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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之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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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笑了下,这一次言语中却满是坚持,“不麻烦,明早我来接你,快进去吧!忙了一天,早点休息。”
我点点头,说了个“好”,转身离开,玻璃的旋转门慢慢转着,我走进去,前方映出一幅画面,高高的明灯下,有斑斓光影,沈浩依然伫立在原处,望着我的背影,一动不动,这画面旋转,直到面前现出出口,猛然间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在出口即将被旋转门掩上的瞬间,我还是抽身进来了。
我向电梯口走去,听见自己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轻缓又沉闷。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还站在那儿,虽然这很容易,我只要稍稍侧一下头,透过玻璃幕墙我就可以看见门外的一切,可以看见那画中是否已人去空留灯影独在,但我最终还是目不斜视地走到电梯前,伸手重重按了上行键……
次日我再见到戚雨的时候,她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毕竟年轻,身体恢复的很快,已可以出院了。下午,我去看望了妈妈,她半躺在床上,脸上病容重重,看到我,似乎很高兴,嘴角立即浮现出丝丝笑意……
广播里传来飞机晚点的播报,我坐在候机室,又想起了戚雨,想起了她不以为然地对我说:“读完大学又怎样,还不是出来找工作赚钱,现在就有机会工作赚钱,何必把时间都浪费到学那些没用的东西上面。”爸爸曾经的心愿,就是把她培养成一位音乐家,就是因为这个心愿,即便在经济最拮据的时候,也一天不间断地送她去学钢琴,可如今看来,这个心愿要在即将达成的时刻功亏一篑了。
戚雨自从结婚后就进入嘉华公司打点生意,早已放下了学业,现在她彻底决定辍学从商,我没有多少诧异,有的只是遗憾良多,就像你在花园精心种下了一棵水仙花,每日施肥浇水,指望它开出美丽的六瓣水仙花,结果它却只在地下孕育了十二瓣大蒜,并不是说大蒜不好,只是与初衷背离多少会让你有那么点失望。但不得不说,她在这方面远比弹钢琴更得心应手,否则又怎么能在沈妈妈眼皮底下分得三分秋色。她早已经长大了,
早已经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她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会不会让她和沈浩背道而驰,越走越远。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虽然她和沈浩似乎相处融洽,沈浩也对她顾怜有加,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沈浩的不快乐,或者确切地说是这段意外婚姻带给他的不快乐。当初我以为日久生情,他会慢慢爱上她,尤其是当两个人有了斩不断的纽带——孩子,但是,事到如今,当初的以为会不会变成自以为是?玻璃幕墙外倏然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耀眼蓝光一闪而即,如此匆忙,让人不禁怀疑它是否曾经出现过,我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那个孩子还在,该是多好的事啊!
这一年的冬天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我还没来得及从戚雨流产的阴霾中完全走出,梅清清裹着眼泪的情绪就像绵绵的细雨,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我。当她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说吴军有了外遇,说吴军要和她离婚的时候,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爱情世界的无常,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只是一瞬间,爱的时候,男女间不仅有爱情更有亲情,而不爱的时候,不但爱情没了,亲情也随之化为泡影,你我之间,我你之间,是最最纯粹的陌路人,甚至于,你跌倒在我的脚下,我只会低眉漠然一瞥,心不泛涟漪翩然远去,甚至于,我独立于滂沱大雨中,你只会持伞而过微有侧目,心不泛涟漪翩然远去。
起初,我还抱着残存的希望劝说吴军,希望他珍惜这么多年的感情,可他只用一句话就把我那一箩筐的说服挡了回去,他说:“我不爱她了,尽快分开,对我和她都好,否则,就是彼此毁了一辈子。”多好的理由,在这个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罗兰夫人的名言是否应该改为“爱情,爱情,多少薄情假汝之名以行之”?
最终他们还是离婚了,远比结婚快速、简单的多,吴军的办公室恋情终于修成正果,这一切,比每天晚上等在电视机旁看完个二十集的都市言情剧都快。我一直以为,长达四年的初恋应该是情深深,此时才发现,情深清浅并不关乎时间,关乎的仅是人心所向,两个月的办公室恋情轻而易举地胜过了四年的初恋,活脱脱的例子,只是,到底是所谓的爱情多一点还是所谓的花心多一点,谁也说不清,因为爱与不爱都是分分合合的最佳理由。



、离殇

在这个有绵绵小雨的深冬傍晚,天色微暗,街边的路灯已一盏盏亮起,一团团微黄的光晕开在沉沉雨雾中,迷离冷清。而坐在我对面的梅清清,她的眼眸更是迷离冷清,“戚蝶,看不出你还这么小资啊,还知道这么有情调的咖啡厅,地方这么隐蔽,如果没来过,还真难找到。”她脸上是灿然的笑,语声暖暖,可再暖也化不开眸中的冷。
我们刚刚在雨中漫步,两个人撑一把伞,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雨入愁肠,似乎愁意更浓,她说累了,找个地方坐坐,而我环望四周,正发现前方曲径通幽处的咖啡厅。
“其实以前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我顿了顿又说:“是有人带我来过。”
“谁带你来的?男朋友吧?”她问。
“不是……”话出口我低了头,却又不由自主地补了一句:“是啊,他还告诉我,这家咖啡厅曾经把名字改成了‘惜舍’,怜惜的惜,可没多久后又改回了‘西舍’,东西的西。”
“你看你,一会不是,一会是,你干嘛老是搞那么神秘,什么时候把他带出来让我看看,也好给你把把关。”她凑近我一些,“是不是你刚来上班那会,有天下大雨开车来接你的那个人,好多同事都看到了。”
“不是啦,你别听他们乱说。”我急急否定了她。
“那是谁啊?”她继续问。
“你不认识的。”
“那你手机里有没有他的照片?给我看一眼也行啊!”
“没有,你快喝你的咖啡吧,要冷了。”
“那你今晚叫出来给我认识一下嘛,叫他带我们去酒吧玩,我还没去酒吧玩过哪。”她不依不饶。
“他不在这儿,他还在国外读书。”我忽然想起沈浩曾经说过他想要去英国读宗教学,于是很虚伪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泄气地叹口气,“怪不得你要考研,原来是想出国和爱人团聚啊,爱情的力量真是大啊!”
我笑笑,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爱情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又何来的力量?
“是啊!我是很想出国,换个环境也挺好的。”我望着窗外越来越重的夜色,缓缓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换一个环境,从头开始,一直以来,我都挣扎在不想为之但却不得不为之的困境中,我很想,很想能够早一日脱离这困境……
我扭亮台灯,聚精会神做数学练习题,之前因为没有人带我和梅清清去酒吧,所以我们早早各自打道回府,其实我本来说亲自带她去,结果被她断然拒绝,还嘲笑“一个没有泡吧经验的女人怎么能担此大任”,她还真把去酒
吧当成了上战场。
明亮的灯光下,我咬着嘴唇,看来看去不知道这道题哪个步骤解错了,忽然一根手指在某处点了点,我吓了一跳,扭头,却看见付名绪站在背后,我抚了抚犹存惊悸的胸口,“你为什么每次进来都没有一点声音,吓死我了。”
他却岔开了话题,“何必这么辛苦,想读书的话,我直接送你到国外去好了。”他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每次我都仅仅报之一笑。
这段时间我很少看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家安抚老婆去了,虽然上次在商场见到他老婆,他以绝对优势占了上风,但治国治家都讲究个恩威并施,他应该更是深谙此道,所以收收性子做一段时间的模范丈夫也不足为奇。因为见的少,我们难得相处融洽,至少表面上相处融洽,没有吵架也没有打架。我偶尔会有那么点小小的好奇,他不和她离婚,到底是因为他太深爱她,还是仅仅因为他不想分一半家产给她,有钱人,连离婚都这么复杂,哪像梅清清和吴军这两个无产阶级者,说不爱了之后,三天就把全部事宜办理完毕,包括财产分割。
我依旧报之一笑,也岔开了话题,指着那道题目问他:“刚你指这里,是这里错了吗?”
“嗯,求和那一步,错了。”他说完转身离开。
我看了看,果然是求和这一步错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的数学知识居然还没全部还给老师,不过他似乎天生对数字敏感,就像电话号码,听一遍就能记住。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把那一份练习题做完了,我习惯性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只蝴蝶,一笔到头画出一只蝴蝶,这曾经是沈浩教我的方法,画完,我仔细端详了下,才满意地合上书本,使劲伸了个懒腰,转身来却又被吓了一跳,沙发椅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个白色的身影,付名绪裹了件纯白的浴袍,正翘着腿端了个杯子喝水,“终于忙完了?”他放下杯子问我。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人总喜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人背后,幸好不是在写武侠小说,否则这样的场景,我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我走到他身边,“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叫我?”
“有一会了,我怕打断你的……”他似乎思考了一下,“解题思路。”
他什么时候懂得为别人着想了,我有点奇怪,他向来是唯我独尊、我行我素的风格,在我的狐疑间,他伸手一拉,我就跌坐在他腿上。
“准备报考哪个学校?”他问我,
“江州大学。”
“江州,这么远的地方,”他忽然微微一笑,“想离我远一点?”
不幸被他言中,我慌忙解释,“没有啦,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江州大学专业课比较简单,好考一点。”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但愿是我多想了,不过,假设是想离我远一点,也没必要这么劳师动众,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厌倦了你……的样子。”
我挤出一个微笑,刚想说句故作可怜的话,他的唇就狠狠堵住了我的嘴巴……
在一个湿冷的冬日下午,我考完了最后一门课程,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考场,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了,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如此之早。天空中有絮状的冰花缓缓洒落,落到地上,却变成了点点滴滴的水珠,将地面浸渍成斑斑墨色…… 
临近春节的时候,戚雨打来电话,抽泣着说妈妈病重,我半夜赶过去,在医院见到病床上的妈妈时,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我和戚雨日夜守在医院,期望着她能挺过这一关,然而,初六刚过,妈妈就停止了呼吸,永远离开了我们。
她临走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能留给我们,只是用一双目光涣散的眼睛,看了看戚雨,又看了看我,视线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知道她的意思,我噙着满眼的泪水,缓缓点了点头,她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深秋的那个下午,我看望戚雨之后,沈浩送我来看她,她躺在病床上,轻轻对我说了一番话,那话里的深意,时至今日我再想起来,还是觉得刺心。那次我本来想在北京多呆几天陪陪她,可是她不肯,而她不肯的深层次原因竟然是怕我影响了沈浩和戚雨的关系,她怕沈浩依然对我有旧情未了。最后她握着我的手说:“小雨虽然从小比你胆大外向,但是她却远没有你坚强,我这病也是在熬日子了,你作为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无论怎样,以后你都要好好照顾她。”
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无声滴落,戚雨伏在妈妈胸前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她拽着她的手,不停摇晃着,断断续续地叫着“妈……妈……妈妈……你醒醒……”可她已永远不会再醒来,再醒来看一眼她最疼爱的小女儿。
护士用白布盖住了她的身子,她的脸,要将她推走,戚雨还是紧紧拽住她的手,一点放开的意思也没有,她直勾勾地看着她被白布遮起的脸,哭声也嘶哑成断续的啜泣,护士无奈地看了看我,我蹲□子,一点点把她拽着她的手掰开,“小雨,妈已经走了,别这样,让她安心地去吧!”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茫然地看着妈妈的遗体被护士推走,沈浩走过来,把她扶起来,我伸手抹掉眼角的泪,对沈浩说:“你
先带小雨回家吧,她这个样子,需要休息一下。”
“那你……”他没有再说下去,点点头,“好吧!我先把她送回家,马上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搀扶着她慢慢走远,然后强打起精神,下楼去办理琐碎的手续……



、离殇(2)

沈浩再次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正在收费处结算费用,他扶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去休息一下,让我来吧!”
我没有说话,这一刻之前,我一直都像一张紧绷的弓弦,心力交瘁,我在悲痛中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力,清醒地去做一件件的事情。现在,我真的觉得很累,我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默默看着沈浩忙碌的背影。我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是在联系殡仪馆……
次日,我和戚雨在殡仪馆捧回了妈妈的骨灰,我们决定第二天就回老家举办丧礼。沈浩先送了她回去,又送我回酒店,路上,他放慢了车速说:“先去吃个饭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我并没有说谎,从昨天傍晚直到今天下午,我并没有感觉到一丝饥饿。
他没有再说什么,加速往酒店的方向驶去,酒店门口,我下了车向他道了声“再见”后就转身进去了。
关上房门,我坐在床上,再也抑制不住悲伤,捂住脸哭出了声,我哭了好一阵才慢慢止住了哭声,用湿毛巾擦了擦满脸的泪痕。一阵门铃响起,我打开门,却看见沈浩站在门口,他拎了一个食盒,“我给你买了一碗面,趁热吃一点,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吃饭怎么能行哪。”他边说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把筷子递给我。
那是一碗热气腾腾的三鲜面,曾经是我和他都最爱吃的,有笋干、有鲜虾、有火腿……,红的、白的、绿的……色彩丰富,香气扑鼻……
我躺在床上,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平缓均匀,过了很久,我才听见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沈浩终于走了,他一定要等我睡着了才肯离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朦胧中被电话吵醒,我闭着眼睛摸到床头的手机,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喂……”
“睡觉了吗?怎么睡这么早?”是付名绪的声音,他现在应该带着老婆孩子正在台北探亲吧。
“是啊,这两天没睡好。”我支起了身子。
“你怎么了?哭过了?你妈妈情况不好吗?”
“没有。”我冷冷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不想他知道我的事情,就像我也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一样。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钟,才传出他的声音,“我这两天回北京,你就在北京等我吧!”
“不行……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回老家?”他顿了顿,“好,那再电话联系,你睡吧!”
我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可脑子却一片清醒,就像一面明镜,而明镜中渐渐映出一
个人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那是沈浩。我低头吃面,他坐在旁边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唇角有微微扬起的好看弧线,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却感觉到那关注的眼神,曾经的亲切和温暖;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我感觉到他立在床边久久,似乎有手掌的阴影覆在我的脸颊良久,应是他想轻轻拭掉我脸颊残存的泪痕;我故意装作睡着,他临走前弯下腰轻轻帮我把被子往上扯了一点,手却半晌才抽了回去;我听见他轻轻打开门,但很久后,才听见门被带上的声音……
第二日,我和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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