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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之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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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上一种较为忧伤的腔调:“其实,我和他……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随时会甩掉我。”
罗滋一点都不怜悯她。
shyly说话很快,情绪变化像有经验的演员一样转换自如,罗滋已经感觉到,她聪明而有心计,并且是个精力旺盛的尤物。
shyly继续说:“那天晚上,你和你太太也在那儿吧?你们离开香格里拉的时候,她的眼睛很红,刚哭过的样子,引人注目,所以,我对你们印像很深。”
是的,那天,琼找到了罗滋。之后,他们手拉手,默默地走进香格里拉。但她太感伤了,一句话不说,只是流泪,一直流泪。
“怎么样?你太太,她好吗?”
shyly追问道。她以为,罗滋一定要回避这个问题。毕竟,男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看见他又和某个女人在一起。这是他们忌讳的话题。
罗滋好像并不忌讳,也不觉得尴尬。他平静地说:“不,她不是我太太。”
shyly自作聪明:“那没关系。她可是真漂亮!”
这倒让罗滋有些意外。他扭过头,认真看看这个被人抛弃的小女人。
shyly微微偏着头,仰脸向着他,瘦削的脸上满是笑,眼睛半闭,眼睫微跳……
这一招,不是陈氏万人迷,而是梦露的。
罗滋回头找李恩。刚才,李恩还在一群朋友当中与招延伸、杨羽翼笑骂,同时向徐娘半老的女文学家艾艾献假殷勤。艾艾可是给李恩写过评论的。
很快,一个迟来的情感作家阿汤,给李恩写过报道的,又和李恩拥抱、照相,还讲了一个黄段子。阿汤有很多黄段子,专门用在朋友聚会和饭局上的。
很快,他们都不知所终。
加拿大领事馆的一个官员,带来了好些人。
展厅里又涌进了大批的参观者。
罗滋的目光还在寻找李恩,表情茫然。
可是shyly那种兴奋的样子,似乎正庆幸李恩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
艾艾走出人群,东张西望。她乱蓬蓬的头发在头顶束成蘑菇云的形状,衬衫敞开,露出肉呼呼的穿了裹胸的肥胸脯。
这是个自以为性感风情、魅力独具的文化女人,嫁了一个工人,即使工人丈夫已经变成小老板,她还是看不起他,因为有文化的支撑而对他居高临下。
第一章 3。伤痕
徐娘半老的女文学家艾艾,看见男人就大献殷勤。
艾艾可是给李恩写过评论的,所以,李恩看见她,也大献假殷勤,甚至还来了个巴黎式的拥抱,并在她白胖的两颊分别轻吻。
罗滋对这个女人,是有所领教的:有次在一个沙龙聚会里,艾艾一边对身边的女友耳语:“你说那些男人,我们还需要他们什么呢?就连性,都工具齐全。”
罗滋当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女权主义者。
男人对这种女人,敬而远之。
一个社会学家说,搞女权主义的女人,往往是有现实原因的,她们往往爱情不顺利,婚姻不幸福,在家庭生活和感情生活中累积了很多怨气。
然而,更让罗滋起鸡皮疙瘩的事情发生了!
在推让鸡尾酒的时候,艾艾一边说着一些挑逗的话,一定要罗滋要下她点的“红粉佳人”,一边在餐布底下,伸出肉手在罗滋的膝盖上来回抚摸。
罗滋差点蹦起来。
罗滋发现,自己快要捡着包袱了。他有些着急地寻找李恩,要把他的包袱还给他。
可是李恩好像突然消失了。
罗滋表情茫然。
shyly格外兴奋,似乎正庆幸李恩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
艾艾走出人群,东张西望。她乱蓬蓬的头发在头顶束成蘑菇云的形状,衬衫敞开,露出肉呼呼的穿了裹胸的肥胸脯。
她最喜欢这样的打扮:把丰ru凸显出来,而外衣成为一个打开的形状。一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研究员之类的人,常常在她面前面红耳赤,张惶失措。她却装得没事,在各种文艺界的集会上拽着男性艺术家絮叨,特别是那些英俊的、用她的说法就是有男性魅力的,诗人和画家们,总要被她拉一下拍一下的。
罗滋立刻敏感到,艾艾是在寻找自己。他迅速拉着shyly的手,侧过身步出展厅。
“天气真好啊!”shyly看看天空,又看看一辆辆慢慢滑过去的红色的士,转过脸来看罗滋,灿烂地笑着。
对于寂寞的男人来说,这笑容有些讨好,有些期待,有些天真,和这城市的天空一样明媚。这种笑容,在单身男人的心田里,撒下了带有丝丝甜味的盐晶。
罗滋立刻带她回家。
四一盏射灯,射向东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山水长轴,从仙境到人间。
那是罗滋早年的作品,是他沉湎于东方艺术的一个漫长时期画的。在经历了中国山水、本土水墨之后,他同时画油画和中国画,做极限探索。
他很喜欢这幅画,因为怕朋友们索要,就只挂在卧室。
画里有他精神上的一段历程。
shyly的目光也落在画上,但她想的是,这是哪个朝代的画?不知道值不值钱哦?
她无法判断,正想问他,他已经凑上来了。
shyly抽抽嘴角:哼,在性的方面,艺术家和农民工也没有什么两样,只要是男人,shyly当前,他们都会直奔主题的。
罗滋侧身靠上来。
他不动,只望着她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shyly。”
shyly不习惯被男人审视,尤其是罗滋这样的男人,这种深邃而又清澈的目光,有关怀,更有追问。
她害怕这种目光,这种目光会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内心里的自卑泛滥成灾。
她鼓起双唇,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但罗滋好像并不关心她的情绪,只是继续审视她。
她只好将眼皮耷拉下来,扮可怜:“我求你,把灯都关掉好吗?”
“当然不!”
他说着,起身而去。
“去哪?”
她想,他一定是去卫生间。
她立刻开始脱衣服。
罗滋是去搬东西。
他像在逗弄一只会说人话的猫咪。他知道它本来是狐狸,却装成了猫咪。它越装,他就更加固执地,要将它的狐狸尾巴找出来。
这个荒芜了很久的单身男人的卧室里,今夜灯光灿烂,如同白昼。所有能移动的灯具,台灯、落地灯、应急灯等等,全都被罗滋搬进来了。
“你是叫雪丽?”
“shyly。我的朋友们也叫我shyness。我真的怕光啊。”
“谢利丝?”
她的名字让他想起一首俗不可耐的音乐,献给爱丽斯。又让他想起一本书,《谢利》,很早前看过的。
“不是这样的,我这是英文名。”她有些不耐烦。
“怎么拼写?”
“s、h、y、l、y;还有s、h、y、n、e、s、s。”
他笑了,和她玩文字游戏:“我明白了,是害羞和羞怯。那么,叫sibyl,好不好呢?”
“sibyl?什么意思啊?”她想,他一定给她另外取了一个“玫瑰”啊、“兔子”啊、“宝石”啊之类的,便期待地微笑着。
她曾经遇到的许多男人,都是热衷于给她取名字的。和不同的人在一起,她就有不同的名字,具体叫什么,完全看男人的喜好和心情。
“呐——”
他犹豫了。她越是无知,他就会因为自己想捉弄她而内疚。他没有告诉她,sibyl是“女巫”的意思。他有些歉意地说:“那么,我还是叫你丽丽吧?”
“没所谓了,叫什么都行!”她显得极不耐烦。
“你是上海人?”
“哈尔滨人。”
她反问他:“你喜欢哪里人?”
她曾经遇到一个男人,特别厌恶北京大妞,觉得北京大妞都是傻大桃,看起来细皮嫩肉,个大饱满,却是淡而无味,又咋咋呼呼。
罗滋想说:“喜欢我家乡的人。”
但他没说。
他叫她转过身去。她顺从地伏下了,为躲避灯光,将脸也埋起来。
灯光白花花地,将她照得发亮。他眯起了眼。
她脊梁处的凹槽很深,十分好看。
他对女人体的各种柔和的曲线,是非常着迷的。
她的肩薄了些,臀部是真正的苹果型。
这身体顾自扭动起来。不知道是它机器的阀门已经应时拧开,还是为了挑逗,她就那么缓慢地、像蛇一样地,扭动起来。
这种扭动出乎罗滋的意料,让他感到疑惑。某种男人面对即将实现的满足时的兴奋,突然降温,他犹豫着,脱去自己衣服的动作停止了。
一旦失去了对她的信任,也就失去了对她的欲望。
他说:“你,一直是跟着他(李恩)?”
他不想提别的男人,但是,她已经带来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那么,退而求其次,他希望她是一直跟着李恩的,也就是说,李恩是她唯一的男人。
“你有必要知道我的经历吗?”
她的声音从床单上发出来,闷闷的,更加重了话里的抵触情绪。
“当然——我的意思是,他妻子……”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他知道,李恩和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不可能是柏拉图式的,就像艾艾那样的,有机会他都会在她的肥胸上过一手。
当然,那是艾艾所喜欢和期待的。
shyly知道罗滋的意思,以李恩太太的凶悍,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平安无事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shyly说,“我是在他的工作室上班的,她从不去那儿。再说,我想,她也不希望被他打扰。”
罗滋将她翻过来,拉来一枝射灯照在她脸上——这张瘦削的脸,因为平躺而宽阔了些,但是鼻尖和下颌更显锋利了。
这种脸相的女人会粉碎男人的生活!罗滋记得情感作家阿汤曾经说过。
但是她的身型既结实又苗条,仿佛经历千锤百炼。硕大,似西方女人;娇嫩,仿佛入口即化般,甜蜜而娇弱。
当它们被男人抓在手里的时候,宛如两只即将一跃而起的白兔。
在她的胸部和腿根,都有大片的阴影。罗滋开始以为是灯光的叠影,再仔细看,阴影中还有细细的发黑的血点。
他倒抽一口冷气:“是谁干的?”
“李恩。”
shyly并不睁眼,面孔毫无表情,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我从旅游学校毕业后,就来到南方,在一个明星学校里培训了两个月。我带的五千块钱全交了学费,还不够,他们的学费老贵呀。后来我明白了,他们就是骗人的,骗你上了船,下不来了,只能不断地交钱给他。我哪里有啊?我爹妈早就不理我了,就是卖了他们的老骨头,也不够我买碗汤喝。看我榨不出油水,那学校把我一脚踢了出来。后来,我遇到了*,就一直做他的模特。”
shyly将自己的故事做了一个浓缩版,讲给罗滋听。
她听见罗滋的呼吸越来越响,以为他的劲头上来了。
其实罗滋是愤怒的。
“这个变态佬!他为什么揍你?难道,他不喜欢你?”
“正好相反。他很喜欢我,并且以他的方式对待我。你不了解他呀?他是你的朋友啊。如果他不折磨我了,他就不要我了。瞧,这不,他就不折磨我了啊。”
这么说,她只经历过李恩?
罗滋心头热了起来,立刻感觉到,胸腔里全是对这个女人的怜惜。这是一只受伤害的猫咪,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好好的陪伴她,为她疗伤。
“我的姑娘,我会好好待你的!”他温柔地亲她,小心地,唯恐弄伤了她,好像她是一块美丽的果冻。
shyly有些嘲讽地笑道:“怎么样好好待我啊?像李恩那样吗?”
“决不!”
他开始抚摸她,小心翼翼地,仔细地,亲吻她柔滑的肌肤和重叠的伤痕。
充满了大房间的光,一枝一枝地灭了,或许是暮色,或许是虚幻的爱和蜜一样的,将他们包裹起来了。
是啊,罗滋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婴儿,被似是而非的爱,被女人的湿润和温柔,被自己的可以放心的,一层又一层地,包裹起来了……
第二章 1。台风
我每日等待奇迹的发生如一只小猫在蓝色的桌布上发愣——西篱诗集《谁在窗外》之《我每日等待》五正是雨季。
这个季节的城市,湿淋淋的,但特别干净,让人觉得,终于可以自由地呼吸。
天气预报说,台风将在傍晚到达。台风来临前,雨停了。天空里布满了不安的乌云。城市附近的海域,海lang渐渐高起来了。
听说,这股台风不是从台湾来的,而是从菲律宾来的。
机关单位都在16点就下班了,让大家回去作好安全准备。
琼去幼儿园接了孩子,又回到她的办公室。她不想那么快回家,因为今天张汉在家休息。
每年到这个时候,听说台风要来,琼的内心都会一阵激动,仿佛台风会带来些lang漫的奇迹。
过去的每一次台风,无论是叫“榴莲”、“温妮”、“玉兔”,或者叫“桃芝”、“伊布都”,或者叫“莫拉克”、“巨爵”,都是从城市边沿擦身而过。
除了广告灯箱哗哗响几下,建筑没有改变,街道没有改变,人们的表情也没有改变。
南方一年只有短暂的春天和秋天,其他时间就是漫长的夏天,没有冬天。而且,这残缺的季节的交接,也是那样的模糊不清。
不似故乡,当清冷的春天过去,热情明朗的夏天要来临之际,夜里就会风声四涌,孩子们在睡梦之中,就听见了它自西天而起,翻滚过一座座大森林。
那时节,林涛齐鸣,更助声威,震人心腑。
飓风掠过街道屋脊,畅然东去——那就是季节轮换的伟仪。
当乡间早起的人们、整夜做梦的孩子们,慌慌张张地穿好了衣服,来到大街中央,看见天空清丽如同湖水,黎明似浅黄的花瓣。
那时候,朝阳的金色光芒很快出现,很快将大地照得一片金黄……
琼觉得,自己和无数从乡村到城市、再从内地城市到南方都市的人一样,都有着共同的感受——那就是,相反地,来到了南方的沿海城市,自己却越来越缺水了:时不时地,内心里会泛出一种苦涩的味儿,就像海边才晒干的粗盐……
琼打开电脑查看台风消息。
台风中心位于城市偏南方向大约390公里的海域,中心气压965百帕,近中心最大风力达到12级(35米/秒),7级风圈半径380公里,10级风圈半径100公里。
眼下,台风中心正以每小时10公里左右的速度向西北偏北方向移动。
预计这股台风,将继续向西北偏北方向移动,最大可能于明天后半夜到后天上午,在这座城市沿海登陆。
受其影响,明天夜里到后天上午,城市沿海海面风力将达到11~13级,沿海地区风力将达到10~12级,内陆风力则达到9~11级。
明天夜里到后天,市区有暴雨到大暴雨,局部特大暴雨。
琼听到一阵沙沙声,抬起头来看窗外,台风已经先把雨水送来了。
无穷无尽的雨水。
雨水摔在大楼的玻璃幕墙上,然后稀里哗啦往下淌。琼就那么呆呆地望着,隔着雨水流淌的玻璃,她的脸朦胧,感伤。
市政府大院的后面,是一个绿色的大公园,里面种满了荔枝树,每一片叶子都在雨滴里甜蜜地颤抖,像充满渴望的女人,洁净、鲜绿。
琼想,自己在这个城市里,为什么会觉得陌生?觉得没有家?为什么没有归宿?
这城市太大了,可是,这城市又好像很脆弱、很单薄,就如同一块玻璃。
不断地,有太多的新人涌入这个城市。这些外来者,农民工,刚大学毕业的新鲜人,他们又如何在商品经济的缝隙里觅食、并寻找自己的生存空间?
每个人但是一粒更小更弱的玻璃。
只有那些20世纪就来到这里的“先住民”,才真正在这座城市里,建立了他们具有世俗意义的生活秩序。
新来的,以及新来不久的人,他们只想找到一张床,找到一份活,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有盒饭吃的工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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