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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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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漓颖想伸手,却因无力而放弃。
温沿生冲上去将董洛推开,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董漓颖却是手足无措,想要徒劳地用双手堵住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可是手指连碰触的勇气都没有。
他抱起她,手指抚上她的脸庞,红了眼圈,“对不起。”
“放了。。。他。”董漓颖拼劲所有力气,眼前一黑,便昏倒在温沿生怀里。
待到再次醒来,已是五日之后。那时温沿生把脸埋进她颈间,悲恸欲绝,却又带着丝丝威胁,“快醒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不要。。。”董漓颖幽幽醒来,不顾剧痛紧紧握住他的手,苦苦哀求:“不要杀他。”
温沿生小心翼翼扶她躺下,温声劝慰,“乖,不要乱动,我都听你的。”
很快医生就赶了过来,替董漓颖细细检查过后,对温沿生说了句放心就走开了。
望着董漓颖眉头紧蹙的睡容,温沿生越发难受,握着她的手一夜难眠。
第四章 斯人憔悴(4)
董漓颖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为了不让她舟车劳顿,温沿生只好延迟回杭州的日子,暂时留在盐城。
这日,董漓颖又为了董洛的事跟温沿生发起脾气,她打掉他手中的药碗,冷冷的问:“董洛他现今何在?”
滚烫的药液把温沿生的手给烫红,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泡,他忍住痛意,对董漓颖说:“你只惦记着他,那我呢?这段日子我费尽心思侍候你,天天夜不能眠,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句关心?”
董漓颖被他质问的不能反驳,垂下头歉意道:“对不起。”
温沿生猛地掐紧她肩膀,怒吼,“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董漓颖的睫毛颤了颤,慢慢闭上眼睛:“对不起。”
听罢,温沿生面色发白,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他抚摩着董漓颖的发丝,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深情,那么的忧伤,仿佛是在抚磨着自己破碎的心灵……
那夜,温沿生例外没有陪伴在董漓颖身侧,本已入睡的董漓颖被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听着门外的枪声,汗水打湿了她鬓发,惊魂未定的她看着房门被推开。
温沿生上前为她穿好鞋袜,又抄起床边的大衣给她穿上,笑容温柔如昔,“我们回家吧。”
他隐藏的那么深,半分心思也不愿流露出来。对她,他珍若生命,哪怕到了如此紧急的关头,也不愿让她担忧,让她伤神。
温沿生扶着董漓颖一步一步往医院大门走去,董漓颖见温沿生沉默不语,眉头也不觉深锁起来。
“姑父,我可以骑马。”董漓颖拉住温沿生的衣袖,淡淡说着。
“你身子不好,还是坐车吧。”温沿生托着董漓颖的手,助她上马车。
扬手一挥,马车不停地在黑暗中向前奔。温沿生握紧董漓颖的手,慌乱的心逐渐平复。
枪声四起,马车被迫停下。温沿生额角布满细密的汗水,把董漓颖的手握得死。两人几乎同时,微微一叹。
“漓颖!”一声情深叫唤,是他的万劫不复,却是她的浴火重生。
“姑父,放手吧。”董漓颖含泪微笑。对他,有愧疚,亦有不忍,唯独没有留恋。
温沿生艰难地扯动嘴角,从怀里掏出一沓红笺,对她说:“你说想认字,要我教你。”
往事一件件划过脑海。那年寒冬,他曾无数次握着她的手在窗下临字。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的美好回忆,然而,回忆终究会随着岁月的流逝飞灰湮灭。
董漓颖叹了一口气,拿过手绢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水,“爱我就成全我吧。”
温沿生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有清凉的泪珠落到脸上,是他的执迷不悔,“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逃离我身边。”
说罢,温沿生撩开帘子搀着董漓颖落了马车。
“十三!”董漓颖欲奔向董洛,被温沿生一把拽回。
“放了她,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张致森一身墨绿军服,显得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若我不放又如何?”温沿生勾唇轻笑,眼中满带轻蔑。
“定要你生不如死。”
“就凭你?”温沿生连连大笑。
这时张致森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他的属下张良却胸有成竹,拉动缰绳靠近他,示意稍安毋躁,“少将军,我方人马是他们的五倍。”
“姑父,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不等董漓颖说完,温沿生已打断:“为了你,我宁愿背水一战。”
董漓颖挣开他的手,指着护在温沿生前面的一众部下,对他说:“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情愿牺牲这帮跟你出生入死的弟兄?”
温沿生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得闭口不语。
董漓颖朝董洛示意,又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质问:“温沿生,你对得起他们吗?”
温沿生的部下面面相觑,已有了几分松懈之意。
董洛策马上前,越过数人,拦腰将董漓颖抱上马,不等温沿生等人回神,便以雷霆之速回到张致森身边。
见张致森举枪对准温沿生,董漓颖急忙下马阻拦,对温沿生急道:“姑父,成王败寇,你速速离开吧。”
“董漓颖,放了我,你不怕?”温沿生冷笑一声,逼视她问。
董漓颖苦笑摇头,“我怕,但我更怕见到你死。”
“让我杀了他永除后患。”张致森扣动扳机。
“不,我不准你伤害他。”董漓颖来到张致森马前,张开双手对他说着。
张致森无奈,只好收起手枪。
温沿生跨上马,再次望了眼前方令自己又怨又爱的女人,扬手一挥,策马远去。
董漓颖怔在原地,温沿生鬼魅般的声音不断环绕在自己耳边‘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一章 翡翠衾寒(1)
安儿张开手,叶丞摇晃着胖胖的身子扑进她的怀抱,闪动着一对大眼睛,含糊不清地唤:“妈妈。”
刚刚回家的叶珏碰巧看见这一幕,上前抱过叶丞,亲了亲他的脸颊,欢喜道:“丞丞会叫妈妈了。”
“虎父无犬子。”安儿一边接过叶珏那件深灰色的大衣,边对他笑说。
“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叶珏笑着应道。
“你少唬我,还是留着来应对你的辛小姐吧。”
“唉!她怎可与你相比。”
安儿微笑不语,抱过叶丞往房里走去。
他进来了,轻轻地如同水上飘一般。他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地给她盖上薄棉被,她却一把攥住了他的细长手指。
“还没睡?”叶珏温声细气的问。
安儿坐了起来,把头枕在他臂上,笑容轻浅:“说你爱我。”
叶珏看一眼身侧正在熟睡的叶丞,俯身亲吻了下安儿的脸颊,微笑:“我爱你。”
安儿那双会笑的墨色眼睛眯在一起,状若沉思,半响方道:“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吗?”
叶珏无奈地拍拍头,说:“只有对你。”
安儿望着天花板。发出了似是呻吟的微弱叹息声。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叶珏说罢,一把将安儿拥在怀内,狠狠地吻她。差不多吻得安儿的嘴唇发痛,整个人几乎窒息。
安儿看着叶珏那张俊朗英伟的脸,伸手扫抚着他挺拔的鼻子,直至嘴唇。
“叶珏,永远不要丢下我。”
“傻丫头。”叶珏吻着安儿的纤纤玉指:“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叫我爱你少一点点。”
安儿闭上眼睛,梦呓般说:“如果你不是叶珏那该多好。”
叶珏紧紧地望着她,“不要再想着别人。”
她匆匆解他衣扣的手,带着丝丝颤抖。她将温热双唇印在他身上时,一声低哑的愉悦从他喉中喊出。
他深吻她,她呼吸加快,浑身颤动。
此时,睡梦中的叶丞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看了看安儿,又看了看叶珏,放声大哭起来。
安儿急忙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叶珏见状忙将保温壶里的牛奶倒出,用汤匙喂叶丞喝下。
看着叶珏笨拙而小心将汤匙递到叶丞嘴边的模样,安儿忍不住笑了。
“很好笑?”叶珏不满地问道,随即皱起眉头。
“你或许会是个好父亲。”安儿微笑,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欢愉。
叶珏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直到深夜,叶丞才再一次熟睡,叶珏也安稳的躺在他身侧,呼吸轻浅。
“安儿。。。”
安儿靠在他襟前,静默不语。
“莫筱。。。”
安儿细白的牙齿狠咬住薄唇,唇上一痕失血的青。
她到底没有想错。
月光穿过淡白色的花边窗帘,给房间深处添加了一丝微光。董漓颖打开窗户举目仰望,久久也不肯歇息。
“漓颖。”董洛走过来扶着董漓颖的肩,柔声问道:“睡不着?”
“我梦见了安儿。”董漓颖摸了摸胸口,若有所思的说着。
“别瞎想,安儿不会有事的。”董洛劝慰着说。
董漓颖双手交叠在胸前,笑容落寞,“我的心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董洛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去,目光温柔。
“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尽最大努力让你开心。”
她微笑着与他对视。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浓很浓了,是一个美好的,冬天的黑夜。
一群白鸽正伴着鸽哨展翅翱翔。
董漓颖把鱼食洒向小湖,五彩斑斓的锦鲤纷纷涌了过来。
“有人宠着多好。”她的声音虚虚弱弱,微风袭来,裙摆随风飘荡,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只要你愿意,也可能像它们一样。”张致森与她靠的很近,几乎脸贴着脸。
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脸颊也逐渐发热。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的确,我真的给不起。”张致森涩笑,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
“那现在就该阻止它发生。”
张致森立在原地,看着她对自己福了福身,然后转身。
“没有试过又怎知不可以?”他扣住她的腰身,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我曾经不顾一切去尝试过,可换来的只是无休止的哀伤。”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滴在他手背上,也疼痛了他的心。
他捧住董漓颖泪痕斑斑的脸颊。“是我错了。既然明知不可能,就不要让它发生。”
“漓颖!”一声叫唤,让张致森松开了手,转身远走。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董洛,董漓颖神色温柔。
“你怎么回来了?”
“我怕你会寂寞。”
董洛摘下一朵牡丹,递与董漓颖。董漓颖闻了闻,用手抚摸着花瓣儿,笑靥如花:“你真傻。”
董洛打开手中的锦盒,将里面的蝴蝶簪子给董漓颖戴上。
“喜欢吗?”
董漓颖微笑颔首,脸上的哀愁一点点化去。
“既然喜欢,为何不去争取?”二姨太看着张致森绷紧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明知不会有好结果,还值得吗?”张致森答道,微微偏头打量着他的小姨。
“世上有些事,不是为了结果才值得去追求,有时你错过,就永远不能回头。”二姨太弯弯嘴角,看张致森的眸子带着同情与怜悯。
第二章 翡翠衾寒(2)
清晨,安儿早早起来,赤着脚一步一步往书房走去。
“那批货。。。”见安儿进来,叶珏猛然止住了话,轻咳一声,便放下了话筒。
安儿披散着头发,一把扎进叶珏怀里,惊魂未定的说:“我方才梦见你满身是血。”
“做梦而已,我又怎会满身是血。”叶珏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然后把外套脱下盖在安儿身上。
安儿攀扶着他的脖子,突然笑靥如花,“也对,在上海谁敢动你叶珏一根头发。”
“叶珏放声大笑,抱起安儿原地旋转,“有我叶珏在一天,你什么也不必担忧。”
一听这话,安儿嘴角便浮现了笑意,在叶珏看来是嘲是讽都无所谓,只要她眼里有他就好。
三天后一个晚上,一辆黄包车来到公共租界的凝香楼门口停下,安儿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搭着小马的手缓缓从座位走下。
推开门,只见紫檀木大理石镶面的圆桌子上摆满美酒佳肴。一个削肩水蛇腰的美人儿正在摆筷子,听到响动,她转过身来,朝安儿妖艳地一笑。
此时,庄宁掀开竹帘从内室走出。
“怎么现在才来?”庄宁上前就要拉安儿的手,安儿莲步一晃,移开了,对庄宁笑说:“你喝醉了。”
庄宁拍了拍头,大笑:“是喝醉了。”
“丞丞在家,我不能待太久。”安儿坐下,目光却落在庄宁旁边的女人身上。
“你先下去吧。”庄宁会意,对身旁的女人吩咐。
女人很是温顺,含笑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码头那批货。。。”庄宁把手抵在安儿唇上,柔声道:“难得一聚,咱们别说那些好吗?”
安儿冷笑一声,打掉庄宁的手,盯着他逼问:“庄宁,你玩够了没有?”
庄宁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走去,双双倒在了雕花的锦床上,庄宁死死的将安儿压住,喊道:“我真的不想这样,但我没有选择。”
安儿用手抵住庄宁的胸膛,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叶珏的女人。”
庄宁墨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迟疑,下一秒,便深深吻上安儿。时间在一点点消逝,这个吻却还没停歇。曾有那么一瞬,安儿以为自己可以忘却,然岁月无情,记忆永恒,那些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安宁的过往,始终死灰不灭,卷土重来。
庄宁的呼吸渐渐沉重,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便是不可收拾。
一夜缱绻,理智终究被情感吞灭。
次日清晨,当庄宁醒来时,安儿正对镜梳妆,察觉到庄宁几近痴迷的眼神,安儿没有回头,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庄宁起身穿衣,扣衣服钮子时手微微一抖,冲上前从背后环住了安儿,“永远不要原谅我。”
安儿站了起来,伸手替他将钮子扣好。
“如果有一日,你容不下我了,不要犹豫,千万不可留有后患。”安儿抱住庄宁的腰身,眼圈微红。
“若是有那一日,我。。。”安儿吻上庄宁的嘴,不肯让他继续说下去。
一番温存,庄宁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面盒子,放到安儿手中打开,里面是一枚枚排列整齐的、尾指般大小的黑色药丸。
“这是慢性毒药,遇水即溶,只要你每日将一颗惨在茶水中给他服用,不消一年,便会无声无息死去。”
安儿合上盒子,对庄宁说:“会不会很痛苦?”
“你舍不得?”庄宁虽然在笑,但环着安儿腰身的手臂骤然收紧。
“一夜夫妻百夜恩,就算我舍不得也是情有可原。”安儿将盒子收好,深深凝视着庄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庄宁松开手,拿起梳子理了理头发。
“我先回去。”安儿伸手抚了抚鬓发,不再理会庄宁,径直往房门口走去。
“可别动了真感情。。。。”庄宁站在原地对远去的安儿喊道。
出了凝香楼大门,安儿便拦下了一辆黄包车,说:“去军政府。”
见安儿到来,叶珏的下属陈建忙过来招呼,“安小姐怎么来了?”
安儿微笑,问:“叶先生昨夜没回来,我担心了一整夜,趁天一亮就过来看看。”
陈建眼神闪烁,替叶珏解释说:“昨儿个先生要接待几个贵宾,多喝了几杯,到现在都还睡着呢。”
安儿搓了搓手,微笑说:“既然他还没醒,那我先回去。”
“我让人送你回去?”
“也好。”
傍晚,安儿刚把叶丞哄睡,叶珏就走了进来。
安儿生气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转过身子朝着叶珏说:“可舍得回来了。”
叶珏把手放在她肩上,望着镜中眉头微蹙的安儿,赔笑道:“昨夜来了几个贵客,一时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你就尽管诳我,反正我也不是你什么人。”安儿起身,来到床边坐下。
“谁说你不是我什么人?你可是我儿子的妈妈。”叶珏跟着过来,递给她一个蓝丝绒蒙面的长方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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