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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世界的尽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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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支坐在床上,长发如同黑色的披肩落在肩头,被窗帘滤过的光流落在瀑布似的长发上,像是银河泛出点点星光,黑夜中的眸光被长长的睫毛掩盖,露出寂静的白色月光似的幽光。
似乎觉得怀里空缺了什么,顾宇轩揉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
陆小西轻轻地抚摸着他温暖的手臂,把被子拉上了一点,随后又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手指划过他好看的中间线,饱满的额头,高耸的鼻尖弧线,微抿的唇,触过呼吸,流连过下颌,最终轻触在他薄红的唇上,俯身再次吻了吻他,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的碰触。
她滑过耳边掉落的碎发,凝视着他良久,轻轻拨开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在羊毛地毯上,不发出一点声音,箱子就放在楼下,开门出去就可以拿到。
但她静静地坐在床边,仰起头望着视线所及的黑暗。
已经是无边无际的了,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至少这样,他还能念住她的一点好。
她小心翼翼的穿上了衣服,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早已经写好的一张字条,用钥匙压着放在床柜旁边,随后凝视着他安稳的睡容,侧线起伏,黑夜中,银光滑过,如同远山重叠,云雾缭绕的高山。
她伸出手去,还想再触摸一遍。
但伸到一半,又蓦然停住了。
再这样不舍下去,又有什么用,最后伤害的,不过是自己。
两手垂落在身侧,紧紧的捏着,似乎是在下定着什么决心,她没有再看他,转过身子,赤脚走过冰凉的地毯,再关上房门之前,最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来到楼下就已经顺利多了,穿好了鞋子,裹上了大衣,再把箱子的拉手拉起来,不发出声响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像是最后把自己割裂开一样,她拉着箱子背立在门口很久很久,夜晚的寒风吹起她的围巾,室外居然已经下雪了,雪花一层一层漫天的覆盖着,她静默地站在那里,任由雪花侵入她的脖颈内,变成水流,缓缓滑过肌肤。
连睫毛都似乎被积雪压弯了,她才慢慢的把它抬起来,看了看远方风雪漫天的路,绿草已经被覆盖,整个世界只剩下黑白的一片分明,流光微漾着,身后的门关上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时候,她拉起箱子离开。
白色建筑在她身后渐行渐远,面前独有一弯寒月孤清,车轮的轻响沿着无边的冷夜漠然前进。
再见,宇轩。
第一次,也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你毕竟是不属于我,分分合合,这么多年,我已经累了。
这么久的日子里,很感谢你曾经给过我的爱,如果不是后来得知的原因,也许我会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惜,原来不是,原来之前所有的快乐和荣宠,只不过是想让我在最后受到最严酷的打击。
我真的很累很累,很怕很怕。
你们都离开我了,所有我最亲爱的人都不要我了。
我总想着,只要我委曲求全,只要我把以前锋利的锐角磨平,你们就还能再接受我的。
我的确是太天真了。
这么久了,其实,我还是那么笨,那么傻,没有看透彻。
也许,我不应该去找你,把你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会好很多。
是自己亲手打碎自己一手编织的美梦,是我让现实变得残忍冷漠,我不怪上天,不怪你,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
我提前把上天对我的宠爱挥霍完了,却还得寸进尺的想要更多。
在你身边的这么多天我也想明白了,不想再耽误你,也不想再耽误我自己。
你是那么的出色优秀,会有更多更多的好女人在你身边。
而我,再也不会见你的面了,再也不想这样可悲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走在远处的她忽然停了一下,看着那似乎还只晨曦睡梦中的白色建筑,轻轻闭了闭眼睛。
“我走了。再见。”随后是被涂抹掉的一行字,“不要来找我了。”空了一行,她又写:“反正你也不会来找我的。”
最后她写上:“虽然你不喜欢我,但,还是祝你幸福。”
她只留给了他这三行字。
被窝里她的气息似乎还在闪耀着,可她却已经不在了。
字条有着被揉皱的痕迹,下笔处有很深的墨迹,似乎是停留了很久很久,还有着一些淡淡的圆痕,像是泪水滴在了上面。
她竟然还以为他不会去找她?
钥匙经过半夜的放置已经变得冰凉异常,他握紧在手心里,齿痕嵌入了他的手心,痛楚似乎沿着手心迅速而剧烈地滑向了心脏,随后,他猛然的掀开了被子,快速的穿上了衣服,他一定要立刻把她追回来。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他,不说一句的,甚至都还在不了解他心意的情况下,就这样离开?!
第56章 第 56 章
“刘嫂,有没有看见小西?”楼下的刘嫂已经先来了,更年期妇女的脸在早上看起来,显得格外的沧白,她愣愣地答:“没有,先生,您这是……”还不曾见顾宇轩有过这么慌张的时候,几乎是在她答完没有的时刻,就已经一边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边走了出去。
只是她走得太早了,打过她所有的同事同学的家里的电话,竟然没有一个有她的消息,甚至,她也没有去找莫璇。
莫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然而更让个顾宇轩惊讶的是,他在莫璇那里竟然看到了他的侄子杜旭,两个人衣冠不整,显然是被他这么早吵起来的。杜旭和他的妻子不和的事,他一向都知道,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外面的那个女人,就是莫璇。
她的手机已经停机了,连最好的朋友莫璇都不知道她的去处,这一下让顾宇轩彻彻底底的心痛加上愧疚,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痛,才会让她心灰意冷到这样的地步。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不足道。
莫璇很了解陆小西,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当初的忧郁症她也挺过来了,而且义无反顾的一个人飞到德国去找顾宇轩,那么这一次,即使顾宇轩伤得她再深,她也能独自愈合疗伤。
所需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不过她看着顾宇轩这个平常如冰山冷漠,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会在他们面前露出如此深的忧伤,不禁感到痛心,如果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的,却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误会导致分开相离,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惜的是事情。
以前她觉得顾宇轩和陆小西并不合适,但如今,似乎他们两个都变了很多,上天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们呢?
但纵使莫璇有心帮忙,也已经无可奈何,只能安慰他说,如果她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他,顾宇轩沉默不语,良久才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他破灭了最后一丝希望离开,莫璇又转头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杜旭,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陆小西已经消失一个星期了,期间她只给莫璇和姐姐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之后,打过电话的那张卡就停机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似乎就这样,她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的生活范围内。
顾宇轩却迅速的萎靡下去。
没有人知道原来陆小西在他心中占据着这样的地位,他不借酒浇愁,也不放浪形骸,他只是不停地工作工作,维持着比一贯更加语调平静,面无表情的形象,但在其余的时间他只会一直的沉默。
了解他的人在他面前都不敢提到任何有关于陆小西的事情。
偏偏却有人触犯了这个忌讳。
刘嫂在得知陆小西终于识时务的离开顾宇轩的时候,感到一阵轻松,那个碍手碍脚的女人终于走了,那么安小姐是不是就快要搬进来了?
她不仅打扫得更加勤快,连话也多了起来。
顾宇轩对于佣人的言语什么的一向都是置之不理,由此这样,也惯得刘嫂大胆了起来。
“先生,那个陆小姐真的走了吗?”
正在一旁擦着桌子的刘嫂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顾宇轩,这几天打扫都没有发现她的东西,看来是神不知鬼不觉一个人离开的,而在她看来,顾宇轩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寡言沉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更是由此推断了,她肯定是拿了一大笔钱,是被他灰溜溜的赶走的,说不定还是携款私逃呢!
想到这里她微微笑起来,她看人还是有眼光的,平常一副笑语盈盈的样子,先生一出去就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不定就在找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走了也好,每天都呆呆愣愣,碍手碍脚的。”
刘嫂无知无觉的说着,顾宇轩却蓦然顿了一下。
“打碎个碗割伤了手也哭哭啼啼的,说她两句动不动就上楼锁门,天天待在那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就您回来了才会对着您笑,平常拽得很,根本不说话,就跟个傻瓜一样的坐在房间里,安小姐都——”
忽然她觉得顾宇轩的目光跟冰冷的刀锋一样划过来,她蓦然心慌,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如此寒冷彻骨的表情,她结结巴巴地问:“先、先生,您怎么啦?”
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再也没有她等他了。
顾宇轩没有开灯,象牙白色的窗帘完全拉上,还是她走那日的样子,他根本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破坏跟她有关的一切东西,他反锁上门看着窗帘如同电影幕布一般放着月亮的清辉。
那个时候她常常喜欢站在窗帘边擦头发。
白色的浴袍,露出光洁的小腿,喜欢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头歪着,湿润的长发便如瀑布一般落下来,她拿着白色毛巾细细擦着,白净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看见他来时,那份微笑才会稍微明显一点,如同兰花轻轻吐息在她唇上,周身沐浴着幽凉的光辉。
他猛然闭了闭眼睛,睁开时,却只剩那如同散场电影后的薄凉的屏幕。
他是多么失败,一直以为把她保护得很好,可她已经被人欺负成那样,他却都不知道。
明明都知道她过去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了,他却没有及时挽救。
转头看时,放在床头的大狗熊娃娃,也已经被拿走了。
他颓然的坐在床边,房间里她的味道已经越来越薄弱,她都已经回到他身边一次,可他却再一次让她伤痕累累的离开。
小西,你在哪里?
他的背影孤寂的直立在漆黑中,似乎都要沉陷入那柔软的黑暗里。
黑夜沉沉,只能依稀听到门锁旋开的细碎声音,开门的时候一种陈腐和窒闷的味道传来,陆小西提着箱子走近,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她知道这里因为死过人,再也没有人租了,但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没有换锁。
她提着箱子走进,顺手去开灯,才发现这里已经断电了,只有拉开窗帘,透出户外冰寒的空气,屋内才稍稍明亮一点,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动。除了沾过血的家具都已经被搬走了。屋内其实已经被打扫得很干净,都用白色的布蒙着,在惨白的月光下反倒露出一种阴森的景象。
陆小西把白布收拾了起来,因为屋内没有电,她也不能烧水,也不能做些别的事情。
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冬天的大衣,窗口就在沙发的左边,而这个沙发旁边,步扬就死在了这里。
这样孤独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真的不觉得恐怖吗?
也许孤单落寞还是有的。
月亮升得高了,到了夜深冷静的时候,更觉幽冷异常,虽然已经关上了窗户,因为怕黑,没有完全拉上窗帘,只留了一个细小的缝隙,轻轻落落的斜过空气,打在沙发上。
也许有时候自己是脆弱的,陆小西想,那时候的她每到心烦的时候,总会记起这里,唯一一个有家的味道的小屋,有一个愿意为他而死的男人。也就是因为这份救赎,才使得陆小西无论如何不想轻视自己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性命,更何况,她还答应过步扬要好好照顾步微。
步微已经非常的成熟,大学毕业后,自己找到了一处房子,很少来她那里。
不过陆小西还是念着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每每去看她,她也总是波澜不惊的接待着。
两个人都把对方看做自己的姐妹,可是,总是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在那里,使她们亲近不起来。
透明的窗口似乎发着寒光,积雪在窗户上结上一层冰晶,陆小西只把大衣裹得更冷,也许她还要在这里待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慢慢平复自己。
隔了一天,重新找到房东租了这间房子,房东已经不认得她了,同时非常好心的提醒她说这房子里不干净,大概是犯什么煞,死过两个人,不久以后这片旧房子就会拆迁了,不过这样,陆小西还是义无反顾的租了下来。
没有人会想到她再一次重新回到了这里,并且在这里躲了整整一个月。
任何人都找不到她,她也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
有时候人生总会需要一段这样的时间,彻底隔绝爱情和友情,平平淡淡的做一回真实的自己。
直到拆迁需要搬走的那一日,她好好的在这件充满旧事回忆惨淡和暖热的房间里环视了一遍,因为煞气之说,除了非常贵重的东西被搬走之外,一些破旧的零零碎碎的物件还保存在这里。
她几乎亲手抚摸了每一个物件,微笑着朝他们说再见,任让他们在现实和记忆的喧嚣里被掩埋埋葬,永不复见。
她决定离开S城。
莫璇接到过她一个报平安,外加告别的电话,她非常的为难,一方面她的语气太过平静,让人觉得这是她慎之又慎做出的最佳决定,然而一方面她又答应过顾宇轩,一旦得到她的任何消息都会打电话告诉他。更何况,她今天就会乘飞机离开这里,如果再不做出决定,也许她会害她一辈子。
这是一直坐在旁边沉寂的杜旭忽然开口:“告诉小舅吧。”
他听了她们在电话中的对话,他也明白,她的平淡只不过是因为伤痛太大,无法正常面对,选择逃避而已。
莫璇转头看他,从陆小西失踪以来,他这整个月都非常明目张胆的住在她这里,毋宁说他是想她,倒不如说,他是想在她这边第一个得到陆小西的消息。
每次有电话响起,他总会第一个跑过去接起来。
她明白,他愿意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她是陆小西最好的朋友的缘故。
然而,她并不为自己心痛,反而为这个看似放荡不羁的男人心痛。
也许他才是这个世上最了解陆小西的人,但是,他却从不可以,也不能表达出自己的那份爱意,除了她,谁能真正给这个把爱意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男人,把整个家族责任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一点慰藉。
杜旭见她不说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如果你不告诉小舅,他们都很会恨你一辈子。”
第57章 第 57 章
正是早上十一点,街道上的车流并不多,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带着冬季特有的慵懒和惬意。
阳光暖暖的照在整个平白直躺的马路上,旁边疏落的梧桐露出风的细细碎语。
本是一个适于踏青交友的时节,或者暖融融的依偎在茶餐厅或者奶茶店温柔的伸长腰板打着哈欠的时节。
而此时,旁边的绿荫急速而过,顾宇轩把车停在了S城最大的飞机场门口,关上车门,猛地跑进去。
飞机场里正人满为患,正到了飞机起飞的时间。
播音员的声音在喧哗热闹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冷异常。
顾宇轩一路跑进去,突如其来的喧闹将他淹没,举目环视,陌生的脸孔如同潮水滑过,聚集在眼眶里,却嵌不进那个特定的人影里。
人纷纷推着行李走近安检通道。
来来往往的拖着箱子的行李和家人,各色不同的口音音色的交织。
从不同的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涌出来的一些被遮住的脸孔的碎片,划入眼底如同碎玻般扎人的疼痛。
顾宇轩在茫茫人海中转圈环顾,车钥匙不自觉的掐在了手心里,铬手的疼痛,眼见人群越来越纷乱,拥抱着,哭泣着,挥手告别着。
这样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她!
他忽然高声喊:“陆小西,你在哪里?”
周围人投来了诧异的眼神,又纷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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