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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小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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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离开,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侧目瞥向某一处不甚显眼的角落,淡淡说道:“出来。”
不一会儿,却见一袭明黄出现在眼前。
顾翩然眼中划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微微颔首:“皇兄。”
顾迎风显而易见的垂下了嘴角:“翩然,你以前都喊我哥的。”
顾翩然垂眸不语:自从被骗着喝下了化功散之后,她再也不会叫他哥了。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还是有什么苦衷,利用自己的信任这点总是事实,却也是自己最不能接受的。还肯称他一声皇兄,已是看在往日的情谊上了。
顾迎风很了解自己的妹妹,也知道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并不纠缠,只是潇洒地笑笑,像极了宽厚包容的兄长:“你的手受伤了,快让我看看!”说着就要上前拉起她,却被一个冷冽的眼神定住了动作。
“无妨。”顾翩然将受伤的手负在身后,似乎正在不停流血的另有其人。
“刚才她们的话,你可都听见了?”她沉声说道,像是不可置信的询问,又像是强自抑制汹涌的怒气。
“嗯。没想到她们如此大胆,竟然背着朕作出这种事!看来柳妃的死与她们脱不了干系!朕一定要狠狠惩戒一番!”顾迎风面上仍是带笑,口中说得严肃,神色却不甚在意。
惩戒?难道不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么?谋害皇妃,可是致死的大罪……而且,她们害的,是柳儿!
掩去眸中的怒火,顾翩然面上是一片风轻云淡:“皇兄,似乎一点都不生气?”也一点都不震惊,就好像早知如此……
“哪里?朕很生气!但是作为一个帝王,必须喜怒不形于色,这点,你应该很清楚。”顾迎风有一瞬间的愣神,恰好被她捕捉到了,“更何况,还有血祭。最合适的人选,朕已经找到了……”
顾翩然罕见的浮起一个冷笑:“但愿如此。”
转身之际,似乎想起了什么,她驻足,却并未转过来:“皇兄,我和柳儿的事,你知道的吧?”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
“不错。”沉默了片刻,顾迎风才回道。
“呵。”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顾翩然毫不留恋地扔下大丰的国君,她的亲哥哥在原地,挺直了背脊,从容不迫地向外走去。
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似蕴含了最深沉的浓墨,暗得要将人生生沉溺其中,永不见天日。
而在她身后一直默默凝视着的顾迎风,则是扯开了一道苦涩的弧度,挣扎而又绝望。
☆、34遇袭
兖州城的郊外,驶过一辆青布罩顶,毫不起眼的马车。车厢是最简单的四方制式,布是一水儿的青色,没有一点花纹。驾车的是个壮实的成年男子,相貌平凡,动作熟练,没有一丝惹人注意的地方。
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罩车的布匹乃是质地上乘的千丝锦,合上百个织工三年之力,方成一匹。放在寻常人家,连做件亵、衣都嫌浪费。车厢则是由最为坚固的紫楠木打造,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安全系数堪比现代的防弹车。再看那拉车的两匹骏马,毛色皆是纯粹的棕红,油光锃亮,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可日行千里的好马,且那四足上均匀分布的白毛,让人不由想起万中无一的“四蹄踏雪”。
单这一辆马车,价值不下万金,奢侈程度纵是一般的王公贵族也是拍马难及,然而车主却财不外露,只走低调华丽路线,这其中缘由引人深思。
车内,共有四人。
南首,是一名抱剑而坐,面色冷峻的侠客。
西首,是一名纸扇轻摇,浅笑阅卷的书生。
东首,是一名执棋不语,拧眉沉思的公子。
北首居中,则是一个像猫儿一样蜷缩着,已然熟睡的少女。
这一行人,正是骆怀溪和她的三位好姐姐。
收到顾翩然的指令,顾倾城决定带着骆怀溪回紫坤山静养,顺便开导她的心结。苏妍和蓝翎自是不离左右。未免徒生波折,特意挑了一辆平凡无奇的马车,只是对于养尊处优的三位大小姐来说,明着可以简约,内衬却绝不可以敷衍,因此,便诞生了这么一辆集朴实与华丽于一身,不伦不类的马车。
当然,对于“视金钱如无物”、“从不识其价几何”的骆怀溪来说,舒适才是王道。所以,在马车有节奏地颠簸中,她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马车行了许久,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酣眠的少女,眸色柔和,情意绵绵;在转向对方时,又化为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甚至能够听见空气中“呲啦啦——”的摩擦声。
突然,三人目光皆是一凝,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略一点头,顾倾城揽住了骆怀溪的腰,将她护在身前;蓝翎一手握紧了精钢的折扇,一手暗中扣紧了一排银针;苏妍则是提着宝剑,下了马车查看。三人各自动作,分工配合,默契十足。若是骆怀溪醒着,一定会嗔目结舌,赞叹一番:姐姐们真是团结友爱,甚好,甚好!
苏妍将手中的宝剑横置胸前,冷着脸打量四周。灌木树丛,郁郁葱葱,似有人影幢幢在其间晃动。
此间地势,最易被伏击,若被合围,的确难以逃脱。
却不知她与顾倾城在四周维护警戒的暗卫为何没有传来只言片语?莫不是已被全歼?这么想来,敌人势力果然强大,只是不知是为了什么由头要对她们不利。
“嗖——”一阵破空声响,一枝羽箭向她极速射、来。她随手一挡,便击落了速度奇快的箭只,哪知箭尾飘散出一股白色烟雾,带有怪异的香味。
苏妍眸光一闪,迅速闭气后撤,退至马车边。
正想催促车夫立刻驾车离开,却不料四面八方蹿出一大批黑衣蒙面的刺客,手执利刃,目露凶光,将她们一行连人带车死死围住。
听得外面的动静,顾倾城与蓝翎也跳下车来,各自握着武器,严阵以待。
“你们是什么人?”顾倾城理了理衣襟,慢条斯理地问道,仿佛她们并没有被围困,而是被请去作客一般。
“秉殿下,我家主人请诸位过府一叙,还请配合,属下感激不尽。”看似是首领的一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出口的话却让顾倾城眉心狠狠一跳,另两人也不由得侧目。
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顾倾城却不愿多说,指尖缠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状似无意地说到:“本宫若是不愿呢?”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也不必隐瞒,索性自称起“本宫”来,心中却盘算起一会该怎么跟那两人解释。
“这……就莫怪属下僭越了!”黑衣人的声音瞬间凶狠起来,话音才落,猛一挥手,周围的手下立刻蓄势待发。
三人心知讲理谈判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倒不如先发制人,也许还会有一线转机。
苏妍手中的宝剑“蹭——”的出鞘,发出一声龙吟,剑尖寒光湛湛,直直向那首领刺去。
顾倾城手中的红绸无风自鼓,气浪掀起,震得一圈黑衣人踉踉跄跄,似是对她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出手,只得狼狈后退。
蓝翎右手执着一把精钢为骨,天蚕为面的折扇,与一干黑衣人拆招,左手则时不时打出一排银针,根根入肉,都是冲着周身大穴而去,一旦被击中,瞬间便丧失了行动力。
三人与黑衣人杀成一团。
那车夫见势不妙,早就抱着脑袋向一旁逃窜。
而马车中某个熟睡的少女,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正面临着的危境,仍是兀自睡得香甜,真真令人哭笑不得。
好汉架不住人多,三人武功虽高,奈何黑衣人数量之巨,打退一批,又立刻有新的一批迎上来,似乎源源不断。
三人渐渐显出了疲态。
苏妍一剑逼退了那黑衣首领,面罩寒霜,厉声喝道:“甲一,为什么是你!”若是眸光可以置人于死地,恐怕那黑衣人身上早就被苏妍灼灼的目光烧开了无数血洞。
听到苏妍认出自己的身份,黑衣首领先是一僵,有些惭愧地垂下头来,又像想到了什么,眼神恢复坚定,握剑的手不由一紧。
“属下也是听命行事……”说到这儿,他便住了口。
苏妍笑了,笑得冰冷无情,甚至带着点嗜血的味道:“你的意思,这是父亲的命令?”
唤作甲一的男子不敢与之对视,默认了她的话。
苏妍心中五味杂陈:枫叶山庄有甲乙丙丁戊五组暗卫,均是按照实力排序,这甲一是父亲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也是她最信任的手下,曾经。
如今,却发现自己的手下成了与自己作对的敌人,而且还是受了自己父亲的指使,这让她如何不愤怒?如何不痛心?
想到马车里熟睡的少女,苏妍心中有了计较。
“呵,没想到我的敌人竟然是父亲大人……”甲一听得她语气似有软化,心中一喜,正以为有的商量,却见她长剑一震,直指自己眉心:“既如此,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纵是昔日属下,我也不会有半分手软!受死吧!”清啸一声,提剑便刺。
那甲一也不愧是枫叶山庄暗卫之首,面对她突然发难依旧保持镇定,险险避过了这夺命一剑,转身之际也刺出一剑,两人你来我往,拆起招来,却是浮光掠影,招招狠辣。
众黑衣人见势不妙,互看一眼,默默交换了神色,只见其中一人从怀中摸出几包药粉,交给周围的同伴,纷纷朝着正在激斗中的三人撒去。
虽然早有警觉,却还是不慎沾染了些许,顾倾城和蓝翎登时觉得筋脉中的力量在不断流失,每一次出招,都颇为吃力。
苏妍却是比两人更甚,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渗出、滴落,险象环生,叫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正当三人陷入窘境之际,又是“嗖嗖——”地破空声传来,只不过目标却是三人身边的黑衣人。
“啊!”“啊!”“呃!”每一箭都瞄准了心口的位置,百发百中,箭箭致命。
接二连三有黑衣人中箭毙命,其余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忙四下逃窜。黑衣首领见大势已去,也不再纠缠,一扭身退出了战局,临走前却是对着苏妍悄悄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保重。”
见他眼中满是真诚,苏妍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待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苏妍重重吐了一口气,仗剑于地,支撑着自己以免倒下。另两人也不好过,各自靠着马车一隅细细喘气。
“风舞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一个不卑不亢的女声传来。
三人望向声处,一个身着墨色紧身衣的女子带领着一大批身着身着圣水宫高阶弟子服饰的少女向她们走来。那些劲装少女个个背负着白色羽箭,正是刚才助她们解围之人。
“风舞?怎么是你?”顾倾城蹙起了好看的眉头,不解地望着她。那因为得到救援而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对劲……
风舞隶属暗卫组,根本没有权限调动这么多高阶弟子,这是疑点一。圣水宫的弟子大部分应该在紫坤山驻守,剩下的则是潜伏在皇城听候姑姑差遣,没有命令,怎能擅离职守?何况,自己并没有收到信号,这是疑点二。
最重要的是,风舞刚才称呼自己为:殿下。圣水宫的人,只会称自己为少主。这是疑点三。
综上三点,不得不引起她的怀疑。
却听凤舞低沉的声音说道:“奉主上之命,安全带回骆小姐一行。”
顾倾城瞳孔骤缩:竟是冲着小鬼来的!
“主上?风舞,你究竟听命于谁?”顾倾城锁着眉头,眼中浮起一层怒气,任谁被多年的下属背叛,心里都不会好受——苏妍是,顾倾城亦然。
听姑姑说风舞曾是皇家暗卫小队的一员,虽然脱离组织跟着她离宫,难保心中不想着旧主,看来,幕后黑手就是御座上的那位……
心念至此,顾倾城脸色转冷,手中蓄力,准备与她拼个鱼死网破。
只听她一声轻笑:“殿下,别冲动,请看看马车。”低柔的嗓音是说不出的魅惑,带着少有的磁性,从前倒是未曾发现,这个王牌暗卫有着一副绝佳动人的声音。
顾倾城闻言,心下一惊,猛地回头望去,不知何时,苏妍和蓝翎已经被制,而透过车帘撩起的一角,赫然是沉睡的怀溪,在她边上,一名身着圣水宫服饰的少女举着一把剑正对着她白嫩的脖颈,只待风舞一声令下,便要刺、入!
顾倾城呼吸一滞,脸色陡地苍白。她攒紧了双拳,深深吸气又吐气,终是平复下了澎湃的心绪,选择了妥协。冷冷地看着面带微笑的风舞,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走吧!”
青色的马车掉了个头,继续稳稳行驶在路上,除了驾车人从成年男子换成了妙龄少女,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几十骑劲装少女不远不近地缀在马车后面,隐隐环成了一道保护圈,空气中有一种压抑的沉闷,一片寂静,只听得马蹄“嘚嘚——”的声响。
尘土扬起,渐行渐远,驰向未知的旅途。
太阳,终是要落山了。
夜晚,也即将来临。
☆、35相思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思,如此便可不相知。
……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仓央嘉措
“溪儿……”顾翩然冰雪似的眸子漾着水一般的温柔,菱唇微挑,缓缓向骆怀溪靠近着。一点,再一点,近了,更近了,在双唇即将贴上的一瞬间……
骆怀溪只觉浑身一震,顾翩然的脸突然之间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茫然地眨了眨眼,骆怀溪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是做梦啊……好遗憾,差一点就亲到了啊……
不过,今天的枕头好像特别有弹性唉?
骆怀溪下意识地蹭了蹭脸颊边的“枕头”,软软的,热热的,像极了人的触感。
咦?
她一惊,猛地抬起头,对上三道炯炯的视线,或怒火滔天,或无可奈何,还有一个,则是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与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饷,骆怀溪呆呆地转回头,正面仰躺着,又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眸子。
“骆小姐,可睡醒了?”低柔和婉的嗓音,却是从没有听过,这是什么情况?骆怀溪无辜地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可否从属下的腿上起来?”见骆怀溪不语,那女声又含笑问道。
“唉?哦,哦!对、对不起!唔……疼!”骆怀溪这才回过味来,忙跳起身来,却不曾想自己身处的环境,怎么能这么大动作?所以理所当然地,与车厢顶端来了一次实实在在的亲密接触。
泪眼汪汪地看着笑容更甚的陌生女子,骆怀溪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有些哆嗦地指着她:“你、你、你是谁啊?”回过头发现顾倾城、蓝翎、苏妍三人均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想到刚才自己的窘态,骆怀溪小脸一红,忙转过头去,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抽出一条绢帕擦拭着裤腿上被沾湿的痕迹,装作没有注意到骆怀溪尴尬的脸色,那一直被当作人、肉、靠垫的女子仍是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恭敬地答道:“属下风舞,圣水宫的暗卫,奉主上之命请骆小姐去做客。”
圣水宫?暗卫?莫不是她……不对,若真是圣水宫的人,何以师姐也会被缚住?
骆怀溪想了想,怀疑地盯着她的双眼:“那你干什么定住我师姐她们?你的主上到底是谁?”
风舞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骆怀溪嫩嫩的小脸:“骆小姐这么好奇,何不亲自去见?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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