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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的人心已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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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也好,命盘也罢,轮转下去,总有他们操盘的一天。
看她在床上不安的摇头,手被丝带绑在床沿,嘴里含混不清的嘶哑,他拿棉签轻轻沾了些水润着她的唇。
宝贝了那么多年,其实是藏了那么久,直到今天连封青都不知道。他不清楚为什么没有告诉封青,似乎那些年和她隐秘的纠缠上了瘾,不想被任何人干扰。
朋友说过,女人是下酒的花生米,解闷坐伴用的。但她不是,他们最亲密那段之前他已经知道她不是。他就想守着她,不让别人觊觎她半分。他自私却对了,四年来忽远忽近还在他身边。马上就离婚,不管怎样,马上就离。一分一秒也忍不下去。
在床边又站了一会儿,不得不离开才出去。走前在她耳边轻轻絮语,不管听不听的见得告诉她,爱她。
做一切,都是为了爱她。
……
醒来的时候瑶瑶他们走了,反而是妈妈和旭姨在病房里,她睁开眼还没从摔坠的阴影里缓过来,看到两个长辈又紧张起来。
妈妈走过来,面上也有些担心,“怎么弄的,搬个家还摔了下来。”
旭姨脸色不好,去结她手腕上的丝带,知道她还不能说话,“饿吗嫣嫣?”
很少这么暴露在人前的委屈,看着两张经过岁月的脸,相同的神情问出的却是不同的话。她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求救一样望着旭姨,像是告诉她别问吧,求你们别问。
她心里就那么一个秘密,一定要守住。
旭姨拉了妈妈在床边坐,两人一人一手的抚着她手臂上的瘀痕,从桌上取来药膏一点点晕开。虽然还是疼得那么厉害,却不怕了,感激的看看妈妈,又看看姨。如果能这样她就知足了,没人深究他们的事情,当成过去一般遗忘。
但是妈妈取药时,旭姨再掩不住伤心,坐在她床畔潸然泪下。封蓝,封嫣,她都疼,只是城寺,只有一个。
“嫣嫣,怎么办啊?”看着姨哭红的眼睛,一脸疲惫倦怠,“他要和你姐姐离婚了,为什么啊?”
心里本就装太多事,她听了反而更乱,只是摇头咿呀不知怎么回答。再之后,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她也在自问,为什么,怎么办。
第二天出院是哥哥来接的,把她直接接到自己医院看着她养了几天病。副总送的花一天一束插在床头,果篮和补品一趟趟快递,她觉得那不像公司的行事,却又说不出来是谁。
因为一直没见他,大家也不问她那天的事,她好的反而快起来。
那天想来只有一心冷透,两种可能,她再单纯的心性也总想到坏的那种,梦里重现会惊得一身汗。还有就是旭姨那双带泪的眼睛,她看不得她那么伤心。
为了他吗,仅仅?听到他们要离婚的事她不是不碎心,当初结了,如今离不离都不该与她相关。她与那段婚姻无关,再当不当姐夫,以后最多只能是这样了。
出院以后她被送到外婆家疗养,那天的事情被沉默解释成意外,父母叮嘱她小心,哥哥抽空去外婆家陪她,讲嫂嫂的事给她听。
不讲话的这个月,她心里惊涛骇浪,表面努力掩饰风平浪静,但李家正好相反,圣寺回家说了之后,城寺也不再隐忍什么,晾出了要离婚的底牌。
父母没有太多干涉但并不支持。当初结的草率,现在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离。为了缓解问题,找到封蓝妈妈坐下来谈了几次,三个老人还幻想着有挽回的余地。
几天后,他从副总那儿拿到出差任务一时惊愕,毕竟正在联系律师准备离婚协议的细则,他急得厉害恨不得下一刻就离,学长笑着劝他稍安毋躁,一语点破其中道理。
出差时间一再推迟,直到她能回公司上班,在会议室外看了她一眼他才坐车去机场。心里想着早去早会,回来了婚就离了,再把事情挑开,大不了鱼死网破,悔了四年,没有此时如此恨过,盼时间快点过去。
走后让助理每周给她送花,让瑶瑶给她买解闷的书,让张迪盯着她的安危,让弟弟注意家里的变化,让封青好好照顾旭姨。
他想了很多,希望周全了,只是这一飞就走了两个月,刚好错过她身边真正轮转的一番巨变。
……
剑拔弩张的对峙过后,旭姨和封蓝都变了。旭姨常常哭,问他问不出的,问封蓝依然没答案。离婚的事再缓他的律师也上过门了。她苦思不得其解,这三个孩子为什么。那日他决绝决定之后再没见面。
楼道里问他的话,他为什么没说?再问封蓝,她也回避了。
从家里搬出去,封蓝住到朋友家,那天的事情绝口不谈只是每每提到离婚都以泪洗面。婆家去过,见到公婆小叔以礼相待,他们虽对她不满但也没埋怨太多。
房子不搬了,那些书成摞的放回到书房里,是她亲手弄的。律师来过之后她就跑来弄,楼道的血迹擦了,墙上留下几个不明的血斑。
封嫣伤在了父兄心坎,外婆和妈妈也会挂心,但是她在回避,大家看出来了,不知道她躲什么藏什么。伤好上班以后,时常和同事吃饭和朋友看演出。之后又突然提出来要搬出去。别的准了这个万万不准!一个女孩子没婚没嫁的,在这样的家庭当然要本分在家里住着。
除了旭姨那她藏的很好,惊恐也慢慢平息想尽一切办法。如果封蓝觉得她有什么企图,远远躲开,姨家不去电话不接,不再作亲人。
这是她能想到远离他的方法之一,走不通,她就只剩了最后一条。为了护住四年前的事,她必须这样也只能这样。
城寺回北京前,给她买了礼物,下飞机回办公室联系律师询问离婚进度,再打电话给封青和父母抱平安。
“总监,您的信。”助理送进来又出去。
疲倦在椅上舒展,听封青说了几句家里和唯一的事,一手去拿最上面一封。
“封嫣……伤好了吗?”
“还好,”沉默了片刻,“前一阵提着想搬出去单住,我爸妈没同意。她不知怎么了,现在早出晚归的。对了,还有件也和这有关。”
“什么?”
“你绝猜不到——谁回来了!”
他没听清,看着手上的名片,翻过来留着一行字:
李城寺,你护不了她一辈子!
……
第八十二章芒刺
再见面,是在集团例会上。已经回来几天了,有关程东的事,他想了很久,只是什么也没做。
“程东年初回来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现在和嫣嫣走得很近。”当初封青这么说的,表露了些微担忧,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心里极不是滋味。一方面不知道她到底做什么打算,一方面想到了当初的程东。
封蓝那边突然安静下去,没有任何回应。他本想一切都有个了断的时候到了,她再疼再伤好歹他在,可程东却不期然出现了。拿到离婚的协议文本,认真推敲之后让律师送了过去,本该有的喜悦完全消退了。
把出差这些日子的事情弄清晰,才得了个喘息机会。交代过秘书独自开车回了趟大院,沿路的风景太过熟悉,似乎重放他们成长的轨迹。车里还放着给她的礼物,听的也是她喜欢的音乐。有关她的很多细节,思绪一沾到就无法释怀。
回到自己住过的那套公寓,他们在那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再回到那里心里也会混乱。搬家过后书乱乱的堆着并没有放回原处,坐在一捆书上,手里的画册封皮还溅着她的血,心里那道伤口疼得厉害。
一直没有见她,就担心得紧。她当时疼一分,他这些日子就数倍的累积在心上。
坐在策划部的位置,偶尔抬头能看见她坐在副总身后略显瘦弱的身子。低头再看案头的资料,听总裁讲话,想的却是她受伤和离婚的事。不想表现的过于急躁,努力让自己专注些。
有人推门进来,走到副总身边说了什么,总裁继续讲话,他注意到她悄然起身随着来人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到位子上再没抬头。
例会第一天是上层和各部门负责人讲话,他被安排在第三天,准备很充分,因为惦记别的事,很多讲话都只是草草听了。她回来了,他才又在文件上写写划划。
中间休会的时候,和其他部门经理在一起喝咖啡说话,穿过交错的身影能看见她坐在角落里,还是刚刚开会时的姿势,手里拿着笔,膝上放着速记本子,垂着的脸庞上并无表情,好像整个人都定在那里。
他不便过去,只是让阿姨给她送了杯水,可她接过去却并没喝。
下午轮到郭涛的陈词,他不得不认真听,彼此注视的目光似乎在较劲,他知道身边的冯震也是暗潮涌动,目前所有运筹都在掌控中,他并不担心工作上出什么差池。把郭涛讲话附上的材料推到冯震一边,靠回到椅子里,一字一句听,余光频繁注意她的方向。
不知道她怎么了,比起以往反常。他们在公司甚少交集,她总是躲着和他有关的一切,刚刚却瞥到她抬起头,直直的向着他的方向发呆。
嘴角轻抿的无助,让人很难不分心。
突来的掌声让人一震,手里的本子掉到了地上。她弯腰捡了两次才拿起来,郭涛已经讲完了,她似乎什么也没记录下来。拿着笔,看着他坐的方向,不觉又回到昏昏沉沉的怔忡里,并没躲开他投去的目光。
签字笔尖在手心里扎出深深的一道痕,其实很疼,却感觉不出来。散会的时候有点混乱,会议室里大家快散尽了才发现她还坐在那里。
“你……”面目佯装严肃,走过去本想问她怎么了,刚要开口她已经狼狈起身,顾不得礼貌仓促的顺着人流出了会议室。
站在走廊里,看着她抱着本子走远,郭涛从身边走过,刻意的停了停。并不示弱,他回到会议室,找到副总谈工作,第一句就是郭涛的计划行不通。
和副总一起回办公室的时候,才知道她会后请假提前离开了,路过桌前,看上面放着她的速记本,不觉拿起打开到最新的一页。
重重的笔墨,一次次重复着她的名字,封嫣。把本子放回去,他心里也有隐隐的不安。
第二天会议如常,只是她没有随着副总一起进来,各部门经理、副理落座之后她才匆匆推门进来,快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拿笔的手有些发抖。
他注意到她眼下一片憔悴的痕迹,人也颓唐的厉害。因为身份和场合,他不能过去抽走她的笔,让她回去休息,但是一整天里视线离不开她。好多次和副总的目光不期而遇,看到的是不置可否的摇头,他却无法收敛。
那一天,有谁讲过什么,公司有什么未来的决议,他都没放在心上。只希望早点散会找个机会和她谈谈。但会后被总裁和几个部门经理围着谈出国这段的事,他再抽出时间的时候,她又不在了。
副总也不在,他问过秘书,说是副总带着她出去办事了。晚上打给学长,只说是事前安排好的,她并无异常,只是累了。
但他隐约感觉不对,手头该准备的讲话提纲放着不管,想着这两天她的样子。没有以往的失魂落魄或惊惶恐惧,但是沉默的她更令人担忧。
打给封青,敷衍的问候背后希望听一两句有关她的事情,封青只说程东最近频繁约她出去,虽然都是按时回家,但家里已经有了担忧。之后因为唯一打过来的长途,他们都没再多说。
放了电话,从抽屉里又翻出程东留的那张名片,他记不得他的职务称谓,只记得那行字,她这两天的失常是因为程东吗?她仓促起身躲闪的意图太过明显,又在瞒什么?
心烦意乱的时候,除了抽烟就是喝酒,看着明天要讲话的文件,一推全扫到了地上,走到窗前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城市的夜已经被无数灯火点亮,他却心意阑珊,突然什么前路都看不到。
程东问过的问题,如今是一个挑衅的宣战书,是在和他抢吗?熄了手里的烟蒂,抓起车钥匙往外走,发动了车子才觉得没有目的地。
坐在车里又点了一支,烟雾里想着她坐在身侧的样子。每每哭泣哀怨的任他施为,她的泪,不知流了多少,却从不知道两个人的感情。
你护不了她一辈子!
像是当初的程东又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带着血迹,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他不是他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所以这次也不可能取胜。
发动车子,向着大院的方向一路开,在她家楼下停好车,正在一处黑暗里,他熄了车灯等着。
她总要回来的,不管发生什么,这里总是她的家。
想着她的人,一刻不敢放松,眼睛却阖上了。在车里就这么坐着睡了一夜,醒时天还没有大亮。
赶回家里梳洗换了身衣服,讲话被安排在最开始,他再怠慢也得准时到。不知她昨晚有没有准时回家,担心了一路希望能在公司看到,但是他讲完了话,甚至议程过半,她也始终未出现。
午饭没吃,一直借故在副总那里消磨时间。学长人也爽快,“她上午请假了,一会儿回来。”
“怎么了?”不用刻意的伪装,他去找手机想打给封青。
“应该没什么大事,但是前天和今天都请假了,她……是因为上次受伤吗?”学长是认真的,“当了副总秘书,她三番两次的生病请假,不是大家有微词,我作上司的也想弄明白。城寺,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到底准备怎么办?”
一句话远远无法回答,他只想确定她是否安好,“以后一定会说,但是现在说也说不清,别让她工作压力太大就好,谢谢了学长。”
副总摇摇头,并没有追问,“她来了我打你。”说完把一份她没做好的会议纪要推过来,“她没做好的,你想办法做,至少工作是要完成的!”
他没支声拿了文件出门,回去把会议纪要交给冯震处理,自己则在办公室盯着电话,等她的消息。
午休过了,会议入如常开始,他接了电话才安心去会议室,可坐到位子上却一直没看见她进来,副总的位子也一直空着。
第一个报告推迟了十五分钟,副总始终没有来,就按照议程继续了下去。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对面的郭涛再不友善也算不得什么,只为她没来担心。
人事部的钱伟林刚刚要讲刊物提升的情况,会议室的门就开了,副总闪了半个身子进来,看到总裁微微点头示意。
“散会了我再找您,有点急事要处理。”眼睛扫过自己的位子,看着所有人注视的目光,却只定在一个人身上。
“城寺,出来帮下忙。”
第八十三章累伤
会议室的门阖上,副总轻松的表情拉下来,另一手递过来一个信封。
“看看吧,中午寄到的。”
打开才发现是自己的离婚协议复印件,最后一页竟然签过了字。一时间百感交集,四年错误的婚姻结束了,可封蓝如此做法实在和他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会寄给你,正本呢?”觉得有什么不对,“叫我出来到底什么事?”
“她在36层,你快过去吧。”
什么都没问,冲到电梯间反复按了几次键,电梯来的很慢,副总也跟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别太急,她不是太好。”
电梯依然没来,他不再等往楼梯间的方向走,总觉得副总的话里有话。走的这段日子应该一切太平,张迪、瑶瑶、封青嘴里都没听到什么突发事件,只是程东回来了。
楼梯间能听到自己凌乱的脚步,却不如心跳急切,走廊尽头的房间微敞着门,似乎在等他,奔了两步过去,推门进去正撞见张迪站在屋中央,手里还拿着条毛巾。
“她……”没问出口,张迪已经让开身子。
封嫣就躺在沙发上,阖着眼,似乎睡了,身上盖了件外套。
“可能是太累了,刚刚在副总办公室……”张迪回身看了一眼封嫣,门口的城寺还定在那,“她最近几天不太对,什么也不说,你们……”有些问不下去,索性走过去把冰敷的毛巾交到他手里。
“她刚才来了就向副总提辞职的事,本想找你的,没来及就这样了,应该是太累了,那是她的辞呈。”张迪指了桌上的信封,出去时带上了门。副总嘱咐过不要多话,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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