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用青春每一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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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啃着冰棍勾着崔任考，虽然他心事重重，一路上很少说话，对游览的景观也没有多注意，洛水往哪里他就跟着走，脑海排演明天会议的重点，洛水也没有耍脾气，将心比心，这男人已经把事情延后了，如果还要他完全抛开也太不近人情，跟在别团后听导览也就够她有滋有味了。

崔任考看到洛水剥饼干碎片喂食松鼠，才惊觉冷落她一段时间，洛水自己找事情做，不摆臭脸不诉委屈，崔任考知道女人性子，所以更加知道洛水的好与体贴，真的可惜了。

洛水看到崔任考一脸不知道在感慨什么的表情，忍不住开口：“照张相吧，我们没有任何留影。”

两人没有选可以看到标志背景的地方，只在灰扑扑的石头旁照了一张头挨着头做鬼脸的自拍照，是用崔任考的手机拍的，旅程结束。

知道崔任考心悬公事，洛水也没有多留，两人直接驾车前往太原市机场，有机会赶上最后一班飞往北京的班机，崔任考开车，洛水就一直看着这个男人。

崔任考买机票时，开口问洛水：“跟我一起回去？”

“就这样吧，不用了，谢谢你陪我一程，还满高兴的。”

不用说再见，不用说可惜，不用说舍不得，不用说喜欢，没有意义了。

坐在飞机上，要关手机前，崔任考打开媒体柜，里面没有照片，洛水没有储存，他没有要删除的意思，但洛水已经先一步不让他为难，心一紧，空姊已经走过来请他关手机，打给洛水的冲动也就没了，他能说什么？

洛水的行程继续，只是天已晚，一个人没什么好讲就的，随便一间快速酒店开进去，手机没电关机充电，一点都没有想要出去晃晃的兴致，一个人终归孤单了些。




正文　　46
作者：上活下野　更新时间：20120918　15：04
闷闷的，想要到开阔的地方，一个人车驾游的好处，洛水突然很想看黄河出海口，很想很想，导航开下去，七百多公里，洛水一咬牙，不管不顾，将相声音响调大，想要热闹一点，一个人开车很苦闷，容易疲劳想睡，这卷相声听了十几次了，撑不下去时就跟着ＣＤ一起念。

中途除了每三个小时让车子跟自己休息二十分钟外，洛水没有让自己闲着，尽量让自己身心都忙着，到入海口时已经半夜，精疲力尽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但至少好睡，将车随便停，四面窗户开一点小缝隙，把后座的椅子摊平，洛水拿出小毛毯，糊天昏地的睡了。

“喂？”洛水才睡不到三个小时，天还没亮，不知到哪个缺德的打电话来。

“在睡觉？”

“常洋呀……额，现在才四点半，有时么话早上再说。”

“在山西？”

“山东。”

“……山东哪里？”

“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在哪里？”

“等着黄河入海流。”

“……”常洋那边有拿钥匙的声音，“你等我，在那里等着，两个小时。”

“等等，你要干嘛，我不在城里……”

“我刚好在济南，等我，见面说。”

洛水不管常洋发什么神经，把毛毯拉好，继续睡，三个小时后，旭日东升，洛睡不情不愿的起床，用矿泉水漱口，下车伸懒腰。

奇怪，车子旁边怎么也停了一台黑色轿车，昨天她来的时候还没有呀，引擎没有熄火，看来车主还在车上，洛水从檔风玻璃往内望，一名男子躺在驾驶座上，坐垫微微往后顷。

只有常洋一个人，而且似乎睡着了，一点都不像是难以入眠的人，虽然他的车子没有被太阳直射，但还是不是好睡的环境，洛水把毛毯取出，覆盖在常洋的档风玻璃上，稍微遮点光，多睡一会儿也好，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为什么而来，但这份心意洛水领情。

洛水一个人走到能看到海的地方，席地而坐，喝着矿泉水发呆，放空自己，这片海不漂亮，屎黄色，一大片屎黄。

太阳越来越大，烤的人晕乎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常洋站在洛水旁边，帮她挡太阳，洛水一分钟后才发现他来了，起身拉着常洋离开黄土，直到树荫下洛水正视常洋。

洛水插腰，有点凶巴巴的说：“什么事，你说吧。”

常洋小心措词，这方面他不拿手：“不知道你好的男人配不上你。”

“你说人话吧。”洛水虽然愣了一下，但她和崔任考的事情应该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是常洋。

常洋似乎在找切入点：“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但有人拜托，却很容易心软，做不少损己利人的事。”

“你大老远来就是要说我是冤大头？”洛水自认这辈子没做过好事，连救灾捐款都不曾，有时甚至自豪自己寡情理性，突然冲出莫名其妙的男人，指控自己是个好人，真是好笑。

“我也不认为你会为这点小事在意，但两天之内独自开了千多公里，还到这种的地方，之前你帮过我，这次你难受，我陪你。”

“没想到你真神通广大，这事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洛水叹了一口气，咦，等等，别说崔任考不可能跟别人说，就算他们真的是死党，现在崔任考应该还在处理交头烂额的摊子呀，怎么有时间跟别人说？

“也许你是感慨朋友，但别太为她着想，李莉其实非常自我，她自己会以自己优先。”

“什么？Lilith怎么了？”洛水虽然还搞不清楚常洋再说啥，但却知道两个人彼此误会‘事件’了。

常洋回望洛水，两人四目相接，洛水的表情是纯粹的疑惑，常洋很快的重新想一遍，失笑：“原来你根本不知道，害我还怕出什么事，你来这里散什么心呀？”

“哈哈，原来是误打误撞，你以为我来这里想不开？”

“也许是误打误撞，虽然猜错原因，但依据路程、地点以及我对你的了解，你确实在惆怅，也不算太失误吧，说真的，我倒不是担心你寻短。”

“谢谢。”洛水知道常洋只是判断出她有些低潮，过来陪一程的，不管原因，真的谢谢。

“不用谢，你的珍贵别人不知道而已。”

“不用开导我了，我已经没事了。”

“不是开导，你一个人在黄土烂泥上发呆，太阳把你唇给灼裂了，丝毫未动，你心里是真难受，感性时最能显出人性，你连我走近都没发现，但我帮你遮阳时，你回神后第一个反应是把我拉走，你也知道太阳毒。看人要从没有掩饰的小地方，尤其你不太喜欢我。”

“……”洛水不以为然，这男人也太牵强。

“再比方，其实你可以对我失眠情况不管不顾，你自己非常清楚扯进来吃力不讨好，以你跟李莉的关系，怎么做都错，不做才对，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但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

“原来你吃准了，但你用善良形容我，真是恶心，跟好朋友挚爱的男人独处房间肢体活动，一百个人有一千个会耻笑‘因为我好心想帮这个优秀的男人’。这样的理由，我真的只是怕招惹你们这些大人物，夹在你们两人中间已经够为难了，别挤兑我！”

常洋不知道为什么洛水逃避承认自己的好，但也不强求。每个人都有一些天份，常洋很会看人，尤其是在洛水旁边就是能放松，这是真实。

洛水说到后面有些大声，今天情绪不好，身体情况也不佳，对常洋指鼻画脚的批判有点生气，但不管怎样常洋专程而来，他是好心，洛水语气放柔一点：“哦，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怎么了Lilith怎么了。”

“你要先分享谁让你心情不好吗？”

洛水回瞪常洋，常洋很少笑，但洛水很多小地方能让他笑，比方刚才，其实他算是无意识踩到洛水不愿面对的痛脚，大多数的人就算不恼羞成怒，也只会隐忍继续客套，只有洛水是真心放下，回瞪的那一眼，清澈可爱。

常洋抬手指引方向：“先回车上吧，到吃饭地方再告诉你，我的车是借的，晚点让人来取，我坐你的车。”

“为官特权？”

“你是说我让人来取车，还是征用你的车？”

洛水怀疑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常洋寡言呢，看来之前只是对人防备心重，真希望这男人别对自己开怀，拜托耶稣。上了车后，常洋指路，天上鹅肉，地上驴肉，打算去吃一百公里外的广饶肴驴肉。

洛水随便起个话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散心总不会想去人多的地方，是想感受一望无际吧，你人生地不熟，导航显示的几个点，三去除五，也就那几个可能性大点，我运气好，第二个点就看到你的车。”

其实一通电话就可以了，这男人太相信自己的判断，还真给他蒙对了，洛水换话题：“路程很远，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后面有个零食冰柜。”

“我以为你会问李莉的事。”

“依你的反应，是她对我做了什么事，而不是她发生什么事，她没危险那就不急迫，而我又不一定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说呢？”

“你不问我很难开口，我不是爱嚼人舌根的。”

“噗……”洛水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有必要这么逗吗？很损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我是说真的，几次说真话都被你当玩笑。”

“几次？”

常洋平静如水的说：“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我问你，要不要当我伴侣，你把我当傻子，这次，我是真不想讲是非……莉莉和你的教授搞上了，秦子汉为了她跟我们绝交，却在前天发现姓白的跟莉莉锁在工作室一整天，昨天子汉把我们找出来喝酒。”

洛水还没消化常洋的前半句，马上就被后半句给砸蒙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还是能挤出一两句话：“在我开车时迸出这样的话，不怕我分心？”

“我也在车上。”



正文　　47
作者：上活下野　更新时间：20120919　12：27
接下来的路程洛水不再说话，因为开车，所以不能分太多的心思想白教授跟李莉的事情，这也是常洋的目的吧，算的准准的，他都拿命一起压在车上了。

终于洛水心理的别扭劲头过去，反而不想问白教授的事情，怎么说问常洋都不是对的人。

“你怎么想过来？”

“还记得那天展场停车场吗？你对人生迷网不知所措，而我看上你的气场，我们可以凑一对，各取所需，我不是说说而已，这次就是时机。”

“我记得那天你把我贬的一无是处。”

“那时候你太防备，先破后立，今天你太柔弱，直接给你支撑。”

洛水把车停妥后才回复：“别把我想的太好，我没资格责怪白谨堂，虽然不了解况，但跟他暧昧的同时我也有跟其他男人深度交往，至于Lilith没什么好说的，男人不想要，女人硬上的了？”

“你果然还是在意，我都把话题拉到我们两人，你还是绕回去他们身上。”

“我也是人呀，前后也才两个小时，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怎么打算？”

“还没想通，先搁着，你点菜吧。”

“嗯，这几天你先跟着我吧，反正没人等你了。”

“说话不要一针见血，给我留点颜面吧。”

常洋到济南是来出差的，当下退了公务车接送，洛水成为他接下几天的司机，不过没上台面，洛水没跟着认识其他人物，所以多数时候洛水一个人在市区瞎晃，她觉得快把这里麦当劳所有分店都吃遍了。

洛水不怀疑常洋说的真实性，人难免有双重标准，虽然她自己跟崔任考在这段时间也不检点，但好友跟准男友的背叛还是让她非常难受，只是分不清楚是爱人被抢走，还是自尊被践踏，常洋插足让洛水能够慢慢的想，有人在旁边可以让她更理智。

洛水只是想找一个伴，李莉是很好的朋友，宁愿放弃白谨堂也不想放弃她；白谨堂是一个好对象，如果要平稳的过后半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崔任考把她吃得死死，但太习惯跟他相处，很容易就能心意相通；至于常洋，这个危险的男人，别说想法看不透，光他们圈子里性放荡她就受不了，就算他对她这几天温柔呵护，洛水总觉得那根棒子上沾满病毒。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要装不知道继续维持跟白谨堂的关系吗？也不是不可行，以她对白谨堂跟李莉的了解，玩玩成分居多，只要不要有人白目出来戳破就行。

还是干脆就跟常洋在一起算了，洛水相信常洋是真的要对她好，女人好找，安眠难求呀！只要跟常洋定下名分，做官的形象很重要，只要她乖乖应该也很稳定吧，可这就好像为了逞报复李莉的心。

“又是汉堡呀，M的吃一圈改吃KFC啦。”

“你的鸡肉卷，给。”洛水也帮常洋买了一份，被他一提醒，对呀，怎么一直吃汉堡，她没有特别偏好呀，而且是坚信到当地一定要吃特色菜的，是因为那个人吧……。

“想通了？看你的表情已经没有木然了。”常洋很给面子，坐上车喝一口可乐，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肉卷。

“嗯，你比我了解Lilith，你说过她是一个自我的人，不用为她着想，不用担心自私的人，因为她已经帮自己坚固好了。换另一角度而言，她不是针对我或是白谨堂，起因不明，但我相信不是报复我跟你走的近。”

“想了那么久就这鸟结论？我跟你说，你错了，这是人性，就算理智上不这样想，过程中不会把这样的关系当快感享受？”

“去想别人没意思，这段关系我也没有很认真经营，怨不得人。”洛水看着手上才咬两口的汉堡，突然没有胃口，扔近包装袋里，“黄河畔，你也知道我不是为他们。”

常洋有不好的预感，虽然说怨天尤人非常不好，但任何事情都把错往自己身上扛更糟，到底是为什么，这女人把底线画的离自己那么近，需求这么少，这么不敢要？

“听着，全世界都亏欠你，他们都是没有良心的自私小人，而我是上天给你的礼物，补偿你的。”常洋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但是没有办法，不知道洛水是怎么形成这样谨小慎为、苛刻待己的处世观，但会这样的人多半是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习惯没有才是自然，可能只有极端的给予才有机会拉她出来，相信自己的价值。

“常洋，你真的看东西很深很透，我主动尝试各种生活想要让自己找到活着目标，而你看穿我的迷惘；我打算宽容所有事情别让自己难受，你看穿我是不敢强求。谢谢你。”

洛水开车，她知道常洋接下来的行程，不会别人包容就真放纵，从小已经习惯先想别人需要什么。

洛水突然冒出一句：“其实一切都很简单，没有什么大爱无私，不要逼我恨人，不要逼我恨命运，正面活下去才是对的。”

洛水的看开也许一般人会很欣慰，但常洋非常非常危机，拨一通电话给他的秘书，下午的行程不是非去不可，让别人先代着：“小刘，七零八的场子先顾着。”常洋的秘书知道意思，正主子今天不会到了。

“先回饭店。”

“东西忘记拿？那我开快一点，尽量不让你迟到太久。”

常洋没有解释，到了饭店只让洛水停好车跟他一起上来，洛水也没多想，可能是要帮忙找东西吧，跟进常洋的卧室，大致猜想可能的东西，由于也许会是机密文件，常洋不说洛水不会主动翻找。

拿出饭店里的纸拖鞋，常洋脱掉皮鞋，也叫洛水换下布鞋，洛水才意识到常洋有事要跟自己谈，下午有事的是他，洛水犯不着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很从容的坐到床上，等他开口。

常洋原本打算坐着跟洛水交流，突然灵机一动，将女人铺倒在床紧紧抱着。

“唉唉，你是怎么了？”洛水吓了一跳，但是常洋没有多余动作，没抚摸没搓揉，挣扎两下摆不脱也就放弃了。

“你那么聪明，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