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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女儿红,二十四月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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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道理。”他点头,“可是这楼不是我家开的,所以我今晚还得练箫。”
  说罢,一松手,转身离开。
  
  “你……”顾骊歌一个踉跄,扶住桌子,愣在当场。
  半晌,她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门口扔去:“李默!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李默当然不需要练箫。
  更何况,他是顾骊歌的专职伴乐,而她的堂会,一月一次。
  此时的李默,正在朝暮楼另一间雅阁里叫了四个姑娘喝花酒。
  
  “什么瓜不能吃?”
  “哎呀,这个好难,不知道!”
  “傻瓜!咯咯……”女子笑得欢畅,“公子你又没猜出来,罚酒罚酒。”
  桌上另几位女子也起哄:“是呀,罚酒罚酒。”
  “好呀。”李默笑眯眯,“但我们玩个新喝法。”
  “什么新喝法?”众女来了兴致,她们知道,弄箫公子玩的新花样都很有意思。
  “这样,我把酒倒进几位美女的嘴巴,然后再喝……”
  
  以嘴为杯,李默一路喝下来,哈哈大笑:“酒香,人更香。”




10

10、新啼痕压旧啼痕 。。。 
 
 
  恨君不似江楼月,
  南北东西,
  南北东西,
  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恰似江楼月,
  暂满还亏,
  暂满还亏,
  待得团圆是几时?
  ……
  
  一首幽怨的词,伴着呜咽的埙声,留住了走廊人的脚步。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恰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这是自己曾经抄写了千百遍的句子。
  
  停驻良久,他推开了那扇桃木门。
  
  屋里人回头。
  “李默?”那一身大红轻纱,立在桌边的,正是顾骊歌。此时,她已停下歌声,望着门口的李默。
  还有一位蓝衣男子,坐在桌前。手里的埙还未放下,也扭头看李默。李默一呆:这男子,好美。
  很难用“美”去形容一个男人,但此刻的蓝衣男子,舒袍广袖,眉眼如画,肤白如脂,而眼底唇边的笑意,更是风流难掩。他坐在那,仿若三月桃花树上最美的那朵桃花,只能让人想到一个字:美。美得……像极了那个人。本以为,这世间不会有第二个男子,可以风流至此!
  
  顾骊歌一扬下巴:“没有人教你进房间前要敲门吗?”显然,她对那晚的事还余怒未消。
  “呃,不好意思。我刚好路过……”李默也自知失礼。
  “无妨。”蓝衣男子放下埙,摆摆手,“兄台闻歌停步,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对了,请问兄台名姓?”
  “在下李默,是朝暮楼的乐师。今日之事,打扰了。”李默拱手。
  
  “李默?”蓝衣男子念叨着这两个字,“倒是第一次听说。”
  “在下庸碌之人,自然未曾入公子之耳。”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蓝衣男子摆手,“兄台不要误会。我是说我经常来朝暮楼,跟楼里的乐师也多有相交,按理,不该对兄台毫无印象。”
  “哦,在下刚来不久,公子不知也很正常。”
  “哦,原来是新来的朋友,幸会幸会。”
  
  看他俩在这打官腔,顾骊歌听得腻烦,没好气地道:“刘玉你不要跟他扯那些 ,他就是你上次想见的弄箫公子。”
  那被唤作刘玉的人一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弄箫公子!久仰久仰!哎呀我一直求见不得,今日竟然遇上了!李兄,真是幸会幸会啊!”
  见面不到一盏茶功夫,他已说了三次“幸会”,唯这声是真心欢喜。
  李默一笑:“公子言重了。在下卑微之人,何劳公子一见?”他这话倒不是恭维,能入顾骊歌的房间,不是王孙公子,也是名门之后。对比而言,他李默不过是个混迹烟花场所的乐师,不值一哂。
  “哪里哪里,我是真心拜服李兄,想见面切磋一下诗文曲艺呢。”刘玉见 
 10、新啼痕压旧啼痕 。。。 
 
 
  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早就想叫骊歌引荐一下,不过她说你为人低调不喜见客,我怕强行邀约反轻薄了李兄,故此迟迟未得拜会。”
  
  李默一瞥顾骊歌,顾骊歌脸一红,转过头去。
  
  “啊李兄,相请不如偶遇,今日难得有缘,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好!”
  两人都是难得的随性,一拍即合。
  
  “吹一曲什么呢?”
  “《桃夭》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看着眼前的男子,李默脑子里冒出这两句诗。
  
  刘玉一愣,看着李默,继而若有所悟地含笑:“好,就《桃夭》。”
  
  一埙一箫,同时划破黑夜的寂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仿佛回到很久之前,他跟她月下琴啸合奏,他对她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李默久已干涸的眼睛,竟有了些许湿润:原来,心还是有感觉的。
  
  一曲终了。三人沉默,竟是久久无声。
  
  送走刘玉,李默陪顾骊歌回房。
  “刘玉你可喜欢?”她问得任性。
  李默一震,继而平静道:“想什么呢?他是男人。”
  “可是他喜欢男人。”
  她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他的表情很平,几乎看不到波澜。他淡淡笑:“你别开玩笑了。自古物分阴阳、兽分雌雄、人分男女,都是相辅相成的事,男欢女爱才是天理,哪有男人喜欢男人的呢?”
  
  顾骊歌有些恼怒:“我骗你干吗!他确实……”
  顿了顿,她咬牙小声道:“所以上次他要见你……我不肯。”
  
  李默无言。
  无言,有时候不是无话可说,只是需要时间自我消化整理一下。
  所以良久,他开口了:“你怎么知道?”
  
  “我……”顾骊歌脸一红,有些愤怒,“我就是知道。”
  李默不说话。
  顾骊歌憋不住,嚷道:“他就是喜欢男人嘛!他,他喜欢白云飞!我亲眼看到的,他……”说着说着,声音竟已哽咽。
  “什么?”李默的箫掉到地上。
  “他就是喜欢男人,他就是喜欢男人!呜呜……”顾骊歌哭起来。
  
  “不是,你说他,喜欢谁?”李默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了。
  “他喜欢的是白云飞!兵马大元帅白云飞!”顾骊歌哭喊。
  
  李默完全懵了。
  这算什么?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他走过去抱着她:“别哭了,乖,不哭了。你喜欢刘玉对么?”
  顾骊歌伏在他肩头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他嘛,除了他我谁都不喜欢,可他就是喜欢男人啊!”
  心一疼:“所以你才来青楼?”
  以相府千金之躯,跑来做妓 
 10、新啼痕压旧啼痕 。。。 
 
 
  女。只为,这世间她唯一爱着的男子,喜欢的竟然是男人。
  这是怎样一个任情任性的女子。
  顾骊歌“嘤嘤”哭泣。
  
  李默轻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傻丫头啊……我很像他吧?”所以,她会让他伴乐,要他和诗。
  顾骊歌早已哭得说不出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情为何物?竟让世间女子痴缠至此!
  
  李默叹息:“别哭了。只要你愿意,以后,就把我当成他吧。我,愿意爱你。”
  顾骊歌抬起泪眼,看着李默,似乎不相信他的话。
  李默抬手擦擦她的眼泪:“别哭了。不要再为男人哭了。如果你想他,就把我当成他吧。”
  “你……会爱我吗?”顾骊歌问得木然。
  “不……知道。”李默也答得木然。
  “那我等你爱我。”
  “呃……”
  
  越过顾骊歌的肩膀,李默看着窗外的明月,心,空空的。
  这一刻,没有爱,没有恨,也没有心。




11

11、半缘修道半缘君 。。。 
 
 
  “你可以自荐入仕。”相熟后,刘玉这样对李默说,“像左相张子龄、右相顾回,都是求贤若渴、知人善任的人。”
  李默摆手:“罢罢罢,只在这坊间浅斟低唱,便算快慰平生了。何必去那官场折腾。”
  “大丈夫志在朝堂。李兄如此才华,屈居于此岂不可惜?”
  “那刘兄你呢?”
  “我?呵呵,亡君之后,不敢言朝堂。”
  刘玉饮下一杯酒:“此生能言者,唯风月而已。”
  
  “风月?有时候威力更胜朝堂吧?”
  刘玉一愣:“此言何意?”
  李默低头一笑:“能同时倾倒丞相胞妹和兵马大元帅……刘兄啊,这朝堂文武之极,莫出其右吧?你这一出风月,谈得精妙啊。”
  
  “叮叮”!刘玉手中的酒杯掉在桌上,打着旋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刘玉站起。
  
  要知这刘玉是前朝亡君之后,国破之时,开朝先帝颁下圣旨:刘氏一族,永世王侯。
  这是对前朝王族极大的仁慈,也是对自己极大的自信。
  之后,先帝驾崩,昭明皇帝十六岁即登基执政,对刘氏一族也一直采取亲和态度。刘玉是亡君唯一嫡系后人,自然懂得进退,平时亦多畏人言,凡事低调隐忍。此时被李默这样一说,自是反应极大。
  
  “哈哈哈,刘兄休慌,开个玩笑罢了。”
  “有些玩笑可以开,有些玩笑不能开!”
  “放心啦,这烟花之地,谁会去多那个口舌。不过你我酒后之言而已。”李默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饮下一杯酒。
  
  刘玉不再入座:“在下先告辞了。”
  走至门边,回头补充道:“我刚刚的建议,李兄可以考虑一下。”
  说罢离去。
  
  望着刘玉的背影,李默抿下一杯酒。
  入仕?也不错。
  可以看看朝堂是什么样,也可以看看……那一袭白影。
  
  张子龄看着手中的答卷,不住抚髯点头
  “回弟,你来看。”他又指给顾回。
  顾回也含笑点头。
  
  这份答卷,正是李默的。
  他们连夜出的六道题:一道天文,一道地理,一道史论,一道算术,一道律法,外加一道策论。每一道都包罗万象。而李默在一天之内便已完卷,不止对天文地理史学算术都所知甚详,且那篇策论写得洋洋洒洒,大有名臣之风。
  
  “回弟,你以为如何呀?”
  “经世之才。”
  “好!我也认为是个难得的人才。”
  张子龄略一沉吟:“那我们该保举他何职呢?嗯,地方县令之类是屈才了。如今我能想到的唯有两职:一嘛,是去西部,那里地处两国交界,总是不得太平,各方面发展远远落后中原,但地大物博,如能治理好,作为我国后方资源,则大有可图。这个 
 11、半缘修道半缘君 。。。 
 
 
  李默,或有此才。还有一职嘛,便是留在朝堂,专职为天子出谋划策,一来可分我二人之忧,二来我观他的策论有不少独到之处,想必遇事能想出些新法子来。你认为何职更佳?”
  顾回笑道:“这个李默毕竟不是科举出身,也未有寸功,更非贵族之后,恐西部官民不服吧。”
  
  张子龄看顾回表情,已看透他心中所想:
  顾骊歌是顾回孪生妹妹,父母早亡,他对她的宠溺可说到了纵容的地步,不然不会连她当初哭闹着要开朝暮楼都应允。奈何她一直不能忘怀刘玉,这些年来,更是纵情沉沦,做哥哥的只能疼在心里。如今难得有个李默能走进妹妹心里,顾回自是不肯放他远赴边陲。
  张子龄一笑:“好吧,那我们就举荐他为侍中。”
  
  “准。”皇宫大内,昭明帝答得爽快。
  
  张子龄一愣:“陛下,还是亲自见过他本人,您考量一番之后再定夺吧。”
  “考量什么,两位爱卿的眼光,我还信不过吗?”昭明含笑道。
  “陛下……”
  “子龄啊,朕十六岁便登基掌政,那时能懂得什么?还不是因为有你们在,国家才一路安稳。如今,朕虽略大些,但文治见识,还是远不如两位爱卿,至于武功征战,更是比不上云飞哥。好在有你们忠心耿耿,我还需要再考量什么?”
  “陛下……”
  张、顾二人心里一热。
  有这样的陛下,何愁国家不强?




12

12、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 
 
 
  “呀!你,你你你,你真是个女的!”
  戏台上,凤冠霞帔的公主一甩水袖,踉跄后退。
  “一声霹雳天地惊,驸马原——来——是——女——人——”悠长的哭腔,久久不歇。
  “好!”台下掌声如雷,哄笑着起哄。
  
  雅座上,李默停下拨弄茶杯盖的手。
  
  民女名叫冯素珍
  自幼许配李兆廷
  爹娘嫌贫爱富贵
  李郎他遭诬陷在狱中求生
  
  万里奔波我找兄长
  为救夫君求得功名
  谁知万岁招驸马
  阴错阳差入宫门
  
  公主你贤德芳名天下敬
  定能体谅民间女子痛苦情
  你也知王三姐苦守寒窑一十八载
  你也知刘翠屏苦度十六春
  你也知前朝英台女,生生死死爱梁生
  你也知孟姜女寻夫千里远,双眼泪尽哭长城
  我虽比不得前朝贤良女
  救夫我不顾死生
  公主也是闺中女
  难道你不念素贞救夫一片心
  ……
  
  一段段情真意切的唱词,催人泪下。
  
  天下的傻女子,原来如此之多啊。李默笑。
  
  “嘤嘤嘤。”一个女子的泣声。
  李默回头,呆立当场。
  一个绿衣女子在那里拭泪,她旁边坐着,一身白衣的,正是……
  
  “小绮,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散戏后让黄伯送你回家。”
  “嗯。”
  白衣男子退席出门。
  绿衣女子望着那离去的白影,默默含泪。
  她,就是白云飞的那个未婚妻么?
  
  李默默然喝茶,看戏台上公主闹君臣,好不热闹……
  
  李默起身,走到那绿衣女子身边,暗中丢下一枚夜明珠,然后躬身行礼:“姑娘,在下的夜明珠,刚刚似乎滚到你这来了。”
  那女子抬头,脸上犹有泪痕:“公子,小女子并未看到你的夜明珠,想必是滚到暗处了。我帮你找找。”
  说罢,低头寻找,果见一颗夜明珠在脚下。
  她附身下去捡,这时李默也刚好附身要下去捡,两人不期然撞在一起。
  那女子脸一红,把夜明珠递给李默:“公子……你的夜明珠。”
  李默接过,喜道:“可找着了。这颗夜明珠是先母留下的传家之物,说是将来要作为我定情之物的。”
  那女子脸更红了。
  李默坐下,道:“这出戏姑娘是第一次看么?”
  “嗯。”
  
  “这冯素珍真是个傻女子。”李默一边看戏,一边斜睨那位女子。
  “不是呀,她很聪明,能考状元呢。”
  “呵呵,聪明的傻女子。”
  
  “刚刚那位白衣兄弟,就是你的‘李公子’么?”李默的眼睛专心看戏。
  “呃……”绿衣女子无言。
  “不是。”良久,她叹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不是谁都有幸能遇到自己的‘李公子’的。” 
 12、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 
 
 
  她轻轻道,轻得好似清晨花蕊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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