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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一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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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39第三十六章 僵持反击
阮夏晚上就趴在母亲的床头;她睡得很轻;却仍是做了梦。病房里很暖和;就连她的梦境也带着暖意;树上开着桃花,街上的行人穿着春装;一脸阳光灿烂。
阮夏却是一脸彷徨的四处拉人,拉住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问。
“看见秦末了么?”
“你见没见过秦末?”
每见到一个人摇头她就的心就更痛一分,好不容易走回家,她已经浑身发抖两眼无神。
上楼的时候每层她都会遇见一个人,首先是陈忱;然后再见到父母;见到弟弟妹妹,甚至还有骆梓潇;最后才是苏向宇。这其中有她厌烦的,有她失望的,有她疼爱的,有她视为知己的,可她全都害怕,怕到疯狂的尖叫起来:“你!走开!啊!!走开!”
苏向宇拉着她,连声安慰:“不怕不怕,我是苏向宇啊,是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你的苏向宇。”
“苏向宇?”她愣愣的瞅一眼他,少顷就变作惊慌,“你!你走开!快走开!”
阮夏哭得眼泪鼻涕齐飞,拼命往电梯深处缩,不停的哭,“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秦末……秦末你在哪儿?”
苏向宇看着她一脸疼惜。
她却躲着他不停地问:“秦末……秦末呢?”
苏向宇摇头:“秦末死了。他为了你,因为你无知的爱死了。”
晴天,霹雳!
阮夏呆呆站在电梯里,恍若做梦,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情景切换,她被苏向宇带着进了医院的太平间,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认领秦末,认到第十九具的时候她发现秦末。穿着她熟悉的西装外套,面目狰狞。
阮夏颤抖着去抚摸他的脸,不想刚刚触到他他竟刷的睁了眼,阮夏吓得尖叫一声,心里咯噔一下提起来,反反复复看了数次,秦末的眼睛的确是睁着的。越看越害怕,她只能不停摇着头,泣不成声的去阖他的眼。
可是没用,不管阖多少次秦末的眼睛都会睁开,就如同他还活着一般。
苏向宇就在这时候走近她,嗤笑一声,“看见没?这就叫死不瞑目。”
阮夏哗哗的流眼泪,不可置信的盯着秦末死气沉沉的脸,“死不瞑目!不……不会……绝不会!!”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有那么深的恐惧跟愧疚。
秦末死了,他死不瞑目,他因她而死!不,秦末不能死。
阮夏心生寒意,猛地拭去脸上的泪,急忙用力去拽秦末冰冷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叫他。
可他没醒,他连动都不动。
秦末死了,是真的死了。
心碎,阮夏的天地就在这一瞬间变了色。
秦末死了,因为她。
她是一个坏女人,她一直死死缠着他,缠了那么多年,终于,她把他缠……死了。
可她为什么还活着?
阮夏,你为什么还活着?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着她,可她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她的秦末,她最爱的秦末,死了……
又一次情景转换,阮夏离了太平间,苏向宇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她一个人清冷的坐在路边,混混沌沌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夏就这么孤零零的坐着,躲在无人的角落,抱着膝,痴痴的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秦末死了,她一直怕自己的这份爱会害了他,可她从没想过他会死,她只以为秦末会痛苦,会纠结在父辈们的爱恨情仇里,为他,亦为她。
可如今秦末死了,阮夏的眼泪已经流尽,只剩满心的疲累。
哀默,大过于心死。
秦末……
秦末……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形容她这错败的人生,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一觉醒来发觉一切都是她在胡思乱想。母亲依旧还是那个母亲,一点也没变,父亲的病好了,就连秦母,也没有去世,她还是会冷冷的警告她,要她远离秦末,远离她的儿子。
最重要的是秦末,他还会笑着,一脸别扭的出现在她面前,低低的调侃她,“不惩,不足以立戒。”
他还会用她熟悉的声音郑重的告诉她。
“阮夏,再信我一次。”
可惜,最难过便是似梦非梦,有时候你以为是梦,却偏偏不是,而你以为不是的,竟又不得不是。
阮夏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行尸走肉般的朝前走去,忽的一阵头晕目眩,阮夏眼前一黑。
本以为下一秒便是失去知觉,可她竟然猛地一阵头痛欲裂,豁地挣开了眼。
眼前获得光亮的瞬间她看见母亲关心焦急的脸,口中急急喊着她的名字,“小夏?小夏!”
阮夏急促的呼吸,张开半眯的双眼,只问:“妈,秦末……”
“他很好。”阮母一把揽住女儿,“你在做噩梦,他很好。”
阮夏张口便答:“噩梦……我……噩梦……”
阮母有些心疼,阮夏一向懂事得体,从没流露出这样声色惊慌的模样,“小夏,你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阮夏落泪,“秦末死了。”
阮母僵硬之极的放开她,究竟现实是有多么恐惧,才会逼得一向坚强自我的她在梦里痛失最爱的男子?
阮夏却没再看母亲的神色,只是迷惘地发了一会呆,强迫自己回忆之前梦里的情景。
可梦毕竟是梦,有些她已经忘记,但那时的感受,怕是这辈子,她都会难以忘怀。
“阮夏,再信我一次。”
“我在努力,爱上你。”
秦末,到了今时今日我才发现。
终究,是我错了。
*
秦末伤在左肩,虽说只是被子弹擦到,却还是一整只胳膊都动弹不得,流血过多,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昏迷,等到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阮夏打电话。
约好回去见她的,她怕是已经等急了。
他受伤的事情没让林朗他们告诉阮夏,秦末怕她分心,更怕她担心。
电话那头的阮夏却平静的很,“这边已经没事了,苏向宇也在这边,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专心工作,别回来了。
秦末答应,却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别胡思乱想,我会尽快回去。”
“嗯,我知道。”阮夏难能可贵的乖巧。
秦末似是意识到什么,叹了口气温声道:“公司的事情不出漏洞就好,至于其他的,有我。”
阮夏还沉浸在今早的梦里,那种深深的恐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退了,可她还是强笑着陪他打电话,“我知道,你也多多留心陈和升。”
“嗯。”秦末淡淡应声,声音里竟带了笑,“我回去的时候你去机场接我,我有事情告诉你。”
“好。”她笑着答应,“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这时候病房响起敲门声,秦末跟阮夏说话,“林朗来了,我忙完再给你电话。”
那头的阮夏声音静静,“好。”
挂断电话林朗恰巧拿了资料进来,边走边和助理商量着什么。
“本来不想打扰你养伤,可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你就给个决断,剩下的交给我。”
秦末沉吟片刻,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竞标案?”他挑眉,“不是被陈和升拿下了么?”
林朗嗤笑,“哪那么容易?我们的小动作那么多那边就不会发觉?人家说是打算重新竞标,再给阮氏一次机会。”
“那就准备,不过咱们这次反着来,要让陈和升摸不透咱们的心思。”
“哦?”林朗显然很感兴趣。
秦末饶有趣味的笑笑,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可是嘴角已经有了笑意,“你还是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来。”
“呵呵,陈和升那只老狐狸是真的碰上对手了。”林朗摇着头往外走,临了也没忘了昨晚开枪的那人,“人在孟琛那里,等你好些就给他打电话。”
“嗯,查出是谁的人了么?”说这话时,秦末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嗯。”林朗脸色变得凝重。
“好。”秦末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出声。
林朗眼见他的样子只得低叹一声,大步走出病房。
*
晚饭是苏向宇带出去吃的,阮夏不想去,可他那人若是耍起赖来实在是让人没辙,阮夏只得乖乖跟他去。
秦末没回来,也没有再打电话。
不知怎地,阮夏仍是一阵接一阵的心慌。
就连坐在饭桌上,她也是浑身发冷。
苏向宇起初只是默不作声的假装看不出她的心神不宁,可时间久了难免脸色沉郁,最后心里一痛,而后怒气冲冲的瞪眼。
“阮夏,不过是两天没见他,你至于这么魂不守舍么?”
阮夏一直在走神,她还陷在早上的梦里,直到看到苏向宇沉脸坐着,这才漫不经心的问:“干嘛呀?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跟我吃顿饭你连个笑脸都没有,还说没惹到我?”苏向宇面色不变,言辞不善。
阮夏笑,“大男人也可以这么小心眼?”
苏向宇被她恶人先告状,只能啼笑皆非的看她,“是不是除了秦末就再也没有其他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
阮夏还是那副不在乎的调调,“差不多吧。”
“阮夏!”苏向宇压抑着怒火,冷冰冰的回她,“你还可以更敷衍一点!”
“我没有敷衍你。”阮夏叹息,“我只是心乱。”
苏向宇一愣,是真的一愣,然后干脆转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开玩笑似的揽上她的肩,“我知道你还不能完全信我,可你记着,对你,我不会像他们一样。”
他们?
谁们?
这句话成功戳中了阮夏的软肋,她瞪他,阮家大小姐的气势完全暴露出来,“你少在那边没事儿人似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向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上揽住她的力道却丝毫没松。
“你对我先入为主,阮夏,这不公平。”
阮夏抿唇,郑重回——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僵持,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阮夏的梦境其实是她心里的恐惧,恐惧越大,噩梦做的便越发可怖。至于秦末,他在筹谋,为了阮夏为了今后的平顺,他打算背水一战。
最后,至于咱一直哭着喊着的甜蜜戏,呜呜呜,偶表示偶是真的开始惭愧,护头遁走也弥补不了咱的羞愧心了……乃们再喊偶后妈偶也认了,呜呜呜……总之,总之咱尽量,尽量,哈哈……
VIP章节 40第三十七章 孰是孰非
第二天再去医院的时候;阮母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脸色淡淡;表情从容。
阮夏一进病房;就被她叫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阮夏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了进去。阮母的表情一直没怎么变;只是在回身之前问了她一句话。
“你还是要一意孤行,非得跟秦末在一起么?”
阮夏愣了会儿才点点头,答:“是。”
阮母没再回别的,只见她一个转身,瞪着眼睛就甩了阮夏一个耳光。
很响;也很用力。
阮夏眼都没眨的硬生生被打得嘴角出了血;却还是连吭都不吭一声,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回视母亲。
“执迷不悟!”阮母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我的下场你不是没看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你这辈子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阮夏身体一抖,脸色都白了。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是爸爸。”
“是,他不是阮昊天!”阮母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可你以为秦末就是个简单人物了,他能做到今天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阮夏下意识的站在秦末这边,“我知道,可您不能因为他有能力就去怀疑他的秉性。”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阮母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威严,“眼看阮家就要散了,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爸爸的位子还有阮氏,就连阮枫阮洛都跟着受牵连,我不相信你没看出来这是谁做的!”
“谁做的——”阮夏抿唇,微低头去看自己敬重了那么些年的母亲,“您不是比我要清楚的多么?”
阮母震惊的看着她,紧紧盯着她的眸子,“是,我是比你清楚,可我还记得自己的姓!阮夏,做人不能忘本,你为了秦末连这个家都不管不顾了么?”
母亲的逼迫来的强势而直接,阮夏忽然有种心凉的感觉,就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她的母亲,而是敌人,事那种一针见血伤人快准狠的杀手。
母亲的话说的很重,阮夏听得出来,她在让她看清形势,让她选择站队。
秦末之前的确做了许多不利于阮家不利于阮氏的事情,可是坚持为自己的父亲讨要一个公道,这又有什么错?
至于阮夏自己,她只是爱了,爱上一个原本不该爱的男人,就连这个,也是她的错了么?
“妈,阮枫说得对。”她侧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笑,哀伤而又绝望,“不止爸自私,您也一样。你们都是,不管您承不承认,您和爸,是同一类人。”
“我知道你对这个家,对我们都失望。”阮母静静坐下,再也不忍看阮夏的脸,“可这就是命,你生在阮家,做了阮家的女儿,你就只能承受阮家给予你的一切,包括痛苦。”
“痛苦?”阮夏笑了,“如果只是痛苦也就罢了,您为什么不把欺骗也加上?”
阮母一愣。
阮夏继续,“我知道父亲对您的伤害很大,可这毕竟是他自身的原因,您又何苦牵连别人?妈,秦末父母的死,跟您脱不了关系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您可以不承认。”阮夏坐到母亲对面,声音冷冷,“当年秦末的父亲因为撞破她妈妈跟我爸的私情病发致死,您以为我会相信事情当真这么巧合?如果不是别人安排,以我爸的为人和性格,绝不会轻易就被人撞破他的私生活。”
阮母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丝毫不见惊慌,她甚至还很理智的反问自己的女儿,“无凭无据,你就这么怀疑你的母亲?”
阮夏笑,“妈,我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您的那些手段,我不说……”她看着母亲灼灼的眼神,“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阮母回视她,“你可以继续往下说。”
“前段时间秦末的妈妈自杀,想必这件事您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吧。”
阮母挑眉,“心理准备?”
“被我质问,或是被秦末查出来。”阮夏讽笑,“不过依我看,您跟爸联合导演的这出戏,秦末早就已经察觉出来了。”
“你想的太简单。”阮母也笑,“他可不是善类。”
自始至终她都不反驳女儿的话,却也不承认,但是从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她一早就料到阮夏会跟她开门见山。
“爸爸以为除掉秦末的妈妈您就可以原谅他,可他还是老了。”阮夏低头,“他不知道您也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味付出不图回报的好妻子,在您的心里,已经住了刀枪不入。”
听到刀枪不入四个字的时候,阮母的表情明显起了一丝变化,可惜仍是转瞬即消。
阮夏还在继续。
“我只是搞不懂,您都已经联合我爸逼死秦末的妈妈了,又何必再过河拆桥,断了我爸临死之前的那点念想?他这一生政绩卓著,私生活乱是乱,可毕竟没拿到人前,贪污受贿的名头,对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您把他逼到这种份儿上,又图的什么呢?”
“我不图什么。”说到这里阮母已经不打算解释跟争辩,只静静道:“我就是想让他体会下难过,想让他明白被人误解被人欺压的难堪。”
阮夏不吱声。
“小夏,你以为这期间你爸爸就一直在坐以待毙么?他还不是联合了陈和升,各种打压阮氏,试图威胁我么?”阮母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默不做声的阮夏,语气平常的继续,“秦末跟苏向宇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一直不动不过就是以为小孩子家家玩儿不出什么大花样来,可事实却是他阮昊天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我早就跟他说过,你是我一手带大仔细教出来的接班人,看重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只是个草包?可他偏不信,如今不信也得信了,偏偏他也不行了。小夏……”阮母开始落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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