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通缉-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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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我听说卓尔精灵和巨人开始行动了，我当然得赶回来，世界要乱了。”
　　　　残酷的现实生活总会使人感到疲惫不堪，业已触底反弹的人类阵营正在忙着闹复国，主大陆方面打得跟烂桃似的，魔鬼整天跟恶魔对掐，两边毫不避讳地把血战一路烧到了主物质界。
　　　　城门失火的地精第二帝国被殃及，一面急吼吼地四处救火平息各种事端，一面还得应付自家地头上的烂摊子，连镇压人类抵抗军和逃亡奴隶的工作都成了副业，时不时得跟那些不服管束的异族部落开片，再看着海盗们跟食腐动物一样徘徊在主大陆和星辰大海之间的海域，逮住机会就扑过去咬一口。倘若说目下已是天下大乱，这话讲得不为过，要是这样不算乱世，难不成非得连雅灵和精灵也都拉杆子赤膊上阵才能作数吗？
　　　　闻听此言，罗正道忍不住大笑起来，接口说道：
　　　　“乱了有什么奇怪的？难道现在还不够乱吗？”
　　　　“不，当然不够乱。威尔，你要认真地听我说”
　　　　恰好赶在这当口上，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一个侍从官大声喊道：
　　　　“拜恩女士！拜恩女士！您不能这样闯进陛下的办公室，这不合规矩。”
　　　　随着“咣当”地一声巨响，办公室的房门被人猛然推开，萨莉尔·拜恩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紧随其后赶来的侍从官从敞开的门口也看到了罗正道堪称为沉郁的难看脸色，他连忙欠身说道：
　　　　“对不起，国王陛下。我没来得及通报您，拜恩女士就”
　　　　家丑不可外扬！被当面打脸的罗正道没有搞出一部家庭伦理片给大众在生活闲暇时猜谜解闷的嗜好，他冲着几个侍从官一摆手，说道：
　　　　“行了，你们出去吧！把门关上。”
　　　　“是的，国王陛下。”
　　　　清官难断家务事，摆事实讲道理这些方法只适用于那些愿意跟你用理性沟通的对象，倘若碰到四六不懂的憨货，又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贱货，只能拿出用砂钵大的拳头分分钟教他们重新做人。然而，这世界上最棘手的问题是当最有效率的暴力手段都不能解决的时候，你的麻烦才真的是大条了。面对着牵扯到了包括亲情、爱情在内的某种非理性因素时，基于逻辑推理的争辩和各种论据就都显得力不从心，最终结局通常都会在扯不清楚与和稀泥之间作一个了断。
　　　　满心无奈的罗正道转头望着雅灵美女叹了口气，招手说道：
　　　　“说吧！到底有什么急事？”
　　　　雅灵督军萨莉尔·拜恩是跟罗正道滚过不少回床单，这不等于她变成他的人了，正如旧世界那些游荡在大都市灯红酒绿夜生活中的寂寞男女，合眼缘地话趁着夜色不妨来一炮，到了隔天早晨分手也不必说再见。
　　　　纯粹是抱着公事公办的冷硬态度，萨莉尔没跟自己名义和法律上的丈夫客气，她直率地说道：
　　　　“陛下，您听过世界末日的预言了吗？”
　　　　忽然听到这样没多大营养的提问，罗正道既觉得诧异又摸不着头脑，坦然地摊开双手承认自己无知，说道：
　　　　“没有，我哪有时间去研究世界末日，跟那些绿皮斗就够我费心了，对付不了绿皮，那才是世界末日到了。”
　　　　雅灵美女那双看不出视线焦点的紫罗兰色眸子移向了同处一室的维娜·杜波夫，说道：
　　　　“杜波夫女士，你介意由我来向陛下介绍情况吗？”
　　　　眼波流转的半精灵美女露出了自信地笑容，似乎是对萨莉尔·拜恩的挑衅不屑一顾，谈到对罗正道感情世界的了解，自非维娜·杜波夫莫属。假定说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各自发展一段感情故事，那有可能是天生风流情种的段王爷和痴心怨偶们，一个男人跟自己双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女人同时保持着婚姻关系，这其中大部分的只能是说是发泄*和动物繁殖本能的结合，与感情什么的无干。
　　　　三心二意的男人会被指责薄情，把一份感情分成几十份，又会摊薄到什么地步？有如此混乱的私生活，奢谈什么爱与不爱未免浅薄可笑，发生在宫闱中的爱情尤其令人发噱，从来只有被女人讨好的帝王们有真爱之心？这难度不亚于在乌鸦群里找一只白化病的异类出来了吧！
　　　　对于自己跟从前的学生之间患难与共的深厚感情基础，维娜·杜波夫不会妄自菲薄，她也没到经常自我怀疑的更年期，此时神色从容地回答说道：
　　　　“当然可以，拜恩女士，我想陛下不会在意由谁来告诉他这个坏消息。”
　　　　“在世界终末之日即将到来时，卓尔精灵将与巨人联盟采取行动，具体目的没人知道，但一定不是喜讯。”
　　　　简单扼要地介绍了一下当前局势与古老预言之间的紧密关联，有备而来的萨莉尔·拜恩神情显得镇定自若，反观心情没这么淡定的罗正道就只能故作轻松地放声大笑了，他摇着头说道：
　　　　“呵呵呵呵，原来大部分是传言哪！”
　　　　雅灵督军没有去揣摩罗正道的心思，继续操着阐述基本事实的坚定语气说道：
　　　　“是的，陛下。照当下形势研判，传言中涉及的主要对象都出现异动，没有其他合理解释，那这个传言就不只是传言了。”
　　　　罗正道也清楚，萨莉尔背后的消息来源肯定不是某个三流吟游诗人，他只是不愿被逼到毫无转圜余地的处境下，单纯地不喜欢这个使人不快的事实罢了。双方的谈话停顿了一下，稍后罗正道发出了一声叹息，喃喃地说道：
　　　　“嗯，世界末日巨人和卓尔我想一想”
　　　　这时，维娜·杜波夫不甘寂寞地瞥了雅灵督军一眼，说道：
　　　　“传说巨人在等待某位伟大存在回归，当然，这也是未经证实的传言。我们手上所掌握的情报太少，不能全面分析，大部分只能靠猜测了。”
　　　　不消说，这条似曾相识的流言令罗正道很头疼，从穿越新世界以来就在与形形色色的预言什么的纠缠不清，这些玩意究竟有多麻烦且不说，而且更要命的是很多时候都很不靠谱啊！
　　　　类似那个光明皇帝后裔必将毁灭地精第二帝国的无稽预言，已然叫罗正道被地精撵得跟狗一样，在以太海上流窜了多年。可是哪怕到今时今日，发展出不小势力的罗正道都没觉得自己哪天真能干挺地精的几百万大军，这事不是说完全没那个可能，而是实现起来太艰难太麻烦了，投入和产出比例堪忧。即使不考虑其中存在的诸多困难，单只与地精展开拉锯战需要耗费的时间就漫长到罗正道无意花心思去畅想的糟心地步，不管怎么说他也过了喜欢白日做梦的年龄，不会再把战争看作一场好玩的游戏。
　　　　罗正道有事没事就会在人们面前振臂呼喊那些极度伟光正的复国口号，这作法无非是在迎合公众们的口味和嗜好，这会好死不死地又冒出个预言来，一早便吃够了预言的苦头，罗正道的心里边能不觉得腻歪吗？对他个人而言，荒神诅咒的问题不解决，不论占据多大的领土，拥有多少金币、美女那都是摆设，自家死得连渣都不剩才是最终归宿啊！
　　　　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脑袋上悬着，罗正道的大半心思都不在人们常识意义的创建事业上，经营光明王国那也是迫于现实压力，再要他谈什么进取心，老实说真没那份闲心。
　　　　当即，罗正道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没好气地说道：
　　　　“算了，别管巨人和卓尔想干什么，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罗正道又何尝不明白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这世界上的麻烦事大都是不请自来，不是说你想独善其身，然后就真的没你什么事了。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诸如此类的倒霉例子不要来得太多才好。
　　　　
　　　

第三百七十五章　麻烦多如蚁
　　　　“废陋巨人？巨人我知道，那个废陋巨人又是什么种族？”
　　　　近日来为了世界末日传闻而忧心忡忡的罗正道猛然间又接到了一封内容没头没脑的奇怪信笺，顿时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急忙把两位女士都找来咨询。
　　　　听过了罗正道的疑问，萨莉尔·拜恩一点也没打怵，她神色平静地说道：
　　　　“泰坦后裔，巨人的近亲，妖精荒野的原生物种之一。”
　　　　闻声，罗正道向后移动着身躯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摸着下巴，点头说道：
　　　　“妖精荒野，那不是精灵和雅灵的老家吗？”
　　　　不动声色的维娜·杜波夫此时插言说道：
　　　　“是的，妖精荒野有很多危险生物，那里不是一个和平安宁的地方，地精不也是从妖精荒野出来的吗？废陋巨人和独眼巨人一样是天生邪眼，不过它们还有另外一只正常的眼睛，从外表看是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这些家伙面容扭曲又没什么毛发，长相怪异丑陋。”
　　　　罗正道听了半精灵美女的解释，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又转而对雅灵督军说道：
　　　　“那废陋巨人和日惹王国是什么关系？”
　　　　“没人知道它们有什么关系，唯一的共同点是，在巨人和废陋巨人手下都有很多独眼巨人作为仆从。”
　　　　在场的两个女人与同一个男人存在**关系，言谈间一股微妙气氛若隐若现，觉察到异样氛围的维娜轻笑了一声，眼波流转地看了看萨莉尔·拜恩，说道：
　　　　“废陋巨人和雅灵帝国经常发生武装冲突，我想拜恩女士应该知道的比我更详细一些。”
　　　　当面被挤对了一番，萨莉尔·拜恩白皙的面颊又白了几分，她没有流露愤怒情绪，语速保持着平缓说道：
　　　　“废陋巨人的生活习惯跟卓尔精灵相似，它们居住在妖精荒野的地下洞穴中，统治着整个地下世界，这些害虫早该被消灭掉。”
　　　　已经快要抓狂的罗正道眉头紧锁，禁不住双手攥成拳头，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废陋巨人到底想干什么？”
　　　　用审视目光扫视着两位女士的俏丽面容，罗正道没能如愿收获预期中的答案，显然维娜和萨莉尔都不能解释清楚这件事的始末缘由，为什么纯属八竿子打不着的废陋巨人托人捎来一封内容诡异逻辑混乱的信函，如此奇葩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头脑的理解能力。
　　　　沉默了一会，罗正道长出了一口气，他放松了绷紧的身躯，像是有些泄气地说道：
　　　　“嗯，看来我得走一趟风暴之海，或许女王陛下能给一个让我满意的解答。”
　　　　早就确定了主大陆会缓慢坠落到下层位面，自觉今后大概用不上威尔·尼达姆这个代。理人了，近期雅灵帝国对待罗正道的态度就开始逐渐趋于冷淡和不耐烦，在履行从前签订的援助协议过程中，时常会找借口刁难一下，不过也没有彻底中断援助。直到神明们发动围攻琼州之战都没能奈何罗正道，最终双方找了个台阶妥协了事。发觉了此前低估这位人类合作者的活动能力，一贯持着实用主义作风的雅灵帝国开始重新审视双方的合作关系，重又恢复了早前以往那种较为频繁热络的贸易往来。
　　　　这个冷酷无情的现实世界不相信无辜者的眼泪和弱者的哀告，只有强者的拳头才配赢得尊重与关切，弱者纵然把大道理说破了天也没人会理睬你的死活，不理解这个道理，那就永远也别奢望什么公平正义。
　　　　事实上，话语权这玩意跟你是否有道理，抑或是根本没道理，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拳头大才是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硬道理。遇事别慌张，甭管有理没理，只需在第一时间亮出砂钵大的拳头，然后语气和蔼笑容可掬地询问对方见过没有，别人对你的敬畏之情自会油然而生。
　　　　。
　　　　雅灵帝国的首都孟菲斯是一座洋溢着艺术家和贵族气质，风格典雅的花园城市，旅行者们在这里根本见不到大都会那种车马喧嚣和灯红酒绿的景象，经过上万年时间的持续经营和打理，足以将所有不协调的因素剔除干净。在孟菲斯街市道路的表面敷设着一层镂空雕花的白色石板，五彩缤纷的鲜花与葱郁绿草在石板镂空的缝隙间恣意生长，人们行走在孟菲斯的街头，仿如置身于繁花似锦的盛夏草原，绿树成荫的宽敞街道总是那样静谧安祥，只有马车驶过发出的一串轻快马蹄声带来了些微变化。
　　　　“欢迎陛下驾临孟菲斯，女王陛下已经设下了国宴，请您准时前往赴约。”
　　　　皇家书记官一职历来只从家世门第最为显赫的数十个雅灵名门望族中选拔杰出子弟担任，在近一万年来的历任首相当中，没有皇家书记官职务履历的仅有两位，其中的一位还是皇室姻亲。今天雅灵女王特为派了两位书记官来迎接罗正道，虽说职务和地位略微低了一些，谁也不好说这样的作法在礼数上有所欠缺。
　　　　毫无疑问，在外人眼中，威尔·尼达姆这个人类流亡贵族与雅灵帝国之间的纠葛能写成若干本传奇小说。
　　　　双方的关系起初可以用幕后金主大老板和站台的小弟马仔加以概括，其后罗正道几经奋斗，终于咸鱼翻身建立了光明王国，穷**丝熬成了高帅富，在理论上他是具备了一国元首的政治地位。诸如什么国家不分大小强弱领土面积一律平等之类的话说出来跟扯淡没两样，好歹罗正道是有了一个合理合法的君主身份。不论雅灵女王是出于何种考虑，她也得用更高规格的款待来表示雅灵帝国对于人类种族的亲切友善和拉拢姿态。
　　　　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利益而没有友谊，友好合作关系更不等于卑躬屈膝，低贱的奴才相也换不来别人的尊重，一切只有归结为实力和利害关系。
　　　　在业已结成的利益联盟当中，维持斗而不破才是常态，随时做好翻脸的准备算是要点，倘若没有动手掀翻桌子的勇气和实力，那就别指望别人能瞧得起你。
　　　　早前雅灵帝国几乎断绝了全部援助项目，罗正道在琼州顶住神殿联军的重压，最后得以化险为夷。不是谁都能跟神明过招还活得好好的，仅凭这一条战绩，坐在气度雍容的雅灵女王面前，罗正道也可以骄傲地昂起头，我们是平等合作的伙伴，人类不是来向雅灵乞求恩赐的。
　　　　“请大家为国王陛下的健康，干杯！”
　　　　风姿雍容华贵的雅灵女王按照雅灵的苛刻审美标准不算太出众，但她在一颦一笑间充盈着女性特有的柔美和温婉，倘若这样觉得女王是个花瓶，未免把人看扁了。雅灵作为中生种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知识和积累智慧，一头猪活上几百年也会有所长进的，何况是智慧生物呢！
　　　　罗正道在受到热情款待的时候，头脑异常冷静地观察着在座各色人物的神情变化，他嘴上则滴水不漏地客套地说道：
　　　　“呵呵呵呵，也请大家为了女王陛下的健康和美丽，让我们共同干杯！”
　　　　宾主双方礼节性的一番寒暄客套过后，欢迎宴会进入正题，举行国宴这码事从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服务的，在这种相对不大正式的场合谈话，不容易把事情搞僵了。退一步说，真的有谁说了过头话，转天也能用酒后失言作台阶把矛盾缓和下来，不至于闹到一拍两散的地步。
　　　　恭维了一下主人的慷慨好客，罗正道端起葡萄酒杯遮挡自己的嘴唇，避免其他人通过口型判断自己在说什么，趁着这当口，他对邻座的雅灵女王说道：
　　　　“女王陛下，废陋巨人是雅灵的宿敌，它们有使人难以理解的大规模行动，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刚刚渡过了雅灵种族一半的自然寿命，女王陛下既不缺乏实践经验也没有精力衰退到影响判断力，她笑吟吟地望着罗正道说道：
　　　　“那些丑陋的家伙该被扔到下层位面跟魔鬼和恶魔待在一起，非常可惜的是，它们喜欢赖在妖精荒野不走。国王陛下，您还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