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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好躺下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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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他们来了,但我却松不开手,不是不愿,只是松不开,我的手仿佛已经脱离了我,她沉沉的吸附在安柔白皙的脖颈上,好似那才是她的归宿,我开始害怕,心底冰凉一片。

“诺夕!”
我听见有人叫我,回过头,就看见了那双漆黑如潭的瞳仁。

“诺夕,过来,到我这里来。”他离我很近,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他向我展开双臂,那温柔的怀抱令我渴望,我呆呆的望着他,一动不动的沉思着,爸爸的怀抱也会同他的一样的温暖吧?

“亦晟……”
我轻轻唤了声,精疲力竭的松开手,意识渐渐模糊,身子向后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诺夕倒下了,我也要倒下了
大姨妈来势太凶猛,折腾死我了,容我休息休息……
喜欢的亲记得给点留言哦……




、Chapter 11


陌生,又似曾相识


我进入了一个不可预见的梦境。

那满是野栀子的山坡上,香气怡人,绿色的枝叶迎风展姿。
四周一片宁静,天空湛蓝透亮,金色阳光下,妈妈站在坡顶的那棵大榕树下,长发披肩,衣袂翩然,优雅如水中的百合。
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男人,我看不分明他的脸,只看见他挺拔的身姿与模糊的轮廓,他伸出修长的双臂将妈妈拥入怀中。

我惊讶的凝视着那一幕,脑中闪过一个陌生的词——爸爸!
心底一片惶惑,我张开嘴试着叫他们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在野栀子构成的甬道中前行。

光与影的交替中,风,忽而大作,白色黄色的花瓣在空中炫舞,迷的我睁不开眼,我用手遮挡着艰难向前,终于,我与他们几步之遥的距离。
天地却瞬间昏暗一片,在我的面前,那馨香的野栀子化作了片片尖锐的碎片向我飞射来。

我尖叫着醒来,一时间,惊魂未定,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胸口依旧压抑不已。
在枕上翻了一个身,我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做恶梦了?”古奕晟温柔的在我的眉心印上一吻,暖阳般的神情令我心头一轻。我贴近他,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头那噩梦带来的不快渐渐被驱散,脑中的记忆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安柔那痛苦的表情在我脑中定格,我凝眉:“那个,安柔她没事吧?”

古奕晟不语,黑玛瑙般的眼睛轻轻阖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见他沉默,各种不详的假象一股脑涌上我的心头,天哪,莫非自己下手太重,安柔她——要不怎么说冲动是魔鬼呢?
我一跃而起,急着下床寻找手机想打电话给安家确认消息。脚尖还没沾到地,人就被古奕晟抓回了怀里。
“脚上有伤别乱跑。”他从身后搂着我的腰,温热的气息在我耳际厮磨。

经他一提醒,我才留意到自己的脚,忆起这双脚昨日在残渣碎瓷上历经的磨难,仔细看了看,右脚似乎还好,只是一些划伤,上头已被涂上了红药水,左脚,那才叫夸张,缠着厚厚的绷带不说,竟然——
我皱眉,差点叫起来,不知是哪个如此有创意,在上头打了个蝴蝶结!
一个工整有力的水笔签名给了我答案,我定睛一看——廖凡!

我转过身对着古奕晟努努嘴:“帮我拆了它。”那蝴蝶结实在太扎眼。
“不行。”古奕晟拒绝的干脆,“廖凡说你左脚的伤口较深,他虽然给你用了特制的软膏止住了伤口出血,但是下午送完圆圆她们后还是要去医院创伤科让医生检查一下。”

“哦。”我嘟着嘴只能唯心接受。
“乖!”古奕晟赏了我一个吻,探究般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随后叹息,“果然,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泼辣的一面呢?”

我囧在当场,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寻求自我安慰,是泼辣不是泼妇就好。

“那个,安柔她怎么样了?”我记起那给力的脖间一掐,问的有些心虚。
“她完好无损,只是受了些惊吓。”古奕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我的脚,然后唇角飞扬。
那扎眼的蝴蝶结令我气结,我“嗖”地从床上翻起,单脚跳着往浴室去预除之而后快。

“袁诺夕!”
古奕晟在我身后连名带姓的叫我,令我心头一惊,古奕晟很少唤我全名,除了他忍无可忍气不可耐的时候,我困惑的扭过头,见他逐步走近我,目光锐利:“你的脚还要不要了?”

原来他是在担心我!
明白了他的意图,我很爽朗的点头:“当然,可是我现在好想冲个澡。”顺便拆了那个脚上闹心的玩意儿!

“是吗?这么巧?”他似乎看穿了我的避重就轻,扬着眉斜睨我一眼,戏谑的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正好我们一起。”
一起?
我傻眼,来不及说不,已被他懒腰抱起,走进浴室。

他将我放在浴缸的边缘后,从洗脸台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卷保鲜膜跟一把剪刀,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预谋的样子。
终于,那碍眼的蝴蝶结被剪了去,随后古奕晟除去我脚上的绷带,再用保鲜膜一层一层的包裹住我的左脚,动作娴熟令我惊讶。

“好了,万无一失。”
他满意的扔掉手中的剪刀,按下按摩浴缸的按钮。
听着哗哗流淌的水声,我心中忐忑,虽然跟他早已是亲密关系,对彼此的身体亦不陌生,但在一起共浴还是令我有些难为情。
吞了吞口水,偷偷的望他一眼,双颊瞬间绯红,只能说他脱衣服的速度太神速。
他那犹如古希腊雕像般完美的躯体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我娇燥的别过脸,整个人往浴缸内倒去,温热的水漫过我的胸口,身上的白色衬衣瞬间透明,我双手抱胸缩在一旁不敢动弹,感觉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浴缸内的水因他的进入哗哗的向外溢出。

我下意识的往内侧靠了靠,他长臂一展,伸收之间将我困在他怀中,宽阔的胸膛紧贴着我僵直的背,我忘记了呼吸,脑中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那早已形同虚设的衬衣在水面上漂浮,显然这一切只是个开始,我感觉他的指尖沿着我赤|裸的上身移到腰际。

“亦晟,别——”我惊呼,下意识的夹紧了腿。
“乖,放松。”
他用手指轻松地挑开我内裤的暗扣,我叹息了一声,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团黑色蕾丝在水面渐行渐远的游离。他轻笑着俯身贴近我的耳侧,舌尖刮过我的耳廓,一种梦幻般的颤栗在我体内蔓延开。

“我,我,我们抓紧!别误了圆圆她们的航班。”我吱吱唔唔说了句有的没的来缓解此刻自己的尴尬。
“放心,我们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他意味深长的回应我。

这可恶的色狼!
我双颊滚烫,结结巴巴:“水,水一会儿就凉了。”
“忘了告诉你,24小时恒温。” 
“那,那我们,还是快洗吧!”我丢下一句,手在水中胡乱一挥,不偏不倚摸到了一个敏感物,我不知所措的握着,感觉着他在自己手中的渐变。
古奕晟低吟了一声,向后移动了□子,双手握住我的腰猛地将我托转过身,使我不得不困窘的骑|坐在他身上,我们相互凝望着,朦胧的水雾中,他的那溢满欲望的瞳仁一瞬不瞬的望着我,令我心驰神荡。

我拼命的呼吸着,手再一次下意识的握住那敏感之源,我垮着脸心中直叹:“真不是故意的”。
古奕晟的眸色倏然一沉,半眯起眼,沙哑道:“诺夕,你这是在挑逗我吗?”
我心中一震,忙松开手,连连后退,却被他顺势压倒在身下:“现在想逃,晚了……”
(为河蟹,此处省去……泪……)

跟古奕晟在浴室厮磨了半天,一次又一次的喘息,一次又一次的温存,几近虚脱他才恋恋不舍的抱着我出了浴室。
他细心地替我吹干头发后,又替我的左脚换上新的保鲜膜,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勉强同意我穿着人字拖出门去机场送机。

从机场出来,脚伤不幸加剧,在开往军总的路上,我对他说起了先前的那个梦。

“你,想他吗?”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古奕晟偏过头问我。
想吗?
看着一脸认真的他,我叹气,苦涩的说:“偶尔吧,小时候想的比较多,看到别人都有爸爸,自己却没有,常常一个人在晚上偷偷的哭。后来慢慢就好了,滕家爸爸,方家爸爸,楚家爸爸,钟家爸爸,还有你家老爸,他们个个都那么疼我,渐渐的我也就不那么纠结了。”

“想过找他吗?”红灯转绿,古奕晟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向前。
“找到了又如何?”我摇头,专注的望着窗外的被夕阳渲染的天空,“对我妈来说他只是个负心人,而对我来说他只是个陌生人,毫无意义。”

“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对我笑笑,似在安慰。
苦衷?我失神。

我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苦衷竟会另一个男人抛下自己的爱人与女儿,这么多年来从不过问。
或许,对他来说,我跟妈妈只是他的生命中匆匆而过的云烟,无足轻重!
心中感到深切的压抑,我按住它,按捺住伤心,按捺住疼痛。

“如果是你,你会抛下自己的骨血吗?”我无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古奕晟似乎愣了下,好一会儿才郑重的回答我:“只要是你的,我就不会。”
如果当时,当时我能细细推敲一下他这句话的意味,那日后便不会遭遇那深切的切肤之痛。

经过创伤科大夫的仔细检查,我被告之需要做个门诊小手术才能完全治愈脚上的伤,原因就是我的脚底伤口中还有遗漏的几片肉眼无法识别的玻璃碎片。我当场傻眼,一想到那些冰冷的刀具与针筒就浑身发毛。
我可怜兮兮的向古奕晟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倒好,只对医生丢下一句“不许留疤”后,便自动退去了走廊。我欲哭无泪,只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充当“沉默的羔羊”。

医生用针筒抽取完麻醉剂,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双手紧握住椅子的边沿,紧张了起来,我眼前,那细长的针头闪着寒光一瞬而下,还未有所感觉,门口古奕晟那愤怒的声音已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他那一字一句在这肃静的手术室外显得特别的清晰。
“给安家老爷子带句话,给他三天的时间安顿好他的孙女,三天后我不想再在晶都看到安柔这个人。”

他的声音冰冷如铁,相较我面前的手术刀更令人不寒而栗。
在我的记忆中,古奕晟从来都不是个滥用私权的人,虽然他有着一个位高权重的老爷跟老爹,但从小他为人处事就十分的低调。他今天会如此的决绝令我实感意外。

麻醉剂迅速麻痹了我的神经,我看着医生用镊子从我脚底夹出残留的玻璃碎渣,看着他用生理盐水替我清洗伤口,再看着他娴熟的用针线缝合完我的伤口,最后用绷带包裹住我的脚,整个过程前后不过短短的一刻钟,当然这次没有夸张的蝴蝶结。

领完药,我一阵撒娇,终于让古奕晟同意带我去齐斐的病房探望片刻。
一进门,便看见正在齐斐床头削着水果的方穆然,他全神贯注的削着水果,宛如一个雕刻家正在塑造一件艺术品。
齐斐看着我们,又喜又惊:“袁老师!你怎么啦?”

方穆然闻声抬头,望着轮椅中的我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他紧着眉,将手中的水果扔在一旁,冲到我跟前认真的问我:“夕夕,你的腿没事吧?会不会影响你跳芭蕾?”
我对上他的黑眸,为他眼中的关切而感动,冲他挤挤眼,笑道:“放心,刚做了个门诊小手术。”

“什么!小手术?”方穆然吃了一惊,抬头问我身后的古奕晟,“那小子不是替她处理过伤口了吗?怎么还要做手术?”
“有几片玻璃碎片在里头,所以要取出来!”

“靠,那庸医做事太不靠谱!”
“猪脑袋,对你的好‘基友’宽容点,医生也是拍了片才看到的,你当人家廖凡的眼睛是X射线啊!”我好笑的睨了他一样,将话题转移,“你怎么在这儿?来骚扰我的学生干吗?”

方穆然对天白了白眼,一脸的漫不经心:“我对未成年人不感冒,我只是见她昨天受了惊吓,今天刚巧又顺路,所以上来关心一下而已,这年头真是好人做不得。”
“切!”我回他一眼,直接忽视,转着轮椅来到齐斐床边:“斐斐,你答应老师,安心在这里养病,不能再擅自跑出去了哦,医药费的事你不用担心。”
“不,不,老师,药费我一定会——”
小丫头的执拗令我气恼,我决定先暂且唬她一唬,当即沉下脸来,一顿恐吓:“医生可是对老师说了,你的韧带这次不调养好,以后再出问题,可就跟跳芭蕾无缘了,所以安心养着,别担心药费,好吗?” 

果然,“跟芭蕾无缘了”这句话对她起了作用,我看见笑容在她的脸上冻结,那晶莹的眼眸中甚至还闪过一丝惶恐,最终她还是妥协着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还在看文,那我表示深深的感谢。
写文不易,追文不易,留言更不易,
谢谢!
最近有些小忙,急匆匆的码了半章总是不怎么满意,下章关键人物出场,容我细细写来……




、Chapter 12


事情总在你最不抱希望的时候得到解决


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了十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柴,我的脚伤终于在我殷切的期盼中康复了。

这十天,古奕宸除了允许我去舞蹈房指导学员们的排演外,其余的活动时间一并剥夺,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不在家的时光,曼迪恪尽职守,影子一般跟前跟后,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几度令我抓狂,内分泌严重失调。

好不容易熬到了复诊的日子,古奕晟竟破天荒的允许我独自开车去总院,拆完线,医生表示伤口恢复的很好,我心情大好,一扫之前的阴霾,仿佛快乐的小鸟。

欢快地从医院出来,已是正午时间。
给古奕宸打了两通电话想约他一起午饭,却总是占线,想必在忙。

我收起手机,开着小甲虫直扑到松苠广场,找了家味美的煲仔饭小店喂饱我的小胃姑娘后,兴致勃勃地逛起了购物中心寻觅后天出席艺术节的礼服,脚踏实地的感觉令我惬意不已。
逛了两圈始终没有合意的,最后泄气的在三楼游荡,却意外的发现了家刚开张的服饰沙龙“Giselle”。
我承认一开始进入这家店完全是因为它的店名,她令我想起了那部如诗如梦的浪漫主义芭蕾舞剧代表作“Giselle”,这部被冠以“芭蕾之冠”美赞的芭蕾舞剧代表作,是每个芭蕾女演员的最高艺术追求,我当然也不例外。
四年前,当蒙特卡罗芭蕾舞团以此剧向我抛出橄榄枝,聘我为首席舞者时,有那么一瞬间我心动了,但最终,我还是以自身资质尚浅而婉拒了他们。
当时圈内人都很不理解,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我眼高过顶的,也有鄙视我自视清高的,还有人说我很有自知之明。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拒绝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的心中还有期盼,我盼着有一天古奕晟的归来。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Giselle”。
我又深深的望了那银黄色灯光下的店牌,微笑。
取这样的店名,或许她的主人与芭蕾有渊源?

我遐想着进入这家店,店内整体以白色为基调,四周镶嵌银色水晶装饰,格调精致而又典雅,而店堂中央被设计的很家居,一张花纹繁复的土耳其地毯横铺在中央,上头随意的摆放着几张异域风情的座椅和水烟台,看来店主很善于为客人营造氛围,在这样温馨的环境中购物,让人觉得特别舒适且放松。

店内的礼服数量不多却件件都堪称经典,看得出每一件都是设计师独具匠心的精心之作。
最终,一款设计感十足的绿色旗袍与一款剪裁精致的火红色深V露背的礼服令我站在镜子前犹豫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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