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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梦长君不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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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期盼的那些幸福的生活,似乎都成了一个未知的未来,他最爱的,始终是一个云深,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肖似云深的女人,他留下她,一般原因是因为恩情,一半,是因为她的这张脸,纪柏然时常看着她的脸喃喃自语,真像,然后又摇头,脸色失望。
顾暖心抹着眼泪,泪光中突然就看到当年的自己,以及当年意气风发的纪柏然,在没有遇见纪柏然之前,她就已经无数次地听别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作为纪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纪柏然头上的光环耀眼无比,只是他在二十出头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去往了他乡,一去就是好些年。
当时顾暖心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从别人的口里听来他的消息,然后再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勾勒他应该有的姿态,或轻狂,或霸道,或深情。
少女的心底,自是有一个这样的人,从来没有遇见,便已经把他记得牢靠,而纪柏然对于顾暖心来说,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存在。
而事实证明,她心里所有勾勒出来的纪柏然的模样,都抵不过那一面初见时候的惊艳,当时她不过是经过,听见身后有人嬉笑地叫了一声纪柏然,她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了这么一副的光景,恍若天人。
回廊深长,地毯延绵向前,男人恣意慵懒地倚在酒店长长的回廊上,金色的回廊,橘色的灯光落在男人挺拔的身影上,面容冷峻的男人,轮廓深邃,单挑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惊艳得让她的心脏都在微微地颤抖,这世界上,果真有这么妖孽的男人,只一眼,便是一生。
当时她该是多么的失态啊,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样的一副光景,完全忘了该有的矜持,如此美好的顾暖心,身边自是有不少的追求子弟,可是却偏生地,一眼便爱上了这个让她半生都在不安分的男人。
当时顾暖心完全没能回过神来,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热烈,让纪柏然都有了一些的觉察,妖孽的男人从那边望过来,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脸上逡巡,顾暖心明显看到,男人本来慵懒萎靡的瞳孔在看见她的脸的时候,迅速地扩张。
她有些的暗暗自喜,对自己的容颜,她一向是很有信心的,以为纪柏然也是为她的容貌而惊艳,心里欢喜不已,为又能更加接近这个男人而欢喜不已。
如果顾暖心知道,当时纪柏然的惊艳,是因为他苦苦寻找的那个女人,就长了几分自己的容颜,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还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然后以一种飞蛾扑火的姿态,苦苦地追寻,宁愿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他们当时匆匆一眼见过之后,顾暖心和纪柏然也就慢慢地熟悉了起来,毕竟在一个生活圈子里,如果真的有心制造遇见得到机会,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而顾暖心,就是利用这样的心思,制造出了很多与纪柏然的偶遇,然后慢慢地,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越来越热烈的光。
顾暖心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快要触碰到了幸福,得到这个她苦苦想要得到的男人,但是,她每一次若有若无的靠近,却总被纪柏然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知道她的心思,不点破,也不拒绝,也不接受。
但是,顾暖心知道,纪柏然并没有讨厌她,而他的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只是为什么不肯接受她,顾暖心不知道,但是,她却最终,等来了她的机会,用血的代价,换来了留在纪柏然身边的机会,这样的结果,让她辛酸,痛着并快乐着。
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的?顾暖心想了想,只记得那晚的月色如此的明亮,所以她才那么容易地从一大堆人之中,一眼便认出了纪柏然。
男人显然是喝过酒,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十几个人围攻,当时一阵的混乱,那些人自然是不知道纪柏然的身份,才敢用取了他性命的方式殴打。
当时的纪柏然,已经满身鲜血,如同绝望的狮子,挣扎着,却最终没能成功地突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绝望难堪的纪柏然,心里疼得厉害,只觉得这不是这个男人不应该这样。
当时顾暖心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身边的同伴都纷纷后退,而她,却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推开疯狂的人们,趴在了纪柏然的身上。
刀锋入骨的声音有一种血肉破开的顿音,顾暖心疼得几乎没有了意识,只听见同伴们疯狂的喊声,惊恐地在夜色之中回荡。
然后是血腥味,她记得纪柏然抱住她的温度,第一次在他的怀里,竟然是混着鲜血,伤口不断地流着血,很疼很疼。但是看到纪柏然的眼睛,明显的,有了她的影子。
ps:我补够了这几天我答应补上的字数了,以后更新怎么样,再说。
忘了他忘记归途。(一)
更新时间:20131014 0:47:51 本章字数:5283
顾暖心想起在那之后的后来,她到底是怎么就那么顺其自然地留在了他的身边了呢?她记得,所以现在,眼泪才会依旧那么泛滥。爱耨朾碣
受伤后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的顾暖心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中醒来,她蹙着眉看着入眼的一片白色,然后就看见了坐在床前的纪柏然,男人已经处理好了伤口,脸色有些苍白,不似往日里慵懒的美好,他就那样瞧着她,看见她醒过来也不挪开眼睛。
顾暖心的眉头就这样逐步地舒展开了来,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切安好,那么她身上的那点伤算得了什么?她当时这样想,看见纪柏然有些忧郁的脸,她就像一个傻瓜一般,车开唇,笑了起来,她在想,当时她的笑容肯定是极其难过的,不然为什么面容憔悴的男人,在看见她的小脸的时候,轻轻地偏过了头。
他当时是这样问她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让她听不真切他说了一些什么,她只觉得很是难受,这个男人本应该是尊贵高傲无比的,怎么能变得这么憔悴和落魄了呢?她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纪柏然,他本该是天上人,不落凡尘。
所以当时她就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地哭了,第一次直白地说出了心里最深处的渴望:“因为我爱你,所以做什么都值得。”她的声音有些的颤抖,还是抑制不住地害怕,害怕纪柏然下一刻说出来的话,又会把她打回原形轺。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她的话的时候,背影有些僵硬,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些话,终于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就算怎么想要回避,也是不可能的了。
当时的是冬天,病房外面正下着雪,一眼望过去,几乎满眼都是苍苍茫茫的白色,就如同她的心一般,住着一个纪柏然,然后就在他的世界里迷失,找不大出路,她却是爱他,没有太多的理由,就是很爱很爱,舍不得他为了任何事情,受一点的伤。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纪柏然站在窗前站了许久,才终于慢慢地侧过身来,半侧身的姿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顾暖心看见,男人的半边脸,忧伤而且疲惫,似乎是在一段往事里受过伤,此时再度在往事里醒来,已经变得无奈而且疲惫哀。
她看着他轻轻地启唇,安静地吐出一句话,他问她:“你想要得到了什么?”
男人的面容有些的冷漠,话语都变得如此的毫无生机,仿佛在生意场上的一场谈判,她救了他,表白了,而他,选择的是怎么样去偿还她,而不是表示接受或者拒绝,纪柏然始终是不肯接纳她,顾暖心知道,但是,却不愿意就此屈服。
当时的顾暖心,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的显赫,和自身的美丽和良好的修养,就是不愿意相信,纪柏然就没有一点的动心,所以,她倔强地想要得到这个男人,就算他再拒绝她千百遍。
而且,当年他爱得轰轰烈烈,而那个女人都舍得离开了,那么,他就没有了再回去过去的可能,所以,她要用尽一切手段,去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的心里有一个信仰,纪柏然,是她最为强烈的信仰,藏在心口多年,只觉得,没有了这个信仰,她的心就无法跳动,让她窒息。
所以,当时她颇为任性地看着纪柏然,字字清晰地对着他说:“我要留在你的身边。”简单而且明了的要求,既然他想要报答她,那么,便这样报答她好了,留在他的身边,就是对她最大的报答。
纪柏然眼眸深沉地看着她,眼神复杂,有那么一瞬间,顾暖心看见他的眼里迅速地闪过一道未明的光,精光乍现之后,很快的划过了他的眼睛,消失不见,他收藏好了自己的心思,不愿意让她看见,而她,便也不愿意多问。
顾暖心现在再回头去循着当时他们谈话的轨迹去,想要体会一下当时纪柏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顿时苦笑不已,当时的纪柏然,心尖上定然是千回百转地转过了不知多少次云深的名字,因为当时,纪柏然的眼睛就流连在她的脸上,喃喃自语。
时光倒回,她再仔细去倾听的时候,只听见男人略微地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不成文的话:“为什么不是你?”
她想了好久这句话,终究是没能得到答案,在遇见云深之后,在知道了纪柏然和云深之间的纠葛之后,顾暖心才终于明白了纪柏然当年说的那一句“为什么不是你”的意思,他想要表达的,无非就是,对他用情至深的,为什么不是云深?
纪柏然的心里住着一个永远不会叛逃的云深,他总在暗夜迂回之中。低声和她细语,只有那个时候,这个逐渐冷酷坚毅的男人,才会展露欢颜。
但是顾暖心是庆幸的,因为纪柏然真的把她留在了身边,那个时候,纪柏然离开病房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好。”一个简单的单音字,却从此,改变了顾暖心的命运,从此以后,她的世界,便知允许纪柏然来往,以他为中心,不断地回转。
她爱他,所有的人都知道,而纪柏然爱不爱她,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曾经在床第之间,情爱正浓的时候,她半嗔半羞地问他爱不爱她?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就停顿了下来,低垂下眉目瞧着她的脸,嘶哑的嗓音带出低沉的话语:“我爱你的这张脸。”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顾暖心却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暧昧未明,在得不到纪柏然最为坦诚的答案之后,顾暖心便也聪明地学着接受了现实,既然他爱她的脸,那么,他应该也是有几分爱她的吧,她这样想着,时间长了之后,她也就自以为是,纪柏然爱她,是个事实。
在疾驰而去的汽车上,顾暖心终于是明白了过来,现实用一个巨大的巴掌扇了她一巴掌,告诉她,她已经该清醒了。
我们每一个人所得到的幸福,不是因为多么漫长的等待,而是靠我们多么勇敢的追求。
所以,顾暖心去找纪柏然,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能呆在酒店里自怨自艾,她要亲眼看着他,让他告诉她,她真的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女人。
也许伤害,也是一种成长。
车子在雨中行走,开进了愉景湾所属地段后逐渐地慢了下来,因为施工的原因,地面上都是坑坑洼洼,积满了水,车子开过去的时候,颠簸不已,激起水花无数,颇是壮观。
愉景湾里林立的正在施工中的工程大楼,已经完全了一半的工程,车子行走了有一会了还是没能进入到所坍塌的那座大楼,因为那通向坍塌大楼的里面上,已经停了不知道多少辆的汽车,各色各类,消防警察救护车,堵满了路,车子根本进不去。
雨下得很大,顾暖心从车窗望过去,视线很是模糊,只能感觉到那路的尽头,喧嚣声不断,偶尔有些穿过车窗飘进来,都是男人嘶声裂肺的喊声,顾暖心的心尖颤抖,疼得很,千万人之中,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听出他的声音,是纪柏然。
“停车。”她情急之下喊了出来,司机被她这么大声的话吓到,愣了愣才慢慢地把车停下来,顾暖心早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下车,迎面而来的风雨,打在她的身上,有些疼,而她,却来不及抹掉,就已经向着出事的大楼跑去。
顾家司机看着顾暖心提着裙摆往那边走,着实被吓得不行,这顾暖心也不打伞,她生得娇贵,怎么适应得了,他连忙撑了伞追赶上去,来的时候顾夫人千叮万嘱要看好顾暖心,如果顾暖心出了什么事情,他定然是不好过的。
想着这纪顾两家不可能就这样放任着纪柏然和顾暖心跑来这边的,一定是先送走宾客,然后会聚集到这边,在豪门之中久了,这人,也就懂得了套路,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
路上都是泥泞和积水,顾暖心跑过去的时候溅起了水,她的身上都是肮脏的泥土,女人也不甚在意,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仿佛在追赶着什么,慌乱而且执着。
近了,再近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面前一片废墟,楼层坍塌,砖瓦凌乱地堆砌,露出冰冷的钢筋,这巨大废墟,如同狰狞的野兽,蛰伏在这里,吞噬了那个女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了,她想要生还的希望,已经寥寥无几。
虽然应急救援队正在搜索,纪柏然已经调来了大批的人手在废墟之中寻找云深,几百号的人有序而且缓慢地搬开一块块的废墟,生怕机器搬运伤到底下的人,人力总是卑微的,救援工作缓慢地进行着,时间一点点地流失,纪柏然心急如焚,赤手搬动着那些砖瓦,双手已经冒出了血,旁边人递过来手套也执意不肯接,就像疯了一般,固执地翻着石头,口里叫着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
男人身上的新郎西装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挺拔高傲的男人,跪在废墟之中扒找,雨一直下,他也不在意,脸上流淌过的,不知道多少是雨水,又有多少,是泪水?
也许对于现在的纪柏然来说,能支撑着他的唯一一个信念便是云深在等他,从小到大,下雨打雷的天气,她总是抱着布娃娃坐着不敢睡,他爬上她的窗台和她说话,她才肯慢慢地睡了过去,而他,就坐在那里,被雨淋了一夜。
再长大一些,云深的身边已经有了君知萧,但是每次的打雷下雨天,他还是习惯性地去一趟云家别墅,少女云深总是依偎在君知萧的身边和他说话,纵然是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但是,在她最为害怕的时刻,他还是那么习惯地,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后来云家落败后,君知萧取得云家所有的财产,云深成为了最大的输家之后,那段最为阴暗的时光,多少次,她从噩梦之中哭醒过来,他都在她的身边,也只有那个时候,云深才是最乖巧的,安静地让他抱着直到天亮。
在云深逃离他的身边以后的很多年,每一次午夜醒来,他满心里都是她,却从来不敢妄自揣测她此时此刻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难堪的,还是幸苦的?他不敢想,生怕想象到她辛苦,他便会难过,彻夜不眠。
如今,她被压在了这么厚重的黑暗之下,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呆在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他舍不得她疼,舍不得她害怕,所以,一定要找到她,不管结果怎么样?
孙远和董棋端兄弟也在搜救,看见纪柏然就像着了魔一般,用自己的筋骨,拉开一块块的残垣,神态竟然有了一些的癫狂,他们心惊不已,连忙过来拉扯纪柏然,想要劝他爱惜一下自己。
孙远和董棋端过来拉起了匍匐在废墟上的纪柏然,看见纪柏然伤痕累累的双手,孙远觉得口里苦涩不已,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了多少的重量:“阿然,你别这样,我们都会救云深,你别伤了自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纪柏然已经甩开了他们的手,又重新半跪下去刨那些废墟,没翻开一面破碎的的水泥墙,他都要小心翼翼地看一下下面,叫着云深的名字,直到确定她不在,才推开水泥板。
董棋端和孙远无奈地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心酸不已,从来没见过纪柏然为了什么这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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