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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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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见心远沉默不语,似乎心有所想,问道:“你在想什么?”
心远说道:“我在想江湖上有许多人用蛇来伤害别人,而有些蛇的毒液实在是厉害之极,无药可救,若是被蛇咬伤,恐怕多半都要毙命,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蛇王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号称蛇王,自然不是名不副实。早在五十年前我就已经找到了解破百毒之法,这五十年来我又遍阅典籍,多家参访,终于以百十种草药练就了解毒的良药,就连江湖上最毒的毒都可以解,何况区区一点蛇毒?不在话下,不在话下。”说着话,伸手入怀摸出几粒碧油油的药丸,托在掌心给心远看。
心远问道:“这是?”
蛇王说道:“我们姑且叫它‘蛇丸’就成,可以解百毒,我有许多,过两天都送给你。”说着话,另一只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碧色的瓷瓶来,打开来让心远闻了闻,问道:“感觉怎么样?怎么样?”
心远但觉扑鼻而来一阵清香怡人,顿时精神一振,说道:“感觉不错,香香的。”
蛇王得意地说道:“这是以蛇衔草为引子,撮合十二种药草花香淬炼而成的蛇衔粉。你可知道什么是蛇衔草?”
第26卷 第201节:第一百零二章(3)
心远听他一问,顿时便想起在骆家时候看到过的一本书来,书上曾有过这样一段记载:“昔有田夫耕地,值见伤蛇在焉。顷之,有一蛇衔草着伤口上,经日创蛇走。田夫取其余叶治伤,皆验。本不知草名,乡人因以蛇衔名之。古人云:蛇衔草能续已断之指如故,非妄言也。”念及此处,心远说道:“蛇衔草是传说中的治伤良药,有续胫接骨之奇效,古书上虽然多有记载,但言辞不一,颇不可信。难道,难道世上竟然真有这般奇草?”
蛇王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当然有,当然有了。这事也得从五十年前说起,当时我正在洞中休眠,突然听到洞外有丝丝蛇鸣之声,其中颇多哀痛。当是我的蛇息□□已近大成,自然而然能够听得出来是有蛇受伤哀鸣。当我出去看时,却见一白斑蟒蛇平躺在地,身子从中间断为两节。我刚要上去替它查看伤口,突然听到三十丈外有异声响起,回头看时,竟然又是一条蟒蛇从林子里面疾驰而来,口中衔了一抱红花长草。这条衔草的蟒蛇却是黑斑的。”
心远说道:“想必这条黑斑蟒蛇口中所衔的,就是传说中的蛇衔草。”
蛇王点头称是,说道:“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就是蛇衔草。我看到那黑板蟒蛇如风驰电掣般从身后疾驰而来,立马便躲在了旁边的石头后面悄悄地观看。”
心远嗯了一声,说道:“想必是黑斑蟒蛇将草药咬碎涂在了白蛇的断裂处。”
蛇王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黑蛇将草药涂在白蛇的断裂处后便一直守候在旁边。我当时距离它们还不到十丈,大气都不敢出,在一旁用蛇息之法耐心等待,一直等到第二日晚上。”
“然后呢?”心远问道。
蛇王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无比兴奋,说道:“然后两条蛇就一起游走了,那条白蛇竟然好了,完好如初,完好如初呀,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说着话,身形突然一拉一缩,接着变回了正常模样。
心远见他十分激动,问道:“难道竟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蛇王说道:“本来是有的,本来是有的,可是后来就没有了。”
“为什么?”心远十分诧异,问道。
蛇王说道:“因为蛇会蜕皮。蜕皮,你可知道?”
心远恍然大悟,说道:“这就是了,这样就说得通了。不然就算那蛇衔草再神奇,也总该留下伤口才对。”
蛇王点头称是,问道:“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心远问道:“发生了什么?”
蛇王体内突然发出“叭叭”的响声,将身子缩成了一团,只露出一个脑袋来说道:“后来我便将地上剩下来的蛇衔草捡起来配成了药,就是这蛇衔粉了。”
心远哦了一声,看着蛇王手上的蛇衔粉说道:“有没有在人身上试过?”
蛇王桀桀怪笑起来,说道:“当然试过,当然试过。”
心远问道:“如何?”
蛇王说道:“神奇之极,神奇之极。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试的?”
心远摇摇头,问道:“怎么试的?”
蛇王又是一阵怪笑,然后郑重地说道:“我砍断了自己一条腿。”
“什么?”心远大吃一惊,低头往蛇王的腿上看去,但见蛇王双腿完好无损,这才惊异不定地说道:“真的假的?你真砍下了自己的腿做试验?”
蛇王说道:“那还有假!不信你看,你看!”说着话,俯身捋起衣服让心远看。
心远低头看时,但见蛇王的右腿上有一圈完整的伤疤,看样子真的曾经切断过,一时之间对蛇王的勇气又是惊讶,又是佩服,暗想自己虽然胆子也不小,但绝不敢亲自切下自己的一条腿来。
蛇王见心远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说道:“你再摸摸你背上的伤口试试看!”
心远伸手往自己的背上摸去,但觉一阵瘙痒传来,伤口竟然已经愈合。
第26卷 第202节:第一百零三章(1)
第一百零三章
“我该怎么办”
且说心远伸手往自己的背上一摸,但觉一整瘙痒传来,原来两处剑伤竟然已经愈合,不由得惊喜交加,脱口说道:“好了,好了,竟然全然好了!真是太神奇了。 ”
蛇王笑道:“当然好了,你这不过是皮肉之伤,既没伤到要害,也没伤到筋骨,三天前我便给你上了药,岂有不好之理?”
心远问道:“三天前?”
蛇王说道:“不错,是三天前。”
心远感到有些奇怪:“我晕过去已经三天了?”
蛇王点头说道:“就是,就是。三天前我从北山涉水要去孤山捉着,经过平湖秋月时看到你一头栽倒在水中,于是便将你带了回来,到今天已经是三天了。”
心远“哦”了一声,喃喃地说道:“我当时胸中郁闷,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晕了过去,却没想到竟然是跌在了水中。若非你救了我,说不定我早就做了那水府游魂,再也回不到岸边了。”说着话,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又感到有一丝失落。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他倒是盼望着自己从此一睡不醒,这样便少了许多的牵绊与挂心。
蛇王说道:“其实以你这般雄厚的内力,加之筋骨十分的强健,就算受伤再重也不至于晕厥过去。可是你不但晕了过去,而且一睡就是三天,这事实在蹊跷,实在蹊跷。”蛇王连道两声“蹊跷”,然后用充满疑问的眼神望着心远,那意思无疑是在问:“你到底为什么会晕过去?”
心远当然看得懂蛇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说道:“我当时心情不好,胸中郁闷之极,但觉有一口气上不来,然后眼前一黑,接下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蛇王说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了,我猜想你也是心情不好。要知道这世上最重的伤不是身体肌肤之伤,而是心伤和感伤。感情若是受伤了,心情一定不会好,而心情不好,一切的不好便会接踵而来。你说我说的可对?”
心远对他的话深表赞同,说道:“对极了。我当时只觉得非常伤心,竟然没能感觉到背上的伤痛,看来心伤要比身体上的伤大得多、痛得多。”
蛇王附和道:“对极,对极!只是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嗯,是了,一定是因为女人,因为女人,是也不是?”
心远见他竟然猜得出自己是因为女人而伤心,有些好奇,问道:“你为何会这么说?莫不成我昏迷之时说了什么话?”
蛇王摇一摇头,笑道:“非也,非也。心伤最痛,莫过于父母之仇和夫妻之爱。若是父母之仇,你此刻定然不是这般万念俱灰的模样。我瞧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多半是因为女人,是也不是,是也不是?”
心远说道:“你说得很对,没想到这也能看得出来。”
蛇王说道:“若是像你这般未经世事的年轻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可是我是过来人,又岂能看不出来?”
第26卷 第203节:第一百零三章(2)
心远看着他衰弱的身形和苍老的面容,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亲近之意,只觉得眼前这个怪模怪样的老人竟然是这样的和蔼可亲,这样的善解人意。 心远沉默半晌,说道:“你活了一百多岁,经历的事情自然比我多许多,能看出来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你若是想听,我倒是可以将我的事讲给你。”
蛇王连忙摆摆手,说道:“不要说,不要说,我不听,不听!”
心远有些诧异,问道:“为什么?”
蛇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说话也有些忸怩:“男女之事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说出来就不美了。你要知道,就算是痛彻心扉的事,有时候也是很美的,美得让人心伤,喘不过起来,喘不过起来。”
心远觉得有些难以理解,说道:“美吗?我只觉得有些伤心,并没发现有多美。”
蛇王说道:“美,当然美,美得不寻常,美之极矣!只是你太年轻,体会不到这中间的意境。若是再过得几年,等你娶妻生子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昔日的恋人和往事是多么值得回忆,就如同那西天的一抹夕阳一样明媚耀眼,不可挽留,当然也更加不能忘记。”
心远沉默不语,隐约觉得蛇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此时他仿佛听到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问自己:“当我娶妻生子之时,当我娶妻生子之时,我,我会娶谁?……茹儿难道就是我的天空中的夕阳吗?不,不,我和茹儿说好的,我要娶她,她也要嫁给我……可是,可是她已经嫁给了别人,我又能怎样?我又能怎样?我不怪茹儿,怪就只怪她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要让茹儿为李家做这样的牺牲?……可是我真的不怪茹儿吗?……茹儿虽然嫁给了那个人,可是她的心里一定还喜欢我,而且只喜欢我一个人……若是这样,茹儿会开心吗?她每天和她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然后想着我……不,不,不能这样,不能让茹儿再想我了,这样她会很痛苦……”
蛇王见心远低头沉思,面部的神情瞬息万变,虽然知道他有心事,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心远的心中竟然正在进行激烈的争斗。
等到心远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蛇王正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蛇王问道:“你在想什么?”
心远说道:“想女人。”
蛇王说道:“别想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心远问道:“更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
蛇王突然将身体拉长三尺,说道:“当然是蛇息□□,我来教你练蛇息□□,你要好好学,好好学,因为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心远吃了一惊,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蛇王点一点头,脸色郑重地说道:“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是到离开的时候了。这么多年来我之所以苟延残喘着,就是为了能找一个传人。你就是我要找的传人,只要你能将我这□□流传下去,我就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心远心中突然浮起一丝伤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说道:“好吧。”
蛇王于是一句句地讲解起先前告诉过心远的口诀来,一边说一边比划。一个时辰后将蛇息□□的运气法门和要诀讲解完毕,蛇王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没有?”
第26卷 第204节:第一百零四章(1)
第一百零四章
心远将不懂之处指了出来,蛇王于是又非常仔细地说了一遍,说道:“蛇息□□的练功法门就是这些,至于能练到何种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着话,从洞穴角落里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黑色匣子交给心远,说道:“里面是蛇丸和蛇衔粉,还有一本炼制这些的秘籍,都交给你了。”
心远双手接过匣子抱在胸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来,只觉得有些热血沸腾,望着蛇王说道:“你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却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我?”
蛇王微微一笑,说道:“与人相交,贵在知心。我喜欢你忧郁而孤傲的眼神,这一点像我年轻的时候。既然你我如此相像,那么一切就都不必问了,不必问了。我只是有一个愿望,希望死后能葬在域外的雪山之巅,让熠熠白雪将我吞噬,如此便再没遗憾了,再没遗憾!”
心远听他说得如此洒脱,突然间竟然觉得十分伤感,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说道:“你放心好了,你死之后,我定当亲自前往雪上,将你葬于雪上之上。”
蛇王欣慰地点一点头,连道两声“好”,便不再说话,走到一边的角落里盘腿而坐,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心远怀抱黑匣,眼望坐在黑暗角落里的蛇王,不知不觉中竟已泪流满面。自从许多年前师父神木大师在西子庙遇害后,他便再也没有哭过。一晃多年过去了,而今他早已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少年,内心也更加坚强,可是他却流下了眼泪。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眼泪到底是为谁而流。
他在蛇王的洞穴中昏迷了三天,可是他跟蛇王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只是三个时辰。但纵然是短短的三个时辰,就足以让他在一生当中对这个衰弱的老人永怀不忘。
他双臂紧抱着黑匣子,在洞中伫立良久都没有动弹,为的只是那一分充满着敬仰的留恋。他只想再多看蛇王几眼,纵然他知道蛇王已经死了,死得平平静静,死得没有遗憾,可是他仍然舍不得。在他看来,蛇王已经不是一个瘦削衰弱的老人,而是孤独与寂寞、执着与信任的象征。一个百岁老人用一生的时间去钻研武学,为了探明药理不惜以身相试,仅凭这一点,心远就觉得自己可以刀山火海两肋插刀,为他生为他死,毫无怨言……
当心远怀抱黑匣眼望蛇王从容赴死的那一刻,心远突然觉得蛇王那枯瘦的身躯竟然是那么的伟岸……
也就在那一刻,心远突然悟到,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去死,原来根本就不需要了解那么多,需要的,只是一份信任……
直到心远将蛇王火化后的骨灰装入黑匣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老人一无所知,毫无了解。原来生死相托竟然也如此简单,如此平凡……
心远将装着蛇王骨灰的黑匣子用布包起来负在背上,最后望了一眼蛇王生前所居的洞穴,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第26卷 第205节:第一百零四章(2)
蛇王的洞穴隐藏在北山的一片峰峦之中,心远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出山的路径。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心远抬眼望向天边,但见夕阳残照里的天空格外的美丽,顿时便想起蛇王说过的一句话来:“……等你娶妻生子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昔日的恋人和往事是多么值得回忆,就如同那西天的一抹夕阳一样明媚耀眼,不可挽留……”
心远眼望天边的夕阳残照,心中所想的却是李若茹的浅笑轻颦。骤然间一阵晚风吹来,西湖上顷刻之间便泛起了阵阵涟漪。
凉风扑面之时,心远猛然惊醒,忖道:“已经过了三天了,不知道茹儿过得好不好?我还是再去看看她吧,也许她正想着我呢。”如此一想,便绕道西湖径自往如是山庄走去。当心远走到如是山庄门口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跳出几个人来将心远围住,为首一个胖大汉喝道:“大胆狂徒,竟然还敢来如是山庄撒野!快说!是何居心?”
心远抬眼一看,认出是三天前曾被自己打晕过去的门卫,于是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走错了。”说着话,转身就要离开。
那胖大汉见心远要走,立马喝道:“站住!”
心远回过头来说道:“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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