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爱未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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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妈妈却不再说话了，却能感觉到妈妈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我。
妈妈很奇怪！
我想，是不是继父又不要妈妈了呢？所以妈妈才为了失去可以睡觉的地方才会和她说对不起呢？
“妈妈，没事的”我学大人的语气安慰起妈妈来，“继父那么坏，我们也不要他了……”
之后是长长的寂静，没有了任何声息，似乎妈妈却从未到过一样。
妈妈为什么不说话了呢？妈妈明明在她面前。
试着唤了妈妈几次，可妈妈就是不肯说话。
细小的胳膊急得连忙拽住眼前的妈妈，可拽着了，就是不肯说话。

第七章　来自尉子寰的想法

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就像是绝望失足掉进深渊般抓到了一根绳子，令我心里非常安心。
妈妈的手真温暖。
我满足的笑了起来，“妈妈，以后别再丢下小羽了好吗？”
其实妈妈一直都没有回话了，可我却依然继续说：“妈妈，求求您别再抛弃小羽了……求求您了……”
很久之后才传来了一声长长地“嗯”，可我的心雀跃不止，因为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因为妈妈答应陪我了。
天空之外，仍然下起丝丝细雨，缕缕纠缠，飘忽不定。
耳边突然传来了杂沓的脚步，眼前景色迅速抽离开，没有了天空，没有了房子，没有了院子，没有了风铃，……也没有妈妈……
似乎天地间之存在于我的心中，小小的心里纳入的是我的灵魂，唯一只剩下了自己……
累了……想要睡觉……
很困……真的很想睡觉。
手上清晰地触摸到妈妈的温度，心也安了，只是倦了，想要休息了。
滴滴滴……
滴滴滴……
冗长有序的仪器在冰冷的病房里静静地叫着，那张同样冰冷地病床上正沉沉睡着一位公主，正在等待着勇士的救赎。
至少尉子寰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有些不可理喻，可是当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觉得她是个公主，就像以前姚姨曾经说过的白雪公主那样。
闪着瓷白的肌肤深深托出了那双的如黑曜般的眼瞳，平静无波，却又似那点点蚂蚁攀爬般慢慢印入了他的心里，那好看的眉目中糅合了傲气与轻灵，虽无傲慢之情，却隐隐中潋滟媚生。
那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她被爸爸告之是他亲人的时候。
不知为何彷徨，就是讨厌叫她姐姐！讨厌她神闲气定地坐在他身上让他叫她姐姐……说什么永远的姐姐……
她就个公主，白雪公主傲慢吗？姚姨说凡是公主都会傲慢，他非常赞同！
虽然一时气愤伤到了她，也一时失去理智将她拖下了水池……原来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谁知道……
她竟然甘愿被淹都不肯向他求饶！……该死！真的很该死！
他真的很生气，后来当她被家里的佣人发现救出后，他竟然连游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害怕见到她昏迷的容颜，她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些，见过她笑，比含在口中的糖还要甜，比他吃过的东西都要甜，他很喜欢。
肚子饿得咕噜直叫，好心的护士姐姐虽然给了他一块面包，可却止不住饥饿。
爸爸那冰冷的目光刺得他非常愧疚，爸爸第一次吼他，是因为她。第一次打他，还是她的原因。
照理他应该更要讨厌她的不是吗？
可是就是讨厌不起了，就连原来那份讨厌似乎都凐灭成了烟云。
当她昏迷着，紧紧抓住他的手，
当她哭着喊妈妈，说他欺负她时……
……
心里那份愧疚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了。
说了对不起，也答应不丢下她自己，决定让她一辈子呆在他身边，那样就可以天天看到她，嗯，那种感觉一定很棒。
从小，爸爸就教导自己，男子汉要用于承担自己过错，并要当个一诺千金的君子，身为男子汉和君子，他似乎不能食言。
哎哟，他的屁股好痛噢！
尉子寰连凳子都不敢十分全部坐下去了，只好坐一丁点，时不时还要挪下屁屁。
门口突然声音响动打破了这一宁静，白色护士服一角在他眼角边晃动，他赶紧站起来，乖巧地对护士打招呼：“护士美女姐姐好！”
“呵呵，小帅哥好啊！”年轻护士被他滑稽的招呼逗笑了。
“饿不饿啊？小帅哥，你真心疼你姐，小帅哥以后肯定是个顾家的乖宝宝！”
尉子寰只是嗤嗤的笑起来，这位姐姐好玩。
“等着啊，姐姐去拿东西给你吃，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饭呢？哎，记得以后可要改掉这个坏毛病哦”
年轻的护士听到了子寰肚子的鼓叫声，觉得孩子还是要吃点东西，饿着也对胃不好，于是帮昏迷的子羽打上点滴后就多事的去拿东西给子寰吃。
“护士美女姐姐，我……姐姐，什么时候能醒呢？”
“这个……最迟明天吧，你姐只是短暂性昏迷而已，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
“哦……”尉子寰长应了一声。
待护士走后，子寰疲倦地趴在子羽手边，刚才的面包使饥饿稍微远离了他，也让他的胃不再一直叫嚣，疲倦便阵阵袭上大脑，眼皮不听了叫唤，繁重的往下拉，嗯……很困……很想睡……呢
虽然屁屁很痛，可是疲倦似乎占了上风，完全可以让他忽略掉不适，他侧着头，看着睡着的尉子羽，画面渐渐模糊，朦胧……
黑暗……

第八章　弟弟的道歉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我睁开了双眼后就被刺眼的阳光晃
得适应不过来，视线中白花花一片，白花的墙顶，白花的窗外。
脑子一时恢复不过，反映也慢了几分钟。
这里很陌生呐……
一股医院特有的药水味道伴着略带腐蚀的古怪味道钻入了鼻腔内，身躯似乎震了一下，清醒不少，回忆如潮水般接踵而来。我开始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了。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讨厌尉子寰！非常之讨厌！
全身骨头像是做过剧烈的运动，酥软无力，指尖上连一星点力气都聚集不上了。
有点渴……可是喊开的喉咙犹如被点了穴道一般，竟然发不出声来！
快来人，我渴啊！
不知是不是急的缘故，越是放喉大喊，越是叫不出。最后喉咙之中只能发出嘶哑的嘶叫声。
“你醒啦！”旁边居然会有人，竟然是我现在最讨厌的人！
完全不理会他的惊喜，用那双眼睛愤恨的瞪着他，也不想想我现在这样是谁造成，成了着模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竟敢把我拖下水！坏蛋一个！
杀人的目光似乎有些效果，尉子寰的目光缩了缩，不敢和我接上，当他再次抬头时，眼中净全部是哀求。
感觉到了他的愧疚，我的怒气更加火旺的烧起来！
很有志气的咬紧嘴唇，偏到另一边去，不去理会罪魁祸首。
他没辙了，呆呆站着，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如梦初醒般跑出了病房。
不消一会，尉子寰就领着个护士进来了，他焦急地对护士说道：“护士美女姐姐，我。姐她不知要什么……”
哼！谁会有你这种弟弟！听到尉子寰与护士讲的话后，更加生气了，现在发疯的想和那位魔鬼划道分界线。
“是不是想吃东西？还是渴了？”
“嗯……嗯……”
我做出想要喝水的动作，护士一眼明了，笑嘻嘻地叫旁边那位紧张的男孩安心。
“小帅哥，你姐姐渴了，我去拿水。”
护士拿水给我喝之后，尉子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生气吗？”
我冷冷瞪着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却知晓了答案……那就是……真的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他咽了口液沫，继续说道：“……那天……是我的错……对不起了好么？”
哼！会道歉了？还是冷冷盯着他，一言不发。
“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那样子对你了！”他似乎是倾倒所有勇气才能将这几个词努力讲完一般，往下就没有了呼吸声，房间内寂静一片。
我偏头想想，道“只要你以后乖乖做好弟弟的本分，听我的话，就可以原谅你！到时还可以替你和爸爸求情。”哼，他一直就讨厌我，今天一下那样子，肯定是爸爸发了很大的火，如果我做好姐姐的本分，又大度，那一定可以博到爸爸的欢心。
“嗯……你是我姐姐……”似乎有些不甘。
“那作为我的弟弟，以后要听话，不可以再欺负我了！”我对他的回答较为满意，他承认是我的弟弟，弟弟不是应该听姐姐话吗？他既然会听我的话，那就是说以后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他却不能欺负我咯！
心情突然大为好转，之前的痛苦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了，我笑米米地说道：“好弟弟，你一定要记得今天你说的话哦。”
“小羽要小寰记得什么话呢？”门外传来了动静，一双大手打开了门，穿着西装挺拔的身躯一边向我们走过去，一边好奇地问。
“爸爸……”尉子寰见到是爸爸，连忙把头一低，埋进了衣襟中，再也不敢抬起来了。
“爸爸！”我甜甜地唤道，原来那张怒脸立刻被我挤成了笑脸……
“小羽还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就告诉爸爸。”尉言俯下身亲昵地揉着我的脑袋，眼中净是浓浓的关怀。
我做乖宝宝模样笑着摇头说“没事了……爸爸，谢谢爸爸。”接着故作愧疚道：“其实昨天是我……不小心失足掉进游泳池的……不是弟弟的错……请爸爸不要责怪弟弟……”
这就是跟随着妈妈这些年来唯一学到的东西，懂事！只有懂事了，才能得到大人的好感，我什么都学不会，可就这个学得最精了。
“这样啊”尉言冷峻的脸并没有缓和，“小寰！”
严肃的目光紧紧逼迫着子寰，见他被吼得吓一大跳。
“知道姐姐不会游泳，却没有帮姐姐脱险，你知道自己的错吗！”
“知道……对不起……姐，姐。”
哎呀呀……心情大好呐。
暗爽，但为了摆出宽宏大量的样子，赶紧说道：“爸爸，其实弟弟没有错的，请不要再责骂弟弟了！”
“女儿真懂事！”尉言感慨道，随即，话锋一转，又朝子寰说道：“小寰以后要学姐姐点懂事……不要再让我生气了！”
可怜的弟弟只能乖乖地答应咯。

第九章　和好

医生帮我做了全身检查后，轻轻摸着我的头，微笑地说道：“小朋友，以后可别再贪玩咯，去游泳要有父母陪同才可以哦。”
这是我的错吗？
“呵呵，知道了医生。”脸上还是一号乖宝宝模样，心里却把尉子寰骂了N遍。
随后，医生叫住尉言谈了一些关于我的身体状况与注意事项后，就带着我们出了医院。
一路上，尉子寰很少说话，怔怔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尉言透过倒后镜时不时往后座瞄，他见尉子寰那萎靡不振的模样，就有些后悔……是不是昨天打的过激些，对小孩造成心理阴影。
“爸爸带你们去游乐场玩吧，下午再去上课也不迟！”
“好啊！”我答得非常之快，尉言的话一落地就立刻接上去。
“那子寰呢？”
我侧过去瞥了眼，怎么他就一直发着呆呢？就那么喜欢呆呆吗？
“弟弟，我们去游乐场玩，好不好？”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看着他像是被惊醒一样，迷惑的望着我。
“子寰去不去游乐场？你姐姐可是很想去，呵呵，不等我的话讲完就抢着答应了。”
尉言那表情好像尉子寰脸上有什么似的，仔仔细细瞧着他，唯恐漏掉他任何表情。
尉子寰听后，起初无表情，可过了几秒后仿佛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竟然兴高采烈起来，点头道：“好啊！”
于是尉言车盘一转，车子立刻往市内的游乐场驰去。
游乐场，游乐的地方嘛，说白了，不就是给小孩子可以开开心心玩，给大人可以浪漫的场地吗。
在宽阔的场地里，小孩子的抛开不块感是非常惊人的，只不过短短一小时之内，经过玩乐之间的沟通，我很快就和尉子寰建立了姐弟情谊，也不会像当初的那般陌生和拘束，尉言跟在我们后面，头上戴着和我们一样的米老鼠帽子，一只手拿着爆米花，另只手抓住几只气球，呵呵，看起来还蛮滑稽的。
我们到处乱跑，每到一处，就留下我们的欢声笑语，只有某位无奈的大人……愁眉苦脸地跟着我们，一会唯恐我们和他走丢，一会又要帮我们拿东西。
以前的家附近也有个游乐场，就经常和小隐偷偷从游乐场的边缘墙洞中钻进来，那个时候，我和小隐每人兜里就只有一块钱，只能买一个游戏币，所以啊，玩不了什么，只能去玩碰碰车，就算是只能玩一小会，可还是很开心，有时候还会偷偷溜进马戏团看小丑，看魔术。现在呢？
我抬头盯着高高矗立空中的摩天轮，对尉子寰说：“弟弟，去玩那个吧？”
尉子寰没什么意见，于是就跑到摩天轮厢中坐好，待机器缓缓上升，我兴奋地趴在窗边，看着下面走动的人像神奇的微观世界那般越变越小，渐渐远去。
尉子寰见我眼中有不能掩盖的振奋，新奇地问道：“你没坐过摩天轮吗？”
我还是望着外面，顺口接上：“是啊，以前和小隐来的时候，我们没钱玩，所以只去玩碰碰车，不过也很开心！”
他听我大部分东西都没玩过时，眼中的光芒一掠而过，后面听到小隐和碰碰车后，更是好奇道：“小隐是谁？”
“小隐是我弟弟……”突然发觉其实已经不算是弟弟了，眼光黯淡了下来，我还是把小隐当成如同亲生弟弟般。
“哦，你们可真是无聊，来这里就只玩碰碰车！没劲！”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又有什么，和小隐在一起，玩什么都很开心啊！”
“是噢？”
奇怪啦，我又没有和他打架，干嘛摆那副臭脸给我瞧呢！那表情，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上几倍！
之后，他就没有和我说过话，下来后，还是没有和我说过话……
的确有够郁闷的，不久前还是我不理他呢，怎么现在就倒过来了？
直到尉言叫走的时候……依然还不和我说话……
这小子……
脾气大得很……
“弟弟，要吃糖果吗？”回家的路上，讨好地递过一根棒棒糖……暗忖，绝对不能和他僵化，现在我还对这个家不了解，必须忍住，大丈夫能忍能屈嘛……
我成了空气……
不肯回话……
抓狂，我这是招到狗屎了？貌似自己都没有骂人，没有打人，更没有抢什么吧！
尉言像做贼般，从倒后镜有意无意向我们瞥去，我回了他一个郁闷的表情，然后继续举起手中的糖果……
“呵呵，弟弟，姐姐给糖果你吃！”
怎么表情更冷了，比雕像还冷！
“吃啦！吃了就笑下！”
我也生气了，直接剥下糖果包装，用力拗过他的头，趁他吃惊的时候，猛地把糖果塞到他嘴里。
“……”
终于不是清一色的冰雕表情，呵呵，我装成很酷的样子，学着电视上美少女战士月野兔的眨眼技巧，对他咧开了大大的笑容：“甜不甜啊？”
“哈哈哈哈……？”前面传来了尉言大笑的声音，“看来小寰挺听小羽话嘛，这下爸爸就不用担心什么咯！”
他的话让我更为得意，嘿嘿，也让尉子寰的脸黑上三分。

第十章　好汉大战

在我和尉言的机关枪般密集的搞笑轰炸之下，尉子寰那小样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从当初的寒冰难破到了阴转晴天。
他眯起细细的眼眸一瞬不动地看着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突然瞄到他撇嘴一笑，我的头皮开始有点麻了……
那是笑吗？怎么看都像是脾气大的人发火的模样，我硬着头皮，眨了眨闪亮的眼睛，做天真样问道：“弟弟，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呢？怎么那样瞪我？”
其实我是想说，尉子寰，你敢瞪我，胆子好大呢！
不过，没胆说出去……他现在这幅模样比之前的怒气写在脸上和我打架时候恐怖多了。
“尉子羽……”他轻轻呢喃道，声音之中好像是胀满的火山，上面烟火滚滚里面热溶难忍。
还瞪，我惶恐！
尉子寰那小子想干嘛？手中怎么抓那么多软糖，还有干嘛向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