道:“那……这样说,你难道真要报仇?你打得过她?”
仕林道:“碧莲,青姨的性子,我们两个都了解的很,青姨言必信、行必果。我若要报仇,根本不需向她动手,只需向她开口,她必定引颈受戮。但……要我如何开得了口?娘为了青姨可以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我一旦开口,便是对不起娘,不开口,便是对不起爹。你说说,我该怎样是好?”
碧莲沉默,这种左右为难的处境,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受,她自然理解许仕林的心情。
“为什么非要将账算得这般清楚呢?”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自门口传来,碧莲和仕林转眼去看,赫然看见媚娘倚门而立。
媚娘笑道:“你们两个不过十六七岁,许多事想不通也是人之常情。依我看来,不如出去,将话当众说清,好过你们在屋里胡思乱想。”
仕林摇摇头道:“本来殿试之前,我将心思埋在书卷中,不去思索这些事,心里要好过得多,可如今已是状元之身,娘也已经出塔……即便我不愿,也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如今我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我娘和青姨,真的是……”
媚娘道:“刚才他们在外面谈话,说到小青半年多前曾经来见过你姑姑,当时她刺了自己四剑,李夫人便放下了这段仇怨。你想想,当时李夫人与小青,只有仇,没有恩,都愿意放下。有这样的姐姐,想必你父亲许汉文生前,也是个心地淳朴之人,未必就愿意让你帮他了却这段仇恨。你还是去问问你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仕林犹豫一番,见二人眼中一片真挚目光,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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