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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一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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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龌龊?”唐铮笑得声嘶力竭,“你们被我当场抓住,倒还有理了!”
眼见他越说越难听,钟菱气得手微微颤抖:“你不可理喻。”再待下去他恐怕会说出更多不堪的言语,钟菱脸色一沉,“向总,你还要在这里看他发疯吗?”
“我们走。”显然向晖也无法再忍受唐铮的胡言乱语,歇斯底里。
两人没走出几步,门口闪进一个人影。今晚还真是热闹,打了个照面后,钟菱和向晖心同时往下一沉。
叶紫似笑非笑地盯着两人猛瞧。
“叶子你怎么来了?”向晖声音有点低,努力维持轻松的气氛。
“喏,他给我发的短信。”叶紫冲着唐铮努努嘴。
唐铮笑得颇有点幸灾乐祸:“我没骗你吧。”
叶紫轻轻一笑,没人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叶紫你别误会,我们没什么……”钟菱急急忙忙要解释,叶紫抬手制止住,巧笑倩兮:“唐铮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唐铮没觉出异常,积极配合。
向晖和钟菱皆看着叶紫,有点莫名。
叶紫招招手,唐铮附耳过来,叶紫笑得一脸诡异,在唐铮耳边大声说:“唐铮我告诉你,如果向晖对钟菱有企图,在英国时就没你什么事了,还用等到今天?”
唐铮被她的大嗓门震得耳膜隐隐作痛,他捂住耳朵,脸色难看至极。
“叶紫。”钟菱不知该说什么,这位大小姐的作风太出人意料了。
叶紫拍拍手:“我早就想骂他了,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呼,骂爽了,我们去吃消夜吧。”
向晖摸摸鼻子,叶紫会这么做他仿佛一点都不吃惊。
能将唐铮气到脸色发白哑口无言实在让钟菱解气,对叶紫的爽直更添几分好感。
三人很快离去,撇下唐铮好好反省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夜宵去的是潮汕砂锅粥馆,钟菱没吃晚饭,饿得有点狠,加上唐铮被叶紫痛骂过后,她心情舒坦,连喝两碗才停下。
她抹干净嘴,笑道:“叶紫,谢谢你的信任。”
叶紫笑容云淡风轻:“行了,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他吗?”
向晖悄悄在桌下握了握叶紫的手。
叶紫踢他一脚。
向晖紧紧捉住她的手,臊得她满脸通红,用另一只手掐了掐他的胳膊。
两人你来我往的,钟菱早已察觉,只觉得有趣。
叶紫声音温和地问:“钟菱,你和夏扬……”
向晖伸手拽了拽她。
自钟菱和夏扬分手后,许多人或关心或好奇地问她这个问题,也有反感也有回避,唯有对着叶紫她彻底放松了心情,叙述完她和夏扬因何而分手的事后,展颜一笑:“没人能帮得了我,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这道理叶紫懂得,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变化,钟菱必须过了自己那一关,才能继续往下走。
夏扬的辞呈究竟有没有递交给向晖,钟菱不得而知,她也不会去问,总之夏扬最后没走成是她最乐于见到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因新产品投入市场,钟菱和方然以及市场部的同事忙得不可开交,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后,钟菱体恤下属,让他们回去休息,方然执意不肯,和钟菱一起留在公司继续加班。
方然一边把一张写满数据的纸递给钟菱,一边打着哈欠。
“你还是回去睡一觉的好。”钟菱说,这段日子,方然比她更卖力,不仅帮她处理各种紧急文件,还时常奔波在最前线,以最快的速度拿到第一手反馈资料。
“没事。”方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在硬撑。
钟菱笑着说:“要不要借你两根火柴?”
方然不解地看她。
“把你的眼皮给撑起来。”钟菱笑道,“好了,你赶紧回家,就你现在的状态工作也没啥效率。”
“那你呢?”方然用手指揉着太阳穴问。
钟菱微微垂下眼帘:“我一会也回家,处理得差不多了。”
“好,那我先走了。”方然想想还是不放心,靠在门上又叮嘱一句,“别骗走我自己又熬一个通宵。”
钟菱确实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还没到废寝忘食不顾身体的地步,她低低笑了:“不会的,放宽心,我比你更懂得照顾自己。”
方然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走了。
钟菱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已是晚上十一点,她对镜理了理头发,除了两眼通红,精神倒还好。
她拿了包等电梯,等了足有一刻钟,楼层一直显示在底层就是上不来。再一看,四部电梯均是如此。
她挠挠头皮,有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说:“电梯在保养,要坐货梯。”
不用回头钟菱也知道是谁,她离开办公室时只有夏扬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哦,”随即发现电梯门口贴着一张豆腐干大小的纸片,通知大楼租户今晚六点到十二点是电梯保养时间,只能走货梯。可是货梯在哪里?钟菱糊涂了。
夏扬牵了牵嘴角:“货梯在那头,我带你过去。”
“谢谢。”钟菱暗暗吸了口气。
夏扬先走进货梯,然后挡住门把钟菱让进去,钟菱又是一句:“谢谢。”
“除了谢谢,你就没有别的话和我说吗?”夏扬眼里写满复杂的情绪。
钟菱怔了怔,咬住唇:“没有。”
夏扬静默了半晌,极轻地笑一笑。
钟菱话出口已在后悔,面子真那么重要吗?只要能把握住幸福,谁先低头又有什么关系?可每次话到嘴边,就会变了味。
货梯行到三楼,门打开,一辆小型的板车被推进来,车上堆满了箱子,遮挡住推车人的半张脸,只能听见他说:“劳驾,站进去点,不好意思啊!”
钟菱往里缩了缩,这样一来,和夏扬靠得更近。
夏扬伸手将她护住,不让推车碰到她。
钟菱眼神微微一闪,避开他黑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眸。
抵达底层,那人将板车推出去后,夏扬才收回手。“我送你回去。”嗓音出奇平静。
钟菱表情瞬息千变万化,内心也转过无数念头,或许这是个言和的好机会?她点了点头。
“你就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好。”
话未说完,刚才的推车又过来了,那人嘴里还是吆喝着:“劳驾,让一下!”
夏扬哭笑不得,拖着钟菱闪到一边。
大概这汉子想趁人少多搬些东西也好少跑几趟,这一车货物越过了他的头顶,绳子绑得又不紧,摇摇晃晃的,夏扬刚要提醒他几句,板车被台阶绊到,磕磕碰碰弹跳几下,一车的箱子全部倾斜而下,正对着他们这边倒下。
“小心!”钟菱和夏扬反应奇快,不约而同想去拉对方,重心不对,反而撞在一起,只听得稀里哗啦的响声,当先一块门板堪堪砸在钟菱头上,其余一些橱柜笼头把手之类的则压住了夏扬。
钟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腿发软,跌坐在地。
夏扬手和脚都伤得不轻,脑子还算清醒,忙道:“钟菱,你没事吧。”
钟菱摇摇头,脑袋却更加昏沉。
夏扬想叫那名肇事者赶紧找人帮忙或者拦车送他们去医院,那人却吓得撒腿就跑。
“喂,你别跑,”夏扬咳嗽几声,胸口被硬物撞击后,闷得发慌。
那人越叫他跑得越快,很快没了踪影。
夏扬努力支撑着站起,先去扶钟菱。
钟菱看着他满身的狼狈,咧嘴想笑,脸上刮到的伤口被牵动,疼得她龇牙咧嘴。
皮外伤还不打紧,夏扬怕她头受到重击引发脑震荡,急忙道:“我们马上去医院!”
“我……恐怕走不了。”钟菱在跌倒的同时把脚也扭伤了,此时头昏脑涨、脚上脸上身上均感到不用程度刺痛,大概就只有手还能灵活动弹。
夏扬二话不说,半蹲下身体:“上来。”
“呃,做什么?”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瘦不拉叽的行不行啊?”钟菱身段玲珑,却也担心会把他累到。
夏扬目光很是哀怨:“小看我,试试就知道了。”他把钟菱驮到背上,往上挪了挪,“你别乱动。”
“我哪有乱动?”
“你再乱动,摔下来我不负责。”
夏扬背着钟菱迈出第一步时就感觉到有利器没入左脚脚掌,他忍着剧痛,若无其事地一步一步向前,怕她担心还安慰道:“很快就到了。”
钟菱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衣领下,一丝男子气息若有似无地飘入鼻端,脸上升起的热度一路红到了耳根。
思绪长时间处于游离状态,好不容易回过神,钟菱摸着滚烫的脸蛋问:“夏扬,我会不会毁容?”
“不会。”夏扬语声轻柔。
“要是毁容了怎么办?”钟菱坚持问。
夏扬侧头看她,淡淡一笑:“如果没人要你,我就娶你。”
钟菱的无理取闹得到了阶段性的胜利,心满意足地伏在夏扬背上,心像被抹上了一层蜜,连疼痛都减少了几分。
一直到夏扬把钟菱送进医院急诊室,才顾得上察看自己的伤势。七八寸长的钉子从脚心钉入在脚背露出寸许,鞋上袜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值班医生惊叫一声:“你这样要得破伤风的,快跟我进去处理伤口!”
夏扬瞥一眼钟菱的方向,医生瞪他一眼,“先顾好你自己。”
包扎伤口,缝针,打破伤风预防针,简单检查后已是凌晨两点,夏扬大多是外伤,只需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而钟菱做了颅脑CT扫描后还需留院观察一夜。
沈皓被夏扬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挖起来,任劳任怨地送走路不便的夏扬回家,还毫无怨言地留下姚千千照顾钟菱。
他在钟菱面前没说什么,路上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早可以打电话给我了,就知道逞能,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
夏扬轻描淡写地瞟了他一眼:“感觉好极了。”关心则乱,当时的情况他只挂念钟菱,哪还想得到其他。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分上,沈皓恨不能把他丢下车。
钟菱第二天出院时除了被砸伤的脑袋还隐隐作痛外,其他已无大碍。
姚千千服务周到地接她回家,还帮她烧好开水,把每顿要吃的药片装在小盒子里。
“麻烦你了。”钟菱笑着说,看姚千千平日活蹦乱跳童心未泯的模样,照顾起人来还蛮似模似样的。
“别客气,”姚千千嘿嘿一笑,摇头晃脑道,“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钟菱扑哧笑出声。
“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得去公司,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钟菱笑:“你就安心上班去吧。”
“嗯,看起来你疑似脑震荡还住院观察了一夜比较严重,排除了也就没事了,其实还是夏扬比较惨,”姚千千啧啧道,“你是没看见,他的脚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钟菱脸色变了变,她只道他身上软组织挫伤,没想到还伤了脚,那他昨天背着她走了好几里路,岂不是伤上加伤:“怎么一回事?”
“听沈皓说夏扬脚上被好长一根钉子钉了,鲜血直流,可吓人呢。”姚千千只顾自己说话,没注意到钟菱已是脸色煞白,眼睛略微酸涩。
“喂,你怎么了?”姚千千推了推她。
钟菱连忙收起了纷乱的思绪,挤出一丝笑容:“快一点了,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
姚千千“呀”了声,匆忙离开。
钟菱关上门,立刻给夏扬打电话,响了两下后,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你的脚还好吧?”钟菱问。
“不太好。”语音低不可闻。
钟菱心一沉:“那你人还好吧?”
夏扬声音闷闷的,“也不太好。”
“砰,”好像是玻璃杯打破的尖利声,钟菱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忙说,“你坐着别动,哪里也别去,我马上过来。”
夏扬嘴角凝聚起无害的笑容,对自己又一次将钟菱成功骗来得意万分。
钟菱心急火燎地赶到夏扬家,按响门铃后,他一瘸一拐地来开门。
果真如姚千千所言,他全身都有伤,尤其是左脚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用单脚支撑。
“你小心一点。”钟菱忧心道。
夏扬幽深视线与她对视,扬了扬眉:“你也太狠心了,我都这样了,你也不扶我一把。”
钟菱忙挽住他的胳膊:“你靠着我,我扶你过去坐。”
夏扬听话地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感觉好的不得了。
没走几步,钟菱就气喘如牛,这人是故意的吧,正常人哪有那么重,分明是头狗熊。又不敢推开他,万一被自己推倒在地,伤势加重,倒霉的还是自己。
“你哪里不好?”坐定后钟菱问,他看起来精神比她还棒,哪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夏扬可怜巴巴地说:“哪儿都不好。”
钟菱表示怀疑:“你不是装病吧。”
夏扬颇为享受地枕在她的肩头,抓起她的手放在脸上:“这儿是伤,”又移到手臂处,“这儿也是伤,还有这里,那里……”
钟菱脸孔莫名一烫,手指比他皮肤的温度更甚,想抽回手,无奈夏扬紧握不放:“我都病得快死了,你还说我装。”
“你胡说什么呢。”钟菱心骤然一紧,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
夏扬眼神微闪了闪,邪气地笑笑,就势在她手心吻了下。
明明是亲在手上,钟菱却脸红耳烫的。
夏扬嘴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反手一搂,温热的唇抵上来。
“你干吗?”钟菱杀风景地问。
夏扬毫不犹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惩罚她倔犟至极的性格和毫不妥协的态度,以至于两人浪费的那几十个日日夜夜。
钟菱怒道:“你属狗的吗?”
夏扬没有回答,又极温柔地再次吻住她的唇瓣,柔软甜美的不可思议,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忽轻忽重,钟菱呼吸逐渐急促,仍阻止住夏扬企图攻城略地的唇舌,低喘:“你就不怕伤口崩裂。”
夏扬慵懒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想我怎么报答?”钟菱不知已落入了他的圈套。
夏扬狡黠一笑,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不知道受人恩惠要以身相许的嘛。”
“呸,”钟菱嗔怒,“色狼。”
“谢天谢地,我终于摆脱了流氓的称号。”夏扬微微眯眼,“色乃人之本性,狼是最坚贞的动物,我喜欢这个昵称。”
钟菱啼笑皆非:“你皮厚的程度天下无人能及。”
“过奖。”夏扬答得理直气壮。
钟菱刚一动弹,又被他拽进怀里,飞快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用刚长出的胡楂蹭她的下巴,钟菱被蹭得**难耐,气息不稳地求饶:“别闹了。”
夏扬温和深邃的眼神牢牢锁住她,钟菱已被他洒下的情网牢牢罩住,一点儿也不想挣脱。
他的唇一路下滑,滑到了她的脖颈,咬住她的耳垂,烙在她的锁骨上,吻在加深,热烈纠缠中,钟菱的手毫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头,轻道:“你的伤不要紧吗?”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
“你乖乖的就没事。”夏扬的声音充满极端的诱惑力,身上好闻的气味没入鼻尖,在他肆无忌惮的刻意挑逗下,钟菱终于溃不成军。
“大白天的你就……”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在晚上做,白天也是可以的。”
“夏扬你浑蛋,你不是有过一堆女朋友嘛,你弄疼我了!”
“哎,你别掐我。”
钟菱醒来时,室内静悄悄的。
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狭窄的沙发上挤着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保持着紧密贴合的状态,钟菱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声尖叫给咽回去。
很快,记忆的片段全部回到脑中。
她不是来探望夏扬的嘛,怎么就……
装死是不可能的,还是先起床再说。
她小心翼翼地把夏扬还揽在她腰间的手挪开,轻呼口气,用最轻的动作穿好衣服。
现在怎么办,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趁夏扬没醒赶紧溜走。
钟菱郁闷地揪着头发,焦虑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忽地听到轻笑声,一回头,某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睁开眼,正兴致勃勃地欣赏自己纠结的表情。
“呵呵。”钟菱干笑一声。
夏扬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喜欢和头发过不去吗?”
“呵呵。”钟菱只会这一句了。
夏扬眼底浮起了一丝了然,长臂一伸,身体一动,就要起来。
“你别动。”钟菱紧张地说道,捞起散了一地的衣物丢给他。
夏扬慢条斯理地穿戴整齐,轻撇唇角:“你的反应我能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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