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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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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青舒心灰意冷登上了西天,宝殿里佛光普世,笼在人身上温暖的一层,蓦然便静了心。佛祖正手执念珠拨转,手上动作渐渐缓下,殿中极安静,念珠碰着念珠的清脆声响撞在人心头,像是立于山间听一声撞钟。
  尘世的喧嚣繁杂似铅粉,听了几句佛偈,便将这铅华洗净了。抖落了一身俗世烦恼,只是呆呆发了怔。
  俗世走一遭,喜欢上一个人,得到的却是世上最痛苦的爱而不得,半丝甜头也未尝到。却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个人,想着那人冷肃淡漠的神情,偶然生动却不是因为自己的笑意。
  自己的容貌,深情,都一样都是不错的,那人却偏偏,连看都不愿细细看。
  青舒沉沉叹了一口气,仿佛将万年来的惘然吐出,只是茫然地问:“世上人有万千,我偶然去看的时候,每一张脸都是生动的,每一个人都是含笑的,为什么,只有我得不到?”
  佛祖望着青舒:“执念太深,反而看不真。你看凡人芸芸,哪一个没有烦恼呢?或许十年后有一场战乱,或许又有旱灾磨人,或许明日便会失去最爱,可是那又如何呢?明日有痛苦,今日便不欢喜度日么?曾经尝过疼,以后便一蹶不振么?爱而不得,难道还要纠缠么?”
  “我让你随封瑜沈微在人世间走一遭,你也见过了有人举案齐眉,有人生死两隔,有人入了地府走过忘川,转头便忘了前世因果,重头来过。凡间种种事,你也一一看过,怎还未开破?”
  “放下,心就平了,自然能体味出另一番滋味。”
  青舒于佛祖殿下已久,今日却是初次听佛祖说出如是多的话语来。
  佛祖身旁有一面明镜,澄澄亮着温润的光,下意识看了看,依稀看到了往日种种。跟在沈微封瑜身后,偶然出手助她们得个珠子,枫林里怔怔望着封瑜不动,看秋风拂过封瑜发梢,卷起一股别致风流。
  一眼间,万年心。
  恍然明白了什么,如雨晴云散,风微浪息。求不得,不如不去求,无欲则无心,无心则无苦痛,心似顽石,不碎不知其里。不如做一盏佛光下静默的莲灯,不被点亮,万年安宁于一隅静修佛缘,暗暗参禅。何必如萍逐流水,去追逐一场求而不得的遗憾。爱一字,固然伟大,却未必能以真心换真心。
  来如春梦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青舒躬下身子,安静谢过佛祖,旋身化作一个莲灯。
  ……
  封瑜想了想,垂下头,吻过沈微嘴角,笑道:“后来,她便将你还我了。”
  沈微意犹未尽地舔了唇畔一圈,抬手勾住封瑜的脖子,呼吸有些不稳,眼瞳里满满皆是封瑜,正要回吻过去。
  却听门外急促稚嫩的一声:“瑜姨,沈二姨,豆命——豆命!”
  一个鹅黄衣裳的小孩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粉嘟嘟的脸上惊魂未定,不算大的眼睛瞪得浑圆:“辣里有……有辣——么大的蜜蜂,要……要蛰我!”
  小孩年岁不大,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这么说有些落俗,但确然是事实。娃娃没有她娘的灵动狡黠,也没有她爹的风骨天成,却是个很可爱的娃娃,白白胖胖,又软又绵。
  娃娃叫宁小圆,小名叫团团,是十分圆满的名字。
  娃娃的爹叫宁徽,因为几年前逆天与狐妖生子,被他娘的玉帝一气之下关入雪山底。娃娃的娘叫封湄,是封瑜的亲妹子,因为夫君被他娘的玉帝关进了雪山底,索性收拾了包袱,住在雪山边等她夫君被放出来——这个“他娘的”属封湄所说,可忽视。
  照她的话来说,她夫君是天地之间独一家的芝兰玉树,早年为玉帝卖命,在神魔大战里闪了腰,如今都已有些影响生活,天帝若是不早早将他放出来,是会被众仙家嫌弃的。娃娃在雪山里头畏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终日含着泪看她娘亲,封湄最后受不住,这才把宝贝女儿送到了封瑜这来。
  在与封瑜久别重逢干柴烈火的沈微眼里,封湄不是送了个电灯泡来,简直无异于送了个太阳系过来,随时随地散发着光与热。
  原以为这古代是没有熊孩子的,多数孩子一定都如同小虎子那样的乖巧老实。哪儿想到封湄一个想不开便生了个娃娃出来,比她娘还折腾,这会儿捅了蜂窝还一脸委屈无辜。
  沈微悠悠叹一口气:“小圆啊,日后便不要捅蜂窝了。”
  宁小圆大眼滴出眼泪,委委屈屈地哭着:“为什么?”
  凭你说话牙漏风,凭你这月把蜂王逼来了四次,凭你嘴角的蜜还没擦干净。
  沈微这样想着,口中却道:“若是日后他们还蛰你,你便用你瑜小姨教你的狐火吓他们,他们便不会咬你了。”
  宁小圆得到启发,双眼亮亮地看着沈微,跑上前去,攀着沈微的肩头,对着沈微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翘着小狐狸尾巴,乐颠颠地跑了。
  封瑜在一旁看得哑然无声,似乎斟酌着日后怎么把孩子交到封湄手中。
  远处飞来一只纸鹤,抖抖翅膀,落在掌心,幻出几个字。
  封瑜看过一眼,与沈微道:“明日陪我去杏花村瞧瞧罢。”
  杏花村新住进了个俊朗的书生,书生的模样确实好,浑不似这世间的人。一月前书生捉了只一直跟着他的雪狼,村民既不解为何杏花村会出雪狼,又怵着这头雪狼,想一把将之摔死以绝后患。书生不许,抱着雪狼便从杏花村搬走了。
  “其实也不算多远,书生身子弱,走了两三日便再走不动了,架了个小草屋便住下了,我还搭了几把手,可是他这人怎么想的呀?万一养大了这头狼,将来反被咬死呢?”
  “杏花村多好啊,我们村好些姑娘都心属于他,唉,我娘子说那书生也倒能承得起那么多人喜欢,白衣裳一穿,立在风里头,我还当他是神仙呢!”
  虎子走在前头引路,一边与封瑜沈微说着,似乎早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小孩。
  “到了!师傅,就是这里了!”
  杏花微白,白花纷纷落下,随着风轻轻地离开。书生在草屋前懒洋洋晒着太阳,怀中抱着只小雪狼,察觉到不远处的响声,睁开眼望过来。
  “虎哥,这两位是?”书生疑惑道。
  封瑜一怔,望着书生的脸不说话。书生有一双桃花眼,里头淡淡无波,唯有看雪狼时,适才露出几分温情。
  沈微反应过来,率先笑道:“我们从朱陵来,下山来交朋友。”一手指着封瑜,一手指着自己:“我叫沈微,她叫封瑜。”
  书生笑道:“幸会。”
  引了几人进屋,摆了茶碗出来,粗瓷的碗贴着皮肤有些刺,上头浮着星点茶沫子,尝了一口茶水,却没什么滋味,沈微无端看得心酸。无意抬眼看了书生一眼,便见书生笑吟吟地低下头给雪狼喂水。
  从未在那张脸上看过这样鲜活的表情。沈微怔了怔,旋即安心笑了笑。
  终归,还是个缘字罢?
  书生道:“淡茶一杯,只当交友,家境穷困,各位便请恕过小生的照顾不周罢。”
  封瑜若有所思:“纵使是一杯白水,我如今饮下,滋味都是甘甜的。”
  不待书生细揣其中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青山绿水共为邻,酣睡正午,这样的日子倒比做个神仙强。”
  书生便笑:“是啊。”
  临走前,沈微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道:“还未问过如何称呼。”
  书生拱了拱手,脚边被雪狼眯眼蹭着:“小生,贺怀清。”
  零零散散聊了些什么,归去的路上也都记不清了。封瑜到了朱陵,只是低头但笑不语,揽着沈微的腰并肩坐下来,面前摆着几盅酒,几盘小菜。
  酌了一杯酒,抿入口中:“青山戏酒,白云伴睡,甚安逸。”
  话未完,却被沈微吻了吻颈间:“戏狐一场,异世一遭,我这辈子,值了。”
  不远处的宁小圆跑过来,喘着气好奇地问:“星糊是什么呀?”
  口齿不清的问,竟将戏狐念成了幸福,不过细细想来,却是十分贴切。沈微望了望远处青山,团团白云似伸手可触,万物俱是欣欣之势。
  头倚着封瑜肩,暗暗地想:这样的日子,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终于完结了,虽然字数不多却被我一拖再拖,再次万分感激能追到现在的亲们。原本是想写个BE,写着写着亲妈综合症又犯了,莫名其妙成了HE,只能说我实在没有当后妈的那个命……转头看看全文,和原本预计的有趣虐心一点儿也没擦到边,天雷有余,虐也没怎么虐,但自己一想到完结也就知足了。番外一共应该有两篇,一篇说好的福利,一篇由大家自己点播,呼声最高的cp的番外。
  和大家一样不舍,但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
  作者以后可能就忙起来了,也没时间,写完另一个短篇坑《玲珑如意》估计就没时间开文了,算是最后一部长篇,希望大家能喜欢。
  以上,撒花。
  


☆、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正文前,祝大家中秋快乐,然后作者的肉可能味道不太好,请随时准备点叉。
  只是个小番外,看完别举报,万分感谢。
  沈微同封瑜要成亲,这是计划已久的一件事情,如今一拖再拖拖无可拖。当初拟好的喜帖已褪了艳红,如今瞧来,仅剩下黯淡颜色,沈微拿在手中不胜唏嘘,随手丢给了一旁正写喜帖的封瑜。
  “什么沈小微封小瑜,你说我当时想什么呢?”
  封瑜:“……”
  默默将已写好了封小瑜三字的喜帖攥成一团,随手抛了。
  沈微又道:“啊,对了,不若写个沈阿微封阿瑜罢,这个听着靠谱!”
  封瑜思索片刻,认为根本没劳什子区别,于是提笔仍旧在两人名字中间添了小字。沈微捧着茶盏立于封瑜一侧,抬手剪了灯花拨亮烛火,见封瑜所写,抿唇也不再说什么。
  转头望着烛火失了神,想了想,想开口说点什么,方张开嘴吐出个你字,又犹豫着闭了口。手里原本还温热着的茶水不知不觉中已凉了,温度传至指尖,方才将远行的神思收回,垂睫敛下堪堪要落入眼底的烛光。昏黄豆灯下,唯见沈微垂下头,捧着玉质茶盏定定站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封瑜写至一半,伸长手臂舒展开来,懒懒打了个呵欠,身子向后倚住软垫,无意识抬头看了眼沈微,恰好看见她一脸心不在焉模样,当下警惕地醒了三分睡意。
  “你在想什么?若是悔了,可千万别说出来。”
  沈微开口,却是下意识拔高了声音,顿一顿,方道:“若是与我成亲,你便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瞧着封湄,会不会觉得羡慕?”
  封瑜展开眉眼一笑,烛光下晕染得温润:“养你一个,也和养个娃娃差不离了。再一个,封湄的孩子于我而言,也是我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你也知道,我两袖清风来的你们这里,一无所有。模样未必拔尖,身无长物,只会动动嘴皮子,连聪明的脑仁都没有……如你所见,如我所言,我并不算好。我在想,你总有一天会厌倦我,到那时,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沈微想事情想得出神,不待封瑜回话,自顾自继续道:“若是成了亲,你以后别不要我。我当初坦白自己喜欢女人,乃至后面割腕,都是心存一份侥幸的,但是我没想到像我娘这样心软的一个人,都觉得我不可理喻,甚至不惜断绝关系。我谈过几个女友,当初说的好好的,说什么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说什么彼此相爱就好,到头来还不是嫁做别人妇的宜家宜室,另寻新欢的逍遥快活。”
  “封瑜,我喜欢你,但我担心总有一天你会不要我。你说我空口无凭也好,想得太远也罢,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你,我也只有你,我害怕有一日……”
  封瑜听得似懂非懂,原本皱起眉头的渐渐平了下去,抬手揽了沈微入怀,半晌宁静无语,只是埋首在沈微颈窝蹭了蹭,长叹一口气:“你怕这个?那我当初说你若百年而终,我便自碎妖丹的承诺便如穿堂风般过去了?”
  沈微只觉有些僵冷的心口暖了许多,多年来的委屈也淡了。
  “我记性可好着呢,莫要胡乱讲话,立了誓就要做到。”
  话虽是如是说,到底将提着的一口气松下了。折过身随手执了笔在喜帖上写字,一边道:“你也累了罢,歇一歇,我帮你写几张。”
  封瑜侧眼看着喜帖上东倒西歪的字儿,忍了半天没忍住笑,推了沈微一把:“瞧你写的什么东西,去,取几个糕点果子来,我饿。”
  沈微长舒口气,亲了亲封瑜这才站起身。
  婚事不算铺张,只知会了好友亲朋,在神树上搭了艳艳的喜绸,胡乱放几个意头较好的物什,列了几桌酒菜,便再没什么。刨除几株神树,朱陵新植了几株桂花,灿金的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身,沾着甜腻香气,喜得人不自觉便要弯起眼。
  彼时封瑜一身喜服立在宾客之前,举杯笑饮。
  “朱陵原本不讲究什么凡人礼制,如今娶凡人还是头一遭,诸位不可拘泥虚礼,一切盛兴而来,自要沾了满身喜气酒足饭饱而归。”
  宾客里便有人笑道:“如今封姑娘越发会说话了,沈姑娘居功甚伟。”
  细看那人,是梳了妇人髻的温青,眉目如白玉兰般的别致。身旁坐着一袭青衣的石中兰,手里正勾着酒杯啜饮,见封瑜目光落到这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整以暇地看着封瑜。
  封瑜于是举杯笑了笑:“辛苦各位远道而来,敬大家一杯。”
  不远处苏瑞书生打扮,还是那般清俊眉目,气度却沉稳了不少:“既是你和神棍的好事,少不得你多喝几杯。”说着将手中拿来风雅的折扇放置一边,端起酒杯递给身旁的陶夙言,陶夙言接过酒杯也不多话,只含着笑饮下。
  封瑜自饮三杯。
  又有人问:“怎不见沈微?”
  “她那一身喜服过于繁琐,半天还未收拾利索,索性当她在洞房等我罢。”
  众人跟着傻呵呵的笑,又齐齐举杯劝封瑜再饮三杯。
  三杯复三杯,三杯何其多。
  酒宴行至一半封瑜便觉有了些醉意,醉眼里看席间觥筹交错,恍然是十数个沈微喝酒喝得热络,忍不住道:“别喝那么多。”
  酒宴上喝得正欢的宾客大眼瞪小眼。
  一阵风吹过,等封瑜头脑清明了些,看着座下面面相觑的众人一时哑然。
  封二叔便适时地出现了,他接过封瑜手中的酒杯对着座下扬了扬:“侄女喝醉了,我来代她便是,既是新婚燕尔,便由得她们自己甜蜜去,我们来喝酒,喝酒!”
  陶夙言忍不住道:“那闹洞房……”却被封瑜冷眼一看,便将话咽下去。
  石中兰赠了封瑜一个小瓶子,左右看不出什么厉害来,石中兰便附在封瑜耳畔说了几句,换来封瑜郑重的一句谢。丹霓也赠了封瑜件东西,是桃木的匣子,说里头有好东西,希望新婚之夜让封瑜善加利用。其余众人所赠便略过不表。
  封瑜整了整头上的簪子,整理了喜服,春风得意地迈入新房中。彼时天色已然有些暗了,屋里挑了烛火,一头还放着交缠的蜜烛,腾出一阵甜腻的味道窜入鼻间,霎时放松了不少。
  左右看看,却不见沈微的人影。
  封瑜正疑,不自觉想起昨日沈微所说话语。莫不是……就这样跑了罢?她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昨日尚还说得好好的!
  等了她那么多年,只等来个空房冷床?!
  封瑜一时说不清是怒是悲,目眩得厉害,堪堪扶住一边的床榻慢慢坐下身来。手不觉颤起来,想抓住些什么,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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