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口少女的心锁密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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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阿，体型越大的白衣天使，脾气似乎也越差。刚就有个胖胖白衣天使，大概是忙到火气都上来了，居然对著某个哭闹的小鬼大吼，却没想到这一吼反而会让那个小鬼哭嚎得更加放肆。
　　不过我对胖胖天使是怎麽挥动翅膀的，一点兴趣也没有，长篇废话也是想转移注意力。
　　此刻内心是七上八下的。
　　要更详细的说明，那〝七上″就是我满腔的怒火，〝八下″则是我满心的担忧。
　　同我一起被抬上救护车到刚刚被连同病床推进X光检查室，芊音都没醒来过。明明从她失足到我将她揣进怀里，只花了三秒左右的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伤势才对阿！怎麽会到现在仍还昏迷不醒？
　　那张沉睡的精巧脸蛋一直映於脑海，无法挥去我更是心疼不已。
　　回想整个事发经过，我又是越想越生气。
　　就算是修行也该以学生们的安全为前提去策划吧！居然要学生们在那麽斜的坡地上采香菇，这已经不算是修行，不算是恶整，根本是在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还想把那些没用的童军绳当作是安全措施？就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臭和尚规划这个活动的，我一定会让他知道童军绳的其他用法！
　　比如拿来训练脖子的僵直度，或是一端绑著身体，一端绑著重石来示范船锚怎麽使用，诸如此类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想我现在的表情肯定非常难看，难看到随我跟芊音来医院的会长大人，持续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跟我攀谈。
　　从我被送进急诊室，让某位美丽的白衣天使帮我上药到现在，会长都是脸色沉重的站在那边看，一句话也没说。
　　由於是背部受伤的关系，我是趴著的，头往哪边摆都不舒服。会长，你也该跟我这个受害者之一说些什麽吧！
　　唉，她又不是芊音，自然没办法察觉我内心的呼喊。那好，我主动开口总行了吧。
　　我撇头过去看著会长「会长，这次的采香菇活动，真的有事先得到学校的同意吗？」
　　视线一阵飘移，会长显得有些无措「是、是有得到校方同意，只是是以书面方式让校方检视的，所、所以校方跟我们学生会都不知道，这活动的地点会是那麽危险的地方。。。。。。」
　　「难道你们不用先实地勘察地形吗？！一定要等发生意外了，才来反省？！」
　　偏偏这次的受害者还包括我的宝贝芊音，想起她昏迷的样子，我的火气又不受控制的上来了！
　　要是让脆弱的她受到伤害，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上的创伤，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知道什麽是家长会副会长吗？就是我老爸啦，混帐！
　　我本来是不爱拿家人当靠山的，但为了芊音，本人破过的例也不是只有这一次！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喂～道歉只要够诚心就好，不用附带泪眼汪汪啦，超狡猾的。
　　本来跟芊音有关的事，道歉也未必对我有用，但看她都小声啜泣起来了。。。。。。好样的，让我一次破例两遍。
　　叹了个气，我软下语气「这次的意外，佛院那边才该负最大的责任，你们学生会跟学校只能算无心之过。好啦，你别哭了，我没怪你的意思，要怪就怪那群臭和尚。」
　　对我来说，眼泪什麽的最麻烦了。当然某些特定人士的眼泪除外。
　　听完我说的话，会长大人随即破涕为笑，还紧紧的握住我靠近她的那只手。
　　「谢谢你的原谅，但我不会推卸责任的。我会一直陪著你，直到你痊愈，假如你痊愈後，希望我以身相许我也愿意。」
　　现在是在演哪出戏？讲的好像我得了什麽绝症似的。
　　还有，以身相许就不用了。不知道我跟芊音是相爱的不能怪她，但好歹也想起我有个伪情人奕怜吧！不是说好不会横刀夺爱吗？
　　另外，手握的太紧了喔，是涂了强力胶？快放开我！
　　过一会儿，会长突然自己放手了「阿，学妹检查完了。」
　　顺著她的视线看向门口，果真有两名护士外加一位医生，推著芊音躺著的病床回来急诊室。
　　芊音还是没醒来，待她被推回我旁边的空位，我使劲的把手伸直，好不容易才勾到医生身穿的医袍。
　　换来医生的注目後，我急迫的问「请问我学妹她的状况如何？」
　　「她只有几处的轻微擦伤，X光检查的结果也没伤及到骨头，她会昏倒是过度惊吓导致的，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太好了！芊音没有太大的伤势，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真是松到连氧气都快没了。
　　不过她是因为惊吓过度才昏倒的，希望她醒来後不会在心里留下後遗症。
　　凝望著她平静的睡脸，注意著她纤细的身子跟著沉稳的呼吸而缓慢起伏，我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尽然的安心。
　　我好想告诉她说，芊音，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想即刻就把这些话传达给她，即便她还没醒来。因为，如果她醒来的瞬间是惊恐的神情，我肯定会心痛到受不了。
　　大概是发现到我持续以担忧的眼神看著芊音，会长安慰似的对我说「医生也说学妹没什麽大碍，你就别担心了。」
　　「嗯，我知道。」只是很难不去担心。
　　「在送你们到医院的路上，我已经联络过你女友，请她来过来照顾你，她跟你那位好姊妹应该在路上，时间算算也快到了才是。」
　　口气真是越讲越酸，能怪谁？是你自己太天然才没能知道真相。奕怜好无辜阿，莫名其妙就被会长仇视到现在。
　　「要不要也通知一下学妹的家人？」
　　我愣了一下，赶紧摇头「不用了，她家人都在南部不方便。我跟我的姊妹。。。。。。还有我女友会照顾她的。」
　　可不能因此惊动到孙伯符，要是他知道芊音出了意外，肯定不管严不严重就飞奔上来。目前我还没有面对他的准备，就各方面而言都是。
　　「那我先回佛院了，你们休息够了就直接回家吧，行李等下礼拜我在拿到学校给你们。医药费的部分我已经用公款付清了，记得领药就好。接下来是连三天的假，要好好养伤喔。」
　　以老妈子式交代与叮咛一堆事之後，会长大人准备要离开，我却想起了某件事，及时喊住她。
　　「会长，当时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也打算去救学妹？」
　　会长没多作思考的回答「是的，是六班那位中性打扮的学妹，我忘了她叫什麽名字。她跟你几乎是同时扑出去的，但当她发现你抱住学妹後就停止了动作。她的身手也很俐落呢，不过还是差你一点，呵呵。」
　　後面那句拍马屁的话就不用了。我点头表示明白後，就让会长离开了。
　　其实在我问出口前就猜到那个人是佳枫。没想到她会想扑身救芊音，她的动机已经不是〝同学爱″三个字就可以解释的。
　　疑点又多出一个。我想，就算我不主动去查明，光等待就能将一个个疑点拼出真相了吧。
　　那好，我就继续这样等下去。言佳枫小学妹，你可别让我知道你有什麽不良企图喔。
　　呃，我好像想太多了，就算她有隐瞒著什麽，起码她没对芊音做过什麽坏事，反而帮了芊音不少忙。
　　一切就交给时间来揭晓吧。
　　没了谈话的对象，背上的伤又不时在作痛我也不好乱动，乾脆就静静的看著芊音，让她安稳的睡相来抚平我因疼痛造成的烦躁情绪。
　　会长刚离开不到五分钟，我的两位好姊妹就出现了。
　　他们於门口与我视线交会後，皆都担心挂脸上的往我快步走来。
　　「唷，你们来啦。」我显得轻松的跟他们打招呼，想藉此让他们能放心一点。
　　不过效果不彰，奕怜是以〝著急得很治愈″的神情看著我。
　　「当时得知你出意外受了伤被送到医院，我真的好慌张又好担心！急到都快哭了。。。。。。」
　　说著还真的眼眶微红。别激动嘛，你的关心我收到了，而且你此刻散发出的治愈本能，已经减轻不少我背上的疼痛罗。
　　「是伤到背部吗？不然怎麽趴著？趴著休息小心胸部变形喔！」
　　纪仁轩，你真的是来关心我的吗？该担心胸部变形的是你自己啦，真不知道是谁每天早上都是用趴姿醒来的。
　　再说，是眼睛有问题？没看到我衣服掀起来一半，背上还涂著药膏喔！
　　奕怜仍有些焦急的问「你的伤严不严重？医生怎麽说？」
　　「只是淤血而已，不严重的，别担心。」我露出〝请放心″的笑容。
　　「是喔！撞一下就淤血淤一大片，真厉害耶！」
　　这个死没良心的脑残女！我试著要让奕怜放心，你在那边火上加油个什麽劲！还是你想试试看我的厉害？下礼拜到学校去，我就推你去撞学校那棵据说树干直径达五十公分的神木，让你变得比我还厉害。
　　奕怜突然惊呼一声「呀！芊音学妹也受伤了？」
　　仁轩也一脸惊讶「真的耶！我现在才发现到她！」
　　你们两个是在强调芊音薄弱的存在感吗？给我差不多一点喔。
　　「叶，学妹她怎麽。。。。。。」
　　我才要开口解释，那位天杀的脑残女却抢话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草泥马想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对学妹〝这样那样″，学妹不想给草泥马〝这样那样″所以推开草泥马，结果一不小心两个人都失足滚下斜坡，对吧草泥马！」
　　对你个毛啦！脑袋里尽是一堆不乾净的东西！〝这样那样″又是怎样？
　　「不要在那边胡说！当时芊音为了让路给某个学弟过，结果脚步没踩稳差点一路滚下斜坡，是我及时扑过去把她护在怀里才没酿成更大的伤害。」
　　「英雄救美的意思？真是好样的！」仁轩话说完还使劲往我的上背部一拍。
　　痛！力气大到震到我下背部的伤了啦！
　　「轻一点啦！很痛耶！你到底是来探望我的，还是来造成我二度伤害的？！」
　　给我嘻皮笑脸「哈哈！〝歹势″啦！说不定打一打有助你消除血块喔！嘿嘿！」
　　所以是来帮我放血的？我想拿她给我取的绰号来骂她－－草泥马！
　　无意间我撇见，从方才仁轩自编芭乐剧到现在，如往常一样在旁陪笑的奕怜，突然发了个愣。
　　她看著的方向是。。。。。。难道芊音醒了！
　　我撇过头查看芊音的状况，耳边跟著传来奕怜的惊呼「学妹醒了！」
　　是的，真的醒了，跟早上醒来的方式不同，她是缓缓睁开的。真是太好了。。。。。。
　　「芊音！唔！」
　　痛痛痛。。。。。。一个激动就忘了背上的伤，本来想坐起身的却又因这一痛趴回床上。
　　奕怜快步走到芊音躺的病床旁边，仁轩则没好气的对我说「你小心点啦！学妹醒了就表示她没事了，你别那麽激动！」
　　就是因为她醒了我才激动阿！
　　我知道了，不会再乱动了，别像在压制精神病患那样压著我肩膀啦！
　　芊音此时肯定脑袋一团乱，不只没注意到我就在旁边，连一旁的奕怜她也没发现。
　　奕怜出了个声「学妹，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边不舒服？」
　　「。。。。。。」没能及时回应，慢慢坐起身来的芊音，微张著小嘴看著奕怜，显然不明白为何奕怜会出现。
　　「那个。。。。。。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出了点意外吧？」奕怜小小声的问。
　　干嘛要这麽小心翼翼阿？而且那些话好像在确认芊音有没有失忆似的。没有那种鸟事啦，不要学仁轩自编起八点档好吗？
　　低下头去似乎在回想，不到三秒芊音应该是想起了什麽，一个猛然抬头再次看住奕怜。表情。。。。。。没错，是表情而不是单单的眼神，她的表情是非常明显的焦虑。
　　〝难得″还不足以拿来用，该说是〝稀有″的把情绪写在脸上，我看到都傻了。
　　接著，她只有一个字脱口。
　　「叶。」
　　没听错，她是喊我的名字，第一次那样喊我。肯定只有我听出那是疑问句，她是在询问我的状况。
　　原来她在失去意识前有看到我扑身过去救她的画面，原来她那张充满焦虑的脸是因我而起的。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得知我的状况，这实在是。。。。。。怎麽旁边的柜子上没放面纸阿？不知道仁轩身上有没有。
　　感动之馀。。。。。。奕怜，你怎还愣在那？
　　阿，顿时忘了她没有〝专属芊音之观察能力″。那就，让我自己来了。
　　「芊音，我在这。」
　　我的轻喊一传进耳里，芊音立刻转过头来。总算让她看到她所担心的那个人了，也就是我。
　　「。。。。。。」两颗眼珠子持续快速的左右摆动，似乎是来回看著我的脸与背部的伤口。
　　仔细的、用心的去感觉她的眼神。好多的慌张，好多的无措，好多的担忧，另外就是急速在酝酿的激动。
　　她的在乎与忧心我有收到，也都有收进心里换得一阵心暖。我此刻要做的就是安抚她的情绪。
　　「你放心，这只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
　　「你呢？有没有哪边不舒服的？伤口会痛吗？」
　　「。。。。。。」
　　别别别！别哭阿！
　　两边眼眶上瞬间各汲出一滩泪水，什麽话都没说的她，直接下了床便要往我走来，奕怜赶紧上前搀扶。
　　「芊音，我真的没事！」此时我才发现自己超级不会安抚人的。
　　顺带一提，因为持续把头撇向芊音那边，脖子好像僵掉了！
　　走到我面前的床边，她先将来不及流出的眼泪擦掉，然後用湿润的双眼直盯著我。
　　「不哭，不让你担心。」
　　我愣。。。。。。旁边那两个是跟著愣啥？别抢戏！
　　愣完我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没错，她哭出来的话我肯定会又担心又心痛又不舍。芊音真是个懂事的好女孩。
　　静默两秒，她又说「我已经害你受伤。」
　　说的也。。。。。。不对啦！怎麽可以说是〝害″我呢？！
　　她这句话让我不由得再度激动了起来。
　　「你别这麽说，才不是你害我的！难道你忘了我说过要保护你哎唷好痛喔！」
　　喔。。。。。。比刚刚动到那一下还有威力！痛到我拼命用头去撞枕头。
　　仁轩死没良心的大笑「草、草泥马，你刚说你要保护芊音到好痛是、是什麽意思。。。。。。哈哈哈哈！难、难道是色色的宣言吗？哈哈哈哈哈！」
　　有什麽好笑的？还笑到岔气！而且干〝色色的″屁事喔！怎麽什麽话她都能想到那方面去阿？
　　肯定不是青春期害的，她根本是浸淫在思春。。。。。。呃，有人阻止我吐槽。
　　芊音突然伸手过来，手掌轻贴上我的脸颊并轻柔抚摸著。
　　「背很痛吗。」
　　「不怎麽痛了。」我只感觉到你掌心传来的温热和温柔。
　　眼眶又湿了点，但还不到需要她去擦拭的地步。
　　「谢谢你。」
　　微笑著，我轻声对她说「不用说谢谢，也不要再说什麽你害我之类的话。」
　　「。。。。。。」倒映出我的脸的清澈眼波轻轻颤动著。
　　「答应我，好吗？」
　　头低了下去却又很快抬起头来，凝视我好一会儿後，她轻轻把头一点，答应了。
　　我的笑容似乎不自觉的更展了些。
　　芊音，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忘记喔，假如你忘记的话。。。。。。不管几遍都没关系，我都会一次又一次，很有耐心的提醒你。
　　这便是，我想给予她的温柔。
　　「对啦、对啦！芊音学妹你就不用在意了，瞧咱们草泥马撞了这麽一大下都没撞昏过去，由此可知她超级耐撞又耐摔的啦！哈哈！」煞风景的又出招了！
　　「。。。。。。」已恢复面无表情的芊音，被我看出她的汗颜。
　　显然我没有不酸回去的理由。
　　「脑残女，我的功力还不及你呢，去年我们参加合宿，你不就拿自己的头跟石头比硬吗？这招已经是无人能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