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爱未禁-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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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委托

……
祗卫找到我时，我已经把手中那本双周刊扔到了。
尉子寰已在车内等我，见我钻入车中，问道：“刚才去哪里？”。我仔细瞧他的脸，没见到一丝异样端徉才别过脸，“在楼下乘凉。”
沉默的气流蔓延在车内，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庞转看车窗外。
我打破沉默，“……你有没有帮萧途？”
他点头，“嗯，雷擎去情报处让他们着手调查了。”
哎。
轻轻叹气，转尔倾身揽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到上面。我闭上眼，贪婪汲取他身上散发的独特淡香，鼻头酸得难受。
“萧途真混蛋，找到了小烟，别让他知道。先闷他一阵子，让他急死！不然他不会珍惜的。”
“呵，我也有此想法。”他转过头专注锁看我，暗夜星空般深邃的眼环流着温柔。
“不懂的珍惜身边之人的确挺可恶的。”
“嗯。”我用力点头，抬头对上他的眼，不再回避。
……
……
车子环绕大半城市，终于行驶到一处幽静区域，经过郁郁葱葱的枫树林，远方是绿荫繁茂云雾缭绕的山峦，依山傍水，环境真的很美。
下车后送尉子寰入房，医生替他换药，由于打了镇定剂，他很快就安睡了。
萧途与我一同走出房外，我掩上门犹自往顶楼走去，“萧途，过来下，我有事要问你。”
他怔仲住，稍后亦迈开布跟在我身后。
站在顶楼，远处山景翠盖连绵；危峰参差；溪谷幽深，我静静伫立着观望美丽的山景，萧途走到身旁，也未问何事。
眼里的景色很美丽，却无法安抚胸腔的那股躁动不安，微凉大风吹乱我的发，吹起一片细弱的悲流。
“萧途，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记得我刚去萧家时最初认识的就是寰和子羽姐。”萧途的声音在大风中略微飘渺，他低声笑起，“记得第一眼见到子羽姐，就觉得子羽姐好漂亮好可爱，我还说要娶子羽当媳妇呢。”
“是啊……我当时简直就蒙了，在想萧幂幂的弟弟怎么那么奇怪……不过我还没开口，尉子寰他就已经……”话语猛地止住，转为苦涩。
“你都知道了吧……”
萧途转过头看见我掩饰不住的悲伤，他低下头，“嗯，我知道。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寰他并没有什么想得到的东西，对谁都不冷不热，什么事都看得很淡，可是……”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对子羽姐，他真的很死心眼……”
……
双手不禁握成拳，心口很痛。
我知道萧途那句“真的很死心眼”承载了多少东西，也知道尉子寰的爱到底有多深，真的很想哭。
但是，爱不能解决一切难题，不是当作逃避现实的剑盾，只能给对方造成拖累。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知道么，本该不要抱一丝希望，我还是想给我们找一个真正能永远携手到老的理由，就算一切很渺茫，但我不想放弃……
“子羽姐请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全力以赴。”
……
“帮我查清楚这个人的一切。”从包里找出那张如迷般的照片，略泛黄的照片上，那个美得惊人的男子笑得倾国倾城。
萧途接过照片，细看。
“咦。”他好奇看着照片，问道：“这不是尉伯伯吗？旁边这个是——？”语毕，突然仰起头诧异盯着我。
“子羽姐，旁边那个男人是？……”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御凤，亦叫华御。是一名祗卫，也是我爸爸身边的得力助手……除此之外，一切如迷。”
萧途严肃地看了下照片，接着盯住我，“子羽姐，恕我说句心里话，请不要生气。”
我点头，“我不会生气的，说吧。”
……
“不知为何我觉得子羽姐与他有几分相似……”
听见萧途这样说，我有些儿失神，“是么？”
每当仔细瞥看御凤，看见他手上的御凤，总觉得心生熟悉，后来找到答案，原来自己的眉目与他如此相似，相似到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身份。
想起爸爸之前一两次奇怪的叫喊，分不清到底是羽还是御……
我将目光移向远方巍峨雄奇的山岭，轻声问道：“萧途，如果我不是爸爸的女儿，不是尉子寰……的姐姐，你会相信么……”
萧途面容有丝疑惑，他再次瞅看照片，喃喃道：“这一切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如果这都是真的，如果可以成为现实……”我的泪止不住流下，“我们也用不着这般受着谴责的相爱下去，我也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虽然这个梦很傻，可我真的好想握住他的手无论何时都不放开……”
……
萧途目光一凛，“我定会全力以赴去调查，子羽姐请放心！”
我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萧途。还有别告诉他先……我不想惊动尉家那边的人。”
“嗯，明白了。”萧途朝我轻轻一笑，“我定会好好守住这个秘密，只要真相不出来绝不会泄漏半句。”
……
有了萧途的保证，我松了口气，只要他肯帮我，这件事就有回旋的余地，虽然猜测与现实有百分之九十不同，可剩下渺小的百分之十我也不会放弃。
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终于可以略微放下，这样就可以放心的去找那个人了……
我们之间总要做个了结……

第二百二十一章　阴雨连绵时

……
阴沉的天犹如覆盖了一块毛玻璃，灰蒙蒙的阴云笼罩大地，掀起冰凉冷意。
我站在落地窗前注视外面随风猖獗飘摇的枝桠，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天空的乌云压得很低很低，仿佛欲与大地合并。
“至今起冷空气南下，天气由暖转寒，气温降至最高十度到最低五度，个别地区会出现小到中雨，温度反差大请各位市民做好防寒措施……”电视里的预报员清脆的声音传入耳里，目光没有移开，依旧望着楼下的花园——狂躁的风卷起昨日落下的残叶，围着地面打圈，随之散开，落得满目萧条……
正如我心。
我欲拉开阳台的门，却被燕燕喊住了脚步。
“变天转凉了，夫人穿这条薄薄的纱裙受得住寒气吗！”她嗦嗦碎碎念叨，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针织外套走过来，体贴帮我套上。
我默默穿好衣，道：“谢谢。”
燕燕有些担忧地望着我，“夫人，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感冒了？”
“没。”我扭过头看着外面阴郁的世界，淡淡地说：“昨晚没睡好，气色差了点。”
“夫人没事吧……？”燕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事。”我回头看着她，扬起淡笑，“好久都没有逛街了，等下我们去逛逛吧。”
“啊，这种天气出去逛街？”燕燕不由惊呼道。
“嗯。最近天气转凉，我想给寰添几条御寒衣服。”
她看着窗外丝丝缕缕飘忽的雨，眸里生出为难……“可是已经下雨了。”
我跟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到银针般密集的雨如帘幕迅速将大地盖得严实，远处朦胧不清的建筑物仿佛被灰色颜料遮得只剩下淡淡轮廓，雨滴击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响声，彼此起伏，宛奏一部散发清愁的曲子。
“是啊……下雨了呐。”我怔怔看着被暗色占据的景色，满是惆怅。
燕燕拗不过我，只好迁就。吃完早餐，我穿上波希米亚风格的连衣长裙，化了淡妆掩盖憔悴的脸色，随便套了件褐色小西装外套就和燕燕出门了。
刚走出门外，一阵凉风混合点点雨水迎面扑来，燕燕努力撑着伞顶着风，我们快速钻进车内。
车子缓缓驶出庄园，我半阖着眸子宛如睡着，浓密的睫毛犹如半月罩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不真实的阴影。就算外表看起来多么镇定，然而握住包包的手却微微颤抖，全身犹如浸泡在极寒的冰水中，深入骨髓的冷。
……
……
阴雨连绵时少了平日热闹的喧嚣，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只留下抹抹随风欲散的气息，我与燕燕步入华丽的大厦，高跟鞋踏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寂寞的响声。
大厦内显得许些空洞，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客人没多少，放眼望去品牌店里只有那缺少生气的商品。
一路逛着，买了不少东西，当我站在CHANEL旗舰店内拿着一件黑色亮钻大衣往身上比试时，瞟到燕燕尽职地拎着大袋小袋站在一旁。
“最近天气转凉，燕燕要不要买几件厚点的衣服御寒？”
燕燕眼里闪过困窘，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我放下衣服，朝她一笑，“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么？就在这里挑几条喜欢的吧，当作你辛勤工作的奖励。”
“夫人，这样……不好吧……”她咬了咬唇，有点儿胆怯。
“没什么不好的”我打量她许久，直接从衣架上挑出几件好看的飘逸长裙往她怀里一塞。
“快去试试……看看我的眼光如何。”
……
……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见到那美丽的裙子，脸上有掩饰不了的欣喜雀跃，再抬头看我向她微笑点了下头，便跃跃欲试抱着衣物走入更衣室。
燕燕身材不错，裙子很合身，于是就全部买了送给她，待走出大厦，我借以疲累之名到附近餐厅喝喝下午茶享受糕点。
这些天祗卫都在为尉子寰的事奔波，尉子寰在疗养院养伤加上许多事缠身，对我亦是放任自由。
我们从偏门离开大厦，刻意避开司机。燕燕什么也没问，一味沉浸在喜悦当中。
天空依然阴郁低沉，刚才如银针般的雨丝小了许些，阴霾的毛毛细雨笼罩整座城市，颜色各异的风景在朦胧雨帘里淡如晕开的水彩画。
走在大街上，彩色缤纷的雨伞仿佛是点点溅开的颜料，我小心走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小水洼，当经过一家八音盒专卖店时，阵阵清澈透明的轻音乐自店里流淌而出……
不禁驻下脚步，望着散发温暖橙光的小店。
“夫人，怎么了？”
我竖起食指做了个禁声动作，专注聆听这熟悉的曲子。
这就是思念的颜色吗？
听出曲里的淡淡柔情；淅淅沥沥的往胸口划出道道涟漪……
混合在雨滴里的思念随着音乐汇出细细密密的节奏，滴—答—滴—答……
点点滴滴，似梦似幻……
符合心跳的节奏
——
雨里有对你的思念。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选择面对

……
阴霾的气息掺和着团团看不见的冷气袭击整片天空，空气仿佛被淅沥寒雨凝结成了潮湿的冰窟，好冷！自出租车里走出来，寒风袭来，不由打着寒颤裹紧大衣。疾驰的车辆飞速从身旁经过，路边的水洼之地犹如泻出一道混沌的水帘，溅了一地。我走到一栋华丽气派的高楼前，攒头观望。不停飘落的细雨虽然使得大楼仿佛隐藏在一片朦胧雾海里却并未遮去那引人瞩目的招牌。
“卡斯顿大酒店……”轻言呢喃着头顶巨大的金边大字，拳头顷刻间握得泛白。
冰冷的寒风仿佛被坚厚的屏障隔离，一踏进卡斯顿大酒店的殿堂，黏在身上的那股湿寒立即消失料无踪影，大堂中往来的净是一些优雅的精英人士，我就显得狼狈，一头长发因被狂风吹得凌乱，大衣，脸蛋，皮包沾了许些雨露，看起来风尘仆仆。
我径直走到柜台处，“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白色制服的柜台小姐礼貌问道。
“请问贵酒店是否有一名南门司燿先生？”
听到南门司燿的名字，柜台小姐明显一怔。“请问小姐贵姓？”
我道：“我姓尉。”
她倏地站起来，来到我身边，礼貌道：“尉小姐，这边请。”
……
……
高跟鞋踏在铺有厚重地毯的地面上，悄无声息。一上到53楼就看不见一个人，长长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只有我与那名服务生，空荡荡的楼道显得格外寥寂。
我扭头看了下落地窗外被灰色覆盖的城市剪影，接着问道：“还没到吗……？”年轻的女孩转过面容朝我一笑，“尉小姐，快到了。”
沉默了，只是胸口的疑问一直挥之不去，
为什么走了那么久没见到一个人？就连服务生都没个人影……
这里的气息死气沉沉，令人隐隐不安。越靠近深处的房间，我的心犹如被栓上十个沉甸甸的铁球，呼吸也渐渐浓重起来。
“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女孩见我一脸凝重的防备样，连忙解释道：“南门先生包下了53的楼层，下令若是没他指示谁都不可上来，所以这里一般除了打理房间的服务生与管家外，其他人都不能上来打扰。”
“这样啊。”我心不在焉应着，心里却是想待会要如何面对南门司燿。
女孩领我到53楼的最后一间房前，停住脚步，“尉小姐，到了。”
“嗯。麻烦你了。”我颔首致意。“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朝我绽放一抹笑容，便离开了。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我看着眼前的门，踌躇举起手。
只要敲开这扇门……
颤抖地用食指轻轻摁下那个小按钮。
叮咚！
叮咚——
……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长，在我早已被紊乱情绪蒙蔽思想时，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陌生的男人打开了门！
来人见到我，脸上并没什么特别表情。他侧身朝我作出邀请的手势，“尉小姐请进。”
我小心翼翼走进房子，不动声色打量这里的一切。当见到五个身穿灰西装男子如屹立不倒的大山站在南门司燿旁，我的脚步一下就停在了五米之远。
刹那间，真的很想倒头就跑，面对他总是有千万分歉意，可一想到他所做的事，冰冷驻心，这种掺夹愧疚的恨意比海啸还要来得汹涌，陡然将我淹没，不知道如何是好。
南门司燿坐在落地窗旁，精致的琉璃小桌上有一杯咖啡腾腾冒着热气，他专注看着报纸，时不时传来翻页的唰唰声，似乎我这个人是透明的，一点都不待见。那五名保镖也无动于衷，一动不动，比僵尸还站得笔直。
“少爷，尉小姐已到。”旁边的男人通报道。
南门司燿似乎失聪般恍若未闻，悠闲翻看他的报纸，男人见此便不再出声，同我一起等候。
我盯着他，眼里满是冰冷。
他是故意的！
既然不想见我，为何告诉我地址，还放出小隐这道线索让我自动上门。他到底怀了什么心思！难道要我来这就是为了做僵尸，跟那群保镖一同傻站？
……
就在我心生不满，他终于自动将我摄入眼帘内，曾经闪耀暖色的琥珀眸子早已被冰冷取代，就像两把淬闪寒光的利刃，虽是无任何情绪泄露却令我不由退缩小步。
“真是稀客。”他的嘴角撇起一抹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这么坏的天气里想不到还会出现让我惊喜的人。”
我低头深深吸口气，再次抬头时，脸上挂上如他一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惊喜吗？我还以为这种坏天气只会出现晦气呢。”
南门司燿终于放下手中的报，撑起下巴凝视我，感慨道：“小猫咪还真是牙尖嘴利，一点都没变。”
他叫得一点都不生分，甚至带有许些溺爱，我几乎有一刹那失神，突然犹然浮起一股错觉，记忆里那个总是喜欢调侃我的少年与现在的他重叠，恍若三月阳光的温暖慢慢侵入骨髓，驱走严寒……
……

第二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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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想将他与过去那个看不见容貌却很熟悉的男孩重叠到一起，直至内心深处的那抹身影渐渐清晰显现。
南门司燿见我沉默，他也不急着启口，拿起桌上的烟从中抽出一根，旁边的手下立马凑过去点火，他的脸藏隐在那丝丝缕缕浮腾的轻烟里，淡化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犹似不真实的幻觉。
一根烟将尽，我的胸口泛起微微的疼，血肉仿佛被无数蚂蚁啃噬，小小的痛，无法忽略，无法根治。
“你们出去。”他掐掉烟，突然启口。
待房间内只剩下我们时，他如优雅的豹缓缓向我走来，俯身与我对视，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看见自己的身影清晰地映印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深深烙在眼眸深处。
“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