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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裂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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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到几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奇怪，你一向都讨厌弘文，这次怎么会这么帮着他？还是你突然觉得我和他特别合适，于是想成全我们？”果果有些自嘲的笑：“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王岳泽把车停在她楼下，帮她开了车门，有些愠怒：“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谁也没有要把你往外推的意思。至于你想和谁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你家到了，下车吧。明天上班别迟到，我不喜欢懒散的员工。”
果果无所谓的耸耸肩，高昂着头踩着高跟鞋走进大楼。
王岳泽始终处在背对着她的方向，在后视镜中看到她头也不回的走进大楼，突然烦躁，狠狠的踹了自己的车一脚，才开着车离开。
果果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也不开灯，四周一片黑暗，却异常的宁静。她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鲜活而有力。耳边有许许多多的声音响彻，争吵不休。
“林果果，看不出来你制服男人这么有手段，一个两个都对你死心塌地呢。连我都自叹不如。”
“林果果，你是否愿意接受这样一个表面风光，过往不堪的李修杰？”
“你或许不漂亮没身材更不温柔可人，可是，在你身边的人都能很快乐，我就是爱你身上快乐的因子，若能，我只想捧着全世界到你面前，换你永远维持这笑容。”李修杰
“林果果，你为了份工作出卖肉体，你不嫌脏？不过就是一个案子，你敢做还不敢担了？既然你要去当李家的少奶奶，何苦还来害总监？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一次，不是你转身，是我。我再也不想要你了。你要当我是哥哥也好，师兄也罢。路人也行。我应你要求——我放过你。你爱找谁找谁吧，这一次，我不再管你。”
“这就是你的决定？好！很好！”
她觉得好累，这段时间，仿佛一直都有人在指责她，她怎么做都是错。突然想起很早之前向卉跟她说的，她有选择恐惧症。她的迟疑在不经意间，竟然伤害到了这么多人。
手机铃声响起，她迟疑的看了一会，闭上眼睛放在一旁。她料定了铃声响过一遍之后会停止，可是那音乐却不停地响，似乎没有终点，反倒让她惊诧。她不去理会，只等对方失去耐性。等铃声响过四五遍，果然停止了。
她扯着嘴角笑：“谁会无缘无故去等待？谁都不会。”
那铃声却划破寂静，再次响起。
她捡起电话，余弘文的声音从那头传进来，有点急促和焦急，想要跟她解释一切，她仔细听了几句，突然发了疯一样失控地向他咆哮道：“不！我不能原谅！我为什么要受这一切？三年前，你为了孙思霏不告而别！三年后，孙菲菲为了你这样害我！我究竟是欠了你的还是欠了她姐妹两的？你，还有她们，都滚出我的世界！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直接把手机往墙上扔。那手机划了个完美的弧线触壁弹出，落地手机的电池摔出，再也无声。
再次陷入沙发中时，她捂着脸无声地哭了。
许久，门铃又响起。她沉寂许久的心又吊起来。透过猫眼看，吊起来的心沉重落地，只剩失望。想装无人，犹豫了下，她还是开了门。余弘文急切的推进来，见她满眼泪痕，就连鼻尖都还是红的，反倒说不出话来，愣愣停在那，不肯再进半步。
她转身低头走向沙发，颓然地说：“麻烦关门，拖鞋自己拿。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麻烦你赶紧走人。无话可说，那你看我活蹦乱跳，没有想不开，没有欲生欲死，你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慢走，不送。”
余弘文默默的关门，坐到她的面前，酝酿了许久，等到她的耐心都快磨完，他也酝酿完毕，艰难的开口道：“果果，谢谢你还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刚得知，菲菲又去找你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她低头，不冷不淡得回答道：“把你要说的说完，你就走吧。我听着，你一次说完吧。”
余弘文见她这么默然的模样，心里一阵难过。从始至终，终究还是自己欠了她。若不是她善良，早将他扫地出门。
“果果，我真的不知道菲菲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或者说，我隐隐约约的知道，但是我从来不敢去证实。我一直只把她当做思霏的妹妹，喏喏的姨娘。她和我之间也一直是规规矩矩的。”
“前阵子我们带喏喏去游乐园，喏喏回家后就一直念着你。她听到了很不高兴，隔天就跟我说她喜欢我。我当时也是震惊极了。我告诉她我只是喜欢你，我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会这样害你。”
“那天你说案子被偷，我心里就存了疑惑。是我通知王岳泽，让他防备着点菲菲。没想到，真的是她。果果，菲菲毕竟是思霏的妹妹，是喏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是我求着王岳泽不要为难菲菲，不要告诉你。”
“果果，对不起。这次，又是我害了你。”
余弘文说完，愧疚地看着她。
果果木然的坐着，听完余弘文的话思考了一会，说：“弘文，我突然发现，我们两个性格有点像。不懂拒绝，不懂接受，不懂选择。也许正是因为太相似了，反而不适合在一起。我跟你说过，我跟你已经没有可能了。你要跟孙菲菲怎样都好，你跟她说清楚。我不希望再一次无辜受累。你们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是请别伤害到我。这——大概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你回去吧，替我带一句话给孙菲菲：面具戴这么久，她会不会窒息？哪天憋死了自己，才是真的好笑。”她自己无声的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离开。
余弘文缓缓的起身，想再开口，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见地上凌乱的手机不见，蹲下来一点点拼装起来，试了下，竟然完好无损。
菲同小可（三）
他把手机放到她手里，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以后再生气也不要摔手机。找不到你，总有人会担心。果果，对自己好点。”
他又习惯的揉揉她的头发，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个吻，低声轻叹。
“果果，再见。”
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转身离开。
她的心里有一丝的柔软滑过，只觉得自己格外残忍，就连最后一个还对自己好的人都被自己硬生生推开——可是不说清楚，对谁都是伤害。
“弘文，喏喏不是你的儿子，对不对？”
余弘文惊讶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你几次都想告诉我，都被打断了。你又暗示了我几次。你说过，你答应孙思霏把喏喏当亲生儿子看待，刚你也说了，孙菲菲是喏喏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还有喏喏的眸色。我以前以为是你们在国外的饮食习惯造成喏喏大大的黑眼仁周边有一圈奇异的金色。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这眸色是遗传的。喏喏的样子，本来就有点混血儿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你。我猜，孙思霏是跟外国人生的喏喏吧。”
余弘文点点头，证实道：“是，喏喏是思霏跟别人生的。”
“当年你离开，是因为她病了，身边没有人照顾。于是她就想到了对她念念不忘的你。然后你为着心里的那点遗憾和憧憬离我而去？是不是？
“喏喏今年快三岁，所以你去找她时，她已经怀孕了。你没跟她结婚，也只是因为，她爱的根本不是你，对不对？”她冷淡的问。
“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可是她病得很重，撑着把喏喏生下来就死了。菲菲也是那时候才回到她身边。她只是希望死前还能有个亲人在身边。果果，思霏其实也是很可怜的人。”
他又是点头，想起孙思霏昔日的神采飞扬和死前的苍白无力，无限感慨。
“喏喏生下来没多久，身体很虚弱，一直在美国养着。直到大一点，身体才慢慢好起来，我才能带他回国。这就是我过了这么久才带他回来的原因。”
他解释道，现在没什么不能说，只希望对果果的伤害少一点，能让她早点释怀。
“孙菲菲跟我说过，她姐姐是病死的。又跟我提过很多次，她姐姐姐夫很恩爱。所以，这话根本就是说给我听的。她不是最近才爱上你的，她是从头到尾就一直爱你。甚至在你回国之前。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所以处心积虑靠近我，进了决泽。最早时，她可能只是想看看我是什么样子的。最后她受不了了，才对我动了手，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跟我挑衅：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做的多过分，你都会看在她姐姐的份上，为她求情！而我也必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她一码。”
果果抱着自己的胳膊，自嘲的笑道：“你看，弘文，我什么都猜对了。我是不是该为自己鼓掌？还是该为你们一个两个的精湛演技喝彩？”
她朝着余弘文走去，站定，伸手：“钱包给我。”
余弘文疑惑地掏出钱包交到她手上，只见她慢慢的打开钱包，看着钱夹里他们两唯一的那张樱花树下的合照，愣愣的看了许久，他有很不好的预感，想把钱包从她手上抢回来时，她已经抽出照片捏在手里后退，边后退边撕开相片，
“你的这些过去我都慢慢琢磨，竟也猜到了大半。可是我再了解这些，也找不回对你的感情。说白了，你也是得不到满足的人。不管在谁的身边，你都会觉得遗憾。在我身边时，你放不下孙思霏。在她身边时，你又觉得愧对我。真的够了。弘文，我们是真的已经结束了。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兑现你的承诺，把喏喏带大，给他找个好妈咪吧。”
“这次，是真的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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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进半醉人间，酒吧里在放着alin的《给我一个理由忘记》，她停在门口听了一会，才在一片昏沉的光影中摸索着找到向卉，小p见是她，领着她上了二楼。
向卉正低声激烈地跟徐志远辩驳着什么。见到她来，向卉停了争辩，拖着她的手说：“哎，来得正好。今天晚上是半醉人间的主题party——遗忘买醉。整晚上都会放这么伤感的音乐啦，交一点钱就能喝到爆，所以晚上会有很多醉鬼，嘿嘿，等会我们也去吧，喝穷这间酒吧！让它从半醉人间变成醉生梦死！”
徐志远凑上来拉住她：“哎哎，喝酒可不是好事啊。你要喝以后我陪你。到我家去，随便你喝。”
向卉白了他一眼，不屑说道：“我跟你很熟？你就这么爱带人回家喝酒的？”
果果看着他们两你一句我一句斗嘴斗的不亦乐乎，也不插话，叫小p送了杯柠檬汁，慢慢抿着，靠在二楼的围栏上看下面的人沉浸在酒精带来的虚幻中。
向卉跟徐志远吵了好半天，看果果又一个人默默发呆，又把她拉回卡座上，说：“哎，我说你怎么还没放开啊。不就是个孙菲菲让你心里添了点堵，这几天都过去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怎么还这副表情？来来，开心点嘛。这几天总监估计也是忙疯了。我都没怎么见到他。你也来放松放松嘛，不要跟他一样变成工作狂才好。”
果果吧唧吧唧嘴巴，说：“乃懂什么哟妹纸，伦家这是装深沉～”
向卉差点一口水喷到她脸上，咳嗽了一番，缓了口气说：“哇靠，你没事吧。这么吓我。正常点正常点，魂兮归来！”
徐志远凑上来说：“哎，你跟李三怎么了。他这几天都没上我这来。打他电话也总不接。他有这么忙？你们不是住一起，说说，说说！”
果果白了他一眼，对向卉说：“你能不能管好你家相公？怎么觉得跟你在一起后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你独有的八卦之气？”
徐志远听到“相公”两个字，满意的点点头，直接忽视了向卉的抗议之声，拉开果果窃窃私语道：“哎哎，小杰子带没带你去看他的房间。你有没有被他整面墙的照片感动到？这主意我出的。不错吧。不过他也够能的，跑了那么多地方搜集你的照片——”
果果听完，满意地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道：“原来那么变态的主意是你出的啊。”徐志远还没反应过来，她直接抬头对向卉说：“卉卉，来，咬死他！死变态！”
向卉亮了一口白牙，朝徐志远龇了龇牙齿，挑了挑眉说：“好叻，这就来——”
三个人正笑成一团，向卉捅了捅徐志远，下巴撇向门口示意他往那看，说：“哎，这女人怎么也来了。边上那个又是谁。”
果果顺势往下看，那孙菲菲对着身边的男人媚笑着走进酒吧。
徐志远解释道：“那个就是星辰的赵凯辰。”
果果嫌恶地拧着眉头道：“怎么到哪里都能遇上她。真倒胃口。”
或许是女人的特殊感应，果果正说着她的坏话，她四处张望，抬头就见到了她。明明整个酒吧的灯光都是昏暗的，可是果果却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里带着挑衅。
领班的服务员上来跟徐志远说，赵凯辰指名要见他，孙菲菲也请果果和向卉下去叙旧。
徐志远拧着眉头说：“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和气。虽然我很想扫他出门，哎，还是算了。你们两就不用下去了。在这里，你们也是客人，凭什么他们说见就见。”
向卉拖着果果就往前走，说：“下贱的是他们，我们怕什么。”
及至跟前，果果才看到孙菲菲今晚的打扮格外的妖艳动人，烈焰红唇，煞是吸引。若有似无偷出来的媚态，已进场就已经吸引了现场许多男士的眼球。那赵凯辰样貌上倒也不弱，颇有大家之风。与孙菲菲站在一块，可以算得上男才女貌。
只是果果想到前几天她就柔柔弱弱地靠在赵远星的身上，娇憨地喊着“干爹”，这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止不住的起。只怕王岳泽所说的，大半都是真的。这父子抢女人的大戏，只怕即将登台开演。
赵凯辰见他们下来，微微屈身，跟三人打招呼说：“你们好，我是Kasen。我听菲菲说，你们之间有点误会，她这几天很不开心。难得遇上，咱们一起喝一杯，只当化解误会，交个朋友。”
几句话下来，赵凯辰恭敬有礼。果果想到赵远星那样的老色鬼能交易出这样的儿子，也属不易，稍微缓了愠怒的神色。徐志远脸上已经堆了标准的微笑，跟赵凯辰打过招呼，说：“女士们有自己的话题，咱们不便参加。Kasen不如跟我去喝一杯。”
赵凯辰看了一眼孙菲菲，见她微微点头，才笑着跟徐志远离开。
两个男人在酒吧执着酒杯闲聊，眼神却一直盯着这三个女人，见她们只是说话，面上却是和和气气，于是放心。恰好他们两又遇上其他的公子哥儿，这半醉人间里头，本就有很多熟客，他们便另开了包间。
谁知道一会的功夫，等徐志远从包间里出来，三个女人的卡座上已经摆满了空酒瓶，那向卉更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眼神都开始迷离了，手还抓着酒杯，果果怎么抢都不放，孙菲菲执着酒杯挑着眉坐观上壁。
秘密背后（一）
徐志远冲上去抢下她的酒杯，抱住她问果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酒了，还喝得这么醉？”
果果叹了口气说：“你找个地方让她休息一下，她都醉成这样了。”
徐志远深知是孙菲菲搞得鬼，又不好发作，哼着抱起向卉就上了楼。
果果这才扭头看孙菲菲，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你故意激怒向卉让她跟你拼酒，又弄醉她，不就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孙菲菲靠在沙发上，轻轻的摇晃着手里的血腥玛丽，翘起嘴角说：“林果果，看不出来，你有时候还挺聪明的。还是你平常都是装傻卖萌人工呆，靠这个吸引男人？”
果果反讽道：“我这装傻卖萌哪有你的精湛演技有魅力，论勾引男人，我哪能跟你比？你可是偶像派加实力派！”
孙菲菲笑的更深：“那倒是。你拿什么跟我比？。”
“可又有什么用？纵使天下男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没有他，什么都枉然。
可能是见自己语气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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