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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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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樵笑起来,真好,活着,真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请他喝杯喜酒
“360万一次。”
“360万两次。”
“360万三次!”
大胡子拍卖师落锤,这只古墨玉镯子归穆以辰了。他嘴角勾勾,这些老外们真不识货,这么好的玉质,仅有人还了两次价就歇菜了。
简单手续办妥,镯子交到他手里,他心想,这下总能讨母亲一个笑脸了吧。其实穆以辰很少参加各种珠宝拍卖会,没兴趣。只是,从他离婚以后,穆太就对他爱理不理的,最近听说母亲开始喜欢收藏墨玉,所以他每次差旅到各地,只要看到品相好的,都想办法买来讨母亲高兴。快三年了,一切过去快三年了,又一切都过不去……穆以辰望着手里的镯子,目光比这墨色的玉石还冰凉……人人都道是他的错,可谁知道,安小樵三个字于他,虽然不再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却是沉疴,还在慢慢蚕食他的心,心已经萎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块。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三个字就挂在隔壁的展厅里呢——“安小樵“春深”系列
作品展”。穆以辰如果往右边通道拐过去,就能看到厅前展板上这些字,可惜他只是捏着车钥匙直接下了车库。
上车后他点了一根烟发呆。其实这次到英国出差的行程有点赶,只是,他下意识地想在这里多呆几天,还莫名地想去小樵的大学看一看,还有那个让她喝醉,并醉醺醺地强吻了他的那个酒吧。他知道她就在这个城市。当然,这也是他知道的关于她的唯一信息,知道她安好于世就是了,其余的,她过得怎么样,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他选择不问不看不听。
此刻的安小樵却没有他这般缱绻心思,她正在展馆工作间里对着边策抓头发:
“边策!赶鸭子上架,鸭子会崩溃早衰的!”
边策好笑地拍开她手,理顺她的长发:“我可是问过你意思的,你不是自己答应了吗?怎么临阵怯场了还怪我。”
“你你你,人会受诱惑会贪心的嘛,你什么都安排好了我我我就……我现在后悔死了,好丢人啊!那些人什么好画儿没赏过啊,简直自取其辱。”
这两三年,小樵除了带孩子,就潜心钻进绘画中,确实有不小的提高,通过边策的穿针引线,还和不少时尚品牌签订了跨界合作,作品经常被结合到一些成衣或包装设计上,画作在边策熟悉的上流圈子里,也算有点小市场。但说到底,是三分功力七分炒作,在太太小姐间卖个玩乐还可以,要正儿八经办这样规格的主题作品展,还是太显生嫩。边策讨她高兴,为她筹谋策展,她一开心接受了,这会儿才临阵脚软,也在情理之中。
观展的贵宾陆陆续续来了,她对着镜子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嘴里骂骂咧咧地出去迎宾。
小樵觉得脸都要笑僵了,才看到母亲一身正装牵着小安年进场来。小安年穿着一件肉粉色蓬蓬裙,踏着小皮鞋奶声奶气地扑过来:“妈咪……”
“怎么这么晚才到?妈咪猜猜,一定是你臭美花时间,害外婆和你一起迟到了是不是?”
安年笑出两个小酒窝不答,只顾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四面墙上,她认得这些画,于是很大声很得意地对着空气说:“是妈咪画的!妈咪厉害!”
边策从小樵手上接过她抱着,一手捏她小鼻子:“是是是,妈咪最厉害,刚刚还在发脾气骂我呢。”
“Uncle,女生发脾气,男生要乖乖让她骂哦!”
“哈哈哈,谁教你这么说的,妈咪吗?”边策心情大好。
“才不是,杰森院长说的。”边策闻言脸黑了,那个幼儿园的什么院长,每次去接送小安年,都看到他对安小樵的目光热辣辣的,讨厌。他抱着小安年边往展厅里面走,边说:“Uncle知道有个新幼儿园,比你现在的幼儿园小朋友还要多,游乐场更大,还有儿童科技园,里面有好多太空航模哦,下学期我们转到那边去好不好?”
小安年对什么太空航模显然没兴趣:“不好……”
利诱继续:“那里还有好大的园丁花圃哦,小盆友可以自己种葡萄……”
“不要!”
“转到那边幼儿园去,Uncle买个新版哈姆太郎公仔给你。”
“妈咪也说过要给我买了!”
改成威逼:“不转过去读,以后下午点心没有焦糖布丁吃,周末也不能吃冰激凌。”
“……”
幼稚!小樵很无奈地跟在他们俩后面,听一大一小斗法,习以为常。
整小半天,边策都抱着小安年跟前来的贵宾们寒暄应酬,小樵跟在边上陪着笑。迟到的许柏震风尘仆仆,上来就捶了边策一下:“我下了飞机直奔这里给我们美女画家捧场,怎么样,够意思吧。”
“少赚顺水人情,说得好像专程来一样。”边策照他胸口虚虚地垂一拳。
“年宝……来,叔叔抱抱。”许大公子扮亲和的摸样明显没有打动小安年,她扭着胖乎乎的小身子趴在边策肩上躲开他。小樵就势接过女儿,笑着打趣许柏震:“许少也有对女生吃瘪的时候,你看我家年宝不搭理你呢。”
许柏震看着小樵脸上的笑容,摸摸鼻子自嘲:“你和你女儿一个德行,我都怕了,行不?”接着对边策抬抬下巴:“怎么样,婚礼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反正我这大半年都得呆这边了,任爷差遣。”
说得小樵笑起来:“又不怎么大操大办,简单就好,没什么可忙的。”
许柏震转开话题:“小樵,晚上把爷借给我行不,出去喝酒。
“我才管不着呢。只要他一身烟酒味道的回来,年宝能让他进门就行。”小樵轻飘飘丢过来一句,狡黠一笑。
小安年果然配合地大喊一声:““Uncle烟味,讨厌!”
晚上小樵和母亲一起把闹腾了一天的小安年拍睡了,又收拾了给她换下的小衣服丢进洗衣桶,才自己进浴室去放热水。她往浴缸里滴了好些精油,把自己泡进满缸的热水里。她在蒸腾的热气里长吁一口气,开展这一天的应酬真是累得腰酸背痛的,不过这日子还是忙点累点好,充实得没时间胡思乱想才对。刚刚安年在睡前捧着她的脸问:“妈妈,你和Uncle结婚了,Uncle是我爸爸对吗?为什么琳达她们一开始就有爸爸,我的爸爸现在才有呢?”
两岁半女儿的这个简单问题,小樵无言以对。只好问:“那年宝要不要Uncle做爸爸?”“要!”小安年的回答清脆响亮,像一颗定心丸塞进小樵空荡荡的心窝里,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么?在这避开前事纷扰的异国他乡,携一人白手,举案齐眉,儿女绕膝……
隐隐听到楼下有车子开进来的声音,一会儿又听到楼下司机和管家说话的声音,小樵料想是边策回来了,于是踏出浴缸擦干了套上居家的睡袍。出浴室从二楼探身往下一望,果然看见边策被管家扶着进来,一歪身就倚沙发上。
“你们都走,都走!”半醉了的人一脸不耐烦地赶人,司机和管家都不敢再上前。小樵叹口气,忙下楼来。
“你们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她遣散了忐忑不安的他们,转身去给边策倒了一杯热茶。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她嘴里嘟囔抱怨着,扶正边策的身子把水杯凑到他嘴边。边策乖乖喝了一口,然后仰在沙发上看她,她刚洗过澡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微湿的发乱乱地搭着,客厅水晶灯的光彩映在她眼里,点点璀璨。他笑起来,他十几睡就喜欢的小丫头啊,很快就要嫁给他了,他是高兴,高兴才喝这么多酒,对,高兴地。
小樵却被他这样无声的笑看得有点手足无措,放下水杯去拉他:“我扶你上去睡吧,要不……先泡个澡。”于是他依着她的势站起来,高大的身子半靠在她身上,两人踉踉跄跄上楼。
他的房间在三楼,小樵搀着他觉得重死了,他带着酒味的温热气息还不听喷在她耳际,没走几步她就面红耳赤一身薄汗。好不容易把他往大床上一摔,小樵腰都直不起来了。她伸手把他的鞋袜脱了,又进浴室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边策都由她折腾着,小樵叹口气,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我去给你调杯蜂蜜水上来。”
可她才走出去一步,那个醉半死的人却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拉住她的手顺势一带,就把她也拉翻在床上,压在他的身下。
“你……”小樵一脸惊惶,挣扎着要起身:“我……我去给你倒水。”
他两条手臂铁箍一样按着她,更可怕的是结实坚硬的大腿和小腹都紧紧抵住她的臀。他脸凑近在她耳畔,呼吸熏在她脸上滚烫滚烫的:“不喝水,你说先洗澡的。”
小樵点头如鸡啄米:“好好好,先洗澡,我给你放水。”她边说边挣开他,他笑得很得意:“唔,要泡澡。”
“嗯嗯嗯,泡泡泡。”看她落荒而逃,他笑得越发大声,眼中笑意却渐渐化为苦笑。
刚才喝酒的时候,许柏震拍他的肩膀,说:“穆以辰今年要加大拓展英国市场的力度,可能会长驻。你们估计早晚会遇到,小樵和年宝的事……你早作打算。婚礼还等两个月,我看你还是先去注册结婚。”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笑得多得意,说:“遇上,就请他喝杯喜酒。”
板上钉钉的婚约,三年的朝夕相处,他怕什么,怕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边家
安小樵半个身子被按在浴缸里,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尖叫扑腾着。就在她扶他进浴室后转身要出去的一瞬,他突然扯过她抵在浴缸上,疯了一样狠狠吻她,拖她进满缸的热水里。
此刻她上半身几乎被剥光,只剩被拉扯得歪七扭八的内衣还虚搭着,被抵在浴缸沿上的皮肉压出了一道道几欲渗血的红印。边策用力按住她的下巴,强行撬开牙关,连吮带咬地勾住她的舌,辗转不放。小樵双手扒住他掐他下巴的那只手,使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去,解放出来的嘴里连声喊:“不!放手!边策!放开我!”
“不放!”边策双眼血红,失控地按住她拍打挥舞的胳膊,一把反折至身后,接着继续覆上她的唇,放肆的吮。她那点挣扎,哪里撼的动他多年警队校场训练出来的蛮力,何况他的腾腾欲望里带着狂暴的怨怒。小樵最终只能被迫高扬起下颌,任他攻城略地,感受到他的手袭向自己胸前的软腻浑圆,蛮横揉捏,眼泪决堤一般滚落。
边策吮到眼泪的味道,心火更炽,辗转怒意化作绝望,顺着她的唇啃咬至脖颈,胸口……短短几分钟的挣扎已经让小樵脱了力,面对他势在必得的欲望,心里开始放弃,不过男欢女爱,和自己的未婚夫。她这么想着,死死咬住嘴唇,渐渐放弃挣扎。
边策感受到她突然的安静,狠狠啃她颈侧的肌肤,力道凶悍得仿佛要啃开她颈侧的血管,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一手湿冷。
“别哭了……”他冷然停了手,放开她被折在背后的手,撤开唇退开一步望向她。她的唇上血珠斑斑,他知道自己没有下这样的狠劲,心里荒凉一片,却还是抚她的唇语气温柔:“怕什么?就至于咬成这样。”
突然失控的是他,愧疚的却是她。小樵瑟瑟发抖地别开脸,声若蚊咛:“对不起……我……不习惯……”
“是我喝醉了,吓着你了。”边策扯着嘴角凉凉地笑,伸手拉好她的睡袍,掩住那一片诱人的白嫩和刺目的嫣红印记,又捏了捏她脸蛋:“还不走?要陪我洗?”
小樵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跨出浴缸跌跌撞撞逃回房间。
褪了一身湿透的睡衣,小樵赤身包在被窝里,身上还微微颤着。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知道男女之事天经地义,但此刻却不知道怎么平复心里的惊惶。从答应边策求婚开始,偶尔的亲密并不是没有,他的怀抱他的吻她也渐渐熟悉,可是刚才那样欲望汹涌地掠夺,她措手不及,无法面对。
从安年出生,从月子里到今天,边策为她花了多少心思她看得分明。安年出生那时她大出血,月子做得辛苦,边策请了两个专业育婴师来配合安太太照顾安年,自己也完全担了孩子父亲该做的一切,小安年稍微一声啼哭,他蹦起来料理比谁都快,又到处寻医问药调理她的身体。小安年一天天长大,小樵见边策的从属和朋友,都把自己当边夫人看待,边策在她姑妈面前,也毫不避忌对她的好,大有非她不娶的架势。日子久了,就连安太太都软了口气,渐渐觉得将她托付给边策也不失圆满。小樵看着他一天天陷进去,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在她看来,边策那样一个好男人,不该被自己这样一个失了心的女人拖一辈子。
可是,当她下定决心对边策说要搬出去住的那天,边策却一把抱住她说:“不要走,哪怕你不愿意接受我,也不要走!让我照顾你,给我一个机会,给安年一个家。如果……你有天实在讨厌我了,再走也不迟。”
最后还是留下了,她觉得自己卑鄙,什么时候开始,爱与不爱那样不值一提,只因为每次看到安年被边策宠溺出满脸微笑,为了回答安年谁是爸爸,她就做了这样的决定。又觉得自己可悲,两次嫁人,竟然都不是为了爱。这样的婚姻是要遭报应的吧,瞧瞧自己和穆以辰,不是现世报了吗?
不知道这么愣神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边策高大的黑影迎着月光压进地板上。
“怎么不开灯?”他摸亮壁灯,走过来坐在床沿。小樵稳稳自己心绪,尽可能显得柔顺地一动不动坐着。可他刚刚伸手去揉她的头发,她立刻下意识蜷着身子往后一缩。边策见状笑得有点僵冷,俯身拉开床头柜,捞出电吹风丢在她面前:“头发还湿的,不吹干就睡会感冒。”
小樵抓过电吹风,在床边找插头插上,热风哄哄的声音掩去了两人无言以对的尴尬。许久他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我看看,眼睛肿了……怪我。”
“对不起……”小樵嘀咕。
“你知不知道你最近跟我说多少个对不起?我不需要对不起,小樵。”
“我……”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不好,弄疼你了?”他伸手去抚她锁骨上的红痕,眼里情绪复杂,又一次长叹气:“哎……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得应付,嗯?”
“嗯。”小樵柔顺地点点头,抬眼看他。他本来因为她刚才过激的反应,一肚子的憋火,但看她这样乖乖弱弱的眼神,心尖软下去,又叹了一口气:“快睡吧,明天一大早安年又来闹你。”说完笑笑扯扯她脸蛋,转身出去。
第二天下午,成衣店里小樵对着穿衣镜懊恼地想砸了镜子!连试了几件礼服了,没有一件能遮得住她胸口上的斑斑梅红,总不能不去吧……边策父亲那样的人物,哪有那么多时间专程来参加边策姑妈的生辰,说白了,还不是边策细心安排她见家长的机会。想到每次在电视上看见边策父亲一脸正气高不可攀的样子,想到自己是个离婚女人还带着女儿,心里退堂鼓咚咚咚地越敲越响。
“小樵?”见她许久不出来,边策敲了敲更衣室的门。半天门开一条缝,小樵别别扭扭地挪出来。边策只看了一眼就了然地笑了,心里恶劣地高兴起来。
小樵恼得跺着脚背过身去,看在他眼里更像是害羞或撒娇,心情简直可以算是雀跃了,摸着下巴的胡茬打量她:“唔……挺好看的呀!怎么,不喜欢这身?我看那边有套露肩的很不错,要不试试那套?”“……”
看她眼底越来越阴,边策才收起逗弄她的表情,从一旁展架上捞过一条披肩,双手环过她肩膀,帮她搭上:“这样?你看呢?”
小樵转过身去看镜子,脖子上的吻痕虽然还若隐若现,但好歹胸口上的遮得七七八八,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他俯下身子凑近她低垂的脸,语气温柔得离谱:“怎么?丑媳妇儿要见公婆,紧张了?“
“……“
他捏捏她鼻子:“别担心,我爸爸很和气的,我母亲也很开明,他们一定喜欢你,嗯?”
晚宴设在私密的会所式酒店里,来的都是英国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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