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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然回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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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她换了最新款的手机,是某个女性奢侈品牌出的限量版,价格不菲还千金难求,我问起,她老脸微不可查的红了那么一红,跟我说“啊,这个啊?新赞助商送的……女款嘛……他又用不上就送我了。”
我们三个一齐用怀疑的目光将安五月打量着,那边厢很心虚的移开目光,继续喝咖啡。
李沫源总安慰我说没事儿,她说这都是误会,只要是误会就可以解决的。她说,司绍许是工作上突然有什么事情一时抽不开身,不会有事情的。
我听了点头,但心里依旧空落落的。我继续埋头准备着我的翻译工作,只是依旧时不时的午夜转醒下意识的看着手机。
司绍一直杳无音信。
我依旧盯着手机屏幕叹气,然后辗转试图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啊过渡章。
、第 10 章

一年一度的被我们口译司极度重视的大会召开那天,我们头儿带着我们随行的八名翻译早早来到会场门外整装待发。
我们统一黑色正装,连牌子都是一样的,站在会场外准备入场时都要保持仪态的端正。
我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么重要场合的正式同传。
我深吸一口气,想到以往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会议都好好的过来了,这次又准备了那么久,一定会没有问题的。我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时间快到了,我们头儿让我们检查各自的通讯设备是否已经关闭,一切妥当后,就进入会场做准备。
我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温长空。
我想不出温长空找我会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于是挂掉了,打算会议结束后再打给她。没想到我刚刚挂掉,她却又执着的打了过来。我心下一怔,我们头儿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速战速决,于是我赶紧小跑几步到旁边去,接了温长空的电话。
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接电话,听到的是温长空急切的声音里带了些压抑的哭腔,她说“喂,许棠歆!你在哪呢?”
我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我说,“我在会场外面呢,马上要进去了。你……怎么了这是?”
温长空声音压抑沙哑,她说,“许棠歆,你,你赶紧回来!你爷爷他……你赶紧回来吧!”
那一刹那间,我突然有些站不稳,我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声音颤抖,我说“温长空……温长空?你,你好好说,我爷爷,我爷爷他怎么了???”
温长空突然那边就哭了出来,她说“棠歆……爷爷他……可能,可能要不行了!”
温长空后来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大脑在那一瞬间突然被抽空。
我握着手机呆呆的站在台阶上。
头儿突然在那边急急的喊我,“许棠歆,你好了没有?咱们得进场了!”
我扭头看他,头儿看出我脸色异常,连忙走过来,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问我说“你没事儿吧……?刚刚电话是谁打来的?怎么了?”
我望着头儿,一时失语。我知道规定,在这个时候,是不能换人的。我很想告诉他,我爷爷病了……可是这个理由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我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们明白,那是和我相依为命的亲人,而不仅仅是我的祖父而已。
最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跟着翻译团进了会场,又是怎么浑浑噩噩的进到了后台的准备室。
我被安排在第二号。一号翻译员上场三十五分钟后,轮到我换她。会场灯光亮起,下面可容纳千人的会场座无虚席,站在翻译台上下面众人一览无余。偌大的会场一时静可闻针。
一号翻译员已经在左侧翻译台站好位,我站在右侧的翻译台做好准备,只待对面的计时员向我示意10秒倒计时就准备切入,完成替换,整个过程必须天衣无缝,所以我必须在一号翻译员开始翻译时就同时开始准备,也开始听译,以防上下文链接不畅。
各方已经准备就绪,简单倒数三秒,会议时间开始。
发言人已在众人掌声中走到台前来,一号翻译员已经调好耳麦,发言人开始了他铿锵有力的演讲,同时一号翻译员的声音也回响在了我的耳麦中。
可我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
也许灯光太抢眼,照的我眼前一片花白,庄严肃穆的会场突然就在我眼前渐渐淡去,浮现出的竟是一条窄窄的小巷,通向一栋老旧的,爬满了青蔓的红房子。我听到从里面传来小女孩和一个老人的笑声,那小女孩笑的那么开心,咯咯咯的像一支小铃铛;而老人笑的那么爽朗,像风吹过遒劲的松柏,树叶猎猎作响。我又听到那老人教小女孩念诗,他念“大风起兮云飞扬”,那小小的声音也跟着念,“大风起兮云飞扬”。他念“安徳猛士兮,守四方”,那小小的声音也跟着念,“安徳猛士兮,守四方”。而他却紧接着一声长叹,似乎是在眺望远方,若有所思,复又充满伤感的低吟一句,“守四方……守四方……”。
那些笑声,读书声,叹息声,都那么的熟悉,让我不禁想要进去细看。于是我便一步一步向巷子里走去,离那红房子越来越近。
我路过前院里道路两旁的老杏树,又路过两棵桃树,再拐一个弯,就到了那房子的正门口,一个面目慈善笑容和蔼的老人正从那门里走出来,拾级而下,走到我的面前,带我望着后院的那座葡萄架,跟我说,“歆儿,你看,你最爱吃的葡萄熟了,是桂花香的。”
然后我望着他,他冲我那么慈眉善目的笑。他抬手轻轻摸着我的头,笑容却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我突然大惊失色,伸手想要去捉他的衣袖,却发现怎么都够不到,他的笑容在我面前越来越淡,越来越淡。院子里的阳光却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刺眼……我正要一边伸手去挡一边喊他——
却发现那白光一晃,我眼前依旧是那庄严肃穆,人山人海的大会堂。角落里的计时员早已急的向我打了好几个手势,示意让我做好准备进入10秒倒计时。
我手心渗出汗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10,9,8,7,……线路切换准备就绪,左边的一号翻译员已经准备好了下场,6,5,4,计时员向我示意,调试耳麦,准备切入……3——2——1!
线路瞬间接通,耳机来传来发言人清晰的说话的声音,我静心,准备以半句时差的速度开始翻译,而张口的那一瞬间,却自己都被自己惊住。我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连音都无法说准,我使劲儿想集中注意力让自己的声音稳下来,却怎么都不行,反而使听力分散,想跟上发言人的速度都开始吃力。如此恶性循环,渐渐,声音颤抖,语言涣散,句子破碎,词不达意……
我努力改善,却发现每一秒钟都过得无比漫长煎熬。我苦苦支撑,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我自己都觉得恐怕这种水平的翻译再也难以支撑下去,会场开始有了隐隐的躁动,我头疼欲裂,赶忙向角落里的计时员看去,却发现头儿早已代替计时员站在那里,亲自上阵。
头儿给了我和接线室各一个信号,示意五秒之内二号翻译员线路切出,提前接入左边翻译台的三号翻译员,同时四号翻译员站在我身后准备就绪。
头儿给了我一个手势,那个手势一下子让我眼眶红了起来,那个手势的意思是,坚持住,五秒钟。
5——4——3——2——1!
终于,在我的线路被切出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支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来的,我只知道头儿一脸焦急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向我急急走来,我却视若罔顾。我只记得我到了后台之后就推开身边的人开始一路向会场外狂奔,好多人的声音在背后喊我,我都听不清楚。

、第 11 章
十一
我出了会场的大门,就疯了一样的往路边跑,却迎面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我错愕的抬头,那人竟是温长安。
温长安扶住我,默默的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那一刻,我的眼泪突然刷刷的落了下来。
温长安是接到了温长空的电话,料定了我一定会跑出来,所以早早便开了车停在这里等我。
我就像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玩偶一样被温长安塞进车里,眼泪像河流一样顺着脸庞无声的流下。温长安跟我说,他在接到通知的那一刻就马上给我订了最近的飞往燕市的机票。他说下了车会有人在机场接我送我到医院去。我脑子里空空的,只是呆呆的点头,不说话,只知道自己的眼泪一直在流。
当我披着温长安的衣服站在机场安检门口的时候,温长安握住我的手。他低下头来看进我的眼睛里,我一路无话,此时依旧流泪,任他看着。
温长安眼中有着动容,又好像在压抑什么极其强烈的情感,他一手抚上我的后背,一手依旧紧紧握着我,他跟我说,“糖糖,这段路我终是不能陪你走……但是你不要怕,你不会自己的……会有人陪你。”
他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不像话,他说,“你放心,即便我不是那个人,也会有人陪你……” 温长安的眼神那么哀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就住彼此隔壁,我想爷爷的事情他一定也很难过。他静静的看着我,轻叹一声,然后叮嘱“你要做的,只是这一路照顾好自己,安全的抵达燕市,答应我,好好的,好么?”
我呆呆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点头。
广播里催促我登机了。
温长安最后使劲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走吧。
我转身的那一刻,似乎听见他在我身后,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糖糖,我也很想,但是,我不能再陪你走了。”
我立刻回头看他,却发现身后没有人,他已经不在。
我想我一定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少,于是加更一下。
、第 1 章

我在飞机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那幢老旧却高大的红房子。
夏天的时候,墙壁上就爬了密密的爬山虎。前头的院子里有一颗长的茂盛的杏树,我小时候,它结的杏子就又香又甜,却屈指可数。然后,往里面走,路边就是两株蟠桃树。而里面的小院里有一株樱桃树,樱桃品种极好,却很难种,很多年才开始结果。最里面有一株葡萄腾,到了秋天,结的葡萄都是绿色的,却很甜,有桂花香。
我童年全部的记忆,都在这栋红房子里面。甚至在我离开燕市,来帝都读书之前,我对亲人全部的定义,就只有他。
小时候,他抱我,哄我睡觉,让家里的阿姨煮糖水给我喝。
我总吵着跟他要爸爸妈妈,他就抱着我坐在摇椅上慢慢摇啊摇,跟我说,“歆儿乖,爸爸妈妈在保护这个国家,好让歆儿能好好的长大。等歆儿长大了,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后来,等我果真长大了,爸爸妈妈依旧成年累月的在执行任务,依旧难得回来,依旧回来了也一家人相顾无言。我再也没有跟他要过爸爸妈妈。
我梦到小时候,他手把手的教我写毛笔字。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很英挺俊秀,很儒雅很书生气,其中有暗藏着一点金戈铁马的豪情。父亲也写了一手好字,只是一封信也不曾写给我。倒是他,我在到了帝都之后,每每总是寄了信来。竖格信纸,软笔行草,闻有墨香。
我梦见一个阳光暖暖的下午,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我坐在他的膝上。他戴着老花镜,不紧不慢的教我念“大风起兮云飞扬。”教我念“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教我念“四海无闲田,农民犹饿死。”
我梦见他抱着我,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转头看向远方,那么伤感的低声念着,“守四方……守四方……”
我梦见小时候,我喜欢去翻他的书柜,他有很多书,燕市这个家里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很多,都在跟着部队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的过程中,被迫舍弃了。军人的生活是漂泊的,来去带着那些能装几箱子的书,实在太奢侈,可是他搬到一个新的地方时,又是忍不住要买。我小时候很喜欢去搜索他的书柜,三年级的时候,翻到《毛泽东传》,看了一下午,觉得很有趣。后来六年级突然喜欢历史,就去看《清宫十三朝》和《清宫八大疑案》,所以后来清穿小说极度盛行之时,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历史,丝毫没有陌生感。还有一套《星火燎原》,我垂涎了很久。他曾说过,他若是有一天不在了,就把那栋红房子留给我。可其实他若真有一天不在了,我唯一想要的,不过那些书而已。那些泛黄的年龄比我还大的书,那些我看不懂的,《资本论》,《中俄大词典》,还有一本很旧很久的,被他翻的快要散了架的,充斥着繁体字的《辞海》。
我梦见小时候,他带着不过刚上一二年级的我去晨跑,早上五点钟,从家里,跑到海边,再跑回来。当时是冬天,早上空气有些凉的呛人,我记得他对我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可我现在只记得一句,他说“歆儿,你将来要好好读书,只要看着你考上大学,我就是……也瞑目了。”我那时还小,抬起头也看不清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对着我说的这句话,我也没有去想那个被省略掉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话听着,让人鼻子很酸。
很多人叫他首长。很多人跟我讲他曾经怎样的厉害。我倒是不了解他曾经如何叱咤风云的,在我印象里,他一直就是一个和善的,好脾气的,笑眯眯的老人。只记得他唯一一次动怒,是我小时候从家里的楼梯上滚了下来,他怒极,抬手就给了保姆一耳光。我从没见过他生气,更别提动手打人,那是唯一的一次。
父亲有一次为了庆祝我考上大学特意回家,那天晚上,父亲喝了很多酒,一向寡言的他突然对我感叹了一句,说“歆儿,爸爸妈妈这一辈子都给了国家,很对不住你。”
母亲在一旁就接着说起了他,说他其实更加不易,他为了理想,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军队,他为这个国家流过血,他在硝烟中失去了妻子,他把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交给了国家,然后,别人儿孙绕膝颐养天年,他却独自一个人,抚养着我。
后来爸妈年纪大了,退居二线,不再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可我已和他们疏远,面对他们只有尊敬,从不会撒娇也不会耍赖。我只是跟他亲近。
我梦见小时候,我羡慕别人家的小孩有妈妈在身边,就总赖在温长空家,粘着温妈妈不愿回去。他每每总是亲自来接我,我看着他,却仍怯怯的喊我要妈妈,他那时眼中闪过的是多么明晰的一阵痛和失落……只是那时我太小,看不懂。
梦里,我下了飞机,却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
穿过熟悉巷子,熟悉的小院,他从屋里走出来接我。
他笑着跟我说,“歆儿,葡萄熟了。”
梦里,他的笑那么真,那么暖,那么近。
我跟他说,爷爷,我回来了。
他却只是看着我笑,不回答。
眼角有液体滚滚的滑落。
我却怎么,都不愿睁开眼睛。
飞机不知什么时候就落了地。
我是被漂亮的空姐叫醒的。醒来时一摸,脸上泪痕已干。身边窗上映出我的影子,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空姐很体贴的问我,“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您做些什么吗?”
我摇摇头。
出了机场,来接我的,是过去爷爷手下的一个干事。他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许小姐,您节哀……首长他……”
明明是初冬的天气,我却好像突然听见了六月里的雷声。
我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有些站不稳。
那干事见状要过来扶我,我摆摆手,说我没事。
我看着他,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平静,我说,“带我去医院吧。”
不知道眼泪是不是都已经在梦中流完了,我只觉得每一次呼吸肺叶里都像塞了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可是我却哭不出来。


、第 2 章

医院的走廊很长,很冷清,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我知道走廊尽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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