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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然回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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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而不语。
我说“林萧，你还想问什么一气儿问了吧……但是可别叫我给你讲我和你绍哥的故事啊，说来话长，我还得从头回想，太累了。”
他看着我，还是看似漫不经心的，但是眼神玩世不恭里稍微带了一点点的正色，他问“那现在呢？”
我把手中的可爱多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他什么现在呢？
他顿了顿，说，“现在你对我们老大……是什么感情？”
我一愣，我说我俩没感情了。
小伙子一挑眉，满脸不信。
我也挑眉看他，我说你问这么详细……难道说……
林萧一愣。
我顿悟了，我突然对林萧热络起来，我说“没关系，小伙子，我和你们老大真的已经过去了，你要当心的人实在不是我，是周明亮啊！”
我信誓旦旦的说，“你老大曾经指天画地的说过，那周明亮就是他的一切啊！”
林萧一脸惊悚，说你别乱说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世界大同，断袖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况且我看你和你们老大也挺般配。还是一起留学共患难过的，比周明亮有竞争力啊！”
林萧那一张俊俏小脸当时就黑了。
半晌，他咬牙切齿的跟我说，姑娘，上车吧。咱该走了！
然后，等我们到了昭市，已经是晚上了。
来接我们的有两个人，陆珂琰，和林萧的情敌——周明亮。
林萧一路上再也没怎么搭理过我，倒是我滔滔不绝一路上都在劝他，我说，“林萧，你别想不开，虽然你们这些人是小众群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规定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喜欢一个人总不是错的，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啊。梁静茹唱的好啊，如果人类连爱一个人都被自己绑住那世界末日已来到啊！小伙子有真爱就要勇敢去追！让你绍哥许给你一个如果的事！姐姐支持你！”
林萧的脸就越来越黑。等到见到周明亮的时候，已经是一副七窍生烟的脸色了。
我悄悄站在一旁，拉着陆珂琰的小手示意她好好观察这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
结果是并没有。
林萧悲愤的诉说了我一路上是如何荼毒残害企图掰弯他的，然后周明亮特别了然特别释怀的轻轻拍拍他，说，“你这才哪到哪啊？你是不知道她这五年都没放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我觉得这两个人没纠结太长时间。相遇的时候是十月吧？顶多纠结到12月初就差不多了。只不过心理活动很纠结。再加上回忆穿插。没办法。。。题材所限呃。
、第 3 章 （上）
三
昭市是一座古城。曾经的七朝古都，光辉荣耀集于一身。所以即便如今繁华落尽，也依旧带着一个古城所独有的安适从容。这是由深厚的历史积淀下来的，它独有的气质。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气质。京城是姿色雍容母仪天下的皇后，珠市是揽尽芳华笑看浮生的名伶，燕市是青春活泼张扬个性的少女，昭市便是那历经沉浮处变不惊，坐在摇椅上慢慢给我们讲着故事的老祖母。
我喜欢昭市。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整座城不大，应该说是非常小。燕市其实已经很小了，昭市却大概只有燕市的一半大。这个城市透着古老的气息，说不上发达甚至可以说是落后，但是从每个有人在湖边晨练的清晨，到每个夜市喧嚣的黄昏，最后到偶闻窗外鸡鸣狗吠的夜晚，都弥漫着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我与昭市已经是老朋友了。周明亮知道的，我就去了不少次，没有人知道的，我去了更多次。有画板里厚厚一沓的写生为证。
我第一次去昭市的时候，就是那个寒假。我到北京的时候，正值过年，我落脚第二天就买了一张去昭市的火车票。
两天之后，是周明亮的生日，我为了给他祝寿，特意从家里背了一瓶军区特供的白酒。
我坐了十个小时的火车，读完了一本《夹边沟记事》。
路上我不停的在给司绍和周明亮发短信。
我跟周明亮说，亮哥，你来接我不？
周明亮那时候还不知道我和司绍之前这么多的猫腻。因为我不敢告诉他。因为周明亮有一次跟我聊天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司绍上一段恋情的强烈不满和对网恋的深刻担忧。我被他那么一吓，往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司绍。顶多问一句，亮哥你最近忙什么呐？哦，哈哈，那绍哥……忙什么呐？
我老早老早就和周明亮说了，要去找他玩儿。
周明亮人特别厚道，早早也就跟我说好了，来了带我吃炸鸡，火锅，灌汤包子和路边小吃。
我那时候正在减肥，他有事儿没事儿就跟我说，哎呀糖姐，我今儿个路过那个炸鸡店，本来都走过去了，闻着味又退回去了……
哎呀糖姐，我们今天吃火锅去了，吃的那个爽啊……
一般周明亮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正值三井半夜，我饿的眼睛都放绿光了。然后在心里默默诅咒他，周明亮你就吃吧！早晚你会被司绍抛弃的！
呃，结果，后来这个诅咒还真就应验了……作为对周明亮拿美食来眼馋我的打击报复，我把他的男朋友抢走了。
当时温长空还有陆珂琰就跟我说，许棠歆，你这作为一名腐女觉悟不够啊！拆官配会遭报应的啊！
呃，结果，后来果然我也就真遭报应了……
其实周明亮早早的就诱惑我，说昭市好山好水好地方，来了肯定好吃好喝好玩的带着我。我之前没自己出过门玩，于是研究了一下，跟周明亮说我打算打着去北京学习的旗号，到时候一落地就去投奔你。
对没错，我说的是投奔周明亮。因为那个时候司绍正处于不搭理我的阶段圣意难测……我怎么好意思说去投奔人家呢。
周明亮听了就啧啧夸我啊，说不错啊糖姐，学会曲线救国了啊！
我赶紧特别谦虚的说哪里哪里，还不都是从你各种逃学逃课的经验里学了点儿皮毛来嘛！
然后等我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我说英雄，我包里最沉的就是给你带的酒！
周明亮赶紧说糖姐放心，你这份情我肯定记下了！
他说糖姐，我单位下班不一定有没有事儿还，我让司绍去接你了啊。
其实彼时我早已和绍哥暗通曲款……但是我面对周明亮还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我特别端庄的表示，哦，绍哥接我啊……他靠谱么？别打着DOTA一开心就给忘了啊……
然后这时我就收到了司绍给我的回信，说，你说的那家旅店给你定好了。你还需要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立刻改变跟周明亮发短信的三八状态，特别低眉顺眼的跟他说，你能认出来我么……
他应该是笑了，说能啊，我看见一个一下火车就东张西望的小胖妞应该就是你了。
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司绍。
那年我二十一岁，减肥减了大半年，刚刚把头发剪短，穿白毛衣牛仔裤驼色的呢子大衣和巧克力色的雪地靴。
那是我二十一年来最好看的时候了。虽然吧，最好看也不是很好看。但是起码心意在那儿么。
车上一对小夫妻问我是哪人，我说是燕市。
两个人纷纷表示燕市啊好地方啊！然后问我大过年的去昭市干嘛？
我稍微有点儿心虚，但还是厚着脸皮说我去看我男朋友。其实当时司绍并不是我男朋友。说完我的脸就红了。
临下车之前，我从包里拿出了香水，是Dior的Addict。那是阮云瓷有一年出国旅游在免税店给我买的礼物。
我很小心机的把香水抹在耳朵后面——一拥抱就可以闻到的地方。
然后火车慢慢的减速，耳边车轮机械运动的吱嘎吱嘎的声音渐渐消逝，昭市终于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下车，左顾右盼。
然后，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那人声音中带着笑，语气温暖随和，带着一点点纨绔，他说，“糖糖同学？”
我心怦的一跳。然后转头。
然后我就看到他了。
后来我总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周明亮，因为明明是他们俩一起来接的我，亮哥还给我带了两包上好的红茶让我回旅店泡着喝。
可是我满眼都是司绍。
司绍长的说不上帅。可能还没宅的时候风华正茂的时候还好说，胖了以后看起来就特别像维尼熊。皮肤白白嫩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明亮总说司绍细皮嫩肉了。
他递过来一只手，说，糖糖同学，终于见到了啊。
司绍一双手长得最好，手指白皙修长，一点儿茧子都没有，握起来很绵软。
我握住那只手，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与我平日气质极不相符的，腼腆的笑。
我说啊，终于见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了。不过日更的字数少。 章节是当家的分的。不要鄙视我啊……
、第 3 章 （下）
我是真心觉得对不住周明亮。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情形，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面对着心怀同样鬼胎的一对狗男女……
周明亮见了我，大大咧咧把两包不知是谁孝敬他爹的红茶塞到我手里，然后一拍司绍的肩，说，赶紧的！给人家拎包！
我一瞪周明亮，我说包里最沉的是给你的酒，你怎么不拎？！干嘛欺负司绍？
周明亮就在那儿一愣。因为以前我虽然也私下里经常和他互残互死，但是在我们三个人一起的场合，我从来没和司绍一伙儿过。
周明亮从来没在我这儿吃过鳖，以前都是他欺负司绍，我跟着一起欺负，后来有一天我和司绍关系已经暗度陈仓了，我还是跟着周明亮在嘴皮子上占司绍便宜。司绍就私下Q我，特别悲愤的控诉。
他说，你跟他一伙儿是么？！都到现在了你还跟他一伙儿是么？！
所以头一次，我在司绍面前把周明亮噎住了。周明亮当时就愣愣的看着我，没回过味儿来。
我抿着嘴笑，不说话。
倒是司绍，低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他接过的我的大书包，笑笑，跟我说走吧。
周明亮带我去吃炸鸡和灌汤包子接风洗尘。
一路上，我都偷偷侧脸打量司绍。
后来有人问我，第一次见面有没有对司绍的相貌很失望。我说没有。对方一脸不信的样子说我虚伪。其实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压根儿没报什么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我没报希望不是因为笃定司绍会比较对不起观众，而是压根没想过这个人长相如何。就像我从来没想过司绍和周明亮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觉得我们很自然很正常的相识相知，就和其他我的朋友们一样，你总不会跟一个人认识了好久然后一天到晚琢磨着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吧。其实我看好的人，都没错过。很多朋友就赞过我看人很准。就司绍这件事情，很多人说我太大胆，可其实我真觉得没什么。我不是天生容易相信别人，我相信的是我自己。
我和周明亮一见如故。而绍哥表现得就相当矜持了。他一路上都没正眼看我。特别肃穆的一直注视前方。许是感情上的不同，我和周明亮一点儿距离感都没有，但是始终觉得司绍和我认识的那个司绍对不上号。我知道是他，却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也不是不一样，而是有距离。就像我脑子中有两个他的影子。我眼前的他，和我所熟悉的那个他。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也是，我和周明亮开始各种胡侃，司绍一直面带微笑也不插话。我还是时不时看他两眼，他依旧决计不看我。表现得相当拘谨。和我俩聊天也是很端庄。
我见了周明亮，献宝似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机。那时候我还没把给司绍的情侣手机链栓上去，情侣手机链的前任是一个相当威武的角色。周明亮看了，肃然起敬。因为那是一个粉色包装的安全套做成的手机链。
我是个女流氓在我们的朋友圈里一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那阵大街上很流行这种大胆另类风格的小东西，我跟风也买了一个。当时买完了我就给周明亮发短信，周明亮立刻对我肃然起敬，并表示有机会一定要看一看。
我跟周明亮炫耀似的，我说你看你看，威武吧威武吧！
周明亮赶紧心悦诚服道威武威武。
然后司绍看了一眼我的手机，突然严肃道，周明亮你跟小姑娘说什么呢！你都把糖糖带坏了！
然后周明亮又是一愣。司绍极少这么义正言辞的批判他，他只觉得越来越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个状况。
吃饭之前，周明亮笑的很猥琐，说糖姐，知不知道昭市有一种小吃叫做杏仁茶？
我说知道！
周明亮嘿嘿嘿嘿的笑着说，糖姐，等吃完饭带你去尝尝，那个颜色形状，看着可像是某种液体……
他还没等说完，却只听司绍特别严厉的一声怒喝，“周明亮！”
亮哥被吓了一跳，本来在抽烟，就被烟呛着了，直咳嗽。我也被吓了一跳，本来在喝茶水，就被水呛着了，也直咳嗽。
司绍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一遍对周明亮怒目而视，道，“周明亮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越来越过分了你！”
周明亮看着一脸无辜状的我，又看了一眼一脸柔情给我拍着后背的司绍，想了想我和他平时更加限制级的话题，表情突然非常非常之委屈。我觉得亮哥这个多愁善感的双鱼座突然发现自己一夕之间就被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吼了两次这个无情的事实之后，他的表情已经快哭了。
如果他们有名分，也许他还可以跳起来大骂司绍这个喜新厌旧负心薄幸的陈世美！可是他没有……所以他只能低头继续抽烟，默默承受着友情待他的不公……
没想到刚又抽了两口，司绍又是不耐烦的对他一声呵斥，道，“行了行了，抽两口行了，赶紧掐了吧！”
周明亮抬头，望着司绍，两眼彻底水汪汪。
吃灌汤包的时候，周明亮特别高深莫测的看着我说，糖姐，知道这个咋吃么？
我撇他一眼我说你太看不起我了！不就是咬个口先喝汤再吃包子么！
他说那你吃一个！
然后我就夹起来，吃了一个。
很丢脸的，汤太烫口，我喝了一小口就喝不下去，然后汤就从小口中孜孜不倦的往外淌。最终，一个灌汤包叫我吃的狼狈不堪。
周明亮嘲笑我。
我很不服气的拍着桌子道，来来来，你给我吃一个！
然后他特别自信的夹起一个，看来看去，看了半天依旧找不到合适的下口点。最终亮哥眼一闭牙一咬，给整个吞了……
包子很温暖，亮哥的表情很销魂。
我幸灾乐祸的含情脉脉的将他望着……
周明亮被烫的七窍生烟。
最终，他好不容易把包子咽下去，喝了好几口冰可乐。然后为了挽回昭市人民的颜面，跟司绍说，绍哥来你给糖糖演示一个。
司绍还是没说话，拿起筷子，夹起一只包子，我坐在他身边，我给他和周明亮各盛了一碗汤。
我把汤放到他跟前的时候，周明亮突然喊了一句，司绍你手抖什么。
我噗的一声就笑喷了。司绍表情略微有些局促。
最后，司绍那个灌汤包，吃的虽然比我和周明亮优雅的多，但是由于手一直有点抖，也没有立整到哪里去。
我住的地方是家庭旅馆。老板娘是个面目和善的妇人。房租便宜待人亲切，给我介绍景点还附送地图。家里可以上网有电脑。只是老板娘睡的早，于是我得在十一点之前回家去。
周明亮拽着司绍一起送我回去，看过我住的地方，大赞神奇，说这个地方真好，像个家。
然后他俩送我到门口，周明亮跟司绍说，“你明天上午早点儿起来，带人家四处转转，听见没？”一副大哥的做派。
司绍含含糊糊唔了一声。
然后我站在门口，周明亮大手一挥跟我说，“得了糖姐，那你先回去早点儿休息吧，坐了一天火车也累了。”
我笑的特别甜，我拖长了声音说好~~~~
然后我看向他俩，司绍这会儿倒是大方了，一直恋恋不舍的盯着我看，像是没看够似的。我心说我一路都在看你你连个眼神回应都没有，这会儿看的倒是起劲了……于是我没理他，我左顾右盼视线游移。
周明亮见我俩僵持在那儿，司绍眼巴巴的瞅着我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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