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对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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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半信半疑地打出一行了：“那我该怎么做？”
对方又发来了个龇牙的表情，看来他非常喜欢这个表情，沈春晓瞪着龇牙裂嘴的笑脸，觉得这人相当自负，不过，她更关心，这个人会说出什么话来。
很快，对话框里出现一行字：“其实营销这回事相当简单，公司肯大把投钱，找个明星来做代言就行了。不过，真这样，你也不用烦恼了。那就另辟蹊径，小投入大产出嘛。要的是个噱头，让人们关注了，效果就达到了。”
“废话！”沈春晓嗤笑着打出这两个字。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还需要他来说吗？
“即使是废话，也是有用的废话。”对方毫不生气，发过来一个笑脸，说道，“我想，你现在就在想怎么让这个噱头吸引别人的目光。我给你提示吧，古时候，有一家面馆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们家的面条好吃，特别举办了一个大胃比赛。结果大家一听，这个有意思免费吃，赢了还有银子拿，就算不参与，也有热闹可看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比赛那天，人山人海，参赛的多，看热闹的更多，宣传效果不达到了。”
沈春晓只觉得脑海中一跳，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但细想，却没有痕迹，如果说之前的是废话，现在这番话就是有所指了。她在对话框里缓缓敲出两个字：“谢谢！”
对方再交发来一个龇牙的表情，然后，图像灰了下去。
沈春晓大疑，这个人是谁？他加上了自己的QQ，就是为了说这段话？他知道她的困境，所以帮她指点迷津？
他虽然没有告诉她具体的方法，但是，他已经帮她打开了思路。
沈春晓突然眼前一亮，对了，谁说一定要借助展销会呢，不用展销会，只要能把这噱头做得恰到好处，也一样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这个吃面的案例，就是思维的火花，智慧的体现。现在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简直是太容易了。

她坐在电脑前良久，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慢慢形成，退出QQ，开了文档，在第一页上写下《第三套方案》几个字。
有了三个多小时的水面，她现在精神很好，头脑清晰，思维敏捷，连手指敲键盘的速度也比平时要快。
撰写，修改，完善，两个多小时后，十几个页面的计划书就做好了。沈春晓活动活动发酸的手指，满意地一笑，拿出手机拨号。
电话通了，对面的声音惊天动地，直刺耳膜：“安珠你个死女人，又来扰人清梦，我废了你！”
沈春晓扑哧一笑，把电话移开些，等她叫完了，才笑道：“是我！我以为你还在写稿子呢，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还早？两点了大姐！棺材铺这个时候都收工了！”赵燕茗愤愤不平地道。
“棺材铺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好不好？”沈春晓笑着一边调侃一边凑近一看，电脑右下角显示时间是01：53。自己十一点踱开始做新的方案，两个多小时，的确是不早了，燕茗在睡梦中被吵醒，都不看号码，因为安珠有前科，所以直接把账算她头上了。沈春晓笑道：“你不常日夜颠倒嘛？反正你又不坐班，怕什么？”
“少来了，有话快说，说完我继续睡！”
“知我者，燕茗也。我还真有事找你帮忙，燕茗，如果我们公司举办活动，你能帮我们做专访，并邀请一些同行过来吗？”沈春晓也不说废话，直接入主题。
“本来是没问题的，但现在不行。”赵燕茗斩钉截铁。
沈春晓一怔，紧张地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行了？”
“现在我要睡觉，所以不行！”赵燕茗更加坚决地说，然后，义无反顾地挂了电话。
沈春晓乐了，敢情还没睡醒呢，有她这句话就行，这个没什么问题了。她拿出U盘，把方案拷出来，关了电脑，收拾一下，再次爬上床。
因为新的方案确立，心情格外放松，这一觉睡得特别香，连梦也没做一个。

第二天，一脸神清气爽的沈春晓春风满面地下了TAXI，笑容噙在嘴角，自信在眼底眉梢。本来长相漂亮衣着得体，加上这份逼人的自信，真是美艳惊人。
正跟前台小姐说着什么的卢浩翔一回头，看到她，意外地张开嘴一时合不上。
前台小姐打招呼：“沈经理早上好！”
沈春晓笑盈盈地回道：“早上好！”她睨了卢浩翔一眼，只当没看见，从他身边过去了。衣角飘过，留下一缕淡淡的香风。
卢浩翔等她转过弯，才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去乘电梯。
一到办公室，沈春晓马上把昨天的方案打印出来，一式两份，打完后给赵燕茗电话，清醒的赵燕茗一幅（疑心为“副”）为朋友能两肋插刀的架势，完全不是昨天晚上被搅了好梦叫嚣着要废人的那副模样。
沈春晓吃了定心丸，给陈总的秘书小茗打电话，又给贾乐山的秘书打电话，两个人都在办公室。
她用文件夹把方案装了，先去贾乐山办公室，把方案给他，又去陈总办公室，把另一份方案给他。
本来贾乐山是直接上司，只给他就行了，但是，贾乐山的行事作风实在让她不敢恭维，为了不误事，她还是双管齐下。
一会儿，小茗就电话通知开会，她知道，陈总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的方案。
昨天的晚睡一点也不影响，沈春晓心情很好，简直是容光焕发，当她走进会议室时，看见卢浩翔已经先到了，她意外又怀疑地看着他，道：“你也在？”
卢浩翔悠闲地道：“听说沈经理有了新的营销方案，陈总叫秘书也通知了我。很荣幸，我这个搞设计的也得以忝居末席！”
沈春晓走到另一边，与他隔桌相对，淡淡地道：“谁管你？！”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装投影仪。卢浩翔在这边看着她忙碌，似笑非笑的，眼神深邃幽远，看不透。
一会儿，各相关人员来到，沈春晓点开方案，页面打在白墙上。
沈春晓的方案思路是，在展销会的那几天里，在会馆附近租个场地，请一支模特队，穿着公司新推出的品牌一副，做时装展览。当然，最主要的，是能请到媒体造势，就像隆庆的市场总监利用媒体做的那样。不同的是，隆庆推出的是人，而她要推出的是产品。
只要产品一鸣惊人，她相信后面的锦上添花一点也难不倒她。
沈春晓的讲解非常详细，从怎么聘请模特队，怎么布置场地，怎么邀请媒体，如何做到靠媒体的宣传达到轰动的效应，一一细数。
陈华生边听边点头，显然他也觉得这个方案不错，成本不高，可行性却很强。
贾乐山为了显示自己的眼光独到，开始鸡蛋里找骨头，沈春晓对这个方案胸有成竹，在她清晰的思路和平和的话语里，贾乐山也闭上了嘴。
在大家都已经认可这个方案时，卢浩翔阴阳怪气地道：“沈经理，我看你这方案不错倒是不错的，但是，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的效果未必一样，比如说这媒体推广，你有几分把握？别再这边夸下了海口，到时候连一家媒体也来不了。”
沈春晓冷冷道：“这点不劳卢经理费心，我既然提出这个方案，自然能保证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现象。”
“那是最好了。”
陈华生笑道：“既然这样，沈经理，你全权负责这件事吧，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我报告。”
陈总说出这番话来，就是已经认可了这个方案，并且给了沈春晓权力。沈春晓傲慢地看了卢浩翔一眼，后者只微微笑着不说话。
事情拍板，和沈春晓想象中一样顺利。

卢浩翔在会议上的质疑沈春晓早就想过，为这事她都给赵燕茗打过两次电话了，她知道燕茗虽然有时候喜欢开玩笑，但正事儿从来不含糊，不过，为了确定，她还是打了第三个电话。
赵燕茗在那头笑道：“春晓，我办事你也不放心吗？”
“当然放心，不过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所以，问得多点安心一点嘛！”
赵燕茗扑哧笑道：“还心安一点呢，行了吧。不过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过会儿我给你列个名单出来，到时候上面哪一家没来，你唯我是问。另外，这专访稿子我来写，保证除了在我们杂志发之外，还能发个一两篇到省级刊物上去。”
沈春晓大喜，燕茗真是贴心，知道它想要什么她笑嘻嘻地道：“燕茗，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真要感谢我？”赵燕茗在那边一笑，说道，“有你感谢的时候，放心吧，我不会为你白忙的。”
“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春晓笑道：“好吧，除了代你结婚，什么事都可以帮你。”
“一言为定！”赵燕茗哈哈一笑，立刻道。
“一言为定！”

媒体的事情交给赵燕茗，沈春晓方向明确，开始马不停蹄地联系模特队，联系场地，邀请嘉宾。
卢浩翔对她的忙碌一直冷嘲热讽，诸多挑剔。
沈春晓在这样的嘲讽里憋着一股子气，她更加小心谨慎，考虑每一个细节，做到处处完美。她非要让这个模特展办得有声有色有影响不可，到时才可以堵卢浩翔那张臭嘴。让这个看不起女性的大男子主义者睁大他的狗眼瞧瞧，她虽然胸大，也是有脑的。
卢浩翔这么不放过她，一定是他当初要加入营销被她拒绝，所以怀恨在心，真是小人一个。
在卢浩翔挑剔的眼光里，日子慢慢过去，沈春晓联系了模特队，布置好了场地，嘉宾也都邀请到位了。
等到一切妥当后回望，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工作效率，人们说，最能激励自己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这话一点儿没错。她在卢浩翔的嘲讽中，在他的挑剔里，用自己也感觉神速的速度弯沉过来这么大的工作量。
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双眼睛一直在后面盯着，有这么一张利嘴一直在后面跟着，有人一直这么挑剔着，也许真会遗漏什么。和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共事，还真让自己事无巨细，不敢掉以轻心。从另一方面看，似乎也是一种促进。
卢浩翔那个小人，一定没想到他的挑剔其实在间接地帮助自己。
　　
模特展如她预料的一样，非常成功，赵燕茗真有本事，拉来的电视台和媒体共有百十来人。十几家媒体齐集在一起，嘉宾座上座无虚席，列席的有各商场的老总，服装零售商，华宇的王震维自然也在其中。沈春晓忙碌在其中，干练利落，大方得体。
陈华生对展场布置和整体安排非常满意，对沈春晓投过来好几个赞赏的眼神。
当模特们穿着最新设计的服装出现在展台上的时候，各个媒体的闪光灯打过来，场面更是热烈极了。因为在展销会会馆附近，又加上特意的造势，把展销会那边的人一下子拉来不少。
在电视、报纸、杂志同时关注下，新品牌就像充气的气球一样，一步登天，扶摇直上。结果比预期的更好。
沈春晓知道，即使参与了展销会，未必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当把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事情的转机果然没人可以预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服装展会过后，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接到好几个大订单。华宇商场的王震维，第一次主动联系了沈春晓。那个一直被服装同行虎视眈眈的专柜，他大手一挥，就和沈春晓签定了合同，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沈春晓拿着合同书，长长地吁了口气。卢浩翔那小人以为自己就一筹莫展了，以为这次的服装展会光打雷不下雨，现在，该知道小看女人是什么下场了吧！
在庆功会上，陈总亲自给沈春晓敬酒，沈春晓扬眉吐气，她带着胜利的微笑晲眼看向不远处的卢浩翔。卢浩翔也正好看过来，他唇边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对她的方向举了举杯。
沈春晓看着他的笑脸，心想，这人果然阴险无比，心里不定怎么沮丧呢，脸上却还笑得出来。
新品牌推广的完美谢幕，使市场部的整体业绩比去年上升了十几个百分点，陈总看向沈春晓的目光说不出的亲切，连贾乐山也极尽笼络之能事。
沈春晓知道如果不是那个网名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人对自己指点，自己一时是不可能打开思路取得这样的成绩的，她在QQ上谢谢他，想约他见一面，可是自那天晚上后，他再没上线，很明显，他是特意来帮她的，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是谁。
她虽然失望，却没有办法。
卢浩翔这阵非常识相，不再和她斗嘴，也不再来挑衅了。
沈春晓去Cynhia　PUB，偶尔也能碰见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于两人来说都已经不是秘密，不过，两人交谈也并不多，即使同在酒吧里遇见，也各在一边，互不招呼，好像陌生人似的。



第六章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突然说要放弃。
　——梁静茹《勇气》


沈春晓前阵加班多，加上之前的假期，积在一起都近一个月了，前段时间费心费力，脑细胞不知道枉死了几亿，她想休休假，让自己从之前的紧张工作中放松出来。
下午，赵燕茗电话问她：“春晓，最近有没有时间，咱们去旅游吧？”
沈春晓意外之下笑道：“你怎么也想到旅游了呢？咱俩心有灵犀呀？”
“你不是或过不知道怎么感谢我吗？我给你机会呀，我们组织了一个同城自助旅行，挺有意思的。”
“什么同城旅行？”沈春晓不感兴趣地道，“我不想参与。”
“春晓，做人不带这样的啊，你就这么感谢我？组织旅行的时候，我可没忘你呀，你居然不参与？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沈春晓见她急了，慢悠悠地笑道：“看把你急的！都有哪些人参与啊？”
“放心吧，保证让你赏心悦目，这是张向阳鹊桥联盟组织的活动。”
“又是相亲？”沈春晓翻白眼。
“春晓，你别这么排斥。其实这不叫相亲，虽然参与的都是单身男女。但也只是婚活（神马意思？）男女的自助活动。”赵燕茗开始舌绽莲花了，“春晓，你想想，生命这么短暂，我们已经浪费了二十几年，既然总是要找个男人来结婚，为什么不选个自己满意的呢？既然总是要选择个男人，为什么要等别人来相亲，自己不主动出击呢？既然是主动出击，这样的旅行活动是最考验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参与呢？既然准备参与了，咱们就放下包袱，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沈春晓扑哧笑道：“燕茗，你当是在写讲话稿呢？排比顶真都用上了，就为了说服我，你是不是太劳师动众了些？”
“一点儿也不，春晓，我是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才不像安珠那死女人那样没义气。所以，我是不会一个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让你跟不上革命队伍的。春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的旅行可是把同城最优秀的单身男女搜罗的了一半，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机会？”赵燕茗语速快得好像后面有谁在追，道，“你去了，说不准就能遇上个对眼的帮你治了你的恋爱恐惧症，要是一切顺利，闪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想想，要真这样了，也省得你爸妈隔着电话还在问你为什么恋爱了几年还不结婚，问你为什么还不带男朋友给他们看看，到时候你不要说男朋友了，你直接带老公回家，一年后，连个孩子也可以一起带回去，他们该多开心啊，你说是不是？”
沈春晓啼笑皆非地道：“燕茗，你是不是加盟鹊桥联盟了？我怎么听着你快成专业的红娘了？”
“去不去嘛？”赵燕茗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讪讪地笑。
“你这么帮张向阳，拖我下水，总得给我时间考虑考虑有没有帮你的必要！”
“什么帮我啊？是互利，互惠互利你懂不懂？！”
“就算是吧，可想一想，一大帮男女在一起，在挑选别人的时候同时被别人挑选，多别扭呀？”沈春晓迟疑。
“别扭什么呀，你也知道这是互相挑选的过程，咱们又不吃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